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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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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几天后便恢复了正常,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轻淡。他仍温柔地喂我吃药,给我做饭,帮我洗澡,又不知从哪里淘来新的花蜜,去苦味的效果与天楠花相比虽然差得极远,但毕竟不用他再去卖血。
在他的照料下我的身体恢复得极快,因此他白天出去采药时,我兴致好了就跟着他,看着他一身白衣翩翩,背着箩筐在山谷中穿行。偶尔碰到一只受伤的小兽,男人便会用箩筐里的草药为它们疗伤。
看着他今天捡一只兔子明天救一只狐狸,我开始忍不住怀疑,莫非他当初就是这样把我捡回来的?
男人有一支木笛,总是随身携带。有时我们在山里走累了,他便会找块青石坐下来,伴着细水清风吹曲。悠扬清远的笛音在空谷内袅袅回响,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空,唤起亘古的回忆。不管是夕阳西下还是日出东方,不论是曲径通幽还是阔野花丛,他那一身飘逸的白衣总能如此完美地融合进山水之中。
每每这时,我都会闭上眼,安静地卧在不远处倾听。并时常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木笛的声音甚是耳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听过这样的曲子。那是一段有关银白色花雨的记忆,却因太过模糊而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梦境。
一次男人吹曲时我悄悄睁眼看他,目光无意中与他触碰,却惊讶地发现,他正深深地凝望着我,眼神……竟那么哀伤。
我觉得男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却从不曾听他提起自己的事。他不说,我也没兴趣知道。人与人(马?)之间的交往便是这样,有时了解得越少反而越容易相处。知道得太多只能变成牵扯和羁绊,倒不如初相识的时候来得洒脱。
当然,在我的那个世界,当大多数我这个年龄的少女大叹特叹“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时候,我认识的人早已不知在阎王殿上过了几回了。
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和男人便会各奔东西,我找匹公马配了,他找个女人娶了,从此萍水相逢如过客。
如此甚好。
山谷中的日子平静安详,正是我以前做杀手时所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男人在小河边的两棵大树间用树藤编了一个吊床,无事的时候便躺在上面消磨时光。树上开着不知名的花,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下,洒在他雪白的衣袍上,落在墨色的发丝间。
男人吹曲,我则趴在吊床旁闭目养神。清澈的河流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芒,水流卷带着零落的花瓣缓缓向着山谷外面流淌,就像点点逝去的时间。
于是,一人一马经常就这样在河边睡过去,醒来时发现已是繁星满天。我甩甩头,抖去头上落的花瓣,男人则支着头看我笑,却不知自己也是落英满身,好像花的嫁娘,哪里还有个男人的样子。
我不屑地白他一眼,后蹄一抬踢一下吊床,而男人却轻盈地一翻身翩然跃下,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并没有半分狼狈之色。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而他只是挥手将我头上的花瓣拂去,对我温和一笑,道:
“走了小白,我们回家。”
我到那一刻才第一次意识到,男人,或许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柔弱。
我开始暗中观察男人,偶尔也会故意使个绊子设个埋伏去探他的底,看他究竟是不是那传说中的“真人不露相”,然,多日未果。他始终只是那个会在大太阳下用袖子轻轻擦汗,走一阵山路便要停下来休息吹曲的文弱书生。
直到有一天……
山脚的村子里有孩子得了怪病,派人请男人去看,男人说需要一味叫“绝崖草”的草药。
绝崖草,正如其名,通常生于悬崖绝壁之上,普通人穷其一生也很难找到。我跟着男人来到山谷悬崖下,抬头望望那高耸入云轻雾缭绕的万丈绝壁,又回头瞅了瞅男人,只见他仰首而望,神情肃穆。
他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徒手攀崖吧?啧啧,就那身子骨!
我觉得男人就是这样,心肠好得没有一点原则,那村里的孩子固然可怜,可他怎么就能想也不想地满口答应人家一定会采到绝崖草呢?给了人希望到时候再让人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给人念想。
赶紧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趴好,我捡了一小撮松子堆在面前,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我倒是要瞧瞧,男人连最基本的攀岩装备都不带究竟要如何上崖采药。
咔吧,一颗松子被我嗑开,男人将箩筐卸下来放到一旁。
咔吧,又一颗松子被我嗑开,男人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
咔吧,第三颗松子被我嗑开的时候,山谷里荡起阵阵微风,撩起男人飘逸的白色长袍,如诗如仙。
咔——吧——
当第四颗松子还卡在嘴里的时候,我听见草木浮动的细碎声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但见那清逸的雪白身影顺着绝壁攀缘,如飞仙踏云扶摇直上。舞动的袍摆宽袖潇洒畅意,眼看着隐入云端,再也看不见。
我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仍傻望着云顶回不过神,连嘴里的那枚松子被我连壳吞下都不自知,甚至仍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那飞上去的……真是我家男人?
从那以后,男人再叫我“小白”,我都不会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反而更喜欢跟在男人身边,甚至有时还会用崇拜而探究的目光看他。
没办法,岛上混出来的孩子,天生都对强者有着无法克制的敬仰与归顺。既然万丈悬崖对男人来说是小事一桩,那其身手想必也了得。
他从来就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人,也从来不是个死钻医书的文弱书生。虽然他仍每天耐心给我喂药熬粥,仍每天红着脸帮我洗澡,仍每天背着个箩筐采药割草,但我知道,男人是个强者,一个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我第一次衷心希望自己不是穿成了一匹马,而是一个人。如果还能做人,我便可以向男人求教,让他给我指点一二。如果还能做人,我相信凭自己的资质和努力,终有一日也会像男人那般,悬崖绝壁自由驰骋,无拘无束像自由飞翔的鸟儿。如果还能做人……我或许还能跟男人说说话,或许还能让他教我用木笛吹曲……
哎,看来做马和做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翻过去。一人一马,丛林间,山野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山里的树上开了一遍花,结了一遍果,金色红色的落叶层层叠叠铺了满地,秋日的高空飞过一排南去的大雁。山里的动物们都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
在这个由汤药,吊床,笛声和男人组成的幽静山谷里,转眼间,已是一年。
这天晚上,我和男人刚吃过晚饭。
“小白,”男人收拾好碗筷,轻轻唤我。
我抬头看他,犹在回味着晚饭中难得的一点肉糜。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男人说。
哦,也对。要去山下过冬了。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路。”男人拍了拍我的头,目光很温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便收拾东西出了山。我睡眼惺忪地走在路上,有些纳闷为何男人要出发得这样早。弯弯的月牙还挂在天边,树洞里的毛团们还在睡梦中。我忍不住向竹屋的方向看去,惦记着明年春天回来的时候在我的窗前种两棵树,回头也让男人给我绑个吊床。
那时我还不知道,就在我们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后,竹屋突然起了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这座我曾经住了一年的山,一切曾经的山明水秀世外桃源都被大火付之一炬,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坟。
那时我还不知道,一切曾经的点滴幸福都随着我们的离去,而永远化作了随风而逝的回忆。
离开之前的那天晚上,我把男人送给我的一粒种子埋进了竹屋的后院,希望等明年春暖花开之时,这颗种子可以生根发芽。
男人说过,这颗种子开出的花很美。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颗种子还有一个更美的名字,叫做:情定三生。
第四章
我本以为我们下了山会在山脚的小村子里定居下来,或至少是去南面的地方避冬。可谁知道走了几天后我才发现,男人竟是一直领着我往北边走。虽然心里犯嘀咕,可是我并没有闹情绪,仍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
“小白,以后会越来越冷的,你怕不怕?”
走了一天的山路,夜色渐黑,我和男人找了个山洞准备过夜。此时他刚刚生好一堆火,摘了风帽坐在篝火边暖手。
我很想甩他个不屑的眼神,然后坦然地迎着洞外刺骨的寒风傲然而立,然而不知为何,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非常怕冷,还不等走到洞口,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轻柔地摸摸我的头,哄道:“不怕,不怕。等明天出了山谷,进了城,我帮你买块毡子披上,好不好?”
心中的某处突然变得很柔软,暖暖的,就像眼前这红艳艳的火光,我看着男人那笑吟吟的、被映亮了的眸子,突然别扭地转过身去,故意将尾巴冲着他。脸有些热,我暗自庆幸,多亏了这一脸的白毛,不然这一张老脸还不得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男人整理好行李嘱咐道,然后便躺下休息。过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我这才转过身去看他,摇曳的篝火将他的影子无声地投在洞内的石壁上,影影绰绰。他的睡相很好,安安静静地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斗笠立在一边,白色的袍子被火光映得金灿红艳,下摆还有被夜露打湿的痕迹。但他的眉间微蹙,似乎心有牵绊。
我默默走到他身旁趴下来,忍着寒冷为他挡住洞口的风。瞪着眼睛静静看着他,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喜欢看他,想很仔细地将他的眉眼铭刻在心底。教官说过做我们这行的不应该和某一个人有过多牵扯,但我现在只是一匹马而已,仅仅是一匹马而已……
就这样凝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每眨一次都觉得眼皮沉重一些,终于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杀手的警觉性让我睡觉时不敢睡得太熟,所以半夜里微微听到响动,我猛然睁开眼,却发现山洞里只有我自己,守着一团渐渐熄灭的篝火。
我立刻站起来向洞外望去,天上看不见月亮,连一丝一毫的星光都没有。放眼漆黑一片,却不见男人的身影。心底隐隐生出不安,我来不及多想便飞奔出山洞,沿着周围的小路寻觅。
冷月孤山,万籁俱静的山谷中回荡着夜风阴恻的哀鸣,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树,盘根错节地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终于,在一个小路的岔口我闻到了男人身上那熟悉的草药香,遂加快了脚步往更深处走去。路越走越宽,看着像是下山的路。突然一道黑影从身旁闪过,我猛然抬头,却发现远处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刚刚的黑影只不过是一只夜行的麋鹿。
凄清的月光下,麋鹿美丽的大眼睛透着绝望,它四处张望,发出哀哀的鸣叫声。
隐约觉得背后有飕飕的凉风,细微的响动。幽暗的树林深处出现一对对泛着贪婪的绿色光点。
哎,这是遇到狼了啊。
一个念头突然从脑中一闪即过,男人!男人该不会是被狼吃掉了吧?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健美的马腿,看了看四周渐渐逼近的野兽,觉得此时此刻与其担心那可以飞檐走壁的男人倒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于是小心地向后移动着脚步。
饿狼鲜红的舌头颤抖着伸出来,凶猛的目光下是看到美味的癫狂。远处的麋鹿早已成为狼群口中的美味,血腥肆意在林间蔓延,让狼群更加兴奋。
我明白自己这一身又细又白的肉对它们的诱惑力,更加对自己穿成了一匹马感到懊恼。区区十几只四脚着地的畜生,这种事要是搁在以前,不过就是一把手刀便可以解决的问题。即使一时发挥不好敌不过它们,也可以爬个树上个高什么的。
可是现在……我有些郁闷地看了看在地上跺来跺去的四只蹄子,愈发感慨还是做人比较好。
一头狼幽绿的眼睛盯了我许久,终于后爪在地上一蹬飞扑上来,我人立而起用两只前蹄猛地向他胸口踹去,只听“嗷唔”一声,那头狼被我踹飞出去,落地吐出一口血,当场断气。
不错,脚力渐长。看来这些日子在山谷里养得不错,我满意地点头。
看到同伴的阵亡,其他几只也要扑上来的狼犹豫了一下,稍微退后,但绿眼中的凶光更盛。它们将我围在当中,然后一点点将包围圈缩小,有越来越多的狼赶来,加入了包围的队伍。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狼脑袋,不禁感叹,想不到自己有那么好吃,竟能将其他山头的狼也招来。只是我身上就这么点肉,就是给每头狼舔一口也不够它们分的,到时候岂不是又一场惨烈的夺食大战?哎,作孽啊作孽。
长久的对峙终于磨尽了狼群最后的耐性,随着一头狼的跃起,数十条影子瞬间同时向我扑来……
一共就这么四只蹄子,哪里够踢得过来的?我认命地闭上眼,祈祷哪头好心的狼能一口咬断我的脖子,让我少受点罪。
只是不知道下辈子会不会又变成什么别的动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一个白衣的男人。
如果还能见到他,拜托让我变成人吧!我抬头望天,虔诚许愿。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席卷了整个山谷。漆黑的夜幕下,霎时间升起满目星斗。空灵的声音在风中回响,淡淡的白色荧光像飘逸的轻纱,缓慢而轻柔地将整个世界覆盖。
心脏猛地狂跳两下,沉重得仿佛天边的擂鼓,穿越遥远的时空。刺眼的白光蒙住了双眼,身体渐渐轻盈,仿佛消失了存在感。在失去知觉之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圣洁的浮光笼罩着斑驳的大地,狼群默默退去,收敛了嗜血的嘴脸,它们俯首在地,就像对着它们至高无上的君主,顶礼膜拜……
…………
氤氲热气拂面,水声潺潺。
我艰难地动了动,有液体在四周汩汩流动。猛然睁眼,竟发现自己泡在一处温泉里。
时已入冬,山里的其他地方都呈现出萧索之象,但是因为这里有温泉的守护,竟是一片空前绝后的枝繁叶茂,繁花似锦。
我的头很晕,还没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用力想从水中站起,却又贪恋那舒筋活血的温暖。正折腾着,余光一扫,不由得呛了口水,一颗马心差点从肚子里蹦出来!
原来,这温泉池里并不只我一个人!
原来,雾气彼岸,一没穿衣服的男子正闭目静立于水中!
第五章
这一吓可把我吓得不轻!但作为一名杀手,我彪悍的心理承受能力又怎能和普通的小女人相提并论?
没有尖叫,没有逃跑,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对面的男人。
黑发如缎,披散在□的胸前,在水汽的浸润下隐隐散发着如丝般的光泽。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从他健硕的胸膛和臂膀上滑下,勾勒出完美的肌理。肤色如蜜,他纹丝不动于水中静立,汩汩蒸腾的热泉似乎永远都融不掉那一身刚毅的气魄。
水雾缭绕,温泉池中涌动的气泡像碎裂的白莲,一朵紧接着一朵,盛开,凋零。池边怪石嶙峋,有淡紫色的奇花盛开于草木之间,渺渺夜空之下斗转星移,仿佛人间仙境。谷中微凉的风席卷了山林,撩拨起悉悉窣窣的响动,像是天地万物的奏鸣。
男人斜飞入鬓的眉突然微微蹙了一下,薄唇轻抿。
我立刻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还好,男人并没有醒,面色又恢复了平静。
我暗舒一口气,觉得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好。蹑手蹑脚地经过男子身边时,却突然有些怔愣。不知道为什么,仔细看男子的五官,竟觉得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似曾相识,却又形同陌路。
我有些失神地站在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心里莫名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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