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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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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在外杀敌的戚将军,一位是保护全城黎民的王将军,是的,现在大家都不叫王氏戚夫人我而统统喊她王将军。王氏……哦不,我们应该称呼她为王铁兰。她凭着自己的勇武和智慧,在危难之际大显身手,终于赢得了百姓的尊重和爱戴,不再是单单只因为丈夫而尊贵的女人

王铁兰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在经历丈夫的背叛之后,她的精气神全靠这种感觉支撑着。她已经决定了,只要沈默一天不说你别干了,自己就一直干下去。

从辛五郎那伙倭寇攻城那天起,她就没休息一天,一直不停的操练、作战,不过今天她给部下,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大假,因为戚家军凯旋了。

但不是为了戚继光那个杀千刀的,而是为了她看着长大的小叔子,这是他第一次参军,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是否吃得了那份苦。不过打了胜仗,总得搞劳一下不是?她上午便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好饭,戚继美果然回来吃午饭,且没有戚继光那个杀千刀的,让她十分的高兴。

戚继美不想让嫂嫂生气,便知趣的没提老哥,专拣这次打仗的趣事,说到自己装傻充愣,故意放走徐洪时更把徐洪当时的小心思描述的惟妙惟肖,自己都笑弯了腰,却听不见嫂子笑。

他正奇怪呢,却见王铁兰的目光定格在门口,回头一看,便见自己大哥回来了。

戚继美赶紧起身见礼,戚继光朝他笑笑道:“继美,你先出去转转,我有话要跟你嫂子说。”

“哦,好。”戚继美明显感到屋里的空气越来越凝固。

“继美,吃完了再说”,王铁兰却下达相反的命令,便再不看戚继光,端起碗来低头吃饭。

戚继美是如坐针毡啊,看看嫂子,看看大哥,不知该听说谁的好,还是戚继光道:“你先吃吧,我等会儿。”算是给他解了围。

戚继美点点头,心说:此的不宜久留,我还是赶紧回避吧。便飞快的扒完碗里的饭,胡乱一擦嘴。对嫂子呲牙笑道:“饱了。”也不待王氏说话,就倏地跑掉了。

屋里只剩下戚继光和王铁兰,气氛马上诡异起来。

戚继光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妻子,轻声道:“我们谈谈吧……”

“我吃饱了再说”,王铁兰却不看他,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菜,完全不顾吃相,甚至说“吃”都不确切,而应该说“填”或者“塞”。突然,好象是塞的太多,她停了下来,闭了下双眼,两颗斗大的泪瞬间滑落到碗里……

看着妻子这个样子,戚继光的心都碎了,他一咬牙,心说就按沈默说的办了!竟然一撩衣袍,直挺挺的跪在老婆面前道:“兰姐,求你别作践自己了……”

王铁兰噎了一下,但只是那么片刻,她就恢复状态,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是继续努力的吃饭。

戚继光只好拿出撒手铜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因为你以为我忘了当年的诺言。”

王氏虽然还在夹菜吃饭,但动作明显缓慢许多,便听戚继光接着道:“其实我没有忘,那次你因为操劳过度造成流产,还丧失了……做母亲的能力,我闻讯后心如刀割,请假回到家乡,与你抱头痛哭了一夜,并在那夜向你发誓,我戚继光今生只爱你一个、只娶你一个!昔日誓言,我历历在目,我没有片刻忘记。”

王铁兰终于食不下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淌下,她伸手掩面,把头偏向一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现在我违背了对你的诺言,这次回来便是向你赎罪的。”戚继光从怀中抽出一柄利刃,反握着剑柄们剑尖朝向自己的肋部道:“戚继光三刀六洞,向夫人请罪了”。

说着高高举起刀柄,便猛地往自己肋部戳去。

王铁兰这下震撼极了,顾不上多想,便快若闪电的出手,正扣在戚继光的手腕上,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么?”说着左手一扬,夺过了那柄利刃。

这下她两只手都占住了,戚继光趁势一把抱住她的纤腰,王铁兰刚要抗拒,却听他放声大哭起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没有什么比男儿泪更让人心碎。王铁兰的强硬一下子不知去了哪里……

只听戚继光一边流泪,一边痛说革命家史,他先从自己的先祖戚祥说起,从他从龙首义,一直说到血洒云南,用一生的奋斗和自己生命,换来了戚家世代的荣耀;又说到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再说到戚家传宗接代的重任,仿佛他要是没有儿子,就罪该万死,死了也没脸见九泉下的祖宗一般。

他来自光荣的世袭武将世家!他背负着列祖列宗的光荣传统,戚祥、戚斌、戚景通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戚继光一个人代表了戚家悠久的历史和传统的荣光,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那种背负着沉重枷锁的痛苦,通过言语表情,清晰的传递给自己的妻子。他呜咽哭泣道:“我痛恨自己的行为,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我心里永永远远只有你一个,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只爱你的,兰姐……”

一声“兰姐”触到了王氏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她仿佛看到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屁孩;看到青年时候,自己盖着红盖头,嫁给了这个小屁孩,对他道:“还不快给揭开?”看到小屁孩长大后,英武帅气的样子,哪怕只是给她一个微笑,也让她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一首小时候唱的歌,在王氏耳边轻轻回响:

“君为女萝草,动妾作兔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

百丈托远松,动缠绵成一家。谁言会面易,各在青山崖。

女萝发馨花,兔丝断人肠。枝枝相纠结,叶叶竟飘扬……”

王氏不由痴了,她把刀铛的一声往地上一扔,抱着戚继光也痛哭起来。其实她心里的苦,比戚继光百倍更要深沉百倍千倍。当初举刀欲手刃亲夫,其实只是一种痛苦到极点的发泄……哪怕是此刻与戚继光相拥而泣,也不是彻底原谅了他,而不过是对命运无奈的承受……

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妻?看上去王氏飞扬跋扈张,把戚继光欺负的灰头土脸,实际上戚继光的惧内中,难道不含着对妻子的尊敬、爱护与宽容吗?看上去戚继光用苦肉计赢得了妻子的原谅,可实际上张王氏的无奈承受中,难道不含着爱、包容与牺牲吗?

事情的结局看上去皆大欢喜……戚继光命仆妇将两个儿子安国、兴国抱来给夫人过目。

王氏是极喜欢小孩的,一看到两个孩子,便忘了那些不快,抱抱这个、亲亲那个,两个都爱不释手。

见夫人喜欢,戚继光大喜道:“不如两个都留下吧。”王氏是正妻,正妻无出,惯来都是从滕妾所生的儿子中,挑一个喜欢的养着,当作自己的孩子。比如说徐渭,便是由嫡母养大,向来也觉着嫡母才是母亲,感情甚至超过了生母。

王氏颇为意动,转念却又摇头道:“把老大留下吧,把兴国送回去……”。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两个可怜的女子,同样都是可怜人,又何必苦苦相欺呢?

终于度过这场危机,戚继光着实松了口气,命人煮了红鸡蛋,抬脚便去了府衙中,给府尊大人送喜蛋。

看到他乐得嘴巴都合不上,沈默笑道:“看来我那宝甲是没用上。”原来他将陆炳给的软甲让戚继光穿上了,沈默既然给戚继光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馊主意。自然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让他真的被“置之死地”了……戚继光的老婆如此凶悍,要是一时火起,真的把他给剁了,那自己可就亏大了,上哪再找个名将代替去?

戚继光把喜蛋递给沈默,自己伸手进衣服了,去脱那软甲道:“有备无患嘛,没有大人这件甲,我还真不敢面对家里那婆娘呢?”

沈默接过那甲,淡淡笑道:“跟嫂夫人见面,不能光靠这种刀枪不入的保甲,还是真诚一点,善良一点,别再利用男人的特权伤害她了。”说着弹一弹那甲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可不会再借给你了。”

“不会了。”戚继光的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再也不会。”

“对了,还有个事儿要向你请教。”沈默压低声音道:“你家那三位。现在是如何安排的?”

“老婆正房,俩小妾东厢西厢。”戚继光理所当然道。

“真幸福啊……沈默一脸羡慕道。

第八卷 书生何须百万兵 第四七零章 神来之笔

接下来的日子,苏松一带虽然依旧倭寇肆虐,但也仅限于乡间村里,像攻击苏州城那样的大动作再也没有出现;官军似乎也安于现状,只是防守好城池,对倭寇在村镇中撒野视若未见。

唯一的例外,是戚继光和他的部队,紧咬着徐海的屁股不放。要是放开手脚大打出手也罢,但让徐海郁闷的是,这支明军充分发挥了沈默要求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十六字真言,可能一天光临好几次,也可能好几天光临一次,可能打一下就走,也可能打得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这种无耻的骚扰,让徐海和他的手下无比头大,都变得神经兮兮、食欲不振、晚上睡觉都不敢脱衣服。

徐海没办法,几次邀请叶麻和辛五郎帮忙围剿,但两人却迟迟未动。因为他们不舍得放弃好容易得来的上海城,所以只愿意在上海附近活动,稍远的地方是不去的,唯恐被虎视眈眈的刘显夺了城,再次变成孤魂野鬼。

当然,这其中也有想看徐海热闹的成分…… 他俩都看出来了,这回出来,徐海是流年不利,两次大败,让徐洪部全军覆没,他也在苏州城下碰了个头破血流,还让明军阴魂不散的缠上了。

“这都是报应啊,”叶麻一边大碗喝酒,一边哈哈大笑道:“谁让这家伙平时飞扬跋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活该他吃亏,以后也该长点教训。”

辛五郎属于满脑子肌肉类型的,对这些勾心斗角不甚擅长,但他有个帮手叫陆绩——陆绩穿着黑袍子,面上带着木质的面具,声音沙哑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叶当家不该忘记吧。”

“嘿嘿,”叶麻满不在乎的剔剔牙道:“我就是想给他教训,让这家伙别再那么跋扈了。”

辛五郎闻言有些唏嘘道:“其实这家伙还蛮不坏的,你看他这回,就把肥肉让给了我们,自己去啃硬骨头。”

“那是他没想到上海守军全吓跑了,也没想到苏州城那么难啃。”叶麻哂笑道:“当他存了什么好心吗?”

陆绩道:“不管他存心如何,如果徐海败亡了,我们独木难撑,不仅在大陆无法立足,回到海岛上,还有可能被王直吞并。”

“你放心,徐明山成名十多年,可不是吹出来的。”纵使对徐海不忿,叶麻也不得不佩服道:“那是他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想把他灭掉,官军还差一百年的火候。”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他了?”陆绩问道。

“帮,但得等他来求我们。”叶麻弹一弹指甲道:“非得给他改了脾气,别他妈再跟个祖宗似的了。”

听他这样说,陆绩也不好再劝,毕竟他只是个客卿,没权没势也没法命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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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麻和辛五郎的暂时观望,落在徐海眼里,可就是见死不救了,心情真叫一个郁闷,便找来亲弟和连襟喝酒。

“大哥,我说什么来着?”徐洪愤愤道:“叶大麻子根本就想取大哥而代之,他是万万不可能来帮我们的!”

“是啊,大将军,”何心隐也附和道:“他们不地道啊,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

徐海端着海碗,饮一口道:“原先你拿回那封信,我还不信是叶麻干的,现在看来。八成就是那孙子伪造的。”说着嘿然一声道:“看来是真想跟我对着干啊!”那封信徐海看了,正是他曾经写给叶麻的,但从大局出发,他当时没有声张,现在也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大哥,灭了他吧!”徐洪拿尖刀割一块牛肉,放在口中大力的咀嚼道:“给我们死难的弟兄报仇!”一边说一边嚼,面目十分的狰狞,他全部嫡系一扫而光,直接没了话语权,自然恨极了那个陷害自己之人。

何心隐自然乐得火上浇油道:“是啊,大将军,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咱们的人心可就要散了。”

徐海却还比较清醒,摇头道:“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对手是官军,等回到海岛上,再收拾那两个孙子不迟。”

徐洪面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何心隐却状若无事的,继续劝大将军饮酒,还煞有介事的与徐海商量,如何对付那支恼人的明军。

几人正在帐中饮酒议事,帐外进来一名小校,口称大将军,道:“有一书生,说是苏州城的使者,在帐外求见。”

徐海闻言有些愣了,奇怪道:“哦?此时官府来人,不知有何图谋?”

徐洪道:“是不是下战书,要跟咱们好生厮杀一局?”

何心隐也道:“八成是怕了我们,前来送礼求和的……”

两人各有见解,却不得要领,徐海烦躁的一挥手道:“管他什么神仙小鬼的,你们带上各自的护卫,穿好兵甲,在大帐里严阵以待,先给他个下马威再说!”

“好嘞!”徐洪最喜欢干这个,便匆匆下去准备了。

不一时,大帐里站满了衣甲鲜明、兵刃闪亮的卫士,他们个个瞪大眼睛,做怒目金刚状,盯着大帐门口,仿佛随时一拥而上,便要将来人撕成碎片一般。

徐海穿着一身青布便袍,见手下都准备好了,便坐在大案后,粗着嗓门道:“传明使!”

外面的卫士便拉长音道:“传明使……”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相貌俊朗、身着蓝色儒衫的年轻书生,便出现在大帐门口。一看到帐内这般气势汹汹的架势,吓得他双腿有些软。但一想到来时恩师的殷殷嘱托,他便明白,此刻决不能堕了他老人家的威风,便深吸口气,大模大样地走进大帐,施礼道:“学生见过徐将军。”

徐海原以为,来者必定是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就算不知名,至少年纪也得大吧?谁成想来者却是个从未谋面的毛头小子。惊诧之余,连正眼都不看那人一眼,轻蔑道:“你是哪家的娃娃?”

一来就被人蔑视,那年轻书生自然心中生气,但他能担当大任,出使敌营,当然有其独到之处,只听他眉毛一扬,不卑不亢道:“在下乃大明苏州知府、江南市舶司提举……”

听他说到这,帐中人纷纷倒吸冷气,暗暗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原来这小子竟是大名鼎鼎的沈拙言!” 那徐海也不禁欠起身,想要说声“失礼”,却听那小子不紧不慢道:“…… 的学生。”

“切……” 大帐里一阵喝倒彩,徐海也一屁股坐下,撇嘴道:“还真会扯虎皮、做大旗,我不是问沈默,是问你姓字名谁,是干什么的!”

“我姓王,名锡爵,字元驭。”那书生缓缓道:“现任……苏州府学增广生员是也了。”

“什么增广生员?”徐海有些糊涂道。

何心隐赶紧在边止解释道:“俗称…… 秀才。”

“哦……” 徐海面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不屑的讥讽道:“原来是位大秀才,失敬失敬。”说着诡笑一声道:“不过咱是粗人,不知道这秀才是多大官啊?”

徐洪也在边上咋呼道:“肯定是比知府还大的……”

“我们好怕呀…… ” 其余的部下也纷纷起哄道,最后一起哈哈大笑,显然对苏州府派个小小的秀才过来,十分的不满意。

王锡爵深感受辱,面色微微涨得发红,他想到来时老师的教导:“对于倭寇的挑衅,要有礼有节的回应,这样才能让他们重视你,跟你好好说话。” 想到这,便暗自深吸口气,稳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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