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50-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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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也同意。”

“我想您也知道，我不是美国人。”

“就和我知道自己不是美国人一样。”

“哇哦！”艾飞做了个怪声：“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德国人也会开玩笑的呢！”

“…………”

“好吧。施密特先生，我们继续谈正事。我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同时我也是一个商人，我所划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希望可以得到回报的，问题只是回报的大小而已。如果您愿意在我的工作室工作的话，我会为您安排出位置和供您进行创作的空间和时间。嗯，至于薪水嘛，我想，暂时您可以拿到的钱是在150/周，如果您不能完成合乎要求的设计的话，这份价格将会是未来很长时间内您的薪水。反之，如果您可以设计出市场满意，客户满意的服装，您的薪水问题，我会和您做进一步的探讨和磋商，力争做到我们彼此都满意是为最好。”

“一周150美金吗？”卡尔真的是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满意想到，这里的工资居然这么高？

“是的。而且还不包括6月和12月各一次的双薪。”

卡尔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的状态，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动：“艾克先生，您是说，还有双薪吗？”

“只要您获得我的通过，这就是事实。”艾飞随意的摆摆手：“那么，还有什么问题？”

“那么，我几时可以来上班？”

第68节　采访的契机

接受《VGUE》杂志的采访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本杰明在感恩节前就给艾飞打电话预约过的，不过那时候的他一来是着急工厂那边的进程，二来是要负责品牌屋这边的人员轮换之后产生的问题，第三是他对于接受美国人的采访没有什么兴趣，这件事就一直被拖着，一直到12月份，工厂的生产逐渐进入了淡季，他才正式答应下来，并且来到了《VGUE》杂志社。

而他接受采访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希望通过这一次采访并且刊出，更增加自己的工作室在美国的影响力。《VGUE》可是所有对时尚有所爱好的读者的最佳选择呢！设计出来的服装产品增加销路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希望通过刊登对他的专访，能够解决目前工作室人手大大不足的问题！如果有一个或者几个对服装设计有爱的年轻人对自己的工作室感兴趣，到这里来投职，那就帮了自己太大的忙了。

《VGUE》杂志出版社20楼的办公室中，一位穿着艾飞设计的套裙的女郎笑眯眯的走进，把两杯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本杰明先生？您要的咖啡。”

“谢谢您，安妮小姐，您可以出去了。哦，如果本菲卡先生来了，请通知我一声。”

“是的，先生。”秘书小姐点点头，款步走出了办公室。

本杰明脸上炸出两道笑纹：“看见自己设计的服装穿在陌生人的身上的感觉怎么样？”

“…………”

“请原谅我这个老人的好奇心旺盛！我虽然是一个经常可以和设计师打交道的人，但是，我本身不是设计师，所以，我对于类似艾克先生这样的人还是很有点好奇心的。”

艾克习惯性的捏了一下鼻梁：“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对于我来说，设计服装，然后把它们从图纸变成成品，然后销售出去，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和其他的操作大型机械的操作员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至于您说的感觉，对不起，我没有很特别的感觉。”

“是吗？”本杰明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的问题提得不大适当吧？那么，艾克先生很感谢您能够到《VGUE》杂志社来接受我们的访问，等一会儿我们的采访就会正式开始，您还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吗？”

“不，没有。就按照我们原来商定好的流程进行就可以。”

“那好。请和我来。”在本杰明的引领下，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这里已经有两个年轻一点的男士在等待了。本杰明为他们做着介绍：“《VGUE》杂志高级编辑德怀特格兰特先生，他的助手本尼崔斯先生。先生们，这位就是艾克先生，我们这一期的采访嘉宾。”

几个人握了握手，艾飞认真的打量着这两个要采访自己的男士，那个叫德怀特的高级编辑国字型脸庞，板起的面容显得不怒自威，和他不同的是，他的助手倒是个很清秀，很英俊的美国小伙，刮得趣青的下巴，鬓角有点长，让人容易想起猫王的造型。

他在看着这两个人，两个人也在打量着他，艾克这个名字对于从事这种时装业和相关产业的人士来说可绝对不算陌生了。情人节期间他推出的T型台，模特，还有那特有的，可以完全展示女性身体特点的猫步，都是在纽约和全美引起极大反响，可以说彻底改变了时装业进程的发明啊！不过很遗憾的是，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方式进行推出，使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服装的附属品身上，他设计的晚礼服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这是他的第一次失败。

几个月后，他又推出了全套的男士服装展示，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彻底抛弃了引发人们热议和正在受到广泛关注的女模特，而改用全部的男模特进行表演，虽然比起上一次的成绩要好很多，却还是犯下了原则性的错误。

再之后就是10月初的一次展示，经过将近半年的蛰伏，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年轻人终于凭借自己的作品征服了整个纽约，进而是整个美国！他设计的女装在纽约两大卖场一上市就引起了抢购的风潮，不用考虑其他，只要看看《VGUE》杂志社的大楼中有多少身穿职业套裙上班的女性就可以知道一个大概的风向了。纽约之外的其他城市中，所有有梅西百货和温莎百货分店的城市中，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色，据说，只是女装部的单位成绩就比他设计的服装上市之前上升了34的百分点！而他的工厂，据说也是一天到晚排满了等待取货的卡车，一派繁忙景色。而这所有的一切，居然全都是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创造出来的神话！这简直可以说是美国梦的完美而现实的标版了！

打量许久，德怀特一摆手：“艾克先生，请坐。”

几个人分别坐下，德怀特向本尼使了个眼色，年轻人拿过纸笔，在面前铺开：“艾克先生，我们可以开始吗？”

“可以，开始吧。”

“艾克先生，很多人只是知道您在服装设计领域取得的成功，对于您的情况，，您的家庭的情况，甚至您到美国来之前的情况都是一无所知。能不能先满足我们这方面的好奇心？不如就从您的名字开始吧？艾克，是您的名字比较特别还是日本人的名字都是这样没有姓氏的？”

“实际上我的本名叫艾飞。”艾飞还是第一次在美国人面前袒lu自己的名字，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艾克是我在来贵国的客船上为自己想到的一个名字。毕竟，到美国之后还是被人叫做艾飞，或者艾飞先生，感觉会比较麻烦。于是就想到了这个名字。至于我的家庭，实际上几句话就可以说完，有爸爸，有妈妈，有我。”

“就这样？”德怀特楞了一下：“这似乎太简单了吧？”

“呵呵……”艾飞微微一笑：“您还认为是很麻烦的吗？本来就是这样的。”

“那么您的经历呢？应该不会像家庭情况一样，几句话就说完了吧？”

“经历实际上可以说的也不是很多。我原来在日本的时候，不是从事服装设计，这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在东方，没有在西方这样成熟的市场环境，即使我有很多的设计理念和设计产品，甚至可以制作成为成品，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市场来消化它们。所以，我就到美国来了。”

德怀特发线分明的头顶上似乎有黑气在升腾：怎么回事？他不会是有意和自己捣蛋吧？怎么每一次都这么短就结束了？

艾飞和本尼等了一下，却不见他再发问：“…………”

“格兰特先生？”

“啊，是的。”德怀特勉强收拾情绪，继续发问：“很多人知道，就是您第一次通过一种前所未见的新形势把模特和展示她们的舞台搬上了纽约。请问，这种新形式也是您在日本的时候就想过的吗？哦，还有一个问题，您认为情人节那一次的时装展示的失败，是不是因为过度展示了模特的存在，而使客人们忽略的服装本来的意义？”

“关于模特，我只是想借用一种比较崭新的步伐来凸显女性身体的曲线美。应该说是我在来到贵国的客轮上思考出来的。至于第一次在情人节期间的失败，我承认您说的，模特过多的吸引了来宾的眼球，而造成了服装本体的被忽视。这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晚礼服的挑选和安排，在现在看来是很不和适宜的，就如同我后来自己发现的那样，时装应该是一种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在家庭中，在朋友的聚会中，在一些正式或者非正式的场合都能够穿着的服饰制品，而晚礼服，因为它存在的场合的缺陷，也是注定不会成为流行式的服装的。有了这两个原因，即使我是用在我之前很多设计师使用的推出方式，其结果也不会有很大的变化。”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即使是换过一种很普通的方式进行这样的演出，也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大约是的。具体的，我不能做出假设。”

“那么，下一个问题，艾克先生，您认为在您的第二次时装秀上，最后的结果又是怎么样的呢？”

“第二次的时装秀，比起第一次来最大的失败就是矫枉过正！时隔两个月的时间，观众们对于女模特的兴趣还远远没有消减下去，而在我的时装秀上，却是完全使用男模特来进行表演，虽然在后期的市场反应上比起第一次来有了一点点进步，但是和我预期的效果却相差甚远。”

“这种情况到了第三次时装秀，也就是在十月初进行的那一次，就得到彻底的改变了吧？经历过两次的失败之后获得的成功，您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我不能撒谎说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您也知道，我的工作室只有我一个人，太多的工作让我没有很多的时间和经历去考虑成功带来的喜悦，就要继续陷入过多的工作带来的辛苦中。”

“是啊。我们知道，艾克工作室只有您一个设计师，这种工作状况给您带来很大的压力吗？”

“这是毋庸置疑的。”艾飞慨然的点点头：“工作室的设计，工厂的生产，品牌屋的经营，很多时候都会影响到我的设计，而最主要的是，这种经常性的被打断思路，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是很头疼的。”

德怀特看着他满脸郁闷的表情，甚是觉得好笑，忍不住抿嘴一乐，又赶紧收敛了：“那么，为什么不考虑去寻找一些更有经历，更有潜质的人和您一起呢？”

“我也曾经发过一些类似的招聘类文字，却没有很多人迎合。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为一个日本人工作，还是不大能够接受的建议吧？”艾飞苦笑着挠挠头：“不过我想，只要度过最开始的阶段，等到人们认识到了我的设计的存在，这种情况就会有所改观了。”

德怀特和本尼交换了一个眼色：“艾克先生，能不能问您一个关于工作之外的问题？”

“嗯？是什么？”

“很多人在见到您的时候，总是可以看见在您身边的助手兼秘书的雨、宫、井、子、女士……她是叫这个名字吗？能和我们说说关于她的事情吗？”

“怎么，有很多人对于雨宫也很感兴趣吗？”

第73节　指导

卡尔是著名的汉堡大学艺术系毕业的学生，错了，他没有毕业，就赶上了战争爆发。所以，他可能没有结束自己的学业吧？每当看到卡尔新设计出来的图样，艾飞总是这样在心里替他解释着。

他作为一个糕点店的员工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设计师，简直是太糟糕了！偏偏继承了日本人的身体和语言习惯，又不好意思这样直言不讳的告诉对方，总是要把话说得婉转一点。艾飞苦笑着挠挠头：“卡尔，很感谢您一周来的工作。这是您设计的图样。”

卡尔站在他身边——没办法，工作室的面积很小，根本连艾飞都没有办公桌，只能是站着做设计，当然，椅子是绝对有的，也可以供人休息——也看出来了他眼神中的不豫之色：“是不是很糟糕？”

“说很糟糕倒不至于。”他习惯性的捏了一下鼻梁：“卡尔，服装设计有一个最大的要求，就是要突出本体。就是服装本身的特点。现在你设计的服装和所有人可以看到的，买到的，穿到的，没有任何的区别？这样的服装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买到，客人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有时候，在设计服装的时候，要尽可能的把自己想象成客户，当你走进一间巨大的服装卖场，里面摆满了各种服装，品牌也是五花八门，产地更是不计其数。我不会要求我的设计是那种会让客人在进入卖场之后，因为卖方的有意安排而故意放在显眼位置，却不会让客人停下脚步的，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您的意思。”

“但是，当他们在卖场中转了一圈，却觉得没有什么更值得掏钱的服装的时候，他们会来到我的服装品牌专柜前，然后，他们看到了你的设计，一种异国的风情，一种来自日耳曼民族的感觉，一种不同于她们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已知品牌的设计。让人热血沸腾，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让人疯狂的设计，让所有人穿上这件衣服，就会立刻成为众人眼中焦点的存在！其他的人，其他的服装，都很不幸的沦为了陪衬！而这，施密特先生，就是我需要您做出的设计！”

德国人的性格中有很大一部分哲学家的成份，让他们遇事冷静，绝对不盲动，盲从。但是，卡尔听着艾飞的说话，却觉得浑身一阵冷意，客户是不是起鸡皮疙瘩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知道，他的多毛的胳膊上已经觉得扎得慌的疼痛了。理智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直觉告诉他：我就要成为拥有这样的服装的设计师！

艾飞点点头：“很清楚了？这样好。”

“对不起……”卡尔伸出一个手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您刚才是不是说……日耳曼风格的？”

“任何风格！”艾飞大声说道：“是任何风格，我不在乎是日耳曼风格，是盎纳鲁撒克逊风格，我不管是中国风格，我不管是玛雅风格，我不管是非洲风格。我全都不在乎！卡尔，你要记住，设计师在设计服装的时候，要把自己的感觉和漏*点投入进去，天知道，德国人有时候就是太冷静了一点！”

一众人都没有见过他发脾气，被他的大喊大叫都给吓呆了。他却扑哧一笑：“怎么了？你们不会真的认为我生气了吧？”

“…………”

“卡尔，你记住，漏*点，要有漏*点！设计出来的服装，首先要用漏*点打动自己，连你自己都不能打动，你认为还可以打动别人吗？”

品牌屋的大门打开，雨宫井子当先走了进来：“先生，幸子夫人？早上好。”

“早，今天到这边来了？唔，头发盘起来了？很好看嘛！”

雨宫脸一红：“哪儿啊？不过是听您的吩咐做的。您认为很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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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井子担任工厂的负责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和一开始时面对即将被她辞退的员工还会觉得肝颤不同，她现在已经是很能拿得起来了。不提别的，只是在工厂里力排众议，任命安迪考林斯担任生产负责人一事，就可以看出来她的成长。

这件事的过程艾飞不知道，他是后来到工厂去的时候听其他人提起的；据说当时所有的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