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夏何生澍(高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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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夏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拿捏不好度：“只要不上瘾就好。”
　
　　　小嫂子苦笑了一下，就招呼服务生开始点菜了，王澍一听见点菜，立马不客气地报了两道菜名：“必须来一份印度飞饼跟北京烤鸭！最近就就欠这俩菜！”
　
　　　小嫂子点点头示意一旁的服务生记这两菜，然后又问高夏吃什么，她摆摆手，“我随便，不挑食儿。”
　
　　　桌上的几个人打了两盘掼蛋，在那闹哄哄地争着谁水平臭，谁点子背，中途王澍自顾自地点了跟烟抽起来，高夏轻声呵斥：“掐了！”
　
　　　王澍扯着嘴巴，并不服气：“你又不是没抽过？”
　
　　　高夏忍了下喉咙里的不舒服，“我感冒，犯鼻炎。”
　
　　　王澍听到这话，手上自然地掐灭了烟头，嘴上嘀咕，“这会儿知道不能闻烟味儿了。”
　
　　　他的这一举动惊到了在旁的李援朝跟吴平这几个平日里尽捧着他的哥们了，哥几个眼神交流，王澍今儿可有点儿不大寻常啊！
　
　　　安排座位的时候，李援朝自然是和她媳妇儿坐一块，高夏被援朝媳妇儿拉着坐在一起，吴平跟另一哥们带来的表妹坐一块去了，就剩王澍落了单。
　
　　　他瞅了一圈桌子上的人，挠挠头几分生涩地冲高夏打个商量道：“那个谁，你往里挪挪，我挨着你坐。”
　
　　第三章
　
　　　高夏条件反射似的皱眉抗议，王澍被瞪得有些心慌，“靠！你啥眼神？我又没得传染病！”
　
　　　高夏伸手从碟子里捏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要坐坐呗！”
　
　　　李援朝挨着媳妇坐下，抬头便看见王澍战战兢兢在高夏边上坐了下来，别有意味地一笑：“我说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王澍的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实了，一听这话突然觉着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再一看旁边的高夏正歪着脸朝他投来有意无意的笑容，她这一笑整的王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掩藏好这得来不易的好心情，一张嘴冲李援朝笑骂回去：“别找事啊！赶紧给哥几个上菜！”
　
　　　高夏撇撇嘴，心里骂道这玩意儿真他妈窝囊！就知道欺负好性子的李援朝！有本事冲她喊两句试试。她刚这么想着，旁边这人就发话了，“你老看我干嘛？”
　
　　　高夏学他的口气，“别找事啊！”
　
　　　王澍拿过面前的餐具，用开水烫了一下，又给自己到了杯大麦茶，凑近高夏的耳朵低声道：“你要承认自己是个女的，你就跟我温柔点儿！老这么恶狠狠的就不怕嫁不出去？”
　
　　　高夏窝着火，却耐着性子憋出咬牙的微笑：“你挺操心我这事儿滴嘛！你是不是想我心思呢？”
　
　　　高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倒也不大，不过她是个鲜少发言的人，所以对于她的每一句话，众人都很有兴趣，不过这回众人的反应猛了点，都愣那张大了嘴巴不动弹了，唯一的活人王澍一口清茶喷了出来，溅的高夏那雪白的连衣裙一串水点。
　
　　　王澍抹了把嘴上的水，“你可真能琢磨！！这么不靠谱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跟真的似的。”
　
　　　高夏接过李援朝那边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裙子上的水滴，这茶水虽不脏，可毕竟是带颜色的，落在雪白的长裙上相当煞风景，想着高夏就不耐烦起来：“夹紧你的嘴巴滚一边坐去！”
　
　　　王澍愣了愣，然后众人便听见猛的一声瓷碗破碎的清脆声，吴平两步一大跑奔到了王澍跟前一把抱住他，“哥们哥们，有话好好说……”
　
　　　王澍扭头一把推开吴平，恶狠狠地看了高夏两眼，不顾身后李援朝他们的挽留愤然摔门而出。
　
　　　高夏擦干净了裙子，终于抬头，“还上不上菜了？”
　
　　　众人顿时齐倒吸一口凉气，这女的属炮竹的，一点就炸。
　
　　　王澍回到家，心情甚是不爽，活这么大，除了他爹，连他那位高权重的爷爷都未曾给过他这般气受，这女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倒在床上手里的遥控器都快被他摁烂了，都没找到要看的频道。宋老太刚从书房里抱着小猫出来，就见到刚进门心情不佳的大宝贝孙子胡乱地脱了鞋子，风一阵地上了楼梯，老太太一准料定，孙子一定又被她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教训了！　
　　　正要打电话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活了都快半辈子都还不分是非的儿子，突然被儿媳妇叫住，儿媳妇握着手上的一块小铁盒，悄悄地走到宋老太的跟前，正要开口时还有意识地朝楼上看了看王澍的房间，生怕谈话被听了去，“妈，你看这个，刚洗衣服的时候从王澍裤兜里发现的。”
　
　　　宋老太撑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举起来好生研究，“打火机嘛这不是！”正要批评儿媳妇的少见多怪，又听儿媳妇强忍住声音里的兴奋说道：“你翻过来看看，背面！有字儿！”
　
　　　宋老太顺着儿媳妇的提醒，翻过手心里的东西，果然看见歪歪扭扭的几个手刻小字，“高夏？”老太太带着一脸的疑问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儿媳妇几分担心道：“像是个男人的名字，我们王澍他不会……？”
　
　　　宋老太生气地拍了下儿媳妇的手，“瞎咧咧！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知晓么？你那儿子打小就爱跟院子里的小妞妞们腻在一块，恨不得把别人接回来天天陪他耍！亏你还是当妈的！”
　
　　　儿媳妇被老婆婆凶了一顿，立马断了那个可怕的念头，心中的疑问又冒了出来：“这个叫高夏的也不知跟我家儿是啥关系？”
　
　　　宋老太突然恍然大悟，“刚我看见他怒冲冲地就上楼去了，该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吧？”经老太太心中一合计，加上儿媳妇提供的这个打火机上刻着的主人名字，老太太已经将孙子跟这只打火机主人的关系判定成小两口，儿媳妇也深觉有理，“我看这事咱得帮他一把！”
　
　　　李援朝接到王部长夫人的电话，深感意外，除此还有些许的受宠若惊之感。夫人先是关心了一下他那建筑公司的近况，又旁敲侧击地透露给他，最近他家南城新建的一家百货大楼的水电安装工程需要有人来接管，这可是个大单子，李援朝当仁不让地主动应承下来，最后终于听到了此通电话的真正用意，“援朝啊，你可知道王澍身边有个叫高夏的姑娘……小伙儿？”
　
　　　“姑娘，姑娘~”李援朝适时解答了王太太的疑惑，王太太握着电话，连日来压在心里的一个大石头终于落地，情不自禁地连声道：“姑娘好姑娘好。”
　
　　　“你可知这位姑娘与我儿是啥关系？”王太太尽量问的婉转。
　
　　　李援朝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胡言，只得含糊回答：“都是一个朋友圈子的，见过几次面，一起吃过饭，两人挺……那啥的。”李援朝想了半天都没能找出一个精准的词儿来形容这俩人的关系。
　
　　　那啥？？王太太心中窃喜，那啥不就是相好的意思嘛！这援朝说话可真有意思~将他提供的这些信息悄然记在心中，又问：“你可知这家人是干什么行当的？”
　
　　　李援朝更加晕了：“葫芦娃的妈妈是开内衣公司的，开了快十来年了，您家的百货大楼里还有她家的专柜呢！”
　
　　　家庭背景也相当，倒也算是门当户对。王太太正要开口问这家人的父亲是干啥的，李援朝那边就开始有些忙活起来了，王太太抓紧最后一句：“这姑娘的联系方式你有的吧？给我留一个好伐？”
　
　　　月底里，公司里大大小小的项目报表开始源源不断地派往到财大的高材生高夏手里，高夏嘴上叼着笔，手上不停翻阅数据资料册，一边整理一边记录，接到这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高夏非常不耐烦，吐出了嘴里的笔杆，歪着脑袋耸起肩膀固定好手机，“哪位？”
　
　　　宋老太一听这未来孙媳的爽快声就想乐呵，“是高夏吧？”
　
　　　“有事儿说事儿。”高夏往EXCEL里输入了几个数据，催促道。
　
　　　宋老太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孩子，还生王澍的气呢？”
　
　　　一句话问的高夏跟突然被雷给劈了个正着，这问的哪跟哪啊？高夏皱了皱眉，寻摸出多年不用的敬语词，“您哪来的啊？”额，似乎还是挺不像样的。
　
　　　宋老太倒觉得这孩子越来越有意思了，跟他们家王澍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口气也像，跟她孙子一样讨喜，老太太差点拿出平日里训她宝贝孙子的口气逗她，偷偷乐了一会儿，无比严肃地道：“我是王澍的奶奶。”　
　　　高夏刚才还一脸的不爽这会儿立马晕住了，“他奶奶啊……”
　
　　　宋老太这长达七八分钟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让她别跟王澍一般见识，还说女人动气不吉祥，说到后来就成了两口子之间唯有吵架才能考究感情的牢固性，高夏听得直犯糊涂，碰上一唠嗑的泰斗，也只能握着手机干着急却插不上话，老太太最后问一句：“孩子，这周末有空么？”
　
　　　高夏眉头一直紧着，“您有啥事儿？”
　
　　　宋老太神秘一笑，“没事儿没事儿，孩子你忙吧！注意身体啊！”后面半句养好身子好生一大胖小子的话愣是给强咽了下去。
　
　　　高夏手机往边上一丢，琢磨着老太太的话越想越糊涂，啪的拿起手机想问当事人求个明白，却发现自己压根没那人号码。熟练地了拨了一串数字，电话接通，李援朝正要习惯性地跟她耍嘴皮子，就被她硬生生的口气给吃个了鳖：“让王澍立刻给我回个电话。”
　
　　　李援朝几分好奇，一种不想的预感冒了出来，连她葫芦娃的诨名也不敢叫了，怯生生地打听着：“啥事啊夏？”
　
　　　高夏咂咂嘴：“我他妈也好奇着呢！你赶紧带话！”
　
　　　李援朝忽的想起前些天王太太打来的那个电话，心里悠的一紧嘴上直答应：“行行行。”
　
　　　几分钟后，虎生生的男主角终于现了身，听老李那十万火急的口气，这女的不知道又想整哪出，给高夏打这通电话前，他一个劲儿地深呼吸，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最近又没惹她，她也不能够把他怎么着。
　
　　　他握着电话，吸了口烟，“你找我？”
　
　　　高夏起身一脚踢开身后的办公椅，走到无人的窗前，轻轻吸了一口空气，“说说吧！都跟你家人怎么编排的我？”
　
　　第四章
　
　　　王澍一头雾水，“有事儿说事儿，别扯上我家人！”
　
　　　高夏说：“一刻钟前，你们家老太太刚给我打了一电话，跟我连‘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话都用上了！这他妈怎么回事儿啊？”
　
　　　王澍一阵头疼，“你先别嚷嚷，容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高夏一声冷哼，“你慢慢打，别扯上我就成！”
　
　　　宋老太的大宝贝孙子来电话的时候，宋老太正跟来人吹嘘她那指纹声音还未曾谋面的孙媳有如何如何有趣，跟她家王澍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一看来电号码，立马笑吟吟地接起来，“澍啊~怎么这个时间给奶奶打电话啊？想奶奶了？”
　
　　　宝贝孙子不知道跟电话里跟老太太说了些啥，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碍于家中有客，不得不压低声音呵斥道：“这儿媳我是要定了，苏小明那聘礼我都托人送了，我跟你妈都满意这孩子！奶奶能帮你的都帮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又继续跟她那些老朋友们拉家常去了。
　
　　　王澍听着电话里急促的嘟嘟声，差点崩溃，正想着要如何跟那钢炮交差，高夏的电话就来了：“怎么个意思？”
　
　　　王澍的言语编排能力挺弱的，顿了一下，索性实话实说：“我家那俩老太太相中你了。”
　
　　　高夏不解：“相中什么？”
　
　　　王澍脱口而出：“我对象呗~”
　
　　　高夏骂出声：“放屁！”
　
　　　王澍瞪眼：“你骂谁呢？”极力争辩，“这他妈也不管完全赖我们家，你们家苏小明还收了我们家好大一笔的聘礼呢！”
　
　　　高夏愕然之余，仍然维护母亲：“苏小明的名字是你叫的？”
　
　　　王澍气急败坏地歇了口气，“那你就说怎么着吧？”
　
　　　高夏这会儿有那么几秒钟的走神，她忽然沉下心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后自己的夫婿是王澍的那画面，自己不禁一个颤栗，“你惹出来的事儿，你自己解决！苏小明那边我来办！”
　
　　　苏小明的内衣公司最近琐事繁多，赶上税务局来查账，一号生产线上又出现了点小状况，这一季的内衣设计被同行抄袭，好不容易赶上趟喜庆的事情，王家宋老太登门跟她商量两家小的终身大事，苏小明连日来的阴霾心情淡去不少，虽也有些诧异这难揍的闺女地下恋情怎可维持的如此密不透风，连她这个当妈也丝毫不知情，可一看来人是个大户，出手就是大手笔，关键还是个文化人家，想来配她家的姑娘倒也不差，倒只怕自家姑娘那虎糟糟的性子吓退了人家。
　
　　　可这好心情也没留几天，这倒霉催的姑娘就气冲冲地来到了苏小明的厂子，她正跟这紧盯生产线呢，高夏就踩着那恨天高，腾腾腾地推开了厂房的大门，逮着个小师傅抓着人衣领就不放：“苏小明呢？”
　
　　　小师傅这是头回见着这少主子，都说少主子是个青春靓丽的文化人，今儿个算是开眼界了，苏小明正跟一老师傅叮嘱些什么，一回头就看见自己闺女欺负员工的这墓戏，忙制止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两礼拜不见，这一来就要砸你妈的场子，你可真是孝顺啊！”
　
　　　听出她口气里的嘲讽，高夏闻声扭过头去，“王家送来的聘礼呢？”
　
　　　苏小明笑了笑，为这事儿啊~立刻答她：“我收下了，怎么了？”
　
　　　高夏气结：“这礼你能随便收？你跟我商量过没？你是不是觉着你生下我，又办了这么一胸罩厂，你就有点找不着北了？”
　
　　　一句话惹得厂房里的小师傅们忍不住偷笑起来，苏小明倒是有些不痛快，厉色纠正道：“内衣厂成么？咋？你还瞧不上这厂子了？这么些年，要不是这厂子，你能衣食不愁地滋润到现在？我还就告诉你，最近公司资金有些转不动，王家那笔聘礼钱被我投进着厂子了，你大学毕业拿着笔死工资，钱不够了有我给你支撑着，我这厂子的事儿你又关心多少？都他妈是我一人在扛着！你说出这种话你糟不糟心？反正你也到了适婚年龄，那人家配你也够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高夏正想反驳来着，却见苏小明忽地抬起头眼睛湿湿的，她看着高夏，语气淡然而冷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琢磨一个问题，咱俩谁是谁妈啊？”
　
　　　高夏呆呆立在原地，望着苏小明转身时落寞的背影，心里忽的疼了一下。
　
　　　约李援朝出来喝酒，说明高夏有心事。李援朝两指捏着灌百威，“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婚礼包办这茬？”
　
　　　高夏没有立刻应声，默默灌了口啤酒，比了个八的手势，失笑道：“我就值八十万？”
　
　　　李援朝摆摆手，安慰她：“八十万不少了，我娶你嫂子的时候连八万都没有。”
　
　　　高夏心里有些不痛快，之前也知道苏小明这些日子流年不利，但以往苏小明也不是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儿，前些年一同行妒忌苏小明的生意越做越上路还找了当地一黑社会过来砸厂子，苏小明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一个电话的功夫，对方就带人带礼地过来赔罪了，这回儿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做投资，想必也是被逼的没法儿了。
　
　　　高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