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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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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风脸一红,整理了一下衣冠。
“他技艺非凡,当不是等闲的屠子。
称他小乙,也没什么了不得。莫忘了,当日作保,可也有我一份子呢。”
李逸风死鸭子嘴硬,惹得陈东哈哈大笑。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0章 谁是第一人(下)
而这时,玉尹已经来到了白矾楼前,人群让开一条缝隙,正可以看到,那高台之上,俏枝儿轻歌曼舞。
“今日得与上行首同场较艺,实玉尹之幸。
但望得,未扰了上行首雅兴才好……只想与上行首知,玉尹走玉尹的独木桥,上行首走上行首的阳关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苦苦相逼?”
话音未落,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如果说,此前玉尹在长街奏乐,很多人以为是他的爱好所致。那么在这一刻,就全都明白了!玉尹之所以要在今日,奏乐马行街,是针对俏枝儿来。这两人,一个琴技高超,一个却是艳名远播,却不知又有什么故事?
玉尹,是马行街街头的肉贩子。
俏枝儿,却在白矾楼献艺……
这年头才子佳人,风流艳事最能引发人们的好奇心。一时间,白矾楼外乱成了一锅粥,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双双目光,好奇的打量玉尹。
小乙玉树临风,虽是个肉贩子,但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是肉贩子里的白马王子。
那俏枝儿,却是一位佳人。
才貌歌艺双全,两人之间,莫非有些什么故事?
白矾楼里,歌声戛然而止。
俏枝儿有些呆滞的立于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玉尹又是哪个?因何故如此羞辱奴家?奴,又是在何事得罪了他呢?
她对玉尹,并没有多少印象。
哪怕当初玉尹引爆大相国寺,她也只是出于好奇,才想要招揽。
事情过后,她就把玉尹抛在了脑后。毕竟在俏枝儿而言,争夺上厅行首之位,才最是重要。没办法,今年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激烈到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当她听到玉尹那一番话的时候,竟不知所措。
实在想不起来,如何得罪了玉尹!
难道说,这玉尹是别人派来,专门与奴捣乱不成?
心里面委屈,俏枝儿眼眶中泪水打转,却又不好在台上表露,扭头就走。
这一下,也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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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奴,我们回家了!”
玉尹说完,只觉心情顿时开朗许多。
这些时日以来,积郁在他心中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有些难过。今日使琴使得痛快,出气也出的爽利。于是乎,心情也随之大好,下意识伸出手,想要为燕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当手指碰触那娇嫩肌肤的刹那,燕奴的脸,腾地更红了。她身子轻轻一颤,忙向后一缩,躲过了玉尹的手。
“小乙哥,且回家吧。”
唉!
玉尹心里,轻叹一声。
燕奴对我还是有些抵触……也许这样最好!将来我若一无所有时,也能走的爽快些。
他强自一笑,“嗯,我们回家。”
拿着嵇琴,两人朝外走去。
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缝,不时从人群中传来一声声称赞。
“小乙,使得好!”
“小乙哥,下次再使琴时,定要唤上自家……”
“燕奴,刚才你跳的可真好!”
“小乙,再使一曲吧。”
玉尹一边拱手道谢,一边和燕奴往外走。两人走出人群,朝着家的方向行去。
只是在他二人身后,却是窃窃私语。
“上行首如何与小乙结怨?”
“我听人说,似是上行首追求小乙不成,恼羞成怒……所以小乙才欠下三百贯,据说就是上行首设下的圈套。”
“这女子,怎地如此狠毒?”
“……”
“你休胡言乱语,俏枝儿怎可能与郭三黑子那等鸟厮有关联?我倒是听说,那俏枝儿很久以前便喜欢小乙哥,苦苦纠缠,令得周娘子心中不满。
你也知道周娘子那脾气,至今不肯和小乙圆房,恐怕就是因为这俏枝儿作祟。”
“不会吧,俏枝儿堂堂上行首,居然做得这等事?”
“这有什么不可能……姐儿爱俏,小乙偏有生的好,出这等事也是常理。”
“有道理,有道理!”
人群中,各种议论纷纷。
高尧卿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半晌后回头看了一眼白矾楼里空荡荡的舞台,突然一顿足,转身就走。
他追俏枝儿,也非一两天的事情。
这俏枝儿对他,一直是若即若离,令他心痒难耐。哪知道,居然有这等事?说俏枝儿和那郭京什么的联手坑玉尹,高尧卿倒不太相信。从众人的议论中可以听出,那郭京不过是开封府一个闲汉,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以俏枝儿这样的地位,根本无需和郭京联手。
那白矾楼里的东心雷就是个闲汉出身,若真要陷害,也是找东心雷,而非是郭京。
那么,第二种猜测,最靠谱!
老子如此追你,你却与我耍脸子,反过来倒贴小白脸?
这让高尧卿如何能接受,同时心里对玉尹的好感,一下子也减少许多,甚至隐隐有些敌视。
只是到了高尧卿这个层次,玉尹相差太大。
高尧卿本身也算个低调的人,并不想追究下去……了不起,自家不捧你的场就是。这开封府又不是你一个上行首,大可以去捧徐婆惜她们。
高尧卿气冲冲的走了!
陈东和李逸风也觉得无趣,悄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一阵狂舞,缓解了心中的抑郁。但狂舞之后,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李逸风抬起头,仰望夜空。
但见天边,飘来了几朵乌云,掩住了天边明月……
一场夜雨即将到来!
“少阳,我回去了。”
“啊?”
“要下雨了,你也早些回吧……对了,那李观鱼的事情,你莫插手,我自会寻人打探他的底细。此人的确是有些古怪,你最好少与他交道。”
陈东点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我明日打算寻小乙去耍,你可要去?”
李逸风想了想,展颜一笑,“那玉小乙也算个妙人,可以与他走动一番。你明日寻他时,叫自家一声……若有的空暇,我自与你前去拜访。”
两人拱手告辞,各自朝着住处走去。
但马行街上,却依旧是喧嚣无比,今夜发生的一切,足以让人们谈论好几日。
那玉尹,究竟和俏枝儿之间,有什么故事呢?
真真个让人,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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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个该死,怎就听了她的劝?”
白矾楼里一个雅间,一身素缟的马娘子,正咬牙切齿。
在她跟前,却是个中年人躺在地上,头破血流,被人打得面目全非……
几个黑衣打手站在一旁,静静的一言不发。
马娘子突然一转身,盯着那中年人,恶狠狠骂道:“却要你记住,白矾楼姓马,不是那贱婢可以做主的地方。和玉家铺子的生意,是老爷生前安排下来,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听一贱婢挑拨,擅自解除了生意?”
“姑娘,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姑娘饶命则个。”
“好啊……那你明天给我把生意重新拉回来!若拉的回来,就饶你这次。若拉不回来,可别怪我不见情面。到时候你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开封府。”
“是,小人定会把此事解决。”
“滚!”
马娘子丝毫没有她外表的柔弱,把那中年人赶走之后,慢慢坐下来,轻轻拍打额头。
“姑娘,玉小乙这般,分明是不给姑娘面子。
要不然,小人找机会做了那小子,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姑娘以为如何?”
东心雷凑上前去,露出阿谀笑容。
马娘子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
“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这泼皮教我……带着你的人,给我放老实一点。
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娘就废了你的爪子。”
看得出,这马娘子也是个泼辣的女人。
东心雷一缩脖子,竟不敢再开口。
“备车,去赵相府!”
这一夜,注定得将会有许多人,彻夜难眠……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1章 燕归来(上)
恼人的春雨,淅淅沥沥,洒落人间。
开封府,复又陷入一派寂静中。那雨丝,恍若水雾缥缈,浮游空中,恰似梦境。
又是一夜的喧嚣过去,人们都累了!
俏枝儿靠在窗上,看着窗外雨打桃花纷落。院中桃杏凋零,但枝头却结出了青涩果实。在春雨无声洗刷下,在雨中轻轻震颤。突然,一个桃子从枝头脱落,摔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碎成了一地……
这桃子,就如同自己!
俏枝儿幽幽一声叹息,缓缓回过身来。
屋中,那奴哥正跪在地上,两颊红肿,嘴角还挂着血丝。
而冯超则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超哥儿,奴而今当如何是好?”
筹谋已久的春季献礼,一下子被破坏殆尽。
别小看这一次失败,所带来的后续影响,必然巨大。
俏枝儿如果还要继续争夺上厅行首的位子,那么玉尹就是摆在她面前,一道必须要迈过去的坎儿。否则莫说是上厅行首,就是她这白矾楼里上行首的位子,都将摇摇欲坠,甚至有很可能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宋以来,各行业迅速发展,使得这竞争也格外激烈。
勾栏瓦舍,同样残酷,就犹如后世的娱乐圈一样,充斥着各种勾心斗角。
俏枝儿看似风光,实则也如履薄冰。
她有先天缺陷,没有李师师封宜奴那等才华,很难吸引到那些真正的雅士名流。所以,俏枝儿对每次献唱都会非常重视,以免出现差池,与人把柄。只是这一次,她万万想不到一个肉贩子,却使得她颜面无存。
到此时,俏枝儿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冯超。
内心的迷茫和惶恐,自不必赘言,她很想听一听,冯超有什么主意……
冯超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沉思良久,他低沉着声音道:“而今姑娘有两个法子。
扳回一局,找玉哥儿再比试一回。他这次胜在取巧,又出其不意,所以姑娘才失了分寸。如果能胜过他,也算一个路子。只不过我觉得,玉哥儿刚才已经说的清楚,日后井水不犯河水,恐怕他未必肯点头答应。
再说了,他不是勾栏里讨生活的人,许多勾栏里的手段,也就无法使用……想用强,未必成功。而且,此人的琴技,的确是高妙过人,所奏曲乐,也非常新奇,未必能讨得便宜。更何况姑娘你而今的身份摆在那里,胜了未必会有人称赞,说不得还落得个欺凌乡邻的名号;若是输了,姑娘你就只能交出上行首之位,日后再想立足开封府,却难了。”
各行当里,有各行当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后世曾有人说,中国的历史分为三个阶段。从上古开始,人们讲求道德,至秦而终;有汉以来,讲求谋略智慧,至五代而终;有宋以来,道德已经泯灭,而智谋亦已穷尽。于是人们开始诉求以律法为准绳……
是否准确?
各有各的评价。
但不可否认,有宋以来,各行当相对规范了很多,更出现了许多规矩。
勾栏瓦舍之中,自有勾栏瓦舍的规矩。
艺妓乐师,还有那江湖杂耍,在规则以内可以各凭手段。但若是对付外人,就有些不符合规矩。就比如说,如果玉尹是勾栏中人,俏枝儿为打压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关系对玉尹进行封杀;而玉尹随后的报复,就超脱出了规则,整个勾栏行当,都可以对玉尹进行各种各样的报复。
可问题在于,玉尹不是这行当里的人!
那些手段,自然也就无法使用……再者说,俏枝儿有俏枝儿的江湖地位。正如冯超所言,她可以找玉尹挑战,但玉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而且,如果胜了,俏枝儿胜之不武;败了,那可就再难立足于开封府。
这样一个后果,俏枝儿也必须要考虑清楚。
冯超也认为,玉尹的技巧,的确高明,想要取胜,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拉拢他如何?”
冯超搔搔头,摇头苦笑道:“这难度,恐怕也不小。”
“此话怎讲?”
“如果今晚这事没有发生,一切都还好说。
我听说,那玉尹欠了人不少债,姑娘出面给予些帮助,也未尝不能讨一个善缘。可现在,姑娘招揽不成,还断了他的财路!断人财路,那可是大忌……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一个郭京。自家可是知道,那郭京非善类,设计陷害了玉哥儿。知道的人,能了解姑娘这么做,是被他薄了脸面;可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姑娘和那郭三黑子联手迫害……
现在再想拉拢,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一旁奴哥突然开口道:“区区一个肉贩,何至于这么费心。
只要姑娘肯略施手段,难道还怕那玉小乙不低头吗?只是要姑娘,亲自出面才好……”
不等她说完,冯超反手一巴掌,便抽在了奴哥脸上。
啪!
这耳光打得好生响亮,奴哥本已红肿的脸颊,被冯超这一巴掌打得,皮开肉绽,满脸是血。
“贱婢好胆!
若非你挑拨生事,怎会有今日麻烦?而今又要你家姑娘抛头露面,你把你家姑娘当成什么人?她是这白矾楼的上行首,不是杀猪巷里卖俏的姐儿。”
奴哥的意思,是要俏枝儿出卖风骚!
别看俏枝儿是个歌伎,但却是守身如玉。
舞台上,她可以烟视媚行,搔首弄姿,风情无限。→文·冇·人·冇·书·冇·屋←
但骨子里却守着规矩,并不是那种靠出卖色相而上位的人……换句话说,她属于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而杀猪巷里,妓馆林立,多是那卖身不卖艺的姐儿。奴哥也是被宠的狠了,被俏枝儿教训一顿,却仍不自知。
俏枝儿面罩寒霜,只看了奴哥一眼。
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奴哥却有一种似赤身裸体,身处冰天雪地的感觉。自家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奴哥也并非不清楚。别看俏枝儿长的柔弱,确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否则,又如何能笼络得住冯超这尊大神?
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解释,却被俏枝儿冷冷一眼,生生逼了回去。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奴当如何是好?”
俏枝儿没有再理睬奴哥,而是看着冯超,一双明眸中,透出楚楚可怜,动人之态。
一个靠杂唱而崛起的名伶,演技端地不俗。
冯超也说不清,俏枝儿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道:“姑娘莫为此烦心,不过是被抢了风头,也算不得太大事情。只是此事姑娘莫再出头,自由自家出面解决便是。
还有,姑娘日后,还要多留意才是。
这勾栏瓦舍里,规矩极多,争斗的也厉害。一个不小心,便会惹祸上身,有天大麻烦。姑娘若得意时尚好,一旦失了名声,可就难办了……
自家也知,有些话不该说。
可是这话到嘴边,如噎在喉,听不听只在姑娘,还请姑娘三思为妙!”
说罢,冯超瞄了奴哥一样,便转身走了。
“超哥儿,你要如何做,可要奴家帮衬?”
“姑娘莫问,自家自有主张。”
冯超说完,大步流星便走。
那奴哥也爬起来,忍着痛道:“姑娘何必对这厮客气,不过是个拉嵇琴的,能有什么好办法?姑娘待底下,就是太心软,才有这冯超呱噪。”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1章 燕归来(中)
俏枝儿笑了,上上下下打量奴哥,看得奴哥心里发毛。
“是我,自家确是有些太柔弱了,以至于有些人不知尊卑,不晓感激。
奴哥,自家知你忠心,从明日起,你去伙房勾当吧。”
“姑娘!”
奴哥大吃一惊。
伙房可不是好去处,她虽算不得什么大家闺秀,可也是俏枝儿手下第一红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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