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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寇-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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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全,否则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众口铄金,流言似剑,掩得再好也要落下祸根的,只怕到时候君臣互忌,军心离散,不测之祸将至矣!大狄前车之鉴尚在,我们难道要重蹈覆辙么?依我看,抽调山越军、重用蓝明旭,这些都是固本之举,可以用,谅谁也挑不出毛病。至于调走骁骑营,撤换黑狼和罗秀儿,太急也太明了,我看就不必了。”
“至于第二种……”武若梅声气不稳,似乎连她自己都有些没信心,“第二种正相反,他根本没有敌对之心!之所以私下里提前透露给殿下,就是要殿下放开顾忌,明白他也好,大殿下也罢,其实并没有持嫡夺权的心,只是单纯地想要得到楚国的接纳和庇护,至于大殿下嫡长子的身份,只是迫使楚国接受他们的一种要挟手段!——到底是哪一种,请恕若梅猜不透了。”
“我瞒着没说透,你就能猜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了不起了!”刘枫终于挤出一丝微笑,由衷赞叹,“猜对了!是第二种!”
第269章 【几多空忙】
“照这么说……”乔方书瞿然变色,英俊的脸庞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怪异表情:“屠天煜有意投靠楚国?他……他又要叛变!?”
“是的,第三次叛变!”刘枫给出肯定的答案,言辞间丝毫没有轻蔑之色,肃然道:“三次叛变,四姓家奴,都是为了我那大哥刘柏!——屠天煜,臭名昭著,百世骂名,其实……他是个可敬可佩的忠义之士。”
“他开出什么条件?”声音来得突兀,众人望去,这才想起,大楚国的首席谋士武破虏,今晚还没开过口。
刘枫苦笑,这笑容真叫苦涩难言,仿佛正做着美梦的人突然转醒,发现到手的一切尽付虚幻时露出的表情。
“条件很苛刻?呵呵呵……可不是么,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证明我们不会杀害刘柏,这件事一做出来,我们就再也无法反悔……”武破虏似乎漫不经心地猜着,轻轻吐出两个惊天动地的字:“皇帝?!”
“什么!?”一言既出,众人尽数变色,失口叫道:“他要做皇帝!?”
“不,不是他,是我大哥刘柏!——这你也能猜到?你们父女,不,是夫妻,真是天生一对,都是变态!”刘枫也不知是骂是赞,嘟嘟囔囔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诉苦道:“他要我尊兄为帝,退居藩王……”
刘枫还没说完,下面已骂开了,“怎么可能!?他痴心妄想!”刘枫抬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光这样当然不行,你们且听下去。——刘柏登基为帝,我为摄政王,楚国虽从王国升格为帝国,有了皇帝,可实际上还是由我统治,刘柏只是一个傀儡。作为代价……屠天煜投靠楚国,并将汉中郡双手奉上。”
“傀儡皇帝也是皇帝!”乔方书急了,攥紧了拳头站起来,“区区一个郡,就想换取九五之位?岂有此理!”
“这本就不是公平交易。”周雨婷提醒道:“别忘了他的嫡长子身份,这才是真正的底牌,殿下如果拒绝,他就会公之于众,到时候……大王身负孝子之名,却拒兄不纳,是个什么名声?逐寇军的老将军们又会怎么想?举国臣民、全军将士,他们又会怎么看楚王?这是阳谋!阳谋懂么?——其实我们……没有选择!”
或许是想到未来的皇后名位忽然插翅飞了,周雨婷的心情很差,说话像含着火药,一张嘴就呼呼往外冒火:“我不担心刘柏这个假皇帝,只怕屠天煜趁机入了中枢,在皇帝的光环下钝刀割肉,一丝丝地渗透朝野地方,待其做大做强,刘柏还会甘心做个傀儡么?殿下,我多嘴说一句,没了皇位,就没了大义名分,小心引狼入室鸠占鹊巢啊!”女孩几乎叫起来。
“放心吧,不会的。”刘枫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担心,“我敬重屠天煜,就是为这个。——只要我答应条件,他便自行解除兵权,弃戈归隐,做皇帝身边的一名侍卫队长,从此再不过问国事。这个人,无欲无求了,名声、权势、地位、荣华,统统不要,他只要刘柏好好活着,哪怕做个傀儡,只要活着就好。——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既是胁迫,也是请求,挟天子以令诸侯,对他、对我、对刘柏,都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共存之道。”
听是这话,几个人都不做声了。只有乔方书还在嘀咕:“他没了兵权,就不怕我们废了皇帝?”
“皇帝之位就是最好的保护,杀兄弑君的恶名你叫殿下如何担当?有此为凭,比区区十来万兵马安全得多!”周雨婷似乎是盯上乔方书了,说一句驳一句,就拿他出气,后者只好闭上嘴巴闷声不响。
“皇帝之位,是刘柏的护身符,这上头屠天煜不会让步。”武破虏终于思考好了,开得口来却也只有一句话,“其余的条件,我们要仔细斟酌,但也不是大事。微臣只讲一点,您千万千万要咬定不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屋子里的人看着他,静的出奇。
刘枫深呼吸之后才问:“你说吧,我听着。”
“继承权!一定要抢到继承权!”武破虏用力一拍桌子,“刘柏要做皇帝,可以!殿下您却不仅要做摄政王,更要做皇太弟!——没有这条,立刻开战!软禁罗三叔和章中奇,殿下御驾亲征,集合羽林龙骧山越三大军团,在消息传开前,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破汉中,杀死屠天煜,除掉刘柏!”
屋内回响着武破虏杀气腾腾的话语,一时谁都没说话,心里却掂着“皇太弟”三字的分量,最后得出结论——武破虏,不愧是楚国的大脑,高瞻远瞩,独具慧眼,真真了不起啊!
刘枫此刻真是满心后怕,背上全是冷汗,衣服都湿透了。不为别的,刘柏若果真活着,该有三十好几了,不知有几个儿子呢,要是一时粗心,漏了这一条,今后刘柏驾崩,皇位到底是给他的儿子,还是给自己的儿子?到了那时候早已时过境迁,新一代的朝臣众将又会支持谁?——祸根深种!祸根深种啊!
这个问题事关国本,非刀兵见血不可轻决,可是眼下解决起来却并不困难,你以君臣离心国家内乱为要挟,我也可以反过来以鱼死网破要挟你,屠天煜若果真爱惜刘柏的性命,他就只能答应这个条件!
“破虏金玉良言,本王感激不尽!”刘枫深深一鞠。毫无疑问,武破虏的一句话,为楚国的将来避免了一场叔侄夺位的腥风血雨。一字岂止千金?
大方向定了,众人又细细议了条陈,比如屠天煜交出来的十多万人马,刘枫决定远远调开,开到青州去,划归永胜军麾下,相对逐寇旧部,孟大牛显然更加倾向刘枫一边,交给他也算放心。
同时,又从龙骧、虎翼、铁骑三大军团各自调出兵力,共计十五万步骑人马,组建锋锐、骠骑两个新营,锋锐是步兵营交给蓝明旭,副将童二虎;骠骑营则交给程平安,副将常朝阳。这四人都是半路出家的新晋将领,与从前的逐寇军没有瓜葛,以此稍稍改变军队中的结构比例。
这两个新营,再加上古越兰的山越兵铁山营,以及原本就有的黑狼铁卫营,共同组成了新的王城近卫军,总兵力二十万,由楚王殿下直辖。而龙牙营和骁骑营则成为了京畿卫戍部队,今后将驻扎在新王都的附近区域,虽然仍旧保有羽林军团序列,原本的老人儿也一个没调走,可罗三叔的实际军权已在无形中削弱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逐寇老将第一人呢?真是对不住他老人家了。
另外,虽然还没有考察过秣陵,可刘枫已经决定定都襄阳。原因很简单,既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皇帝,那么都城的位置离前线越近越好,以免后院起火扑救不及。至于理由更加简单,四个字——天子戍边!
诸事议定,已是五更天明,素白的窗纸映着一张张熬夜的面孔,愈发苍白。墨迹未干的协议条款搁在案上,屋内的重臣名将看着它,心中不无感慨,甚至有一种即将创造历史的震撼感觉。
他们知道,再过几个时辰,这份条款会被快马送往汉中,在某人阅读后,付之一炬。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就像没人知道一个月后,楚国的统治者将会换人,他们流着同样的血,拥有同样的姓氏,却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依旧为王,另一个,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
还差最后一个步骤——落款处还没有盖上那枚象征楚国最高权力的国玺。而它就摆在桌案上,盘踞如虎,威重如山,静静等待着站在窗前的男人轻轻一点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望着刘枫,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挪动,他们知道,那历史性的一刻即将到来。
有的人爱慕虚名胜于珍惜生命,比起战场上披坚执锐冲锋陷阵,退位让贤需要另一种勇气,一种更为坚定、隐忍、敢于割舍、甘于受辱的勇气,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退让,却也绝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那,毕竟是皇帝的宝座啊!
当人生面临重大抉择,犹豫,就像遥远处的一颗小石子,越走近越变大,走到面前时,竟已成了一座高山。古往今来,多少人在事到临头的一刻无功而返,选择咬牙苦撑翻越过去的,又有几人?非大毅力者,实不可为!
没来由的,刘枫忽然敬佩起屠天煜,区区虚名,竟难舍若斯,更何况是自蹈骂名呢?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晨雾已打湿了他的衣服,刘枫终于转过身,慢慢地走到桌前。
“想来还真是可悲啊。我自十三岁起兵,临敌向前,亲冒矢石,大小不下数十战,几死几生,未曾一败!创业维艰,戎马倥偬,苦熬七载而有半壁天下!不久之后,我竟要对着另一个人,一个装死偷生二十年的大哥,卑躬屈膝、跪地称臣,伏拜叩头,高呼万岁!为的,却是国家和军队不至于分裂!——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啊?那是我的国家,我的军队啊!……哼哼哼……嘿嘿嘿……哈哈哈……”狂笑声中,碧绿的国玺重重印下去。
这一刻,屋内每个人仿佛都已看见,当眼前的一切最终成为史书上薄薄的几页,其中属于刘枫的那个字眼,从开国圣君变成了窃柄权奸,褒贬荣辱,是非功过……不啻天壤,不忍相视。
“陛下!”
所有人跪了下去,无论如何,他们要将这个从未出口的称呼,第一次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哪怕无人知晓,哪怕只有今日,“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窗外传来悠扬的歌声,却是早起的蓓儿姑娘站在院子里一边晾衣一边练唱,女孩的声音恬静又略带忧郁,曲调似曾相识,正是十八朵金花齐唱的那首《法驾导引》,歌词却已大不一样。
刘枫手按玉玺,凝身不动,闭上眼细细品味——难以置信,如此稚嫩的歌喉,竟能唱出这样的豁达与沧桑。
“且癫狂,且癫狂,缘短寿太长,春去秋来数十载,年华似水酒一觞,岂堪细思量?——笑无常,笑无常,日落月未凉,悲喜枯荣惊一梦,可数岁月几空忙?回首鬓成霜!”
听着听着,歌声远去,刘枫忽觉脸上微凉,伸手一摸,全是泪水。
第270章 【君臣兄弟】
靖乾三年五月二十,又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日子。当今天下最大的叛逆,三姓家奴屠天煜再次刷新记录,毅然扔掉护国公的响亮名头,昭告天下,宣布汉中郡正式从大华国独立,藉此由三姓家奴成功升格为四姓家奴,象征着人类无耻的极限又往前迈进一大步。
天下人眼里,屠天煜俨然成了一个矛盾集合体——可怕的军事天才,可笑的政治白痴。因为他独立的理由——霸王嫡长子刘柏,隐姓瞒名,卧薪尝胆,藏锋守拙,审时待变,整整二十年,如今天下变起,时机已至,我屠某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辅佐真正的君主了!
可笑!白痴!这样的谎话也有人信么?——这是天下九成九的想法。而剩下的几个极个别人,他们却知道,这是屠天煜自逐寇军败亡以来说过的唯一一句真话,可叫人听来却比任何一句假话更假一百万倍!——悲哀啊!
可是真话假话已不重要,天下的君王们,他们一致认为:屠天煜疯了,他是在找死!有个人绝不会放过他!
这人,不是他的任何一任“故主”,而是天下最强最可怕的敌人——楚王!
龙有逆鳞,动则必死!皇权之争,不死不休!
抱着看戏的念头,大狄皇帝海天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原本打算开往豫州平叛的征讨大军也暂时偃旗息鼓,生怕触动了楚王的敏感神经。
察合津的王宫里,鄂尔兰独坐案前,擦拭着一柄中原风格的直刃战刀。他擦得很仔细,一遍又一遍地抹,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三弟啊三弟,遇上个疯子,这会儿你该焦头烂额了吧?——你就是灭了他,楚国也要内外交弊,君臣离心,该怎么办好呢?”
大华国的赵濂更加直接,他立刻写了一封热情洋溢地信,细说二人天高地厚的兄弟之情,并且拍胸脯保证,三弟若不方便,可以由二哥我出手,为你干掉这个讨厌的疯狗,当然了……为了弥补我打狗被咬的小小损失,三弟想必不会吝啬小小的补偿,考虑到三弟你吞天噬地颠倒乾坤的气派,要少了实在丢你的脸面,这样好了,你随便给个几万匹骏马,几十万两黄金,几百万石粮草,外加一个小小的荆州!这就够了!
写完,脑海里幻想着刘枫吃瘪的模样,赵濂满意地搁下笔,还没来得及吹干墨迹,门外已送来了最新情况。
“什么!?动作也太快了吧!?”赵濂惊讶地接过情报,打开一看,惊讶变成了惊讶欲死,“怎么会是这样!?”嚎叫中,他闻到了浓浓的阴谋气味。
根据流传的官方说法,逐寇军主、楚王刘枫,惊闻长兄尚在人世,惊喜交集,望天拜谢,又思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情愿自退藩屏,尊兄为帝,望兄长不弃,早日归国为君。
对面立刻回应:岂忍夺弟基业?万万不可!
楚国再次诚邀:兄弟一体一心岂分彼此?先王伟业自当共之!
对面还是婉拒:兄甚愚钝,岂如弟之英伟?实恐难当大任。
楚国态度更诚:兄继大业,弟自当相佐相挟,何言难任乎?
如此三请三辞,双方以闪电般的速度达成共识——国号年号不变,刘柏即楚帝位,刘枫为摄政王,皇太弟。
素纸随风飘散,乾昊站在窗前,望着皇宫外的繁华街景,双目含泪,喃喃道:“枭雄的野心,君王的仁慈……三哥,我冤枉你了。”
身旁的紫玉将飞散的纸片一张张捡起,言简意赅:“他是个好人。”女孩子想了想又道:“将来有机会的话……记得把钱还给他!”
※※※※※※※
偏殿内,燃着一小堆炉火,周雨婷俏然而立,望着炉火旁的男人,她已深深地体会到——成个亲,不容易!婚期再一次推迟了,为了给楚帝登基大典让路。
可是她却无法责怪他什么。——她知道,男人已背负了太大的压力,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作为他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她必须也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他,给他力量,与他并肩,一起付出一起牺牲。
刘枫枯坐在炉火旁,手里捏着厚厚的一摞奏表,足有二三十封。他带着笑、流着泪,一封一封投入火中,看着它们被高温烈焰一点点烧灼、扭曲、萎缩,最终化成一蓬灰烬。
他曾经抱有希望,可是希望破灭了。罗三叔、章中奇、薛晋鹏、孔云、霍彪……几乎所有的逐寇老将们,都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发来贺表,表达了他们的喜悦与赞赏,众**誉,热情洋溢,欢欣鼓舞……
可在刘枫看来,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狠狠抽自己耳光!这许多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身影,此刻看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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