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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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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夫人领了夫命,只好走到女儿竹楼中。几年功夫,吕婉儿已经出落成一个清雅秀丽,有若晓露水仙的妙龄佳人。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黑宝石般善良的眼珠子,明亮灵动,饱含笑意,就像一个快乐而又淘气精灵,让人打心眼里怜爱。

吕夫人上来时,吕婉儿正在偷偷试穿嫁衣裳,怎么看怎么觉着美,小嘴一直微微翘着,就连嘴角边那颗淡淡的美人痣,仿佛也在欢笑一般。

一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慌忙的脱下来塞到橱子里,回头却见母亲已经站在门口了,羞得她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到吕夫人怀里撒起娇来。

吕夫人心中暗叹一声,虽然万般不忍,但还是对女儿说知此情。

吕婉儿听了,一阵气苦道:“爹爹怎能这般势利?婚姻之道,无非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钱钱权权、枝枝节节的?”

吕夫人心说“果然如此”,便劝道:“你爹爹也是为你将来的幸福着想,万一那孩子被他师傅牵连了,你不也跟着倒霉?”

吕婉儿紧紧握着小拳头道:“谁让孩儿摊上了呢。”却跟沈默一个论调。

吕夫人知道说服不了女儿,便直接知会她道:“如今你爹着人去沈家说道,若他们也愿退亲,吾儿就罢休吧。”

吕婉儿却不依道:“如今满城都知道,孩儿要嫁去沈家了。就算退了亲,人家也是说我吕婉儿趋利避害,还让女儿我如何做人?”

吕夫人让女儿说的没了主意,只好学着她爹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这事儿你就乖乖听话吧……爹娘是决计不会害你的。”

吕婉儿知道没法犟过爹娘,便不再说话,但她书看得多,也格外有主意,却不打算这样就算了。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零九章 组织

沈老爷得知消息的同时,也让沈京快去通知沈默。沈京一听就毛了,赶紧跑去沈默家,冲进后院书房,对正在一边捻着花生米,一边看书的沈拙言大声道:“坏了,我二叔出事儿了。”

沈默点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书本。

“你知道出的什么事吗?”沈京走到桌边,一把夺下沈默手里的手,大呼小叫道:“大事儿啊!”

“知道。”拍拍手上的花生皮,沈默轻声道:“昨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坐得住?”沈京瞪大眼睛道:“赶紧想想办法吧,怎么应对呀。”

“没什么好应对的。”沈默摇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都管不着。”

沈京端详着沈默那张稍显消瘦的面庞,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二叔气了?”

“怎么会呢。”沈默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道:“老师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身为他的学生,我无比荣幸。”

来的路上,沈京设想过沈默的反应,可能是痛苦或者悲愤,也可能是慌张,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平静。

“早就在意料中的事了,有什么好激动的。”见沈京瞠目结舌的样子,沈默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兄弟,不必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地自信。反正心里便不再那么慌张。沈默拉着他在火盆便坐下。低声道:“早在半年前。你父亲和唐知府。便已经为今天做准备了……”

“半年前就知道要倒霉了?”沈老爷有事情都是与沈默密谋。向来不和沈京说。

“这就叫未雨绸缪。”沈默小声道:“记得当初赵文华来浙江吗?唐知府和咱们家出格地奉承他。你以为咱们姓沈地都是贱骨头。几辈子没见过圣旨吗?”

沈京呵呵笑道:“我倒觉着挺排场地。”

“你将来也就是一贪官。”沈默轻骂一声道:“你爹和唐知府。一准已经去杭州了。能不能见到赵文华。全看那次地面子有多大了。”

“那你呢?”沈京关切道:“你是不是也该去求求他。把这一关给过去?”

“功课早就作下了。”沈默淡淡笑道:“只要上面没有指示,他是不会动我,也没必要动我的……”

“那要是上面有指示呢?”

“他肯定会变本加厉执行的。”沈默低声道:“所以找都不必找他。”

其实沈默也知道自己现在很不牢靠,一旦上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刮下来就是能把自己卷走地龙卷风,但他一时也找不到好办法,只有采用不是办法的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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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打发走了沈京,下午徐渭又急匆匆的来了,他不知从哪里也知道了情况,便一路跑着过来,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沈默赶紧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一碗茶,咕嘟咕嘟喝下去,徐渭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沈默笑问道:“这么着急作甚?我又不给你说媳妇。”

徐渭没好气道:“我一听说堂姐夫出事儿了,生怕你小子想不开,赶紧就从家里跑过来。”

看着满脸油汗的徐文长,沈默心里十分感动……什么是朋友,就是在你倒霉的时候,他不躲着你,反而过来看看你,这就是真正的朋友。

见沈默一脸的唏嘘,徐渭却以为他是在担心,便嘿嘿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有了锦囊妙计,管保兄弟你平安无事。”

沈默笑问道:“计将安出?”

“你看这是什么。”徐渭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沈默接过去一看,原来是新任浙江巡抚胡宗宪,写给徐渭的信,大意是我现在已经当上巡抚了,文长先生能不能来再考虑考虑,助我一臂之力啊。

见沈默看完了,徐渭笑道:“我已经写了回信,让送信的带回去了,在信里我夸下海口,说经过咱俩多年地讨论,已经有一套对付倭寇的办法了,如果他胡中丞愿意听我们的,就亲自来绍兴见我们。如果不愿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说着拍拍沈默的胳膊道:“就怕他不来……只要他一来,凭咱兄弟这嘴皮子,保管把他吹得找不着北,心甘情愿跟着咱们弟兄走。”

沈默听明白了,徐渭这是在给他找靠山呢……平心而论,以他现在如履薄冰的处境,也确实需要个靠山。而且从整个浙江看,就没有比胡巡抚更合适的了,因为很显然,严阁老是准备用胡宗宪来应付东南的,至少在这个使命完成前,胡宗宪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如果能让他觉着非得保住自己不可,那自己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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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地眼光可谓毒辣之极,一下便找到了化解危局的关键所在,让沈默不禁眼前一亮。但再一想,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问题……投靠胡宗宪便可视为投靠严党,可不能当老师的刚拼上命,他这个学生就投敌呀。

沈默与徐渭的交情深厚,也没必要掩饰,就将这重顾虑讲给他听。便听徐渭笑道:“没必要担心这个,你本来就是胡宗宪的下级,又是为了抗倭出谋划策,不必担心会被舆论当成严党的。”

沈默见他说得笃定,不由玩味的笑道:“文长兄,看来你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本来就没打算瞒你,是你一直都不愿意靠过来。”徐渭淡淡一笑,说着神秘兮兮道:“知道胡宗宪为什么死乞白赖也要拉我入伙吗?”

“王学。”沈默一猜就中道。

“不错,就因为我是季长沙、王龙溪的嫡传弟子。”徐渭沉声道:“知道王学在浙江意味着什么吗?”

“舆论。”沈默联系上下文道。

“聪明!就是舆论!”徐渭双掌一击道:“我们王学门人虽然在朝堂上处于下风,但在野的力量却是极大的,至少在浙江这个地方,上至提学、布政使,下至一般士子童生,都以阳明公为尊,以季、王为师。”说着压低声音道:“记得那条游船吗?一点不夸张地说,在那条船上形成的看法,便会成为浙江士林的看法,最终化为浙江千百万父老的民意……谁想在浙江办好事,不拜这个码头是不行的。”

沈默不由笑道:“说得跟在黑道上混似的。”

“我觉着差不多,”徐渭呵呵笑道:“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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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长时间,沈默才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加入?”有道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这次是真的意识到了,势单力孤是没法在险恶的浙江混下去的。

“什么加入不加入,你本来就是。”徐渭笑道:“你是沈青霞的弟子,王龙溪的徒孙,除非你自己不承认,否则就是最正牌的王学门人。”说着呲牙笑笑道:“你不会不承认吧?”

沈默苦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择吗?”

“不要那么不情愿么。”徐渭笑道:“有个组织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你要是被逮进去了,还有人给你送饭。”

“说正经的吧。”沈默揉揉眉头道:“你们让何心隐陪着我到处巡视,恐怕不只是为了保护我吧。”

“还为了观察,”徐渭顿一顿道:“观察倭情,观察你。”

“我?”沈默笑道:“我有什么好观察的?”

“看看你够不够资格,承担振兴我学的重任。”徐渭说着嘿嘿笑道:“不必受宠若惊,因为单你这一代的观察对象,全国一共有二十多个。”

“我这一代?”

“祖师爷以下,季本、王畿、王艮等人是第一代。”徐渭得意非凡道:“你师父、师叔,还有我是第二代,也是我王学的中坚阶层,代表了现在;而你们第三代,代表了未来。”

“第二代也有二十多个候选人么?”

“不,已经定下来了,只有一个。”徐渭沉声道:“现在大家都听他的调派,由他来代表我们王学,在朝堂进行斗争。”

“我明白了。”沈默心里闪过一个名字,轻声问道:“徐华亭?”

“对,是他。”徐渭有些意外道:“你怎么知道的?”

“除他之外,还有人能和严嵩斗一斗吗?”沈默心说“拿我当白痴啊?”

徐渭讪讪笑道:“也是。”便肃容道:“今年第一次集会定在正月初十,希望你来参加……”说着挤挤眼道:“这次会议对你很重要,能获得他们多少支持,全看这次的了。”

沈默点点头道:“我会的。”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一零章 我要变得更重要!

自从三年前沈贺发迹以后,一到逢年过节,什么远亲近邻,便通通上了门。尤其今年,沈默先中小三元,又官拜浙江巡按,沈家便更是门庭若市,认识不的认识的,八竿子打不着都过来拜访,让沈贺又累又虚荣。

但这一切都以正月初五为界,从那天开始,上门的人便一日日的递减,等到了初十这天,就已经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把个沈贺气得大骂:“势利啊势利,等着我儿重新得势,管你们七大姑八大姨了,我一个都不待见!”

说完又心疼道:“你说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咱们怎么吃得完啊?”原来他预料到今年会有很多人来家里拜年,便在腊月里预备了大量的年货……光猪肘子就备了一百个,其它的吃食也只多不少,现在东西还没吃上一半,客人一下子没了,让从苦日子里过来的沈老爷大为心疼。

听老爹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吆喝,沈默只好搁下书,出来安慰道:“这有什么难的,装车送到咱们原先住的河边去,保准大伙都来吃。”

沈贺一跺脚道:“说不得就得这么办了……以后宁肯跟患难时的穷朋友玩,也不和那些白眼狼处了。”便果真让几个亲兵去装车,显然是那些人给伤到了。

见老爹去里屋换衣服准备出门,沈默道:“过会我也要出去,午饭就不回来吃了。”

沈贺问他去哪,沈默说去鉴湖,沈贺便一脸慈祥道:“去吧,散散心也好。”说着又关切道:“快点把那件事忘了吧。”

“哪件事?”

“就是吕家反悔……”

“嗨,我还正求之不得呢。”沈默眉开眼笑道:“如果他们没有这一出,我现在指定已经回杭州了,现在多好,恶人他们做,咱们却成了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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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爹说笑一阵。沈默便让人备车。先去山阴接了徐渭。然后一齐出城往鉴湖去了。此时正是一年中最为萧索地季节。湖面上绝少船只。只有那艘双层画舫。孤魂野鬼似的漂在湖心处。

跟着徐渭到了老地方。接他们地还是那个络腮胡的船夫。轻车熟路地把小船划到湖心地画舫边。两人便攀着梯子上去了。上船后便仿佛昨日重现。季本、王畿、唐顺之、何心隐、诸大绶等人一个不缺。甚至连就坐地次序都没变。

见他俩进来。众人都报以友好地微笑。但也许是小心思作樂。沈默总感觉他们的笑容中带着丝丝的挪揄。

不管有没有。只能当做没看见了。沈默向众人报以适度的微笑。然后恭敬向二位师长行礼。胖胖的季本朝他慈祥地笑笑。瘦瘦的王畿则板起脸道:“臭小子。过年不知道去看看师公。”

临时抱佛脚就是这样尴尬,沈默正在搜肠刮肚找说辞,一边的季本笑着打圆场道:“龙溪兄自己居无定所,就是我想找你都不容易,却还好意思赖别人。”

王畿讪讪笑道:“反正是这小子不对。”说着瞪眼对沈默道:“明年老头子去你那过年,不许说不愿意。”语气虽然恶狠狠,但分明向船上人传递一个信号——我们是一家的。

沈默岂会不懂?赶紧笑着应下道:“师公您现在就搬到我家去,一直住着才好呢。”

王畿果然十分受用,笑骂一声:“小滑头。”便让他在上次地位子上坐下,然后开始讲课。

这次讲授“花树理论”之类的哲学命题,明显用时缩短了许多,大家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显然不是为了来听这个。只见王畿放下书本,清清嗓子道:“诸位,我师阳明公一生主张知行合一,反对有言无行。而今东南有难,我辈岂能仅仅坐而论道,不顾黎庶之死活?”

众人便七嘴八舌道:“不行。”

王畿点点头道:“所以老夫倡议,今天咱们就讨论讨论,到底怎么为东南出力。”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事实上最近半年以来,这些人聚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东南倭情……除了所谓的拳拳报国心之外,根本原因还是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是浙江王学一派的菁英人物,在座的每一位,身后都有几十甚至上百的王学门人。

而我们知道,连饭都吃不饱地贫苦人家,是不会跑去研究哲学的。能玩得起心学的,家里最起码是有田有产,衣食无忧的。事实上,这一船人所代表,正是浙江相当一部分的地主士绅……他们家大业大,受到的冲击也大,不少人家甚至已经难以为继了,所以对倭情的关注,可谓是发自内心,情真意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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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本便笑道:“龙溪公的建议很好,只是我等都不是方面大员,对浙江倭患的认识也如盲人摸象一般,不全面也很模糊,所以我建议,请曾经巡视过浙江全境地沈兄弟,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不知沈兄弟意下如何啊?”

沈默赶紧起身道:“乐意效劳。”他亲身到过浙江每一个府,又刚刚完成了给皇帝的全省军情报告,讲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且全面易懂。用了一刻钟左右,便把浙江抗倭地情况,以及面临的现状概述一遍,听得众人一片唏嘘,都大呼“想不到”,想不到倭寇地实力竟然如此强大,想不到官军竟然如此孱弱,想不到当前的形势居然如此严峻。

“以拙言看来,形势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好转?”大伙还是最关心这个。

“如果张部堂不去,整个大环境应该会出现转折了。”沈默一声叹息道:“但他一走,军心就散了,那些打了胜仗的骄兵悍将就更不好带了,所以在下敢肯定,今年开春的倭患一定会比往年还要严重,这是无法避免地……”顿一顿,接着道:“更让人痛心的是,倭寇之外也许还会有兵乱。”

“为什么?”众位王学门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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