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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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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倒殷殷期待,玉尹能落一下王胜的面子。

“小乙是否读过李娘子诗词,只需一试便知……有理不在声高,小王三变何需如此?”

是啊,试一试不久知了?

众人不由得把目光,向玉尹看去。

而李清照则更加好奇,玉尹方才那炽烈目光,让她芳心砰砰直跳。

听罢玉尹的话,心里面又隐隐有些高兴。她的诗词虽流传在外,却不似柳永诗词那样,被人们琅琅上口的传唱。李清照也是个骨子里极高傲的人,她虽然赞赏柳永的诗词,可是对柳永那种浪子作风,却极为不屑,甚至内心里还有些鄙薄。

然而,这是个男人的世界!

李清照的鄙薄,却恰恰是无数人所羡慕的事情。

所以,当玉尹那般称赞她的时候,李清照顿时有一种知己感受,甚至还有些激动。

听李逸风一说,李清照便闭上了嘴,饶有兴趣的看着玉尹。

赵多福却有些不高兴了!

她唤了一声玉尹,不成想却给玉尹惹来了麻烦……小女孩儿其实非常单纯,王胜的那些话,让她很没有面子,同时又生出了些许愧疚。只见她眼睛一瞪,就要发作。不想赵福金偷偷拍了她手臂一下,赵多福扭头看,见姐姐朝着她,摇了摇头。

赵福金毕竟比赵多福大几岁,所以也有些心思。

她对玉尹不了解,甚至对玉尹的事情,也是刚才从赵多福和李清照口中得知。同时,李清照还把玉尹与马娘子之间的矛盾解释了一番,并让赵福金看了玉尹所做的《梁祝》。没错,就是玉尹交给马娘子的《梁祝》原版!李清照和马娘子的关系极好,今日办这诗社,原本也就存了想要为马娘子解释,化解玉尹误会的意思。

为此,马娘子把《梁祝》原本,交给了李清照。

赵福金也是个行家,不禁精通乐律,更擅长书法……她那老子,本就是少有的书法大家,独创瘦金体,可谓一派宗师。耳濡目染之下,赵福金的眼力又岂能差了?故而她一眼就看出,玉尹的书法独树一帜,乃从未出现过的书法。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生硬,但这功底却显露无疑。这也使得赵福金对玉尹,多了些好奇。

她也想看看,玉尹是真的喜欢李清照的诗词,还是以此为借口,别有居心?

玉尹那想到这两个女人在片刻之间,便有了如此众多的念头!听李逸风的话,他想了想,而后朝着李清照一拱手,朗声道:“小底前些时候,曾听人读过李娘子一首新作。既然王‘衙内’这般说,为了以示清白,怎地也要诵上一番,还请李娘子海涵。”

说着,玉尹向李清照拱手一揖。

李清照还了一福,笑道:“小乙唱的好词,自家正要一饱耳福……来人,取嵇琴。”

词和诗还是有许多不同。

诗可以唱的如黄钟大吕,随性之至,可这词,却要依着词牌而诵。

柔福帝姬……也就是赵多福闻听顿时喜上眉梢,从身后一名女使手中取来一支嵇琴,跑上前递到玉尹手中。

“小乙,莫输了阵才是。”

说着话,赵多福来攥紧了那粉嫩嫩的小拳头,朝着玉尹晃了晃,做出鼓劲的姿态。

一时间,又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

玉尹接过了嵇琴,取弓子轻轻一挑,嵇琴立刻发出幽幽之音。

他闭上眼睛,沉吟许久后手指一滑,在滑动的同时却又使了一个小颤音,使得嵇琴音调骤然一转,透出一股子幽幽哀怨之气。一时间,李清照和赵福金的眼睛,亮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嵇琴发出一连串颤音,大颤小颤糅合一处,恍如如泣如诉之女子在歌唱。

那幽幽相思之情,只让李清照心头一颤。

这首词,本就是她收到夫君赵明诚书信后,在一种极端思念情绪下作出。却不想,玉尹凭借着一支嵇琴,竟把她当时心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准确表现出来。

暗地里,倒吸一口凉气。

李清照不禁轻声赞道:“小乙嵇琴第一之名,真个名不虚传。”

而赵福金,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至于赵多福,则还是个天真少女,说难听一点,就是有点没心没肺。她当然无法体会出李清照那种情感,只是单纯觉得,玉尹唱的这词,真真好听悦耳,那双动人的眼睛,盯着玉尹,竟有些发痴。原来他使琴的模样,比父皇还要好看来!

“好词,好琴,好唱!”

秦桧突然抚掌,大声称赞。

高尧卿也更赞不绝口,“本以为小乙琴虽使得好,可第一之名只是运气得来。不成想今日一见,才知道小乙这琴,使得真个出神入化……果然好词,果然好唱!”

玉尹,则缓缓睁开了眼。

哪知那王胜却不甘心被夺了风头,冷笑声道:“便是读来又有何用?怎知其中好处?”

你便是读过李娘子的这首词,怕也理解不得李娘子这词的奥妙。

李清照那张俏脸,顿时通红。

“王胜,你好胆。”

而赵福金则一蹙眉头,“王胜若在不知自重,休怪我与王相公知。”

这本是李清照思念夫君而作,其中自少不得女儿家的苦苦相思之情。王胜的话,确是要玉尹解词,岂不是说要把李清照那女人家心思,赤裸祼摆放在众人面前?

这不仅是对玉尹羞辱,更是对李清照羞辱。

也难怪赵福金大怒,不管怎样,李清照可是她琴学恩师。

哪知这王胜却阴阳怪气道:“茂德帝姬何必动怒,颂词自需解词,如何他玉尹便解不得?”

言下之意,丝毫没有把茂德帝姬放在眼中。

也难怪,这北宋天下本就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

有的时候,皇帝的威严并不能让所有人为之畏惧……

赵多福小手攥紧,小脸更是气得通红,暗自道:这厮怎忒可恶,想那王黼也不是好人。我回去后,定要奏明父皇,好好整治这叔侄二人一番,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气!

哪知玉尹却笑了!

“解词又有何难,便说了与你听。”

“小乙!”

玉尹话一出口,李逸风忙唤道。

这词,没法子解……你就算是解了出来,李娘子颜面何存?你便是畅快一时,却得罪了李娘子,何苦来哉?

李清照则向玉尹看去,却正对着玉尹的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令人心安之意,好像是说:还请放心,绝不会有事。

王胜冷笑道:“便愿闻其详!”

玉尹转身,却与一双目光不期而遇。

那目光中带着责怪之意,似乎是在说,你怎能这般逞强?

是赵福金!

玉尹笑了笑,回过身道:“李娘子这词,本当是寄一剪梅,双调小令。这一剪梅当有六十字,有前后阕句句用叶韵。只不过李娘子这首词,似乎作了些许变化,上下片各三平韵,当为一剪梅变体,且每句并用平收,不如便唤作‘玉簟秋’?”

李清照眼睛不由一亮,喃喃道:“玉簟秋?却真个贴切。”

一番话出口,却震慑了众人。

包括李逸风在内,都不禁目瞪口呆。

秦桧也是个通晓词牌小令的行家,听了玉尹的话,便闭上眼睛,手掌轻轻拍击节奏。半晌后,他睁开眼,冲玉尹笑道:“玉簟秋,好名目,却正合了‘红藕香残玉簟秋’之意。

嗯,这名目好,真个妙不可言。”

秦桧这一叫好,让其他人也紧跟着连连称赞。

王胜气得脸通红,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非是自家想的好,实李娘子这一句,便绝妙无比。

我第一次听到这句子时,若吞梅嚼雪,不愿再食人间烟火……李娘子这一句词,便堪称大家之作,未必比那柳三变逊色。”

在座众人,多有才学。

似李逸风、高尧卿,也都是太学内舍生,才具自然不俗。

听玉尹说完后,再仔细品味这‘红藕香残玉簟秋’词句,也禁不住是连声的叫好。

“吞梅嚼雪,说的好,说的果然好!

原未曾觉察,可听小乙这般说,真个是有吞梅嚼雪之韵味,好词句,好解词,妙不可言!”

人常道,作词难。

其实这解词也不容易……一段词句,需用相应文字进行注解,而且要解得恰到好处才行。这就要考校解词人的才具,也就是解词人的底蕴。若没有相应的才学底蕴,想要做好这解词,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弄个不好,便是驴唇不对马嘴。

李清照欢喜不

心下那知己感受更加强烈,看着玉尹的目光,也显得格外亲切。

“还请小乙继续解词。”

赵福金突然开口,又让一旁赵多福一愣。

姐姐是个不好言语的人,今日却主动开口,请玉尹继续解词?

转头来,向赵福金看过去,却看到赵福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欣赏,还有些好奇之意。

这心里一动,却没由来,有了些酸楚。

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分走了一些。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51章 解词(下)

玉尹则看了一眼王胜,见他一副呆若木激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自冷笑。

我不招惹你,你却来惹我?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颜面!

想到这里,他坐下来,端起一杯酒水,吃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道:“这上阕六句,像是李娘子从昼到夜,一天之内所做事情、所触之景、所生念头。独上兰舟,本想排遣愁绪,可怅望云天,偏有怀远之思。小乙思来,却只得‘一望断天涯,神驰象外’九字解词。虽不尽如意,却足以能表达出这词中所蕴含深意。”

玉尹句句点评,却没有说男女之情。

而一望断天涯,神驰象外九个字,正如他所言那样,不尽如意,却是最为贴切。

李清照轻轻颔首,露出赞赏之色。

“而这上阕最后三句,自家思来,却想不出好解词来。

只觉‘日边消息空沉沉,画眉楼上愁登临’;又有’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之意。秦观曾作‘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的句子,虽有些相近,但仔细思来,又似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真个道尽真意。

所以,这三句词,倒不如用一首七绝作解词,或许更为准确。”

玉尹这一番话,却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话语中的诗句,都是前人所作,偏偏玉尹信手拈来,这份功底真个让人感到敬佩。

李逸风忙欠身道:“愿闻其详!”

“那边是李益所作《写情》: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李清照的这首一剪梅,和唐代诗人李益这首写情,都写了竹席,写了月光,写了西楼。

玉尹用这首诗做解词,不但解了最后三句,同时也把上阕作出一个总结来。

李逸风愣了一下,扭头与高尧卿和秦桧相视,眼中不觉露出了一些些骇然之色。

他们惊讶玉尹读书驳杂,更惊讶玉尹的信手拈来。

高尧卿和秦桧还好,可李逸风却知道,玉尹家中没什么藏书,又如何知晓这许多诗词来?

赵福金忍不住抚掌而笑,李清照更眼含热泪,连连称赞。

玉尹的解词,不但留了颜面于李清照,更说出李清照在作词时的那一份心情和感受。

怎个好端端的男儿家,直恁懂得女儿家心思?

李清照虽未说话,但那脸上赞赏之意,却已表露无遗。

“可还要继续解下去?”

玉尹转身,看向王胜。

却见王胜满面通红,一双眼睛红彤彤瞪着玉尹,听玉尹问,他咬着牙道:“解,自然要解。”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玉尹叹了口气,又吃了一口酒。

一旁一个青年忙端起酒壶,为玉尹满上,这态度与先前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花自飘零水自流,是一句过片,既是即景,也是比兴,遥遥与先前红藕香残,独上兰舟相和。这倒是让小乙想起晏殊那首《浣溪沙》:无可奈何花落去!恰恰相得益彰。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不过是上阕‘云中谁寄锦书来’之补充。

以自家感怀,却莫过于罗邺所做那首‘江南江北多离别,忍报年年两地愁’最是相似。也正是这两句,与接下来‘此情无计可消除’相连,心已笼罩深愁,难以排遣,才会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之感怀。不过,窃以为这结拍三句,似是有范老夫子的《御街行》而演化出来: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呵呵,不知是否?”

玉尹欠身恭敬询问,李清照则微微一笑,颔首表示正确。

玉尹也笑了,“所以自家对这结拍三句的解词,只有八个字,那边是‘语意超逸,令人醒目’。

呵呵,自家才疏学浅,也只能解到如此程度。

不知王‘衙内’可否满意,大可以提出来,与大家商讨。”

这家伙,真的好厉害!

赵多福看向玉尹的目光,已带着些崇拜。

解词是一个非常劳心劳神,而且不得好的事情。所以一般人,大都不愿意解词,弄个不好,甚至会得罪别人。

玉尹这份信手拈来的超逸,以及那种淡然的气质……柔福帝姬曾在她那老子徽宗皇帝身上见到过,可是却没有此刻玉尹来的那么深刻。联想当日,玉尹在争跤台上与那吕之士争跤的风采,更让赵多福无比欢喜。十三岁,在后世或许还只是小孩子,却已是青春萌动,少女怀春之始。赵多福倒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可要么是粗鲁,要么就是弱不禁风。自古美人爱英雄,却没有说爱那弱不禁风的酸秀才。当然了,这英雄若是透着儒雅风范,美人自然会更加欢喜,更加高兴。

玉尹,身材魁梧高大。

从小相扑,加之早先常与人斗殴,自有一股子剽悍之气。

可如今在这剽悍之中有多了几分儒雅和淡然,却使得那剽悍少了几分粗鲁,多了几分英气。

赵多福忍不住拍起了手掌,“小乙,好解词!”

这厮究竟读过多少书?

难不成,这厮专攻诗词吗?

怎地这许多诗词,信手拈来的纵意潇洒,李逸风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是连连摇头。

又让这家伙,出了一次风头!

你说你走便走了,偏偏临走还来了这么一下,这真是,真是……

李逸风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语句,若他也是穿越,倒真可能会想出一句非常经典的后世言语。

哥便是不在东京,东京城里一样流传着哥的传说……

++++++++++++++++++++++++++++++++++++++++++++++++++++++++

“解词不过小道,玉小乙可敢与我比琴?”

王胜实在是拉不下脸面,被玉尹这么生生夺了风采不说,更令两位帝姬为之称赞。

此时的王胜,俨然一只开屏的孔雀,想要吸引两位帝姬关注。

可越如此,就越使人厌恶。

他站起来挥舞手臂,大声喊喝。

赵福金俏脸一沉,“王胜,你究竟要怎地则个?”

“玉小乙,你不是精通乐律吗?”王胜没有理睬赵福金,而是冲着玉尹大声喝道:那咱们便比一比乐律,咱们各使一曲,让大家评判,看你这开封第一琴,是否真的名不虚传。”

输给谁都可以,便不能输给玉尹。

想我堂堂太宰族侄,又怎可能比不过你一个马行街的屠贩。

“小乙……”

李逸风听出了王胜话中陷阱,忙起身想要阻止。

哪知玉尹一起开口,朗声笑道:“那便聆听王‘衙内’手段。”

王胜,笑了!

“来人,取我琴来。”

王胜身为王黼的侄子,自然也有扈从相随。只不过,在这小亭之中,他那扈从没资格进入。所以,扈从多是在池畔聆听吩咐,听到王胜的叫喊声,立刻有人答应。

不多时,只见一扈从捧着一张古琴前来,恭恭敬敬摆放在琴桌上。

可如此一来,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七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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