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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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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拿起嵇琴,深吸一口气后,静了静心。

一曲二泉映月缓缓自嵇琴流出,刹那间,本喧嚣的铺子,顿时安静下来。

人们安安静静上前,或是买些生肉,或是要些做好的臊子。递上钱,便退到一旁默默欣赏。玉尹心情不算太好,这二泉映月,也正和了他此刻心境。

你们看不起我吗?

我虽然身份比不得你们高贵,但我绝不会低头!

就连罗四六,也停下来不再招呼客人,在肉案后面,静静感受那乐曲中的情感。

一曲结束,玉尹怅然。

心情虽然好转些,可依旧有些萧索。

“四六叔,这边就交给你了……自己有些乏了,便回去休息。

有事便是小七去找我,我就在家中。对了,张三哥那边最近,情况如何?”

“一切都很好,小乙放心便是。”

玉尹点点头,把嵇琴还给张二姐,施施然走了。

“小乙今日,情绪似乎不高……是不是和九儿姐闹别扭,生了龌龊?”

张二姐摇头道:“没见九儿姐提起。

方才她过来时,还开心得紧,若是和小乙有龌龊,九儿姐断然不会如此。可能是小乙哥有什么烦心事吧……罗大哥当知,人这一出名,少不得许多麻烦。”

“也是!”

对于这种情况,罗四六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午后阳光很是温暖,玉尹独自一人,沐浴在阳光下,倒是稍稍缓解心中积郁。

回到家,燕奴却不在。

想是去瓦子里寻人,那作坊要尽快完整起来,少不得各种琐碎。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呆怔怔有些出神。

那院墙上开着白色的紫藤花,藤蔓顺着墙壁爬升,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坐在那里,玉尹神游物外……

“小乙可在家中?”

就在玉尹迷迷蒙蒙时,门外传来车马声响。

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软软的,柔柔的,入耳极舒服。玉尹回过神,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自家便是,谁在找我?”

门,开了!

却见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美人走进院子。

那美人身材修长,体态婀娜。一头如云秀发挽了个高鬓,插着一支雀儿钗。

柳叶眉儿弯弯,杏眼含着春情。

粉靥抹红,恰到好处。

只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别样的诱惑。与晌午时见到的冯筝又不一样,冯筝是魅惑,而眼前女子却是真个动人。那气质,那相貌,让玉尹眼前一亮。

不过他却眉头一蹙,“姑娘找小乙何事?”

美人儿一笑,倾城倾国。

她朝着玉尹欠身一副,唱了个喏,“奴便是封宜奴……前些时候,曾在大相国寺里见过小乙风采,一直想要来拜会,却总琐事缠身。今日冒然前来拜会,小乙勿怪。”

封宜奴?

玉尹吃了一惊。

这段时间,可没少听说这个名字。

大名鼎鼎的东京上厅行首,怎跑来自家住处?

“封姑娘!”

玉尹忙还了一礼。

别看封宜奴只是个乐伎,可这乐伎也有三六九等。封宜奴无疑便是站在乐伎之中最高处的那人。若换在后世,怎么也是给类似于奥斯卡影后的角儿。

这种人,倒是当得玉尹重视。

而且她亲自登门,也显示出足够的诚意。

虽然不知道封宜奴目的,可是玉尹还是有一种被重视感受。

“自家住所有些乱了,让封姑娘见笑。”

这大白天的,也不好把人姑娘往屋里让。若燕奴在还好说一些,可燕奴不在,孤男寡女,始终有些不方便。于是玉尹搬来一张凳子,请封宜奴在院中坐下。

“乱了些,但风景尚可一观。”

封宜奴顿时笑了,“早说小乙是雅人,果然不假。

婆惜,把礼物拿进来。”

说话间,门外有人应了声,紧跟着玉尹就又见到一位美人儿走进院子。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8章 睚眦必报(下)

这美人儿比之封宜奴,姿色不遑多让。

但相比之下,青涩些,又少了几分封宜奴那种开阖自如大气。但是,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动人美感,若历练些时日,也是个不逊色封宜奴的主儿。

那美人儿带着人,拿进来些礼物。

却也不甚贵重,都是些时令果蔬。礼物虽然不厚,可是却极有心意。

“婆惜,这就是小乙。”

“徐婆惜,见过小乙哥哥。”

她就是徐婆惜?

据说是今年潘楼推出,准备接替封宜奴的当家花魁……

“小乙,奴今日来拜访,是有事相求。

当日小乙在大相国寺使了两曲,那二泉映月,如今就在奴手中。不过另一首曲子,奴也极有兴趣。不知小乙可愿割爱,奴愿以重金相求。”

玉尹顿时愣住了!

这距离上次他在大相国寺演奏,已经过去月余。

一个月里,无人问津。可这一天之内,却一下子有两个人要来求购……

从内心而言,玉尹更愿意把曲谱给封宜奴。

毕竟,封宜奴对他,表现出足够尊敬。一个是找人把他召唤过去,一个却是亲自登门。虽然说封宜奴和马娘子之间不可同日而语,可这份尊重,却是玉尹更愿意看到。

玉尹苦笑,“封姑娘却晚来一步!”

“啊?”

“就在刚才,小乙已经把《梁祝》曲谱,卖给白矾楼马娘子。

契约已经签订,二十天后,会交出曲谱,由白矾楼着人编排,而后献艺。”

封宜奴愣住了!

玉尹这么说,肯定不是推辞。

“据奴所知,白矾楼上行首俏枝儿已经离开,要这曲谱又有何用?

再说了,这曲谱里的故事,是小乙所有。换个人编排,恐怕未必能配得上那曲谱,只怕不能尽入人意。如此要求,小乙怎能答应下来呢?”

“这个……一言难尽。”

玉尹叹了口气,只是摇头苦笑。

封宜奴那是何等聪明的女子,立刻便猜出其中隐情。

只怕是玉尹和那白矾楼之间有什么纠葛,使得他无法拒绝对方要求。否则,依着玉尹性子,怎可能点头?封宜奴之所以来的晚,也是在认真研究玉尹。她想要弄清楚玉尹性子,而后也好交道,方便行事……

以封宜奴对玉尹的了解,这也是个自恃甚高之人,容不得别人耻笑。

否则,便不会有当初白矾楼外,和俏枝儿争锋的事情。

“却可惜了!”

封宜奴不免有些失落。

可以想象,如果那白矾楼得了这曲谱,编排妥当之后,只要能找来一个不逊色于俏枝儿的主儿,必可以火爆一回。如此一来,对徐婆惜产生的压力,显然会无比巨大。虽然封宜奴不怕竞争,却也感到了头疼。

至于原因?

同样也是一言难尽。

潘楼和白矾楼之间,竞争一直很激烈。

京师虽说有七十二家正店,可是却从没有潘楼和白矾楼这样竞争激烈。

其涵盖面极广。

从酒店的规模,到菜品,到花魁,一直都争夺不休。

自北宋第一次评选花魁以来,大都是在潘楼和白矾楼之间产生。白矾楼有背景,潘楼同样是资金雄厚。特别是在得了夷州豪商司马静参与后,甚至隐隐有超出白矾楼趋势。这花魁选举,也是两家重中之重。

要说潘楼实力不俗,又有封宜奴等人坐镇。

徐婆惜本身才艺超群,不逊色于封宜奴,且姿容绝美,可谓是大热门。

只是,徐婆惜身上,存有一个致命缺陷。

也正是这个缺陷,才使得封宜奴动了从玉尹手中买曲谱的念头。同时还她找到了司马静等人商议,结果便是,不惜一切代价,要买来曲谱。

哪知道,竟晚了一步!

见封宜奴一脸苦恼之色,为她平添几分娇柔,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封姑娘莫非有为难事?”

封宜奴苦笑一声,轻声道:“不瞒小乙,奴今日买这曲谱,乃是为婆惜造势。小乙而今声名鹊起,婆惜若能借小乙之名,便可以更进一步。

可惜,却被那丰乐楼抢先。

婆惜才艺不俗,相貌也甚娇美。但她却有一个麻烦,便是她京师话有些不好。她本是太仓人,言语间自然有些口音。若在平时倒也无妨,可若评选花魁,就弱了气势……小乙当知道,京师人总有那么点傲慢。”

玉尹明白!

这就好像后世,一个外乡女子到帝都求发展,却说得一口不标准的帝都话。生活在帝都,总有些傲气。如果旁的还好,但若是评选花魁,那帝都人就会觉着,你连我这帝都话都说不好,还想在帝都闯江湖吗?

大致便是如此……

玉尹是道地京师人,又从市井中崛起。

梁祝那曲谱本就不差,若再加上玉尹这名声,可以令开封人对徐婆惜少些挑刺。

谁说古人不会炒作?

至少玉尹觉着,封宜奴就不缺乏那种炒作的精神。

“确是晚了,若封姑娘能早些来,这曲谱必卖给姑娘。”

玉尹也是个不想掩饰好恶之人。

一句话出口,也使得封宜奴笑了……

她掩嘴轻笑两声,“想是那马娘子太强势,看轻了小乙,让小乙不快。

不过没关系,此次不成,还有下次。

奴相信,那劳什子《梁祝》不会是小乙绝唱。只是下次若有好曲子时,请先使人与奴知……相信奴出手,未必会属于那位马娘子,定要合了小乙身份。”

封宜奴,也许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但她一定能成为成功的生意人。

做生意若是把那利益看得太重,未必就是一桩好事。

既然购不得曲谱,封宜奴也就不再啰嗦。

看天色不早,他起身准备告辞。而一旁徐婆惜,则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显然,作为花魁候选人,她真个是‘压力山大’。

“封娘子!”

玉尹心里一动,突然唤住封宜奴。

不过言语中却改了称呼,不再似先前那般疏远。

封宜奴停下脚步,疑惑问道:“小乙可还有指教吗?”

你们樊楼如此看低我,万万不能这么算了……你们不是不要我编排吗?那我定要编排出一折好戏来,和你们打一打对台。我要你们知道,就算是你们得了曲谱,没有我也等同于一堆废纸,总要你们后悔才是。

想到这里,玉尹已经拿定主意。

“刚才封娘子说,婆惜是太仓人?”

徐婆惜愣了一下,回答道:“奴确是太仓人,因家乡遭遇水患,所以与父母一路逃荒来到京师。小乙哥何故有此问?莫非在太仓有熟人吗?”

“非也,非也!”

玉尹突然忍不住心中欢愉,笑出声来。

“那婆惜可还记得,太仓小曲儿的唱法?”

徐婆惜更糊涂了……

她不明白,玉尹为何问这些事。

回头看了一眼封宜奴,见封宜奴也是一脸茫然。

于是她点点头,便回答道:“家乡小曲儿,自是记得……来京师六载,无人时也常小唱排解思乡之情。虽然家中已没有亲人,却总是家乡……”

说到这里,徐婆惜的眼睛却红了!

封宜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忙问道:“小乙莫不是有什么高见?”

玉尹抚掌,哈哈大笑。

“真天助封娘子!”

太仓小曲儿,也许很多人不太熟悉。

可是在几十年后,太仓小曲将会演变为一种名为‘南曲’的曲种。而在过百年,这南曲又会演变成为一种戏剧剧种,也就是在后世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2001年,于巴黎宣布第一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之一的昆曲。准确说,那太仓小曲,也就是昆曲的前身……

作为一个穿越者,总带些金手指。

玉尹不明为官之道,不晓天文地理,更不会行军打仗。

继承了原来那玉尹一身怪力和相扑技巧外,而今他最大的金手指,怕就是脑袋里丰富的曲谱。

封宜奴诧异不解,只是看玉尹笑得畅快,也觉有些意思。

“愿闻其详!”

玉尹搭手唱了个喏,而后正色道:“若封娘子不弃,小乙可为徐姑娘作一谱,助徐姑娘夺那花魁之名。只是不知,封娘子是否能信得自家。”

封宜奴一愣,直直看玉尹半晌后,突然展颜而笑。

“若能如此,确是婆惜福分!”

徐婆惜听着,不由愕然……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9章 一气贯通论阴阳(上)

暮春三月,气候多变。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落观音院内杏花凋零,散落地上。当暴雨止息时,已近傍晚。斜阳夕照,把小小庭院照映通红,更映衬得那地上残落杏白,格外醒目。

送走封宜奴后,玉尹心情大好。

由于要帮着张二姐夫妻打理熟肉作坊的事情,燕奴要晚些才会还家。

玉尹闲来无事,便打扫了一下庭院。看看天色,正是晚课辰光,从观音院方向传来阵阵木鱼‘空空’,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诵经声,玉尹心境顿感莫名的平和……

换了身短衣,玉尹走了一趟罗汉桩。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到傍晚时,若无甚大事,便会走一趟罗汉桩,使几趟拳脚。郭京那三百贯钱已不成问题,但与吕之士的争跤,却一日日临近。虽然燕奴传授了八闪十二翻,可这时日毕竟太短。所以玉尹汉室感受到了一丝丝压力。

真个是不逍遥!

人常说,北宋时代,虽最好的年月,也是最坏的年月。

但不管好坏,却和玉尹无关。

他首先要面对的,是横在他面前的一道道坎儿。若是连这些个坎儿都迈不过去,那更不要说日后更为艰苦的岁月。要知道,在不久将来,这天下将会有一场动荡。

使了两趟拳脚,玉尹热身完毕。

许是偿还债务有望,亦或者是因为找到了存在感,玉尹心中有一种想要宣泄的冲动和欲望。

重生四十天,每一日都承受着巨大压力。

为了那沉重债务而奔波不止,同时还要面对重生的迷茫,感情的挫折,以及对这个陌生时代的恐惧。现在,似乎都有了好转!燕奴对他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而对于这个时代,也在慢慢熟悉。这使得玉尹的心情,也在慢慢的转变,逐渐开朗……

站在木人桩前,玉尹平静心情。

脚下错动,在不经意间使出罗汉桩的步伐,身形轻快,出手若闪电,噼啪击打木人桩。

初时,玉尹的动作并不快。

每一次击打,尚可以清楚看出脉络。

不过,伴随着从观音院传来的木鱼声声,玉尹的速度也随之开始加快。击打木人桩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在不经意间,竟与那木鱼声相契合,融入在隐隐诵经声中。

多罗叶手,原本就出自于佛门。

玉尹的心情愉悦,不知不觉里与佛音相合,使得心境越发开朗。

心情愉悦了,开朗了,也就豁达起来。这豁达了,出手便更加迅猛,宛若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最初时,玉尹击打木人桩,声音发闷。

可随着他的心境与佛音契合,击打木人桩时,竟产生出如同木鱼般一样的空空声,并且带有一种极为奇异的韵律,与那佛寺里传来是佛音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庭院外,停下了一辆推车。

车上摆放着一些杂物,周燕奴带着些许疲惫之色,随着那脚夫来到了门口。

取出十文铜钱,递给了脚夫。

燕奴轻声道:“烦劳十三郎把东西搬进来吧。”

那脚夫长的黑粗壮实,一脸憨厚色。

听燕奴说罢,他连忙道:“九儿姐放心,自家定会小心。”

说着话,他停好推车,走过去搬卸货物。与此同时,燕奴也来到了门前,伸手准备开门。

可就在那只柔荑碰触院门时,燕奴突然间停下动作。

脸上露出一抹惊喜色,她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十三郎背着一个包裹走上前来,燕奴忙把他拦下。

“十三郎,且把东西放在这里,待会儿让小乙哥拿进去就是。”

十三郎一怔,但却并未细究。

他不是正经的开封人,少年时随父母从青州搬来东京。靠一身气力吃饭,自然也知道燕奴说的小乙哥,是怎样一个人物。想当初,玉尹横行马行街时,也是十三郎的偶像。若非家中还有老母需要赡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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