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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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轰！”元始天尊玩命的一击与苍染的攻击全部落在了合凰身上，合凰的护体真火瞬间熄灭，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自半空中坠落。
　　“凰儿！”相同的呼唤出自两个不同的男子口中，菲月麟无法在封印的紧要关头撤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合凰落入苍染怀中。“凰儿，醒醒，醒醒。凰儿，睁开眼睛！”苍染焦急的呼声让菲月麟安心的继续封印之术，幸好，最后关头，焱凤战胜了苍染重新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合凰闭着眼睛，她能够听见焱凤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却无力回应。与本尊一样，都是半元神半灵魂构成的神体，合凰清楚的感觉到元神在急剧的消散，灵魂之火也在渐渐熄灭。真糟糕，这个身体要死了，虽然此前她成功的破除了神上布下的古阵，是她太过托大，残存的阵法正在疯狂的吸取她元神的能量。切断了与本尊的联系，也使得本尊无法在第一时间收回元神。对不起，本尊，我太笨了，守不住你的元神。
　　合凰昏迷的时候，现实中的情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元始天尊的躯体在最后一击之后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躲藏在元始体内的苍染的原魂回到了苍染身上，迅速融合，与焱凤展开激烈的身体争夺战。焱凤在合凰重伤坠落的那一刻已经恢复了记忆，对苍染可谓恨之入骨，拼着毁掉肉身也绝不放过伤害合凰凶手的念头动用了具有毁灭灵魂威力的禁忌神术。轰的一声苍染的身体被恐怖的黑色寂火包围，苍染还没来得及挣扎，连身体带灵魂就被烧的一干二净。焱凤以元神驱动禁忌神术也不是没有代价，他的灵魂被无差别吞噬的寂火一并烧毁，元神虽然幸存了下来，却也元气大伤，没个千儿八百年是别想恢复了。
　　“轰隆隆。”天地一声巨响，降下数道惊雷，封印术成，金龙随同神龙境一道消失在菲月麟面前。菲月麟草草调息了一下，转过身，只见失去了身体的焱凤的元神孤伶伶的飘在合凰身旁，合凰的躯体生气尽散，微弱的灵魂之光若隐若现。“凰儿。”菲月麟一把抱起合凰的身体，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滚烫的液体滴在合凰脸上无声的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几乎在接触到合凰身体的一刹那菲月麟就明白，哪怕是创世神再生也无法阻止合凰的死亡了。神上布下的能够束缚他们元神的古阵并非他们以为的那般简单，它是一个连环阵，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封印阵法。合凰的元神成了启动封印的祭品，他也是在封印完成的最后一刻发现这个秘密的，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情何以堪

　　传说，神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那是对凡人而言。之于现在的合凰，仅仅能让她恢复片刻的神智，或许，称为回光返照更加合适。“麟。”合凰虚弱的声音响起，菲月麟身子一歪，然后体贴的低下头，“我在这里，凰儿想说什么？”“麟，你哭了？”合凰睁大眼，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凰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的，元始天尊还奈何不了我，拼着重伤我也能够完成封印，只要封印成功，即使有伤在身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击毙他……”菲月麟说不下去了，面对合凰毫不掩饰的爱恋目光，这一刻，话语已成多余。
　　“麟，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如何忍心看着你受伤？”合凰露出绝美的笑容，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容。“麟，也许是我太过贪心，我希望，多年以后，你还能想起我，不是本尊，而是单纯的我，如此便足够了。”合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慢慢涣散，最后只留下一具面带微笑的冰冷身体。
　　菲月麟呆呆地望着怀中的合凰，没有流泪也没有伤心，仿佛只是看着一个不相干的生命消逝般。他的心中，更多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三万年前破灭的美梦居然会有成真的一天，可惜，梦醒的太快，他甚至来不及珍藏。失去了元神的合凰的魂魄如芸芸众生中每一个普通的亡魂一样飘向轮回之道，无论是此刻神力耗尽的菲月麟还是徒有元神的焱凤都无力阻止合凰轮回转世。
　　菲月麟平静的放下怀中已无丝毫生命气息的躯体，轻轻一扬手，合凰短短一年中所有的记忆被抽离凝结成一颗小小的记忆光球飞入菲月麟手中。从合凰含蓄的告白到菲月麟取出合凰的记忆，焱凤一直安静的望着一切发生，“麟，你回凤歧去吧，我要陪凰儿一道下这尘世走一遭。”菲月麟一惊，仿佛这才发现焱凤的存在，来不及出言制止，焱凤燃尽最后一丝元神之力造出一缕残魂追着合凰的魂魄冲向轮回道。
　　麟，第一次，我胜之不武，第二次，却是你占了上风，第三次，就让我们公平竞争吧。这是焱凤留在他的记忆光球中的最后一句话，菲月麟手握两颗记忆光球，沉默地站在玉虚门的废墟之上许久许久，最后长叹一声，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菲月麟没有回到那间拥有太多美好回忆的林间小屋，他不想睹物伤情，于是他来到微雨修行的道观中住了下来，一边恢复神力一边指导微雨修行。十年时间匆匆而过，微雨在菲月麟的指导下，修为突飞猛进，如今放眼地球怕是找不出能够与他匹敌的对手了，而菲月麟的神力也恢复了三四成。菲月麟觉得，是时候回去了，合凰与焱凤均已平安投胎转世，凤歧之上他还有一份牵挂。在一个和风细雨的清晨，菲月麟郑重的把守护神龙境的重责托付给微雨，然后不顾微雨的再三挽留飘然而去。
　　离开地球的最后一刻，菲月麟回到与合凰初遇的湖边。十年后的这里，稀稀落落的散住着十几户人家，日落时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隐隐约约的，飘出年轻母亲的歌声。
　　“溪水潺潺，百花争艳，宝贝呀宝贝，美景常在莫留边。
　　彩蝶翩飞，百灵赛歌，宝贝呀宝贝，回家的路儿在哪里？
　　星星点灯，月娘开路，宝贝呀宝贝。温暖的家园在前方。
　　……”
　　菲月麟收回流连的目光，轻抚怀中闪烁着点点光芒的记忆光球，语气异常温柔：“凰儿，阿焱，我带你们回家。”
　　三千年前，合凰爱上了焱凤，她的分身爱上了菲月麟。
　　三千年后，分身的记忆回归，凰神觉醒，又该何去何从？
　　我睁开眼，未语先流泪，丢失的记忆回来了，我的心再难平静。麟，你说的对，云想错月与合凰从来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前者丢失了我们共同的记忆罢了。麟，三千年前你没有勇气面对我的感情，三千年后你再次选择了退让，你，温柔的近乎残酷！你总是选择独自背负苦涩，却从未曾问过我领不领情。
　　“凰儿。”
　　我转过身，身披战甲的焱凤神色复杂的望着我。“阿焱，我多想做单纯的云想错月，只属于姬凤远的云想错月。”我幽幽的道，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他。
　　“凰儿，吾愿同卿。只是，我们都清楚，麟在我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如何能够忘却？”焱凤长叹了一声，终于走到我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回去吧，这些天来，拓卿一直很担心你。”我被动的跟着焱凤往外走，快要走出凤凰境的那一刻我突然道：“阿焱，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出现，如果你早一些去接我，如果没有收回那颗记忆光球，一切都会不一样吧。为什么，你不去毁掉那个该死的记忆光球呢？”焱凤沉默了片刻才道：“凰儿，那曾经是你最宝贵的东西，而且，也是麟仅有的回忆，我不能那么自私。”
　　听到这里，我猛地停下脚步，焱凤不解的回过头，我深吸一口气，发泄般的大喊起来：“够了，你们一个要我成全他的私心，却又一再退让；一个凡事顾虑着我，所作所为则一逼再逼，你们究竟想要我怎么做？我累了，真的很累，三万年前的我自欺欺人，以为不看不闻不想就可以偏安一方，三千年前的我，抛弃重重顾虑，想要抓住一瞬间的幸福，结果失败了。逃避也好退让也罢，我已经无从选择，为什么，三万三千年了，你们谁都不肯放过我？！”
　　焱凤没有打断我的话，一直静静地听着，待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蹲在地上，他才缓缓弯下身，轻抚着我的头发道：“凰儿，我不想逼你，麟也一样。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为难自己，你的原则在为难你的心，你固执的认为真爱是唯一的，你的心却同时爱上了我们二个人。你不想伤害我们任何一个，终是把自己逼进了绝路。”我愕然抬起头：是这样吗？困扰了我千万年的问题竟然出自我本身？阿焱和麟他们一直都知道却没有点破，既然瞒了我千万年为何偏偏在今天说了出来？阿焱，为什么？

　　远古宿敌

　　我的眼睛忠实的反应出我心中所想，焱凤接收到我的问题，苦笑着摇了摇头：“凰儿，以前不说，是因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你自己想通，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们谁也不想逼你。可现在，麟没时间了。”
　　麟，我无声的念着这个字，刺骨的疼痛涌上心头，好半晌才道：“麟，现在在做什么？”“大概正在把青鸾境自神殒之巅抽离出来吧，否则一旦他殒落，神殒之巅也会跟着崩溃的。”焱凤与我并肩站着，一起仰望神殒之巅的方向。麟，把记忆光球还给我之后，连道别的话也没说一句就把我送了回来，原来，他连当面跟我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了吗？“阿焱，麟的殒落，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补救了吗？”“除非神上再生，否则单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逆天行事的。”焱凤沉重的道。“因为这样，你才会同意放手让我与麟独处的对不对？阿焱，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说的那么好听，不会逼我，其实你跟麟一样，都容不下对方的存在。但你与麟的对立仅限于感情立场，而麟偏偏又是神上之外你最敬重的人，所以你成全了麟最后的心愿。”
　　焱凤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传来响动，下一秒，父亲惊喜交加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回顾过去的七天，犹如做了一个漫长而凄美的梦，父亲的出现让我真正回到现实，合凰、焱凤、菲月麟的三角恋终是属于过去，现在我还是云想错月的身份，还有云想错月的责任。我迎上去扑进父亲怀中，人类最无私的亲情使我混乱的心情平静不少，一行数人从原路返回云想氏本家。热热闹闹用过晚饭，我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我失踪期间凤歧之上的变化。
　　大半个月前，焱凤与我匆匆从前线撤回，圣音六韵少了二大战斗主力，只好且战且退，南蚀星军队步步紧逼，眼看着凤歧危在旦夕。面对严峻的情势，姬翔宇痛下决心，召回了凤歧的秘密武器——凤翔军团。这支队伍完全以现今宇宙间最先进的特种部队标准配置，为了有效训练战斗力，平日里用野信雇佣军的名义四处接任务。说到野信雇佣军，那可是东宇宙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就是在整个宇宙间，也是战斗力排队名前五的军团之一。野信军团等于凤翔军团这个秘密只有军中中级以上的将领才知道，普通士兵和下级将领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有了凤翔军团的加入，南蚀星势如破竹的攻势被压制了下来，双方再度展开了对峙战。
　　这个时候，我和焱凤开启凤凰境，那么大的动静，全凤歧都感受到了，就连盘据在凤歧空域的南蚀联军也没免受波及。联军最高统帅，南蚀军莎曼儿女皇终于坐不住了，放弃了与凤翔军团的正面交锋，派出一批又一批的精英直捣凤凰境。云想氏、黑氏、莫氏三大家族联手抵抗，杀退了一次强过一次的猛烈攻击。然后，焱凤彻底觉醒，冲出凤凰境大杀四方，重创南蚀军，并把他们整整逼退了一千光年。原本，凤神临世，战局已经没有悬念可言，没想到莎曼儿这个女人实在太恐怖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把当初被神上流放的黑暗神给放了出来。以一敌三，焱凤能够撑到现在而没被子对方讨着好处已属不易。这次，焱凤回到凤凰境，一方面是想借助凤凰境浓厚的灵气恢复神力，另一方面也是感受到我的气息，顺便接我来的。
　　亿万年前，创世神孕育神级生命用以承载创世法则，九尾、青鸾、凤凰和金龙原本都是双生的。但在孕育过程中，宇宙初成，创世神的神力仍处于成长阶段，没有控制好光暗能量的比例，最终不得不放弃了黑暗能量汲取过多的九尾、青鸾及金龙的孪生姐弟，唯有凤凰这对孪生子被成功孕育了出来。黑暗属性的九尾、青鸾、金龙当时还未成形，被创世神随手扔进了混沌深处自生自灭。可惜创世神百密一疏，忘记了混沌深处乃是黑暗本源能量的大本营。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练，本该形神俱灭的黑暗九尾、青鸾、金龙奇迹般的破壳成长，并带领一批混沌中自行衍生的黑暗生物杀进了东宇宙。那一仗打的十分惨烈，创世神刚造好的十多个星系毁了个彻底。创世神因此大怒，动用了逆世法则才把黑暗军团一网打尽，可惜被重伤的黑暗九尾、青鸾、金龙逃脱。那场大战爆发的时候，我还没有出壳，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具体情况却不太清楚。
　　“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焱凤进屋后父亲便体贴的离开了，我愣愣的注视着床头的白首包，百感交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正事上。“他们的攻击方式完全不同于我们的，说是专门用来克制我们神术的术法也不为过。”焱凤神情凝重的道，刚才吃完饭，焱凤用万里投影术与军队高层开了场临时会议，因此没跟我一起回来。“那怎么办，麟殒落在即，龙儿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只有我们两人可以一战了。”这就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人的感情烂帐也没算清呢，又碰上前所未有的大敌，我一时没了主意。
　　“凰儿莫急，我跟他们缠斗了几日，已经有了大致的应对方法。”
　　“什么方法？按照麟当日的描述，当初神上是动用了逆世法则才打败他们的，我们根本不会逆世法则呀。”
　　“他们虽然很强，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只是不知道莎曼儿用了什么法子暂时激发出他们的巅峰力量而已。既使如此，他们也不能久战，这就是我为什么可以以一敌三拖到今天的原因。因此我想，就算没有逆世法则，只要我们吟唱出《天籁吟》一定可以彻底打败他们。”
　　《天籁吟》？我怔了怔，《天籁吟》是当年神上创造东宇宙时吟唱的曲子，也是幼年时的我听的最多的一首摇篮曲，我和阿焱创造凤歧所在的星系时也曾吟唱过。不过我们没有神上那般神通，确切的说，我们吟唱的不过是改编版的《天籁吟》罢了。“你是说，完整的《天籁吟》？”焱凤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双双陷入了沉默。正版的《天籁吟》，当初神力鼎盛时期都没把握吟唱，何况现在元神与灵魂都不比当年的我们？即使称之为天方夜谭也不为过啊，我们能够做到吗？

　　大战幕启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焱凤同样也没有答案。相对无言沉默了片刻，我开口道：“你现在恢复的如何？”“我的情况跟你有些不同，我的元神没有一分为二，坠入轮回时虽然只有一缕残魂，但千年的轮回转世，足够我重聚魂魄。非寒域中，沉睡着你的一半元神还有属于我的万年记忆，你融合元神的时候我就觉醒了，但仅仅恢复了巅峰时期的五成神力罢了。数次与黑暗神对抗，几乎用尽了一身神力，所以才会回到凤凰境休养生息，而现在，我至少达到了巅峰时的七成状态，你呢？”焱凤脸上带着淡淡的喜色，诚然以人类躯体觉醒的我们能够恢复到七成神力，实属不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