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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流氓的长征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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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的老板趁机笑笑，把水煮花生轻轻放在桌上，自顾接了杯啤酒，举起来招呼大家说：“哥儿几个吃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来，我敬大伙儿一杯，希望大家常来，都是朋友！”说完特地碰了一下愣愣地站在一旁的鲁卫平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张飞和魏尽忠趁机鼓掌解围。
喝过酒后，老板嘱咐大家吃好喝好后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杨森也借机偷溜回炉子前继续烤那些在冰箱里冻了几年的羊肉。除了鲁卫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红得像新鲜的羊肉以外，我们全笑趴在桌子上。魏尽忠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又忍不住笑喷出来。
人要是做了愧对劳苦大众的事情，从内心深处来说总是希望能有机会进行弥补的，以求良心上的安慰，这就是为什么那晚结账时鲁卫平抢先一步，这同样也是那些贪官污吏偶尔做些真正造福百姓的事情的原因。
回到宿舍洗过澡后，杨森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兄弟姐妹们，觉得还行的话投个票什么的，别光看完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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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杨森请客
回到宿舍洗过澡后，杨森愁眉苦脸地回来了，他脱掉满是油污的T恤衫，随便丢在床下一个塑料盆里，开始躺在床上数钱。魏尽忠裹了条毛巾被，踩着马扎跳到杨森床上，笑着问道：“这是发工资了？”
“一分钱也没有少给，”杨森扬了扬手中一把钞票，“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天天给你们偷着拿羊肉吃，咱背地还说人家坏话！”
黄卓然调小音箱的音量，凑过来出主意：“你要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就拿你的工资请我们到他那里大吃一顿！一来减轻你的负罪感，二来让人家有所收入，三来促进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箭三雕，怎么样？”
鲁卫平也弃了电脑，过来帮腔，表示自己愿意赞助部分费用，“帮助兄弟救赎灵魂。”杨森盯着他俩的眼睛认真想了想，当即拍板决定：“好，请就请，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去吃烧烤！顺便叫上温欣和佳欣！”
听到这消息，所有人都喜出望外。魏尽忠抱起张飞原地转了三圈儿还觉得无法表达出内心的喜悦，索性甩开毛巾被，裸着身子开始打太极拳。黄卓然叼着烟走过来给了魏尽忠一巴掌，骂道：“没有出息，这么点小事儿把你得瑟成这样子！”
魏尽忠揉着被打的肩头怯声请教道：“怎么样才算有出息？”
“看我的！”黄卓然猛吸了两口烟，将烟头弹出窗外，扭头对鲁卫平说，“鲁子，把我吉他拿出来，咱集体唱国歌儿！”
我因为有望见到温欣而激动不已，借口冲凉水澡拿了脸盆独自来到水房，接了满满一盆水，却不知道以怎样的姿势冲下去，不禁笑出声来。窗外传来阵阵叫骂呼喊声，午夜的校园比白天还要热闹，一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打篮球，你追我赶，骂骂咧咧的。校园外面烧烤摊儿的火光依旧精力旺盛的跳动，向西望去，零零散散火光一直延伸到艺院门口，像极了夜里行军队伍的火把。艺院果然资金雄厚，整个校园灯火通明，依稀中也看见许多人影在晃动。我重新回到水池边，做了几下深呼吸，端起脸盆照着头顶浇下去，兴奋得大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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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纪念SD 呃
任何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都不至于半途而废，除非遇到不可逆转的因素。第二天杨森一起床，便被我们几个怂恿着去艺院邀请温欣和王佳欣，鲁卫平拍着自己苍白干瘦的胸脯承诺说：“你不是喜欢王佳欣吗，我们哥儿几个在人家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促成你俩好事儿；当然前提是你得把人家请过来，赶紧去！”
杨森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打开橱子，把脑袋伸进里面，不紧不慢地找衣服。原本坐在床上吸烟的黄卓然悄悄把腿从上铺耷拉下来，双眼眯缝着注视着杨森的一举一动，偷偷地笑着。几分钟以后，杨森除了羽绒服，把所有能套在身上的衣服全试了一遍，依然不满意，傻笑着摇头。鲁卫平等人先后失去耐心，冲过来破口大骂道：“操你大爷杨森，你又不是去相亲，再默默唧唧都晚上了！”
杨森觉得这次自己做东，有权这样做，所以底气十足地操着家乡话回骂道：“你大爷！败你提搂腿塞出去！”
鲁卫平不精方言，不知所谓，回头望着我们寻求帮助。黄卓然捻灭烟头，从床上跳下来给了杨森一巴掌，说：“你小子记住，大家是帮你赎罪呢！不让你光着膀子背着荆条就不错了，还有心思打扮，赶紧去艺院请人！”
“不是……黄哥，我能穿的衣服全是油，怎么着也得找个合适的不是？”杨森搓着手解释道。
黄卓然从我橱子里随手拎出一件T恤，递给杨森说：“先穿这个，回来别忘了洗干净！”
杨森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衣服套在身上，左右转了一下，觉得合适，笑着推门出去了。我们不约而同地失声大笑，开始各自准备晚上聚会所需的衣物。我站在窗前望着手舞足蹈的杨森出了校门，感觉自己犹如临盆的孕妇，满怀欣喜却又紧张不安。
自从来到武院，大家普遍都无事可做，整天不是研究吃的就是研究女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既有美食的果腹又有美女相伴的机会，所以都格外兴奋。鲁卫平从对门宿舍借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刮胡刀，兴高采烈地在下巴上涂满了香皂，一手举着镜子，一手握着刀子，动作夸张地刮胡子。魏尽忠见状冷笑一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电动剃须刀，当着鲁卫平的面三下五除二把粗黑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净，然后得意地弹了弹刀片上的胡茬，哼着歌将其重新装入盒子，放进柜子收好。鲁卫平紧追进度，结果不小心把下巴刮出一道血印来，适得其反。张飞平日老实巴交，默不作声，到此关键时刻也偷偷地穿上最好的衣服，躲在一边默默地喷香水。只有戴着耳机黄卓然漠不关心地蹲坐在我床沿上一边抽烟一边哼歌。
外面的空气干燥而且闷热，我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艺院，感觉脚心渐渐渗出的汗水润滑了塑料拖鞋，忙打了一壶开水，独自去水房泡脚，回来的时候看见老张叼着牙刷从宿舍出来，互相打了招呼就擦肩而过。除了黄卓然其他几人已经准备完毕，各自老实地坐在床上保持形象，唯独鲁卫平愁眉苦脸地拿着一叠卫生纸捂着下巴一味地怨天尤人。我笑着把脸盆放到床下，挤兑黄卓然说：“怎么还不洗澡，没看见哥儿几个都准备好了？有的人还描了唇彩！”
第二十二章：再次纪念约会
黄卓然摘掉耳机，笑着回答说：“着什么急呀，这离吃饭的点还有六个钟头呢？看你们这德行也知道没有见过世面，待会儿等着重新换衣服吧！”鲁卫平他们偷偷看了下表，马上笑着相互嘲骂起来。不一会儿杨森大汗淋漓地推门进来，一边拿卷起我的T恤擦脸，一边大笑着通知说：“成了，今天晚上七点准时在烧烤摊见面！”
“现在几点？”黄卓然扭头问鲁卫平。
鲁卫平看了一眼表，回答说：“快十点了！”
“你们看，离天黑还早着呢，也不知道你们这么早穿好衣服干什么！也难怪，估计是都没有约过会！”黄卓然打开音箱，开始播放*片。大家犹豫了一下，先后凑到电脑前，开始评论日本女人身体某个部位的大小和日本男人身体某个部位的长短。
我随手找拿起杨森的床单擦了擦脚，爬到黄卓然床上，翻看一本文学杂志，觉得索然无味。窗外忽然吹来一阵强劲有力的风，顿时宿舍内气温猛降，窗口处甚至出了现些许白雾。窗台上的摆放的牙具被刮得掉了一地，魏尽忠和张飞忙去关窗，捡拾刮落的东西。我也看着好奇，跳下床跑到窗口去探个究竟，却感觉外面迅速暗淡下来，抬头一看，浓密的乌云就在楼顶上翻滚。鲁卫平抬手打开电灯，笑着说：“难道老天爷被杨森的诚心感动，竟然把天黑的时间破例提前了？”
杨森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看了一眼窗外，认真地说：“是不是要下雷阵雨了？”老天这次难得做到有问必答，先打一道闪电算是提醒，紧接着放了几个脆响的炸雷，白花花的大雨便瓢泼似的滚落下来。
我们几个人凑到窗前，望着瀑布一样壮观的雨势，大声咒骂。黄卓然笑着挤兑杨森说：“看来你罪过深重，老天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你！”众人抱怨错失良机，尤其是鲁卫平，还付出了血的代价。我望着同样失望的杨森，也开始大声骂外面的鬼天气，却明显地感到不如其他人骂得痛快。所以说，其他人的愤懑很快随着骂声逐渐消失，而我的失落却始终不曾减少。
傍晚时分，我被欢呼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发现大家都穿戴整齐，正站成一排在我床前笑着看我。鲁卫平俯身凑过来说：“快起来吧，就等你呢；咱不去烧烤摊儿了，改高级地儿了，咱门口的芙蓉餐厅，怎么样？”
“杨森呢？”我发现杨森不在，看了一眼黄卓然。
“他去请美女了，顺便订位子！”合适鲁卫平抢答到，“快点起来吧，就等你了！”
我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去窗台拿洗头膏，背后立马传来鲁卫平的唉声叹气。
窗外，西方的天空被晚霞映得一片绯红，漫射进来的金红色的霞光铺在各种物件上，把它们的轮廓刻画的格外清晰。我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心情也逐渐晴朗起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二章：请客约会
武院校园年久失修，大雨初霁，积水深得足可以泛舟行船。走在最前面的黄卓然轻易地把牛仔裤裤腿挽到大腿根儿，露出雪白的双腿趿拉着双大拖鞋走在水里，不时停下来叉开腿腾出右手弹落烟灰。我们四个则小心翼翼地踩着水泥路边不知谁扔放的砖头艰难地前行，期间鲁卫平不幸失足踩入积水，连鞋带裤腿全湿透了，逗得魏尽忠和张飞哈哈大笑。
当我们涉水到达芙蓉餐厅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杨森抱怨说他和两位美女已经等候多时。鲁卫平上前解释道：“我们刚才扶一老太太过马路，你们看，鞋都湿了！”说着抬起一只脚展示给大家。逗得温欣和佳欣笑个不停。
等我们入座后，杨森突然站起来挠挠后脑勺，笑着指着两位女生对我们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温欣，温暖的温，欣欣向荣的欣！这个是王佳欣，三横一竖的王，佳人的佳，也是欣欣向荣的欣！坐在杨森旁边的王佳欣白了他一眼，友好地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温欣则有些害羞地抿嘴笑着点了点头。黄卓然摸出一根烟拿在手里弹了弹，指着杨森问大家：“这孩子是谁家的啊？”
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不自然的一顿饭……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N章——黄卓然离开
这年的十一月底，黄卓然决定去北京发展，准备参加明年四月份的迷笛音乐节。我得知后，耗费一上午文化课的时间为他写了一首歌词：
阁楼上面我的女人你在哪里
我等得上帝的牙齿落了一地
我有一台哇哇叫的收音机
却怎么也收不到你的消息
它可能是不愿意
也许是累了想休息
于是在过去的某一天夜里还下着雨
我用皮靴彻底把它变成了垃圾
厌倦了这里苦瓜似的天气
我要离开城市开着拖拉机
回到农村种爱情养活我自己
我把收获的爱情放在水里洗一洗
剩下的都是虚情假义
漂亮的女朋友跟了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我没事似的站在这里唱得笑嘻嘻
我没事似的站在这里唱得大汗淋漓
阁楼上面我的女人你在哪里
我种的爱情卖不出去过了期
街头小贩也开始瞧我不起
笑我是头不肯媚俗的倔驴
生存的环境告急
可我还是没有武器
子弹在将来的某一天夜里穿透身体
染红了阳台上跳舞的白色毛衣
黑乎乎的恐惧不能再具体
心脏里尽是螃蟹尽过的痕迹
我的付出埋葬了未来带走了过去
留下的只有众叛亲离
仁慈的老板赏的工钱还不够填饱肚皮
我没事似的站在这里唱得笑嘻嘻
我没事似的站在这里唱得大汗淋漓
黄卓然看过后，非常喜欢，连午饭也没有顾上吃，跑到宿舍弹着吉他谱曲去了。
十二月初，石家庄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人们先后穿上了厚厚的御寒衣服。黄卓然临走的前一天，我们宿舍六人去武院外面最好的饭店吃了一顿，名义上是为了给黄卓然送行。黄卓然买了十瓶一斤装的白酒，笑嘻嘻地码在桌子上，大声威胁着说大家不醉不归。这让不胜酒力的张飞大为恐惧，忙推说自己肚子疼，菜也没敢多吃一口。
像这种告别酒要喝到恰到好处，喝少了说话有所顾忌，喝多了说话口无遮拦，喝到半醉说话才真心实意。可是由于每个人的酒量不一样，这个时段是很难掌握的。就在我和黄卓然相互搂着肩膀大谈理想的时候，鲁卫平已经出去吐了两次了。魏尽忠和杨森是属于“凡事不关己”类型的，只顾埋头吃菜，一言不发。张飞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握着筷子，常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就近夹些菜尝尝。
“手续办好了吗，离校的手续？”我环顾了一下大家的状态，故意大声问黄卓然。
“办个屁的手续！就这垃圾学校，发个学生证有时候买火车票人家都不认识，我还办离校手续？就是办了手续，他们也不会把学费和住宿费退给我！反正明天就走了，不想那么多了，只当是便宜那群孙子们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我们谈话的内容上，突然意识到此次饭局的重大意义，明天黄卓然一走，也许将再没有机会让黄卓然请吃饭了。所以眼睛注意的同时，并没有停下他们的嘴，倍加珍惜这最后的晚餐。
我拿起面前的空杯，倒了半杯酒，郑重地敬了黄卓然一杯。黄卓然端起满杯酒，站起来和我碰杯，一饮而尽。其他人咽下嘴里的菜，纷纷效仿我向黄卓然敬酒，也许是为了三个多月的帮助照顾，也许是为了今晚的这桌酒菜。不管怎么样，当晚所有人都很高兴，鲁卫平甚至讲起了他小学时候偷看女老师和校长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的经历。
十瓶白酒喝完后，黄卓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厕所。我敲敲桌子，悄声与其他人商量说：“今天这顿咱们请怎么样，人家明天就走了；也不多，一人出五十块足够了？”说完掏出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其他人也都很痛快地掏出了钱，只有鲁卫平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我略微抬高声调：“鲁卫平？”
鲁卫平慢慢抬起头，看了看其他人，说：“我没有带钱，杨森先替我出了，回去我给你！”
杨森拿出的是一张一百的，他刚刚从桌上换回一张五十的，听见鲁卫平这么说，略微迟疑了了一下，把钱又放回桌上。我拿起桌上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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