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灰飞烟灭-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涵雯！你都还没来和我们说祝福呢！”虞晨最喜欢在我们面前装可爱了，她把她的脸凑到我跟前，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嘛。把你脸给我拿开。祝你新年新气象，想啥得啥，想去哪去哪。”“你说的好勉强噢。”我的个天，她说勉强的时候还故意学着班上面那些娇滴滴的女生样，把音给我拉得老长，让我觉得十分不适应。“你好像在应付我一样的，我祝福你考上好大学，考上XX大学，你也是心想事成。”这样一说可好，和瑜、顾诗雨都过来了，虽然我平时不怎么喜欢玩这些的，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拿这码子分别来说事，但是事实是这是一种中国人的仪式，就像结了婚的一定要办场宴会一样，你不在乎可是总有人在乎，你要学会去成人之美。“我看啊，我们四个，来年要玩得更好，天天粘在一块，最好大学还在一起。我们越变越漂亮，我们考上好大学！”顾诗雨最后来了个总结性的发言，其实说穿了，还是大学。

　　大学大学，大家最后的话语里面总离不开这两个字，似乎不说这两个字，就是不诚恳，就是对别人的不诚心。

　　大学大学，到这个关头了，没有人敢不在乎这码子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你悄悄拿走我的心
总算是过年了。

　　虽然说近几年年味已经如*点的雾气一样在大街小巷之间越来越淡了，但是各家各户，也许因为我们是小县城的关系，传统的事情大家还是按照套路一点一点的来，该买年货的还是得买，该做香肠腊肉的还是得做，所以这样看起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过年的样子。

　　反映到我们身上，就是能有好东西吃了，能有件新衣服穿了，还能有几天假放。县上面还有一个重头戏，已经忘了是从哪一年开始，每年初一到初三这三天，都会在县上面唯一的广场上面举办游园会，就像是小型的庙会一般，由各个单位出游戏，小孩子只要去玩就行了，有些什么猜谜，射飞镖之类的，不管好不好玩，只要你玩过了就有奖，奖你个小本子，小铅笔，所以你每年都会看到各家各户的家长带着自己和小孩过来，看看瞅瞅，顺便赢回一点小礼品，算是新学期的准备工作。而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这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但是边梓友却依然乐此不疲，他特别喜欢玩射飞镖，命中率很高，而我呢，总是喜欢去猜点小谜语什么的，靠脑筋赚钱，边梓友对这玩意相当头痛，他这个时候总是显出理科生特有的特质，就是只喜欢亲近于数字而对文字这玩意嗤之以鼻。今年还三十，哥哥就邀好初一下午一起去游园，可能是觉得高三生活太无趣，用这个来彻底打发打发。我便笑他，怎么不带你的小叶子一起出去啊。“那还不是因为人家回老家了，否则轮得上你啊。”哥哥笑着看看我。

　　切，你还真当叶若嘉是你的人了。

　　广场外面总有些不自觉的人在放各式各样的鞭炮，而我们在里面的总得一面担惊受怕，一面提醒自己集中精力，专心于自己的游戏。看着一个个小孩子，身上穿着喜庆的红色，在爸妈的陪同下面到处乱跑，一边跑一边拿着花炮乱甩，这无忧无虑的样子让我和边梓友不禁感叹，他们真幸福啊，可以不用考虑高考。而边梓友稍稍感慨一会儿，又像往年一样在小孩子面前神气去了，他每次一命中，总是会引起旁人的阵阵尖叫，有些小朋友会毫不掩饰的说道，这个大哥哥怎么这么强啊。而像我们这种的，猜对的再多也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最多是发奖人员对你哼哼两声，告诉你把机会多留给别人一点。我原以为我在猜谜这里怕是难遇到自己班上的同学，但是就是在这里我看见了贺晨。准确来说是他看见了我。猜谜这块区域虽然绝对不是这么多游戏里面最火爆的，但是不算大的一块地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挤在一起，所以说除了顾及到纸上面的几个大字，几个谜语，很难在顾及到其他什么人。

　　我只感觉有人拍了拍我，我转头一看，贺晨穿着一身红色的棉袍喜气洋洋地站在我面前，露出他特有的阳光笑容。其实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我是说真的。他长得很清秀，皮肤白，牙齿更白，嘴一笑咧得大大的，那个又粗又浓的眉毛则一笑起来就自动往下挪挪，只是他这样的表情平日在班上很少出现，我一想到他在班上的模样，就是他一身黑然后眉头紧锁的样子。“呀，是你啊，贺晨。”说实话，我的确有点惊讶，我以为他会抓紧每分每秒学习，谁知道他竟然有闲心来这里玩游乐会。“是啊，我每年都来的，只是去年都没看到过你呀，你也喜欢猜谜？”“对啊，我超喜欢的，其他的项目吧，我不怎么灵范，但这个靠文字和脑子的，我可绝对不会输。”“你哥呢？他没和你一起？”“他啊，呵呵，射飞镖那边在和小朋友玩呢。”“呵呵。我也挺喜欢猜谜的，不过我其他的也不错噢，你要不信等下去瞧瞧就知道了。不如我们一起看吧，等下得到东西给你。”“那哪行。反正一半一半嘛。”“行，听你的。”

　　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没发现有这么会猜谜语的男生，我看到他每次过去递纸条的时候都会和那个兑奖的阿姨说几句话，想必应该是每年都来，每年都特别出色，让人家工作人员都认熟了吧，更可气的是，他每次递过去的纸条几乎全中。得吧，我作文输给了叶若嘉，我心服口服，这次又输给这个小子，我多少有点不甘。“你好厉害啊，你专门研究这个啊。”“没有没有，我就是一爱好，平常喜欢看点这方面的书，对一些方法也有过研究。”“嗯嗯嗯，难怪难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这方面擅长的男生。”“哪里，你才是，作文每次写那么好，挺让人羡慕的。这边差不多了，我们去跳舞机那边玩一下吧。”

　　我想我的情况可能和贺晨两什么两样，我确实已经好久都没有和除哥哥以外的男生很正经的聊过天了，所以这一次，我突然一下子觉得新鲜了起来。“前天电影频道播的那个死亡诗社你看了没有？”贺晨努力地打开话题，而我也努力地想把话题撑开。“噢，那个啊，前天的倒是没有看，不过那个片子我高一的时候就买碟回家看过了。”“哇，果然是文艺小青年噢，我都是前天才看的，说实话，我真的很震撼。”“对，我当年高一看的时候也是这个样的。最后十五分钟差不多我一直在流眼泪，我没想到那个尼尔会死，我还以为他们会一起改变整个学校的教学态度呢。”我本来谈起这部电影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讲，但我要收着一点，我知道，男孩子最讨厌喋喋不休的女生了，所以就算是我再感兴趣的内容，我也要让他一点一点地说，我再一点一点地回应。“是啊，我是看到最后他们大家一起站在桌子上说‘哦，船长，我的船长’时，我就受不了了，我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啊，所以说改革其实有时候是真的要撞得头破血流才会成功的，其实有时候就算是头破血流也不一定能成功，历史上很多大变革就是这样，真是让人觉得非常可惜。”“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这里啊。”贺晨发出一句由衷的赞叹，不过我却没来得及高兴，我突然觉刚才的表现有点傻，有点刻板的感觉，我或许知道他的表扬是真心的，但是我却没法确定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给他带来了什么印象，我还历史上，我怎么这么傻呀我，这样子只会让人感觉满嘴呆板的感觉。“不愧是我心中班上面的才女。”“我？叶若嘉不是比我更会说这些东西。”“我觉得各有各的长处啊，她是饱读书籍的那种，但是我经常听你念你的考场作文，我觉得里面更有一种灵动的，活泼的气质在其中，这一点是她的文字里面没有的。这很特别。”“唉，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还真不会写什么那种三段式的作文，如果你真喜欢我的作品的话，我在家里面常常写一些没什么规矩的散文，如果你愿意，我或者明天什么的，都可以拿给你看。应该是个人风格更明显。”我急着解释，因为我从来不觉得我考场中的东西哪里展示出了我的实力，至少，在考场上面我举不出那么多读过的诗书。“当然好啦，我很乐意读读看，明天如果你还来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还会碰到，明天可以吗？”“没问题。”

　　然后，我看着他玩跳舞机，我看着他玩射飞镖，他没有哥哥那么厉害，但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不会像边梓友一样，一条路吃到饱，人家是综合型的人才。然后，再然后，就差不多是游园会结束的时候了。“明天见啰，我会带东西过来的。”“嗯，好，明天再见。BYE。”

　　我以为这样就叫恋爱将来时了。

　　“我想我喜欢上贺晨了。”我一回去，就趴掉哥哥的床上面，声音很坚定地告诉他。“你疯了？这个时候你突然就喜欢上了一个人？”人总是这么神奇的动物，当他自己身陷其中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死人跳出圈外了，满嘴开始教训起我来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好意思说我，你凭什么说我你。你和叶若嘉卿卿我我，我都没教训你什么，你反道教训起我来了。”我讨厌中国人的好为人师。“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怎么平日一点表现都没有？”“废话，我今天下午来了感觉。”我虽然把头埋在边梓友的被窝里面，没有看到他，但我可以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是个什么样子。我喜欢上了他的敌人，我竟然只花了一个下午就喜欢上了他的敌人，现在的他，肯定比被别人当场泼冷水还要尴尬和愤怒，为了装成自己很无辜的样子，我一边把头埋得深深的一边还学着游泳的样子把脚可爱得来回上下摆动。“你给我起来你！你给我坐起来，快点！一下午，你一下午就喜欢上人家了？你感情这么泛滥啊你，你这么不节制啊你？一下午你能了解别人什么你就喜欢上了人家？”对于此时边梓友的反应，他一口气说出几个我觉得恰到好处的形容词，他莫名的生气，我只能骂他一句莫名其妙。“喜欢是一种感觉，我管他几天几夜，我又不是打磨一颗钻石，我干嘛要摸清别人各个方面以后在决定喜不喜欢他。我只是喜欢啊，这离什么结婚那些不是还远得很吗？一下午，一下午怎么啦，我一见钟情不可以啊，我来电了不行啊！你吃醋啊你！”“你看看我和叶若嘉。”得了，我就知道，肯定又要“以身作则”了，“你看看，我们两个，起码也是认识了快三个月才敢说喜不喜欢，要不要做男女朋友，你看看你，初中那个时候不懂事就算了，现在你还不懂事？你还不知道女孩子应该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懂什么这些死规矩。边梓友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这事我就是他妈相信你，你不敢提喜欢那是因为你不敢，你只敢说有感觉，有感觉，你他妈这话不就是喜欢吗？你自己不敢面对罢了。男女朋友，我又没说现在就一定要做男女朋友，我就是单方面喜欢喜欢，有这个想的意思不可以吗，哪条法律他妈规定我不准了？你们那个就是一个名份，我这个是自由的怎么不行！”我看到边梓友的脸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我知道，我全说对了，我箭箭刺穿他漏洞百出的理论。我就知道是这样，他和我论理论他从来就论不赢我，不是说我多厉害，而是他总是喜欢莫名其妙去发一些事的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理论。“我还就喜欢上他了，怎么样？你大不了去向爸妈说啊，你敢说我就敢把你的事也说，你信不信？！”我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看着他，我知道，我不光话语向箭，我连我的眼神也可以像箭一样射穿他。

　　我关上门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高兴感。现实在眼前呢，就是不用他说我明白，我此时动了心，对我，对一个女孩子有多大的损失，我都不知道。

　　它会不会把我推向万丈深渊，我也无法预料。

活该
但我的人生准则是过好当下。

　　第二天，我带着我写好的东西准时赶到游园会那里，不，应该说我起码提早了十分钟，我急不可耐地想见到贺晨，我急不可耐地想把我的东西交给他看让他知道我真正的水平在哪里。他是稍晚一些才来的，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一个人傻傻地来广场上面来回踱步一不经意用力掐文章的那个动作。但是，当我把东西交到他手里面的哪一刻，我心里面却又在嘀咕说如果他能马上看马上评论就好了。我有时候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矜持，一点也不独立，但看起来，我除了能在边梓友面前放下这一切，在贺晨面前我也在劫难逃。

　　“好的，我今天晚上看完了，就回短信说说我的感受。”“那你可要写多点啊。”我踮起脚尖，看看他手里的我的文章，装作很不经意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太会写这些东西啊，可能。。。。。。我尽量吧，争取。”“行咧，你就看在我也很用心地写过这些东西的份上面，帮我好好看看，好好写写。”“嗯。”

　　这个第二天，我想我真的正式确定了我喜欢贺晨。不光是从那个下午我们俩个进一步地聊天聊得相当开心，而且还来自于他的那条短信。

　　足足快三百来字的短信了。每篇文字都有写到，而且每篇都很正式地点评了一下。出于礼貌，他写的总是这里多好，那里多好，零星之中才掺杂了一点如果这里这样就好了。我想象着像他这样一个理科生，憋足了力气写出这么多的感想，可能是删了改，改了删，总想着要用上好听的话来满足我小小的期待。快三百来字，足以让我感动于他的态度了。我没那么俗气，我不需要什么成熟男人的肩膀，每天都会出现的玫瑰花，或者是经常的电话，我总是觉得很多事情，越不经意越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素质。虽然每次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姐妹总是对我说，明天换一个一点都不浪漫的男生给你，你再有期待也会被他磨平了你信不信。好吧，我信我信，只是我们定义的浪漫是不一样的。

　　“你今天和他又聊得很开心？”边梓友今天故意没有再和我一起去游园会，但是我知道，他的那双眼睛，绝对一直死死盯着我，他想用他那双眼睛杀了贺晨和我，最好是千里迢迢把叶若嘉喊到他身边，让她见识一下他的英勇模样。“是啊，在上学的时候，还真没和他怎么接触，也就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有内涵，有礼貌的人。”“哼，有内涵，你还真是一个相当轻浮的人啦，妹妹。”说实话，我最讨厌边梓友的就是这一点，没事给人乱扣帽子，“你们不过接触两个下午，你是知己知彼了还是怎么的，你就知道人家有内涵了呀。”“相同的辩论我不想在和你探讨了，你也不用给我装出一付你是孙悟空可以轻易看穿人家真面目的样子，我告诉你，边梓友，我一不向他表白，二不和他做出格的事，其他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接下来的，不用你在这里瞎操心。”本来我还有一句话的，我想说你还是多操心下你家的叶若嘉好了，但是我不想上演他突然冲上前来扇我两巴掌这种三流电视剧的俗套桥段，我们毕竟是兄妹，我们虽然小时候也打过架，相互之间骂得很凶，但是我们还是懂得基本的分寸。然后我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我知道如果我再争乱，不过是他又开始说一些理教上的话。

　　我从小就觉得，又会扣帽子，又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道理的人，就是适合从政。

　　一转眼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