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50-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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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好，罗格太太。”艾飞赶紧一个鞠躬：“欢迎您的光临。”

罗格太太也学着他的样子鞠躬行礼，这才真的走了。

听见他们的对话，周围的客户纷纷回过头来向艾飞和雨宫井子看来，眼神中的热情和关切让他觉得一阵骄傲，向众人鞠了个躬：“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所有来到这里订购服装的人都知道这个天才般的日本人，也大约知道他们那个国家的礼节是什么样的，也参差不齐的鞠躬行礼：“早上好！艾克先生。早上好，雨宫女士。”

艾飞扑哧一笑：“雨宫，大家也认识您呢！”

雨宫的脸颊一下子红得像天边的朝霞，跟在他身后向大家鞠躬致意。

艾飞缓步走到海伦等人跟前，随手拿起记录本看了看，上面写满了人名和数字以及需要的服装样式，不过，他对于这种手写体的英文还是不熟悉，只能猜出个大概，具体的是上面却不知道：“一早上人很多吗？”

“是的，先生。从早上开始，就有很多人来这里要求定制服装。我已经给希特夫人打过电话，让她再安排几个人过来帮助处理品牌屋这边的情况，不过人还没有来。”

艾飞想了一下，顺手拿过一沓纸：“雨宫？”

“嗨伊！”

“你去把客户们的姓名和要求记录下来，具体的尺码等一会儿交给海伦她们测量。”

“嗨伊！”和他比较起来，心细的雨宫倒是很利落，接过白纸和笔，走到客户们面前，开始低声的询问，并在纸上做着记录。这样一来的话，海伦等人的工作就变成了简单的测量客户的各种身体尺寸，效率也迅速的提高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品牌屋中就冷清了下来。

艾飞冷眼旁观，今天到来的客户绝大多数都是女性，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昨天晚上都出席过自己的时装秀，不过，只要她们能来，并且愿意花钱预定服装，相信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客户群出现的！啊，糟糕，只是顾着登记，居然忘记让她们留下货款了！难道要让自己掏这部分资金吗？简直就是失策！

品牌屋这边刚刚忙碌完毕，从工厂赶过来的女孩儿们就走进了大门：“对不起，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几分钟之后，众人分别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目光集中在艾飞的身上：“姑娘们，一个好消息是，我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和包括梅西百货在内的两家大型售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在未来一年的时间里，艾克品牌生产出来的服装，一律要拿出生产量的35交给梅西百货，还有25是交给温莎百货售场，剩余的40是交由品牌屋进行销售，当然，这所有的份额都不包括客户预定制作的部分。”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按照我和两家售场达成的合作协议，艾克品牌每一年供给给他们的服装总数量不能少于6000件！也就是说，全部的产量要在10000件左右！也就是说，每一天就要生产出超过27件整装服装，这个数字以我们现在的生产能力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再加上未来会出现在品牌屋中的一些特别预定的订单，姑娘们，我们很快就要忙起来了！”

“…………”莫妮卡等人互相看看，都察觉到了彼此的兴奋，毕竟，有订单就是有钱可赚，而谁又不希望自己的钱越多越好呢？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可能都要度过很劳累，很繁忙的时间，在这里和大家说清楚这件事，只是为了向您们在未来的工作中付出的努力提前表示我的感谢！而作为我的心意，今年的圣诞节，每一个人收到的礼物都会是一张有我亲笔签名的支票。姑娘们，会是6后面两个‘零’！”

“您是说，600美金吗？哦，我的上帝啊！这简直是最好的圣诞节和新年礼物了！”

“如果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这样的一张支票的话，姑娘们，开始行动起来吧！哦，莫妮卡，海伦，你们两个人留一下。”

人群纷纷散去，只有莫妮卡和海伦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紧张的坐在那里，眼神不住的来回乱飘：“莫妮卡，海伦，你们不要紧张，把你们留下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刚才的话有一部分我没有和大家说明，是因为不想给别人增加太大的压力，……”

“压力？”莫妮卡迷惑的眨眨眼：“为什么会有压力呢？”

“是这样的，从和我签订合约的两家售场来说，他们希望我们可以尽可能的扩大生产能力，也就是说，他们希望从我的工厂这里得到更多的服装用来销售，不过因为生产能力的问题，我暂时只能把数量控制在这样一个数字。不过，对方也表示，如果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更大量的生产出大批量的服装的话，他们还是不会介意更大的吃进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艾克先生，我想我们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您想更多生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我需要更多熟练的工人，当然，即使一开始不是很熟练也没有关系，可以慢慢训练，服装的制作部是很有科技含量的工作，不是吗？”

“呃……？”

“没什么，大约就是说，这些工人是可以经过培训之后上岗的。所以，莫妮卡，海伦，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寻找到更多，更多的工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只要他们愿意到我的工厂来上班。不管是您的亲属，朋友，同学，甚至是邻居，如果有人愿意来的话，我会表示无上的欢迎的。”

“…………”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艾克先生，对于您的需要，我很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我可能很难再找到一些您需要的人员了。我的……”

艾飞没有让她说下去：“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关系，我会再安排其他的方式进行人员的招聘。好吧，耽误您的时间了。”

“哦，不，别这样说，倒是我不能替您解决问题，很是抱歉。”

“算了吧。”艾飞站了起来：“这没有什么……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三个女士缓缓站起来：“艾克先生，您没什么吧？”

“啊，没有，我没什么。忙你们自己的去吧。雨宫，等一会儿去工厂那边一次，让希特夫人安排生产。订单已经出现了，不能因为其他的原因停下来。”

“是的，先生。我记下了。”

“第一次知道一个来自东方的设计师是在今年的情人节，当时的我正在出席可可香奈儿女士举办的产品推介会，却是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麦克奥利弗先生——我的一名摄影记者——突然拉到了丽姿酒店的彩虹厅，在这里，我见到了甚至从来没有人想象过的服装出现在一个特别制作的型台上，由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模特进行着表演。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推出一种令人觉得血脉贲张的演出！”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次的时装秀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然而，却不是来自东方的设计师先生需要的那种——模特和她们进行表演的型台得到的认可和随之出现的各种风格样式的设计完全把他设计出的服装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可以让人觉得难过的结果。”

“……在两个月之后，艾克先生又一次为我们奉献了一次时装秀，和上一次有很大的区别的就是，他放弃了全部的女模特，而改为了男装模特进行演出，在照例的演出间隙，编者和他进行了交谈，在交谈中他也承认，和上一次的使用女模特震惊全场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全盘放弃，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次失败的作品！过度的强调了服装却忽略了模特在市场上已经逐渐被人们接受的事实，让这一次的时装秀变成了小型的展示会，根据对一些人的询问，虽然有不同的客户选择了他设计出来的新服装，不过，却还是没有达到我这样一个经常可以看到类似的时装秀推出的老编辑的心中可以认同的高度。”

“…………6个月的时间过去，艾克先生经过几个月的沉寂，终于为我们奉献了一次完美的演出！不论是服装的设计，模特的选择，场地的安排还是整体的演出氛围，我相信，在艾克先生的心中一定会为这样的一次惊艳演出以及获得的最高热情的赞赏而骄傲吧？是的，他有这样的权利，经过两次无论怎么说都不算是很成功的时装秀之后，他终于凭借自己的毅力和天才一般的设计理念在纽约in起了一股服装风暴！”

“……很让人觉得像是马克吐温先生笔下的幽默小说的内容一样的是，经过三次的时装秀，才有人注意到来自对方的设计师那天才的理念！偏偏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设计师来说，每每总是需要自己的设计才能做到征服市场的作用的，而且，也应该是市场最应该关注的。但是遗憾的是，更多的人却是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在推出过程中使用到的枝节！”

“……这样一种让人无奈的状况在10月13日的晚上之后完全被颠覆了过来！包括《》杂志的本杰明先生也认为，艾克先生对于服装设计的超前的理念是可以超越这个时代的！对于大多数的市场潜在受众来说，敢于购买并穿着这样的服装无疑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然而，当你穿上一件他设计的服装，相信我，你就立刻回成为众人的焦点，宴会厅中的皇后！”

“…………蝙蝠装的设计在前几天晚上的演出中是一个极大的亮点，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会把这样的一件设计评为当天最佳的三件设计之一。不但是因为这种突然出现在舞台上的设计，更加是突破了一贯以来的设计传统，那就是：原来体型完全不同的人也可以选用同样的一件服装！这种设计在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同时，也感觉到极大的欣喜。不论是豪尔文斯还是可可香奈儿等人，都是把每一件服装按照不同的人群顾客进行设计和作为推出理念的。而蝙蝠装这样一件看起来很简单的服装，却可以使任何一个喜欢新式服装的女士找到合适自己的选择。”

“…………在时装秀中，艾克先生推出的模特独特的设计还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不论是前面的无比可爱的青春设计，还是后面出现的大方而端庄的造型，又或者是狂野自然风光的流lu，都让已经看惯了女模特的观众和来宾欣赏到了……”

艾飞缓缓的放下报纸，有了这样一篇来自专业人士的报道，自己的名气应该能够在纽约引起一定的反响了吧？

第64节　生日快乐（2）

格蕾丝自从歌声响起，一直到几个人重新在餐桌前坐下，目光就一直在艾飞脸上打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有这样浪漫的一面？雨宫井子和他的关系她是知道的，对方不过是他的秘书，就值得他这样精心的准备一次生日晚宴，如果是他的妻子或者爱人呢？又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看着他在灯光下容光焕发的年轻的面庞，格蕾丝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他似乎也是一个蛮英俊的男人嘛？”

艾飞全然没有注意到格蕾丝神情上的变化，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雨宫井子身上：“喂，你是不是认为我忘记了？”

雨宫井子再也没有了刚来的时候的郁闷和焦虑，鹅蛋型的脸蛋上满是甜mi的笑意：“哪儿啊？我知道小艾君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嘿！少来！不知道是不是你，在进来的时候，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呢！”

“哪儿……啊！”雨宫井子脸更红了，也越加显得娇媚：“……我从来，对不起嘛！”

这两个人的对话都是用日语，格蕾丝和大卫完全听不懂，不过看两个人的表情也大约猜的出来一点眉目：“哦，对不起，凯莉小姐，今天晚上是雨宫的生日，希望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怠慢了您和尼基先生。”

“哦，不会的。”：格蕾丝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不起，雨宫女士，我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没有给您准备礼物。”

“啊？不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呢？”雨宫井子语无伦次的说道：“您能够出席我就已经觉得很高兴了，怎么能让您为我准备礼物呢？”

“是啊。有艾克先生为您准备这样的一份生日礼物，只怕其他人的任何礼物您都不会放在心上了吧？”格蕾丝喃喃自语着。

“诶？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格蕾丝赶紧岔开了话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醋意：好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啊！

吃完了晚饭，又把生日蛋糕分开送给今天晚上在场的各位客人，一行人走出餐厅，坐进了汽车中。雨宫井子少有的多喝了几杯，身体软绵绵的趴在格蕾丝的肩头，嘴角带着一抹甜mi的微笑，像是还在回味今天晚上的愉悦。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让我来照顾雨宫女士，可以吗？”

“这怎么好意思呢？”艾飞拉上安全带，却又转过头来：“那样不会太麻烦您了吗？”

“不，我坚持。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格蕾丝微笑着看着车内的后视镜：“当然，如果您担心的话……”

“哈哈！”艾飞干笑了几声：“哪能呢！好吧，如果这样的话，就麻烦您了。”

格蕾丝眼睛一转：“如果您认为麻烦我的话，我想，就把您和雨宫女士的对话给我翻译一次，作为答谢，怎么样？”

艾飞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愣之下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只是和她在开玩笑。是这样的……”

格蕾丝的心平稳了一些：“对不起，我提的要求太过分了，您是可以拒绝的。”

“没什么，本来也没有什么。”一边说着话，艾飞一边发动了汽车。

格蕾丝在纽约也有自己的住所，就是曼哈顿区的一栋独体的别墅门口，艾飞把汽车停了下来，先打开车门，横着把睡得正香的雨宫井子抱下来，前面早有尼基打开了大门，一路走进客房，把她放到了床上，后者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格蕾丝提着属于雨宫井子的外套走进来：“我来帮她拖衣服吧。”

“…………”

“先生们？”

“啊，对不起！”两个男人赶紧退了出来，随手关上了房门。两个男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艾飞这才有机会打量格蕾丝的家：和人家的家比较起来，他在莱辛大街的住所简直就成了猪圈一般的存在。倒不是面积差得有多么大，而是装潢上的考究！沙发是真正的波斯羊皮制成的，墙壁上是橡木板材的护墙板，厨房的槅门上的拉手银光闪烁，不会是纯银的吧？

这还不算，1952年的时代，电视还是一种很少人能够使用到的电器，而大厅中就摆放着一台，这还不算，最让艾飞觉得惊讶的是，沙发的后方的墙跟，居然放着一个稀奇古怪的铁柜子，说是铁柜子，从外形上看起来又不像是一般意义上的文件柜，上面有晶体管的指示灯，这是个什么玩艺？

“这个叫空气调节器。可以在夏天最热的时候打开。嗯，能够使空气变得凉爽。”尼基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微笑着给他解释道。

艾飞立刻明白了，这是空调！真是牛啊！52年居然就有空调了？厉害，真是厉害！

尼基给他倒来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自己也拿起一杯坐在沙发上：“艾克先生，请。”

“啊，谢谢您，尼基先生。”

客房的门一开，格蕾丝缓步走出，又随手带上了房门：“雨宫女士睡着了。我想，等她睡醒一觉，酒意就可以减退了。”

“非常感谢您！”艾飞站起来鞠躬行礼：“因为我的助手……”

“没什么。您不用客气。”可能是在里面折腾了一气，格蕾丝的额头也有汗水出现：“大卫，给我倒一杯水来可以吗？”

“是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