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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女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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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欣道:“对,就是它!新闻上不是已经报道过了么?”
冯格格看着她:“艾欣,那你想不想到那艘船上去看看呢?”
艾欣张大嘴巴:“我……?”
“对呀,弄明白他们抓蹦蹦鲸的目的,你也就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了。”
“可是……我能上得去吗?”
“没问题,有我呢!”冯格格拉着艾欣跑了。
船长是这条船上唯一一个染黄头发的人。
现在,他正在舱里对着镜子刮胡子,里面的那张沾满了泡沫的脸,小丑似的挤眉弄眼。船长忽然说:“月红,你见过一个四十岁的人,还染着黄头发吗?至少,我没有再见到。”
水龙头开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
他用剃刀把脸上那些白色的泡沫一点点地刮掉,继续跟镜子里的自己聊天:“四十岁,就意味着你的人生路程已经走了一半,扣除二十年的睡眠,扣除交际应酬,扣除吃喝拉撒,你真正活着的,能有几天呢?”
水龙头开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他把剃刀放在水下冲洗。
他拿起毛巾,把脸包起来。
外边传来船员的叫声:“船长,时间到了!”
他慢慢松开毛巾,把领带顺手扯过来,利落地扎上去,然后对准镜子敬了一礼:“你好,吴平船长!新的一天开始了!”转身走出卧室。
水龙头还开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吴平把将要迈出门去的右脚又收回来,转回去把水龙头拧好。他盯着最后一滴水珠,慢悠悠地坠下来,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大力神号停靠在港口里,看上去就像一栋三层小楼漂在水面上。甲板上,有几个船员在整理实验器具。
艾欣和冯格格坐在码头上。艾欣看着轮船说:“格格,我还是觉得有问题,就算是上去了,咱们又该找谁问呢?”
冯格格道:“那要看你怎么个上船法了?光明正大的,还是冒险的那种?”
艾欣问:“还这么复杂?”
冯格格道:“对啊!直接上去找船长问个明白,他未必跟你说真话。想冒险呢,就不能被他们发现……”
艾欣问:“那你的意思是冒险了?”
冯格格道:“那当然,这才叫刺激嘛!”一拍艾欣的肩膀,“放心,有你冯哥哥在,一切搞定!”
艾欣说:“好,就听你的!”突然叫了起来,“咦,那不是船长吗?”
她们看见那个染着黄头发的船长走到了甲板上,跟一个船员在说着什么。冯格格道:“没错,就是他!看样子,他要下船了。”
果然,吴平由扶梯上走下岸来,然后向东走去。冯格格拉了艾欣一把:“走,跟上他!”
两个小女孩手牵着手,跟着船长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幸好那人的黄头发夹在人群中十分惹眼,所以不怕把人跟丢了。
转过两条街,她们看见船长拐进了一家名叫“时光再现”的咖啡馆里。
冯格格和艾欣猫着腰走过店门,躲在橱窗外面向里偷看。船长正在里边跟一个女人交谈。
艾欣只看了一眼就叫起来。冯格格问:“你怎么了?”
艾欣把嘴巴贴着冯格格的耳朵上说:“那是我妈妈!”
冯格格瞪大了眼睛:“那个女的?”便要站起身细看,艾欣忙拉了她一把,“别看了,叫我妈发现了非骂我不可!”
冯格格嘻嘻一笑:“怕你揭了她的短儿?”眼珠一转,又道,“其实啊,你想知道他们的底细也不难,我现在就能帮你查清楚。”
艾欣歪着头端量她:“是吗?”
冯格格道:“怎么,不相信啊!你先告诉我你妈叫什么?”
“刘月蓉。”
“好,你仔细看着。”冯格格蹲下身解开她的鞋带。艾欣这才发现那双土黄色的皮靴里面原来也藏有机关,她按动鞋垫下的红色按钮后,又把鞋带系上。
“你这是做什么啊?”艾欣好奇地问。
冯格格得意地说:“不懂了吧?这是我的计算机电池!”
艾欣张大了嘴巴,惊讶道:“你说的电池就是这双鞋?”
冯格格道:“那当然,你穿上它运动时,就能产生大约八十瓦可以利用的能量,其中的一瓦特可以单独从鞋子的移动中提取出来,另外呢,你皮肤上积累的电子随着移动,也能产生‘电风’,这些都能给电池充电的。”
艾欣问:“那你的电脑在哪儿?”
冯格格指着帽子说:“当然是藏在这里边了,皮肤上有盐,可以借此来传导电流,所以,我现在就能启动我的电脑来查找资料了。”
她双手整了整帽子,发出命令:“请输入关键词——吴平和刘月蓉。开始搜索!”
艾欣傻傻地看着冯格格——她的眼睛看着前方,嘴角沁出一丝笑容。过了会儿,她喃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艾欣急了,推了推冯格格:“格格,你都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啊!”
冯格格依旧眼看前方,道:“你妈咪啊,十年前就跟这个黄头发船长认识了。”
咖啡馆内,船长冲着对面的女士打招呼:“月蓉,咱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
“对!”刘月蓉微微一笑,“可你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船长指着自己的黄头发说:“你是指这个吧!那是我的独特象征,可万万改变不得。”
店里的客人不多,空气里流溢着咖啡豆的香气,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
有侍应生拿着两支试管走过来,说声:“两位好!”
刘月蓉和船长各自接过一支试管,朝着里边呵了口气,又交给侍应生。
那人说声谢谢!先看了看刘月蓉呵气的那支,又看了看船长吴平的。他迟疑了下,问吴平:“请问先生,您确定自己喜欢喝这种加黄连汁的咖啡吗?”
船长点点头:“一点不错。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侍应生含笑道:“不是,因为您这样的饮用习惯很特别,我怕这支口味试管有误差,给您配制出来的咖啡会不合您的口味。”
船长道:“它测试得一点也不错,小伙子,你应当相信科学。”
“是!两位请稍等,咖啡马上就好。”侍应生说着退下去。
刘月蓉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种口味试管还是你的发明呢!”
船长道:“还提它做什么,都是老黄历了。”抬头看着她,“月蓉,你实话跟我说,胡子他是不是来这里找过你?”
刘月蓉道:“你的耳朵倒是挺灵光的啊!”
吴平道:“别的不说,看到那条海豚,我就知道准是他搞的。”
刘月蓉道:“海豚嘛……这我倒没在意,不过前些日子,他倒是真的来过这里。”
吴平问:“他没告诉你……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安身?”
刘月蓉低下头去:“他没有说,你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气,不愿意说的事,别人怎么逼也没有用……”
吴平道:“我当然知道,他和冯天都是怪物,说的好听些呢,也得叫他们是科学怪人。”
刘月蓉一笑:“我还记得,你们那时都有外号来着,冯大哥叫疯子、廖岸叫胡子、还有你吴平,他们都叫你……”
这时,侍应生送咖啡过来,刘月蓉把下面的话咽下去。两人低下头,喝起咖啡来。
风铃在头顶上轻轻地撞击着,响声哗啦啦地洒落下来。
吴平叹说:“可惜啊,我们当年的三兄弟,如今也都各奔东西。自从疯子过世以后,这一晃十年就过去了,胡子像失踪了一样,只有我这个黄头发的船长,还在飘南闯北的……”
刘月蓉道:“是啊,廖岸他奉行的是独身主义,从来不想为任何人留下来。他只迷恋他的海洋,还有他的鲸。”
吴平问:“对,胡子是个很神秘的人,对于他的来历,我现在也只是粗浅地有个了解。”抬头看着刘月蓉,“还是说说你吧,月蓉,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刘月蓉摇头一笑:“还能怎样呢?我结婚了,有了个小女儿,活得还算滋润。”
吴平道:“那就好,那就好!”
刘月蓉说:“知道吗船长,和他分手那天……我做了个梦,我到了他的住所。再走出那所房子时,我以为自己会醒来,谁知道,原来有些梦是永远不会醒的。”
她的笑容慢慢在脸上凝滞了,眼神也恍惚起来。吴平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刘月蓉的肩膀:“月蓉你放心,我会把他给你找回来的。”
刘月蓉道:“还有月红……她要是还活着,看到你今天又来到了小城,肯定很高兴。”
吴平的手颤抖了下:“是啊,她已经离开我们整整十年了。”
刘月蓉问:“可你一直没去她坟前看看?”
吴平道:“那是因为,我一直把她放在大海深处……我们每天都在一起。”
在艾欣的眼睛里,她的妈妈总是高贵大方而充满神秘感,就像一棵高挑的向日葵,沐浴着阳光和雨露,却很少弯下腰来,给人以关爱和怜惜。
她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很奇怪的一对儿。艾大力跟刘月蓉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做事小心翼翼的,他们一家三口也很少一块儿出去散步游玩,甚至长这么大,艾欣还从没看到艾大力当着她的面,牵牵刘月蓉的手。
以至于艾欣胡思乱想道,爸爸和妈妈之间肯定有一个热情按钮忘了打开,所以才缺少交流。可是,怎样才能帮他们拧开这个按钮呢?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又是个攀星星摘月亮般的难题,颇费些思量。
她就是不明白,妈妈的笑容怎么会那样地珍贵,就像是黑夜里的光亮,灿烂一下都很难得。艾欣知道,她妈妈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如同花开,一朵朵的温暖迷人。
但这个周末,她却看见妈妈笑了好多次,她在跟那个黄头发的船长交谈时,笑容就像装在杯子里的液体,不时地向外溢着。
那些笑容轻浅不一,舒缓有致,即便是笑得凄凉,结成了冰的形状,也流光溢彩,叫人难忘。
妈妈,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现在,两个大人已经走出了“时光再现”咖啡馆,外边的浮躁、喧哗争先恐后地掩杀过来,把他们浸没了。各种声音在耳鼓里横冲直撞,不由得你不去听它,却也借此把两个人原来有些感伤的心绪抚平了。
刘月蓉对船长说:“今晚去家里吃个饭吧,我想我爱人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女儿呢,也是个海洋迷,廖岸上次来时倒是跟她走得更近些,也许从她嘴巴里,你还能套出更多有关他的事儿。”
船长点头:“那太好了!你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刘月蓉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家的位置也不难找,钟鼓楼对面的那栋楼就是,我们住309。”
船长说:“记住了。”
之后,他们分了手。而那两个跟踪者——艾欣和冯格格这才从咖啡馆对面的店里出来。
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远了,冯格格搂着艾欣的肩膀说:“听见了吧,那个黄头发船长今晚要到你家里去做客呢!”
艾欣闷声闷气地说:“我不喜欢他。”她飞起一脚,把地下的一个易拉罐踢飞。
妈妈,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艾欣脑子里老徘徊着这么一个问号。
外表像块大青石的潜水器在海底下慢腾腾地移动,成群结队的鱼类在它的周围游弋着,并没有引起惊慌。
前面是一大丛色泽艳丽的海葵,它的上端是个圆形的盘子,周围生着上千条菊花瓣似的触手,随波摇曳,一张一合,如花似锦。密密匝匝的鱼虾在“花丛”里争相嬉戏。
潜水器慢慢接近了海葵,跟它紧紧靠在了一起。海葵的黄色的触手不停地在抖动,不断有色彩斑斓的小鱼被它的刺细胞刺中,身子慢慢麻痹后,便被触手卷入口中,成为海葵的美餐。
潜水器突然发出了细微的鸣叫,断断续续的,却并不间断。
深水里的生物似乎都听到了召唤,慢慢向这里聚集,一条长达三米的海蛇先游来了,鳞甲闪闪发光,它围着潜水器转了一圈,便开始绕着“大青石”蜷成了一团。
之后,十几条石斑鱼也从珊瑚礁的岩洞里钻出来,它们呆头呆脑地围着潜水器,不时地还用嘴去轻轻啄两下,过了会儿,它们身上的斑点和彩带慢慢改变了颜色,看起来跟“大青石”的色泽相仿,这才贴着它栖息下来。
潜水器发出的怪声依旧不断,招来的生物也越来越多,一会儿就把它遮盖得严严实实。
终于,鲨鱼也游过来了,它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着了迷的海洋生物,像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损害,便朝那鱼虾最密集的地方猛冲过去,但生物们闪开后却并不逃逸而去,还是留恋在周围,又慢慢靠拢在一起。
上方传来海豚的叫声,它们列着队形来参加盛会了,三三两两,整齐有序。它们像懂事的孩子,配合着怪声发出唧唧的尖叫,并用身体轻轻地撞击着同伴,看上去就像是在跳舞蹈一样。阿丫夹在它们中间,却并没显出特别的兴奋,而是一会左一会右地观察着那团聚满了海洋生物的东西。
慢慢地,它的警惕性减弱,身子越靠越近,当它把脑袋贴在一条石斑鱼的身上聆听那种怪声时,怪声却突然停止了。
刷地一下,一道极其细小的红光从“大青石”里透了出来,准确地射在蹦蹦鲸的额头上。阿丫额上的那块白乎乎的凸块儿,瞬间变得晶莹剔透。
轰地,贴在“大青石”上的各种生物被弹了出去,那条巨大的海蛇竟被分成好几段,血淋淋地在海葵丛中蠕动着。被怪声引诱过来的鲨鱼和海豚也都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仓皇地逃窜出去。
阿丫嘴里发出急促的尖叫,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红光的照射,蓦地,它的身子一阵抽搐,剧烈抖动了约有十秒钟的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
那道红光倏地消失了,蹦蹦鲸一旦脱困,身子便也箭矢般地向外飞窜而去,嘴里发出欢快的叫声。
待四下又恢复了平静,潜水器里传出了机器的轰鸣声,它一改原先的缓慢,呼地冲出了海葵丛,分开水路,向前方驶去。
它一边向前飞速行驶,一边向上升浮。很快,它就驶到了一艘黑乎乎的,悬浮在海中的轮船下面。围着船体转了一圈后,潜水器像个大海蚌似的,吸在了轮船的船体上。
这艘船正是刚进驻港口没几天的大力神号海洋考察船。
黄头发的船长这时已经回到了船上,并走进了他的卧室里。他拍了两下巴掌,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虚拟的自己,“他”正在重复他今天上午在房间里做的事——刮胡子。
“他”说:“月红,你见过一个四十岁的人,还染着黄头发吗?至少,我没有再见到。”
水龙头开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
“他”用剃刀把脸上那些白色的泡沫一点点地刮掉,继续表演:“四十岁,就意味着你的人生路程已经走了一半,扣除二十年的睡眠,扣除交际应酬,扣除吃喝拉撒,你真正活着的,能有几天呢?”
水龙头开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他”把剃刀放在水下冲洗。
“他”拿起毛巾,把脸包起来。
“他”慢慢松开毛巾,把领带顺手扯过来,利落地扎上去,然后对准镜子敬了一礼:“你好,吴平船长!新的一天开始了!”转身走到门口。
水龙头还开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他”把将要迈出门去的右脚又收回来,转回去把水龙头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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