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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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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写了什么?」
  「不告诉妳,这是惩罚。」
  「哥!」她抗议。
  「晴,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对不对?」
  她静默了下。他继续又道:「我们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了,是不是兄妹又如何?有没有血缘又如何?我们之间亲密的从来就不是肉体,妳那些画想告诉我的,不就是这些吗?那么,世俗的规范又有什么关系呢?看了妳的画之后,我一直在回想妳十五岁以前的日子,同样是妳,同样是我,为什么要有差别?人类的生命是那么脆弱,这一次,我想放纵自己,只要我的心没变,妳的心也没变,这样不就好了吗?」
  「哥!」可以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一个人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许多事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她想把握住仅剩的生命,为他燃烧最后的光热。
  轻轻地,她笑了,她想,这会是她这辈子最美的笑容。靠在他臂弯,低声问:「哥,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打死我都不敢忘。」
  「外面……是不是又在下雨?」她听到雨声,也闻到泥土的湿气。
  「没关系,很快就会停的。」
  「那,等雨停了,你不可以食言哦!」
  「放心,我这不就赶回来了吗?妳现在就可以开始想,雨停后要去哪里了。」
  「我想看雪。感觉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掌心里,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过雪呢,可惜这个时候,台湾看不到雪……」
  「没关系,我可以带妳去日本、去瑞士,去所有看得到雪的国家,保证让妳看到一大片皑皑白雪。」
  「可是,我现在看不见了……」
  「妳可以感觉。」
  「我的脚,没有知觉,不能走了……」
  「我可以抱妳、背妳、帮妳推轮椅,办法多得是。」
  「我体力大不如前,很容易疲倦,走不远。」
  「那就不要走远,等妳累了,随时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我体力比妳好。」
  「我会抽筋、疼痛,像针刺一样难受。」
  「我帮妳按摩,做物理治疗,别忘了,我是医生,懂得怎么照顾妳。」
  「我会拖累你……」
  「胡说,妳只会给我快乐。」
  她说一句,他答一句,终于,她展颜笑了。
  「真的吗?那,哥,你快帮我祈祷,让雨早点停。」她已经等好多年了,这也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生日,再等不到,她恐怕……再也没力气继续等下去了。
  「好。」他轻道,喉间涌出的酸意,强自咽下。
  「哥,你窗户没关好是不是?雨水打进来了。」她摸了摸脸上的湿意,一颗、两颗,滴在她脸上。雨水,是温热的吗?
  「对不起,我立刻关上。」他忍住哽咽,胡乱抹去脸上的泪。
  「不用了,你不要走。我好累,你抱着我,让我睡一下好不好?」她疲倦地沉下眼皮。
  「好,妳睡,我一步都不会走开。」他小心搂抱住她,轻轻拍抚。
  「嗯,你说的哦?不可以不见,不可以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哦!」
  「谁会像妳这么皮啊!从小到大,每次乱跑的都是妳,要我满村子找人,把妳拎回家。」不论过去、现在,他一直都在原地守候,不曾走开过一步。
  「呵——」她相信,不管她躲到什么地方,他一定找得到她的。她安心地闭上眼,声音逐渐模糊!「哥,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一句话了……」
  「什么话?」
  「等我醒来……等我醒来后,一定告诉你……」
  「好,我等妳。」他轻声承诺。
  微风吹动未完成的素描手稿,一页页随风翻飞,定在其中一张凌乱的字迹上——
  如果  我还能再多活一天
  我要勇敢告诉你——我爱你
  将我最后的  仅有的  二十四小时的美丽献给你
  等待来生  化为秋蝉  为你吟唱一个夏季的缠绵
  风乍停,窗外纷飞细雨止息。
  二○○三年七月七日,天空,放晴了。
  【全书完】
《补述》
在那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沈天晴是否仍活着,成了众人心中解不开的谜。
  整整半年,刘心苹寻着丈夫的足迹与讯息,始终没有着落。
  直到隔年初春,她收到一封远方背来的消息,信中,只写了短短几行字:
  今生,我欠妳。
  我与她,生死缠绵。
  没有称谓,没有署名,就像他们留下来的那幅画以及手稿。爱情至此,很多事反而不需要说得太清楚了。
  她循着信中邮戳的发信地,来到了屏东一处淳朴乡居,只找到一座新坟,上头,有他的名字,以及他挚爱了一辈子的那个女孩。
  她不晓得,埋葬在里头的,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绝望的心,死去的爱情?
  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知道,这不只是一座坟,同时也代表了他的重生,这一生,他们都爱得太苦太累太煎熬,至少,他们不需要再去顾忌世俗与道德的谴责,他和她,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她终于看清,有些爱情是超越生命的,在参与了这样一段爱情之后,她还有什么好拘泥的呢?许多事她已释怀,这份爱情从来就不属于她,一路走来,她战战兢兢,握紧了,怕捏碎;握松了,怕失去。她也倦了,不属于她的,就放掉吧,他们的解脱,同时也是她的。
  为他们点上三炷清香,同时,将沈天晴的手稿一张张地焚烧,凝视着火光一寸寸带走他们的深情。
  如果  我还能再多活一天
  我要勇敢告诉你——我爱你
  将我最后的  仅有的  二十四小时的美丽献给你
  等待来生  化为秋蝉  为你吟唱一个夏季的缠绵
  属于他们的。全还给他们吧!她还他们,相爱的自由。
  她相信,真正的爱情并不会随着生命的终止而消失,它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再度抽芽,茁壮。
  离去前,耳边传来蝉声唧唧,像是温柔凄美的情缠旋律,吟咏着不为人知的永恒爱情。
  秋蝉,秋缠。
后记
意犹未尽之小小活动!结局谁来写?  楼雨晴
  写完了!
  先吐上一口大气,突然间脑袋空空不知该写些什么好!(其实是心知肚明,无论再写什么,都无法掩饰我的罪大恶极……)
  又破纪录了,从来没写过这么恐怖的字数,破天荒几乎挤爆版面,差那么一点点又要写成上、下两集,我真的有非常努力、用力、卖力地在克制,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知道你们的眼睛和我的手一样快抽筋了,乖,再忍耐一下下,我长话短说。
  有鉴于《爱情的海洋》一书的教训,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未来起码一年的时间里,有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可能性,我会活在被追续集的梦魇中,于是乎,我的脚趾头告诉我,为了一劳永逸,在稿子打上「全书完」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一笔「补述」,来个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真的,不要向我要续集,没有,打死也没有。
  相信我,晴姑娘真的猜得到各位现在的心情,那种想杀了某位恶质作者却无处发泄郁闷的感觉……
  是,我泯天理,我昧良知,良心八百年前就没了,连狗都没得啃,你们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是那种会有妇人之仁的人吗?
  什么?对我的安排有意见?什么什么?哀鸿遍野?什么什么什么???叫那个楼某某出门小心一点???
  好好好,别激动,乖,有事好好讲,千万别冲动,台湾法律还没民主到杀人无罪……
  别说我霸道,给你们一个上诉的机会,相信看完这本书,一定有很多人有不同的想法,也许你们认为,瀚宇和天晴可以有其它不同的可能,也或许你们对这个故事的结局有更精彩独到的诠释,总之,不满本书结局的请当没看到,喜欢什么样的结局换你们来写,那些不满楼氏暴君很久,想推翻暴政的人就放马过来吧!
  本以为忙完圣诞节的赠书活动后,短期内不会再有活动,但是几经思考,为了答谢读者的热情参与,更为了弥补签运超差的小读者们的遗憾,索性再追加个意犹未尽的小活动,也算是圣诞节活动落幕后的小小余韵,这回就真的是凭实力而不靠运气了,e,我等你们哦~~(仿叶心黎之水嫩嗲嗓)
  这次的「结局谁来写」活动,字数没有严格限定,原则上以两千字上下,不超过三千字为标准,至于是悲是喜,则由你们自行发挥,我想知道,你们笔下的瀚宇和天晴又会有什么样不同的命运。
  来稿请寄至:104  台北市龙江路71巷15号1楼  狗屋/果树出版社
  或E…mail至:color@doghouse。tw
  当然,请记得留下方便联络的资料(例如E…mail、电话及地址),并于来稿上注明是参加「七月七日晴——『结局谁来写』活动」,活动收件时间到六月二十日为止,晴姑娘会由当中挑出我个人觉得最精彩的作品三名,送上晴姑娘亲自挑选的神秘礼物及七月签名新书一本,并将得奖作品公布在随后的七月新书上。(呼,好爽!让人评头论足久了,这回终于轮到我看你们被评论了,哈哈,各自保重吧!)
番外
「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想,雨停後要去哪里了。」 
「我想看雪。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过雪呢……」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日本、瑞士,去所有看得到雪的国家。」 
二ΟΟ三年的七月七日,她的二十七岁生日。 
雨停了,天空放晴了,她的愿望终於要实现……  
 之一  盼雪 
  壁炉的火光燃烧著,她偏头,侧耳聆听燃烧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听著听著,倒也听出乐趣来,唇畔勾起浅浅的、恬适的微笑。 
  屋子的另一个角落,坐著她心之所系的那个人,他静静看著书,而她寻著生活中细微的小乐趣,不需交谈,也不需任何肢体接触,只要知道他与她就在同一个空间中,心就能感到踏实。 
  这就是她所寻的幸福,很平凡,很简单。 
  「笑什麼?」柔沈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沈瀚宇倒掉冷却的茶水,重新注入他要的温度,放回掌心让她暖手,不忘轻声叮咛:「小心烫。」 
  「有旋律。」她轻轻地回了他一句。 
  「什麼?」 
  「哔哔剥剥的,像不像一只顽皮的精灵在火光中跳跃舞蹈?哥,你听,它还有规律的节奏哦——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呀行呀行,呀静呀静……像不像你以前常唱给我听的那首歌?」 
  沈瀚宇停顿了三秒,才领悟她指的是壁炉的声响。 
  像吗? 
  他跟著细细聆听了一会儿,什麼旋律都串连不起来,却不忍戳破她的想像。 
  双目失明,再加上行动不便,她能做的事已经很有限了,但她似乎并不困扰,随时随地都能自得其乐,或许是不想造成他的负担,也或许她真的适应愉快,充分享受平凡中的温馨。 
  「这有什麼好开心的,值得你笑得那麼甜?」他占据她身旁的沙发空位,同时将她搂进胸怀的空位。 
  那麼小的生活琐事,她却像发现天大秘密,露出那麼愉悦的笑意。 
  「那是你跟我记忆中最珍贵的一部份啊!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常常抱著我,哼这首太湖船,特别是睡前,还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找不到任何比这更美的旋律。」也或许她念念不忘的,并不是歌曲本身,而是那种被人哄著宠著的感觉,让她始终忘不掉那道动人的音律,从此拿命去眷著、恋著声音的主人。 
  这,就是让她唇角挂著温柔甜笑的原因。 
  沈瀚宇眸光热了。因为失去目视的权利,所以她没能见到他眼中浓得几乎揉痛心扉的爱恋。 
  沈天晴放下茶杯,双臂缠抱而去,寻著温暖的角落,安心栖憩。「好久没听你唱这首歌了,你还记得怎麼唱吗?」 
  「那麼久的事,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心中长年以来的缺口填平了,他收拢双臂,怀抱中的充实,令他幸福得想叹息。 
  曾经,那段属於他与她的过去,被他刻意地压抑与遗忘,久了,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忘了。 
  「试试看好不好?我想听。」 
  他张口正要说什麼,门铃声传来。 
  「我去看看。」沈瀚宇放开她,起身应门。 
  耳边传来对话声,哥的态度仍是一贯的温淡有礼,她隐约认出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最初来到瑞士时,他毫不犹豫地舍市区而在这不知名的小城镇落脚,虽然偏远了点,但是环境幽静,适合她养病。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他是这麼说的。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带她远离尘嚣了。 
   
  他们的隔壁,住著一对退休的老夫妇,以及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儿,巧的是,他们也是台湾人。 
  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刚来时,哥怕有时他要出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得做必要性的敦亲睦邻,好有个照应。 
  前头谈话到了一个段落,沈瀚宇回到她身边。 
  「什麼事吗?」 
  「隔壁姓方的夫妇多烤了些糕饼,要他们的女儿拿些过来给我们。」 
  「那饼呢?」她伸手要,沈瀚宇挑了块她偏爱的口味放到她手中。 
  嚐了口,是薰衣草饼乾。 
  她轻笑。「从三餐到点心都关照到了,想得真周全。他们应该是看你一个大男人照顾我很辛苦吧!」 
  「嗯哼。」他淡哼一声。 
  「怎麼了?哥,你不高兴吗?」虽然他什麼都没说,但她还是灵敏地察觉到了。 
  「你告诉他们,我们是兄妹?」他声音有些闷。 
  她恍悟,扬唇笑问:「哥,方小姐漂亮吗?」 
  「非常漂亮,你有什麼意见?」他凉凉哼道。 
  「那真是恭喜你了。齐哥说得没错,你女人缘很好,走到哪里都一样。」 
  「沈天晴,你皮在痒吗?」既然知道方家夫妇的意图,她为何还要说? 
  最初,方家人当他们是对小夫妻,也就不会有太多心思。她知不知道她这一说,他会有多麻烦? 
  以前不知道便罢,现在知道了,还能不当一回事吗? 
  人情债好还,感情债却难还,这点没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啊,这样说有什麼不对?」 
  「……」他张口,无法应对,胸口翻搅著难言的沈闷。 
  「哥——」她撒娇地伸手,寻著他的所在位置靠去,他满心不情愿,双手还是自动自发地圈搂住她。 
  她将吃了一口的饼乾递去,他张口,帮她解决她吃不完的另一半。 
  「我想睡了,你还没唱歌给我听哦!」 
  「你几岁了?还要听安眠曲!」心情还是有点不爽。 
  「因为是你啊,独一无二的你。」 
  三言两语,抚平他内心的郁结。 
  他懂了。 
  在她眼中,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沈瀚宇,不管别人加诸在他们身上的附加身分是情侣、夫妻,抑或兄妹都改变不了什麼,那已不再困扰她。 
  她看起来,适应得比他更快。 
  他轻叹,垂眸凝视她的眼神放柔。「太久没唱了,走音别怪我。」 
  「不会。」 
  他柔抚著她,轻轻哼唱,那是最温柔怜惜的旋律。 
  她温存倚偎,细细聆听,心湖汤开最柔软的情潮。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 
  一首民谣,简单串起的旋律,却代表了他与她,永不褪色的纯净情感。 
  「哥,你说,明天会下雪吗?」 
  「应该会吧!」将她泛凉的小手收拢在掌中,他颊畔摩挲著她的发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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