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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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元神我一直小心收着，可说片刻不离身，那么玉虚门唯一可以动手脚之处，就是那具躯体了。这里不比凤歧，没有适合元神休养的地方，我迫切需要合适的躯体安放阿焱的元神，当时确实有欠考量。不过，如果只是躯体问题，相信随着阿焱修为的精进，只要元神完全复原，阿焱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挣脱控制才是。”
　　“嗯。”合凰重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握拳，一脸斗志昂扬的样子。“好，我决定了，我要竭尽全力督促阿焱修行！这破地方我算是呆够了，阿焱早一天恢复，我们就可以早一天回去。对了，麟，明天带我去探望一下龙儿吧，顺便看看龙儿的元神。”菲月麟低头思忖片刻，终于答应了合凰的要求。
　　次日，菲月麟带着合凰熟门熟路的摸进了玉虚门。刚好这天金龙没被玉虚门的道人派出去愚弄民众，正老老实实守在元神边上静修，看到合凰出现，金龙先是面露喜色，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瞬间垮下了一张精致的小脸，一付诚心忏悔的小模样。
　　合凰落地站定，先是毫不客气的敲了三下龙脑壳，然后才没好气的道：“小龙儿，玩的开心吗？这回怎么不跑啦，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死小孩，好的不学，偏学九尾大姐跷家，皮痒了是不是？”在敌人的腹地，金龙不敢放声大惨叫，只得呜咽着双手抱头努力缩小身子试图躲开合凰的“九阴凤爪”：“呜……对不起啦，凰姐姐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什么？！下次？还有下次？”合凰柳眉倒竖，整个一飞禽版的母夜叉形象。金龙深知这位明明才大他万余岁的凰姐姐比不得另二位，她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一味纠缠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当下抿着小嘴，可怜兮兮朝着负责戒备的菲月麟发送求救秋波。菲月麟接收到金龙的求救信号，对合凰的故意找茬暗自摇头，轻咳了一声：“咳，凰儿别闹了，办正事要紧，教训龙儿以后有的是时间。”

　　忆前尘（四）

　　“好吧，这回且记帐上，待事了结一并清算。”合凰收回恶狠狠的目光，转头专心研究阵法。根据金龙的说法，当时他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古怪道士连哄带骗的闯到这里，第一眼他就发现有古怪，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隐藏在次空间的古老阵法已然启动，然后他的元神就被收进阵中，成了笼中困兽。至于焱凤那个呆瓜，也是太过轻敌，金龙的前车之鉴没能让他有所警觉，结果金龙的元神没搞出来倒把自己的给搭进去了。中国人传了几千年的龙凤呈祥，不过是一对难兄难弟的真实写照罢了，哎。
　　“怎么样？”菲月麟小声问道。“麟，你运气真好，如果我没看错，这个阵法只能启动三次，阿焱自行挣脱，破坏了一角阵法，它再也启动不了了。可见你没被收走元神，并不是神力防御得当，还得感谢阿焱的蛮干呢。”合凰察看完每一个角落，心里已经有了底，紧崩的神经稍稍放松，开始有心情打趣了。菲月麟微赧，其实在昨晚谈话之后他已经想到过这点，但要他当着合凰的面示弱，哪里拉的下脸面哟。“有把握破阵吗？”菲月麟掩饰般的咳嗽二声，随即把话题转开。
　　“没问题！只是要不惊动外面的人破阵需要费些工夫，话说回来，龙儿你在这里呆的最久，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么？”“发现什么？”金龙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解的问道。“笨啊！中看不中用的榆木疙瘩，既然发觉玉虚门与神龙境有关，而这里又是玉虚门的禁地，就算你没有亲眼见过神上，神上的气息你怎么可能不认识？虽然时间长了些，气息比较微弱，但这么久了，还没认出来就真是讨打了。”“呃？！”金龙被合凰说的一愣一愣的，哪里还有半点传说中的英明睿智啊，倒是菲月麟很快反应过来：“该死，我来过那么多次，今天才发现，这个阵法的确是神上所布。凰儿真聪明，先前倒是小瞧你了。”“哼哼，当然啦。”合凰被菲月麟赞的飘飘然，差点得意的笑出声，“你就会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总是看不起我的能力，今天见识到了吧，关键时刻，还是靠我一语惊醒梦中人不是？”
　　菲月麟与金龙面面相觑，都有些受不了合凰的自吹自擂，只不过后者敢怒不敢言，前者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伸出大掌使劲揉了揉合凰的头，硬是把合凰满脸得意的笑容给揉没了。“哎哟。”合凰轻呼一声，连蹦带跳逃离菲月麟的魔爪，一双俏目闪烁着大大的不满。“凰儿乖，你还发现了什么？”
　　“神上既然赐予玉虚门神境守门人的重任，自然也会想到他们日后起逆心的可能，所以才会布下这么一个杀阵。一来可以作为神龙境最后一道防护屏障，二来即使是玉虚门人也没法踏入神龙境，因此……”合凰的话还没说完，金龙已经忍不住兴奋的插嘴道：“凰姐姐的意思是说，我的领域就在这阵法后面，对不对？”“十有八九，错不了！”“凰姐姐！”金龙瞬时化身人形章鱼扑到合凰身上，“凰姐姐，求求你，快把这阵破了吧，求你了。”合凰被金龙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手忙脚乱的拨开金龙缠在身上的四肢，“笨蛋龙，快给我下来！把我勒死了，谁帮破阵去？下来，老实站好！”
　　“破阵一法暂且不急，待阿焱恢复后再动手也不迟。”菲月麟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招来金龙的怒目而视。菲月麟对金龙安抚的笑了笑，这才不急不徐的道出了理由。“神上设阵的用意我们都了解了，反过来想，玉虚门人也明白，假使我们贸然破阵，岂不称了他们的心意？玉虚门对我们的底细知晓几分尚不清楚，但他们的计划现在很明了了。一方面困住龙儿的元神引我们破阵，另一方面控制阿焱的身体打算第一时间打探出破阵的方法，这样他们就有把握先我们一步入主神龙境。可惜他们对神龙境所知有限，这点上我们比较有优势。所以现在只能委屈龙儿再忍耐些时日，待解决了阿焱的身体隐患，我们再一道去看看你的神龙境罢。”
　　菲月麟分析的头头是道，合凰和金龙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又围在一块商讨了一下行动步骤，三人便匆匆分手，分头按计划行事。菲月麟与合凰回到住处，远远望见小屋中红光大炽。“不好，阿焱要破关而出了！”菲月麟惊呼，随即飞身而上，双手结印，赶在焱凤仙气外泄之前把结界范围扩大到整个山头。合凰则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小屋，一边加强小屋周围的结界一边把焱凤出关的气流导回正途。一番忙碌之后，焱凤顺利破关而出，火红色的真焰中央，绝色的人儿优雅的笑着，看的合凰一阵恍忽。“阿焱。”好像，好像，这时的焱凤像极了合凰记忆中的那个，而不像先前那个，总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凰儿。”将真焰慢慢收回体内，焱凤落在合凰面前，重逢后第一次，真心诚意的呼唤合凰的名字。“阿焱，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合凰激动万分，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焱凤闻言神色一黯，“对不起，凰儿，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合凰一愣，求助的目光转向菲月麟：“麟，为什么会这样？”
　　相对于合凰的大喜大悲，菲月麟显的比较平静，先是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焱凤，又暗中用神识拜访了一下焱凤的元神，然后才微笑着道：“不打紧，仙体塑造的很成功，元神也恢复了六七成。照此下去，神体修成之日记忆自然会恢复。凰儿，要有耐心。阿焱，你做的很好，只是下次要注意，我造一个凤歧幻境不容易，若你每次出关就炸掉一个，我可没那么多神力补充，况且，材料也不好够。”

　　内奸

　　“对不起，麟，下次我会尽量控制的。”焱凤低头乖乖认错，态度好的无可挑剔。合凰站在一旁困惑的眨了眨眼，不是错觉，这个阿焱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带着询问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菲月麟，后者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好吧，既然菲月麟示意按兵不动，总有他的考量，下回私下再问问。
　　为了庆祝焱凤成功修成仙体，菲月麟下厨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合凰与焱凤大饱口福之余，第一次没在餐桌上起争执。当然，以往的争执大半是焱凤恶意挑起，合凰气不过奋力还击罢了。而今晚的焱凤异常的好说话，合凰自然不会去主动惹事。吃饱喝足，捧着清茶助消化之际，菲月麟慢悠悠的开口：“阿焱，今天我和凰儿去了趟玉虚门，对于那个阵法，已经仔细研究过，我们想再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曾经亲身体验过。”
　　“这……”焱凤脸上挂着抱歉与遗憾，“我想我可能帮不了什么，你知道的，为了逃出来，我的元神遭到重创，几乎丧失了所有记忆。这段时间，总算有所收获，除了顺利修成仙体，脑子里也渐渐浮现出一些记忆碎片，可惜比较乱，组合不成完整的记忆片段。”听到这里，合凰沉不住气插嘴道：“阿焱你果然记起了一些事了吗，为何先前要骗我？”“我记得你，凰儿，麟，龙儿，似乎还有一位很亲切很高大的人，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除此之外，就是一大堆千差万别的画面，我依然记不起一件往事。”这一刻，焱凤望着合凰的眼神格外温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记起更多，但我不想面对你们的失望。”
　　“阿焱。”合凰怔住了，她虽然没有继承本尊对焱凤的眷恋，却真实的记住了本尊与焱凤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快乐也好，痛苦也罢。所以，即使并非刻意，合凰对焱凤总是存有一份特殊感情的。孤身来到地球，合凰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焱凤，在一次次争吵对峙中，这份感情越埋越深，让合凰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现在，面对慢慢恢复正常的焱凤，合凰猛然发现它依然存在，只是缺少了焱凤温柔的滋养，成长的很慢罢了。“没关系的，阿焱，只要你能想起来，慢点也不要紧，我们可以等。”说音刚落，合凰脑海中陡然响起菲月麟的声音：凰儿，别打岔！
　　咦？合凰疑惑的看向菲月麟，却见他神色如常，三言二语唤回焱凤的注意力：“凰儿说的对，反正我们也需要时间研究破阵之法，你不用着急，顺其自然就好。只不过，若你能早些恢复，凰儿破阵时会更有把握。”
　　“为何是凰儿破阵？”焱凤眯着双眼问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只是这么一来，旁人难以看清他真正的心思。“麟亲自破阵，不是更有把握些吗？”“非也。”菲月麟笑的高深莫测，吊足了焱凤的胃口之后才接着道：“这个阵法只有你和凰儿能破，我却无能为力，因为你们才是掌管生生不息宇宙法则的正神。况且，龙儿自小由你们照顾，他回家的大门钥匙自然在你们手中。”
　　“龙儿的家？”焱凤倏地睁开眼，眸底闪烁着难懂的光芒，“这跟玉虚门有什么关系吗？”“哦，我忘了，阿焱一定忘记自己的故乡了吧，那是一块美丽的神地。龙儿的神龙境大约是这片土地上最引人垂涎三尺的地方了，尤其对于修道之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菲月麟的声音走成熟路线，虽比不上焱凤天籁般的好听，听久了别有一种魅力。合凰托着腮帮子，听着菲月麟用蛊惑味十足的声音设下完美的陷井，此刻若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她就该改名笨凰了。那么，焱凤会乖乖跳下陷井吗，或者说藏在焱凤身体中的敌人会现身吗？焱凤刚刚修成仙体，强大的仙气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消受得起的，这会他大概被仙气折磨的苦不堪言吧。菲月麟选这个时候试探，真是绝妙的好时机啊。
　　“神龙境跟破阵有什么关系吗？”合凰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焱凤的一举一动，果然说这话时，焱凤身上熟悉的气息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她讨厌的气质、神情。有门！这么沉不住气，怎么会是菲月麟的对手呢？
　　“我推断，神龙境就在阵法保护之下。所以现在，我们不是单纯的破阵救人这么简单，还必须保证破阵同时神龙境不被人趁虚而入。因此，你恢复记忆和那边的事都急不来，你不用担心时间问题。我和凰儿会尽力帮助你加快修行进度，但这段日子凰儿要分心破阵的事，恐怕没时间与你双修，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麟，晚点我一定要告诉你，你此刻的笑容有多么的假。合凰在心中念念有词，脸上则为了配合菲月麟的话露出抱歉的笑容。
　　“没问题，以前也都是一个人修行，我可以的。只是神龙境和破阵的事要偏劳你们了，我没办法帮到你们。”焱凤答的很快，可惜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合凰与菲月麟的眼中。啊呀呀，得意忘形的时候最容易露出马脚了，嘿。
　　目的达成，三人各怀鬼胎的扯了一会不咸不淡的闲话，各自回房安歇。次日大早，焱凤若无其事的进入凤歧幻境修行，合凰与菲月麟借着破阵的由头弄了个结界躲了进去。
　　“麟，你猜他真的会认真修行吗？”合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晃荡着两条腿，没有半点宇宙之神该有的风范。菲月麟嘴里咬着一根青草，一派闲适的躺在草地上，闻言连眼皮也懒的抬一下，声音略带含糊的道：“阿焱自是一心想恢复神力了，至于他，阿焱修为越高对他越不利，当然会出手阻挠。”“哈哈，可他不知道，凤坡幻境就是针对他造的，在那里，可轮不到他作主。”“别高兴的太早，他发现这点只是早晚的事，能够为阿焱争取多少时间我也说不好。”菲月麟没有合凰那么乐观，缓缓睁开金眸，仰望树上的合凰，“不过，正如我们所料，他果然起了私心，我们似乎不用担心他再通风报信了。”“呵呵，没错！”合凰甜笑着跃下树稍，“麟，你这招太高明了，你怎么会想到他会藏私？”

　　出游

　　菲月麟微微一笑，“凰儿，如果是你发现了稀罕宝贝，你会怎么做？”“当然是拉上你、阿焱还有龙儿一起去看宝贝啦。”合凰想也不想的答道。“对，对我们而言，再好的宝贝也不会想要占为己有，可凡人不同，他们私心重，有了宝贝，能够独享绝对不会分享。”“咦？为什么？一个人欣赏多没意思啊，大家一起分享才不会浪费宝贝呀。”合凰百思不得其解。菲月麟宠溺的捏了捏合凰的小俏鼻：“想不通就别想了，我们与凡人的立场高度不同，在意的东西自然也不同。或许是因为生命太过短暂，他们才会那么珍惜所能拥有的一切。须知，百年光阴在我们眼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对他们来说却是一辈子，他们能够抓住的太少、太少。”
　　合凰皱眉想了想，“唉，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算了。麟，你好像对凡人很了解嘛，话说回来，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从未真正走进那万丈红尘。趁着龙儿那边没消息，他一时半会还没发现凤歧幻境的奥秘，不如我们一道去体验一下人生百味如何？”“小凰儿，想玩就直说，不必扯些不着边际的借口。”菲月麟毫不客气的点破了合凰的小心思，想到合凰本是个活泼好动的主，这阵子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难为她老实了这么久。与其让她偷着跑出去闯祸，不如索性应了她的要求，他亲自看着，料想出不了什么大事。这么想着，菲月麟点头同意了合凰的提议，把合凰乐的一蹦三尺高，就差没把结界给捅破了。
　　那个时候，正值周朝初立，百废待兴，刚刚经过战火洗礼的华夏大地虽不见往日繁华却也到处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菲月麟带着合凰一路行来，倒是长了不少见识。这日，二人在齐国属地落脚，在客栈稍事休息便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