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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寇-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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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高兴,所以才说——你们听下去!”刘枫又自酌一杯,语气更加忧郁晦涩,仿佛吐出的字都带着苦味:“月儿不在了,我也想明白了,女人跟着我,哪有什么好的?你们名上是妃嫔,尊荣富贵,好似攀上了高枝儿,可你们看看,吃的住的用的,荆簪布裙通草花,粗茶淡饭寻常菜,样样及不得中常人家,表率自然没得说的,可也着实苦了你们。这也罢了,我若败亡,你们沦为亡国妾妇,什么下场?你们没享福份,还要时时处处承担更大的责任和危险——月儿若是个普通丫鬟,也出不了这事。我……我不该疑你们,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子馨一笑起身走到他身旁,收了往日的泼辣劲儿,温柔款款为他斟满酒杯:“我说呢,原来是念起了月儿,都一年多了,还放不开?唉……叫我说呢,这是前世里留下的因缘,是命,天意这样儿,人有什么法子?——自责的话儿你也不要说了,我也好,霓裳也好,都没怨过你,月儿更加不会——等她回来了,你自个问她。”
刘枫不语,叹口气闷了杯中酒。林子馨接着又正色道:“你看,你向来信任臣下,可不还是出了个彭万胜么?要是没有他,一场大水送了敌人喂鱼鳖,非但月儿不会有事,越佐领他们也不会战死。可见,你坐在那个位置,干这扯旗造反夺江山的买卖,有疑心不是坏事,须防仁不仁,不信直中直嘛,太放心了才招祸呢!”
刘枫听着发愣。林子馨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色瓷瓶,嘭地一声顿在桌上,深沉清晰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臣妾秘方自制的,打从嫁你时便随身藏着,没人知道。——亡国妾妇,我可不想当!你若真到这步田地,我便学了婆婆,一仰脖子跟了你去,断不叫你老刘家蒙羞!”
这边紫菀痴痴望着林子馨,对她的见识和贞烈钦佩万分,忽然听见提起死去的哥哥,又是一阵伤心。
红鸾与林子馨相识已久,对她的人品秉性极熟悉的。只是暗自思考,究竟是什么激得楚王如此伤感难抑,忽然想起,刘枫自承多疑,初次见面却决定将自己这个“高手”带在身边,这又是为何?难道是那个“月儿”,竟真有这分量?
一边想着,两个姑娘还有姜霓裳,竟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从瓷瓶里各取一颗通红发亮的药丸子,藏进怀里,什么也没说。
刘枫听了林子馨地话,又看了女孩们无言而决绝的举动,不由苦苦一笑:“今后我得改改,不能认准了死理,老把别人往坏处想。——就从你们开始,红鸾,紫菀,今日你们入了刘家,做了一家人,这就是缘分。”
他亲手为每个女孩斟酒,“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说来或许就来了,说走也就走了,缘来难挡,缘去难留——你们看,霓裳我就没挡住,月儿我也拦不了,珍惜眼前人罢了。——来!同饮这一杯!我敬你们,既是向子馨和霓裳赔罪,也是欢迎红鸾和紫菀进门。”
四女举杯起身,或谢或谦,都笑着一吸而尽。放下酒杯,有泪的收了泪,没笑的挂上笑,席上便热络起来,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一阵说,倒也十分热闹,刘枫的心情也转阴为晴。
席间又说起大狄公主的那张纸条儿,刘枫说:“也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神神秘秘的。”
这实际上已是正经国事,紫菀和红鸾自知身份,都不说话。姜霓裳虽然是二夫人,可她一贯是不议政的,默默为刘枫斟酒夹菜,一句话也没说。
林子馨语带同情地叹道:“虽说是敌人,这姑娘也怪可怜,堂堂公主,成亲被劫已是惨事,还被转手他国,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我知道,你是不能放了她的,此番滞留楚国不知多少年呢,能不能生还故国都是两说,故土长离,至亲永隔,换了是我,死的心都有了——我看你还是去吧!总要见一面的,早些晚些罢了。记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别说绝了,能劝的就劝两句,好歹留个念想,可别真逼人寻了短见,哪怕累忧积辱郁结成病,岂不又是一桩麻烦!”
刘枫听她这样讲,没来由地忽然想起了明月,若她还在人世,是否也和这公主一样,离家万里,远隔天涯?那该是怎生惨法!一念及此,心里对那公主平白升起一丝同情。忽又想到另一层关系,若大狄皇帝当真是父亲母亲的结拜二弟,这位公主岂不是自己的义妹?
他连忙一拍脑门儿,挥去这怪异杂念,说道:“知道你菩萨心肠,我也不是真‘魔王’嘛!只要她好好待着,不惹麻烦,我总会善待她的。——你对就听你的,吃过便去见她一面。”
“今晚就见?何必这么赶?”林子馨小吃一惊,担忧道:“夜见公主,传出去多不好?”
刘枫自顾吃菜扒饭,“下封口令,传不出去——这事儿明日就要定下,非见不可,那就越早越好。”
吃罢晚饭,也摆平了家事,刘枫便散着步子往天青阁去。
天青阁是一座三层小楼,本是后-宫的一部分,后来单独辟了出来,围楼筑了一处小院,是专给江梦岚住的——就算人尽皆知,可一来两人有情无乱,仍是清白,二来也确实没个名分,总得扬些沙子图个外人眼迷罢了。
合盟后又出了送公主的破事儿,刘枫纵然舍不得,也只能打发江梦岚返回交趾,整军备战。人是今早走的,眼下院子空了出来,正好安置这位大狄长公主。——就近监管,于名无损,最合适不过。
天青阁的顶层,“绮兰”俏立窗前,凭棂而望,楚国朴素简陋的王宫映入眼帘。此时天色已晚,暮色逼人,殿宇前都挂起了宫灯,一盏盏火球样红,映照着或哨或巡的鸾卫女兵,像一朵朵火焰玫瑰,自有一股别样的美。
绮兰在半道被劫时尚能止水不波,此刻竟有些心绪难平,她万没想到楚国的王宫宿卫部队竟然全是女兵。——论本领,这些女兵没一个比得上她,可她们却能傲然站在炽光下,而自己本领虽高,却只能行走在阴影里。
从前她是不在意的,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她一生注定要成为黑暗中的行者,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在君主需要的时候,绽放一刹那的光华,然后黯然消散。
这是她的宿命,她也甘心认命。——至少,她是女人中的强者,在做一些男人也未必做得到的事。可是……这股执念在这里被狠狠打破了,这里的女人……很不一样。女卫士、女将军、女宰相,她忽然有个荒谬的猜想——难道,楚王是女人?
她自失地摇头,将心思放回到眼前的局面。自从来到这里,一路饱览楚国风土人情,如今又深入王宫核心,绮兰很有些惊讶,纵使鹰卫严酷至极的训练已将她锻炼得生死不惧,荣辱不惊,可她还是禁不住有些迷茫。
没有去成察合津,主上的任务自然沦为泡影。被大华复国军截获后,绮兰一直形同囚犯,除了三餐温饱,再没有人理会她,她也沉得住气,不急不躁蛰伏待命。直到后来又被转送楚国,绮兰知道——新的任务开始了!
在这个地方,无法传递消息,也无法接收新命令。绮兰面临选择:潜伏待命,又或者——刺杀楚王!
一路上,绮兰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个人倾向于后者,楚王眼下尚无子嗣,整个逐寇军乃是一脉单传,只要他本人一死,楚国必然分崩瓦解,这个诱惑确实很大。
可是,她害怕,不是怕死,这本就是个必死的任务。她是怕破坏了主上的大计。叛逆势力不止楚国一家,楚国败亡,事涉全局,她并不清楚主上到底有何谋划,自己贸然行事会否打乱朝廷的脚步?这些她必须考虑。
另一方面,绮兰深知主上英明睿智,自己被羁楚国早已天下皆知,主上一定会将自己这颗棋子考虑在内,时机恰当的时候,他需要我动手的时候,就一定会有办法给自己传令,这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
她眼下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留得此身,将以待有为!
所以,她送出那张纸条,只盼面见楚王,为了三个目的——留在他的身边,除去他的戒心,阻止这场战争。——主上临行前特意交代过,眼下并不是全线开战的好时机,究竟何时才是好时机,她相信该自己知道的时候,她就会知道的。
楚王来了!
绮兰望着楼下那人,面无表情的冷脸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面黑貌陋,牛高马大,一身松垮垮的软皮袍子,步履轻浮,踢踢踏踏,边走边哼小调,一路冲着女兵们笑语招呼没个正形,争似一个吃饱饭没事瞎溜达的闲汉,哪儿有半点王者气派。可是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楚王!
因为,他是这里唯一的男人!
骗人的吧!?那个打败十倍强敌,一手缔造楚国的人;那个让主上寝食难安的不世宿敌,竟会是这副德性?
绮兰咬牙喃喃自语:“故作愚态,障人耳目?哼!雕虫小技,休想我上当!”她倏然转身,大步行至楼梯口,停步,吸气,定神……慢慢地,她脸上绽出一抹真绮兰特有的那种优雅而带着几分顽皮的微笑,徐步下楼……
第209章 【呆头萝莉】
(周末,要去岳母家接女儿,更新晚了抱歉!另外,这是第四卷的最后一章,明天开始就是第五卷了,内容必将更加精彩。呵呵,有些小激动……)
“大狄长公主绮兰,见过楚王殿下!——呀!你好高!”绮兰心中警惕,说话行礼笑容更甚,满脸天真无邪,说着还伸手比了比,自己只到他胸口,不由伸了伸舌头扮出个鬼脸儿,“我还小,将来还会长个的!很快的!”活脱脱一个饱学礼仪规矩,内心却顽皮娇憨的稚龄少女。
刘枫也在打量她,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脸蛋微圆,像剥了皮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两枚小小的酒窝,缀了三五点淡淡的雀斑,更显得淘气可爱。——怎么看都是个天真烂漫的青涩少女。
不对!没有慌张!太镇定了……或者是装做镇定?
刘枫压着疑惑微笑叙礼:“幸会,公主殿下,一路远来辛苦,招呼不周请见谅,有何缺需尽管吩咐。”
小女孩笑成一朵花儿:“没有啊!你这儿吃的住的都很好!——比大华国待我强多了!我很欢喜!谢谢你啦,高个子哥哥……嘻嘻……这么叫你可以吧。放心!有外人在我不叫的!”
刘枫听得眉头直跳,这算什么?自来熟?拜托!有点儿俘虏的觉悟好不好!
“公主殿下……”
“叫我绮兰!爹爹……哦不,是父皇都这么叫我!”小女孩说着心虚地左右瞧了瞧,忽然倾过身子小声道:“只告诉哥哥你哦,父皇不在,没人管我,又没人逼我嫁人,其实我很开心的!”
刘枫听了险些崩溃,子馨还担心她寻短见?见鬼!她简直是来度假的!强压疑惑,不错眼地盯着她的双眸。
瞳孔没有收缩,呼吸稳定,除非受过专业训练……拉倒!她是堂堂公主,怎么会去训练这个?如此说来……难道是……天然呆?!
有此一念,刘枫心头顿松,心说得了,早听说这位大狄长公主不靠谱,果然是个没心没肺不知愁滋味的。这也难怪刘枫戒心低,须知富贵人家的呆头萝莉多了去了,越富越呆,越呆越富,更别提长于深宫的公主了,她若通晓事务那才叫怪了!像周雨婷、江梦岚这样女躯裹着男儿心,有志干一番事业的那才是另类。
刘枫笑了,这回是真笑:“好吧绮兰,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绮兰一脸纯真,脑袋一歪:“没有啊!我没事找你。”她似乎想起什么,拍手欢声道:“对了!大华国的人说,等我到了楚国,楚王会给我好瞧的!——什么好瞧的,快给我瞧瞧!”
“你…你……”刘枫真有崩溃的冲动,他颤抖着摸出那张纸条,“你……你不是说为我解烦?”
绮兰看了看纸条,眨眨眼笑道:“父皇说的,不管多大的烦心事儿,只要我对他笑一笑,马上就不烦了——你看,你看,是不是开心点了?”她冲刘枫摆了个标准的笑脸,追问:“是不是?是不是?”
“是……”刘枫崩溃,耷拉脑袋,肩膀整个垮了下来。暗叹一声——姑娘,我认输!你为你爹报仇了!
“你骗人!你看上去一点儿不开心!——抬头嘛!我又笑了,你再多看几眼就会好的,很好看的!”
刘枫打着飘儿坐到一张椅子上,叹口气道:“我说小绮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就要和你爹打仗了!”
绮兰笑容顿僵,脸色渐渐苍白,惊恐地摇头慌叫:“不!不要打仗!打仗要死人的……不!不要……不要!”她颤抖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不住重复:“不要打仗……不要打仗……”
刘枫暗惊,琢磨着莫非她受过什么刺激?如此惧怕打仗?——这点倒可以利用……利用?!有了!
于是,他以手抹脸,呼啦一下,也挂上一张和霭可亲的笑脸,“小绮兰,我也不想的,是你父皇要来打我,我不是没办法么?”
“他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你在我这里!”
“那我不玩了,你送我回去!”
“好……不好!送你回去会害了你!真的,你父皇会把你嫁到察合津去,那个鄂尔兰,我见过,面黑如碳,腰大十围,浑身都是两寸长的黑毛,跟个猩猩似的,你要是嫁给他,天天得跟他睡在一起,你敢不敢?”
一番无耻的诋毁,把远在万里的鄂尔兰说得乱打喷嚏,也把眼前的小女孩说得脸色大变,失神地呢喃道:“猩猩……睡觉……我不要!不要不要!”她尖叫着跳起来,抱住刘枫的胳膊一阵乱摇:“你快想法子,不打仗,也不送我回去!快快!”
刘枫故作为难之态:“这样啊,有点难,容我好好想想……”他装模作样的“想”了一阵,一拍大腿叫道:“有了!”
“什么好法子?快告诉我!?”
“你写一封亲笔信给你父皇……”
“告诉他我自愿留在这儿?好啊!好啊!”
“不!这样不行!就算你说自愿留下,可他不信啊,一定以为是我逼你写的,还是要打我的!——你啊,得这么写,来,我教你,我说一句,你写一句,慢慢来,不着急……”
半个时辰后,刘枫捧起一张写满字的素纸,吹吹墨迹,连看三遍,满意地笑了,“这下好喽,放心吧小妹妹,就在哥哥这儿住着,保证不打仗,也没有猩猩!”说着将信纸折好,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楚王殿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带着满心欢喜,外加一丝哄骗无知少女的负罪感,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去了。
“哥哥走好,常来看我呀!”绮兰踮着脚尖挥舞小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满脸笑容一点点退去,最后只剩一丝冷冷笑意:“楚王?哼哼…不过如此!跟我比骗人,不自量力!还猩猩呢,害我差点儿…笑出来……”
刘枫回到后-宫时天已麻黑,林子馨却还没睡下,一见他来远远就问:“如何?好生伤心吧,会不会寻短见?得让鸾卫全天看着,万一上吊可就麻烦了——呀,你说她会不会从楼上跳下来?”
“跳楼?你别逗了,你跳了了她都不会跳。”刘枫嘻哈笑道,松快地透一口气。
走得近了,林子馨就着檐下两盏宫灯淡淡的红光,见刘枫眉舒意展,脸上一片喜色,疑道:“怎么啦这是?一对美人儿入房都没这么开心,捡到宝了你?”
“可不是吗?捡到活宝一只!”刘枫掏出那张信纸扬了扬,夸张笑道:“天降活宝,寡人无忧矣!”
※※※※※※※
次日,楚国发出一份震惊天下的明诏,措辞之激烈,态度之强硬,内容之狠辣,令天下人为之咋舌。
“盖闻敌有内外之分,仇有深浅之别,或征或灭,或先或后,莫可不辨。今华孽孤子思耻明过,痛陈衷曲,独任其咎,可知其天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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