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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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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忍不住问道:“你们二位一共买了多少火药?”
赵德海得意地道:“全部买来了,神火营库房里的十捅火药全被我们搬来了。”
苏锦愕然道:“全买了作甚?那玩意又不能吃?咱们只是用这一次,留着那玩意还危险的很。”
赵德海同样愕然道:“没留啊,不是全部用掉了么。”
苏锦睁大眼睛道:“十桶火药全用光了?”
“是啊,一点没剩啊,要不哪有那般的威力巨大?光是那土堆之下便埋了五桶呢,您不是交代了,要弄得声势浩大,要把辽人吓得尿裤子么?”
苏锦无奈了,看来自己对这火药的性能估计有误,这可不是后世的梯恩梯炸药,一小块便足以炸的方圆数米草木不生,不过庆幸的是这样的火药应该不贵。
“也好,全用了也好,放在哪儿都不安心;那火药多少钱一桶,谁垫付的钱?”
赵德海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扬了扬道:“您不说我倒要忘了,钱我可没付,卖着和老方的这两张脸打了欠条在神火营呢,正好苏大人给接了帐,明儿就要给他们送去。”
苏锦伸手接过纸条来,只看了两眼,脸上的肉便抖个不停:特制竹火筒八百只,计四百贯;黑火药十桶,计一千贯;快慢引信五千只,计一百贯;所有物事总计一千五百贯整。
“苏大人,您怎么了?”赵德海关切地问道。
“大人您哪儿不舒服?”赵成忠也问道。
可气的是富弼也凑上来关切地问:“贤弟,刚才还好好的,吃坏肚子了?”
苏锦连吸几口气,平静一下心情笑道:“没事没事,这价格可够便宜的。”
赵德海得意地道:“那是,咱们兄弟出马,怎么着也要给打个对折,神火营的黄大人可说了,那竹筒他们用的是异常坚韧的刺竹,这种竹子要取三年到五年生的,不能太嫩也不能太老;取来之后只用根上五六节,其他的都不合用,所以才能用作突火枪之用。价格当初每只都花了近一贯五呢,现在给咱们却只是五百文一只,哈哈哈哈。”
苏锦鼓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还以为赚了不成?”
赵德海的笑声戛然而止道:“怎么?这还不赚?”
苏锦道:“那现在这八百只竹筒咱们有什么用?劈了烧火还是打通了当水烟袋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竹筒堆在神火营库房里就是一堆柴禾,你便是十文钱一个他们也卖,五百文,当是金条么?”
赵德海明白过来,一拍脑袋骂道:“对呀,这帮憋犊子,这是在把老子当猴耍呢。我去找他们去,他娘的,敢跟爷们玩花头。”
苏锦摆摆手道:“欠条都写了,还去找什么?当了冤大头还嫌大家不知道,还去闹?算啦,这么点钱也不算什么。”
赵德海和方成忠哭丧着脸道:“那不用说这火药也是被骗了。”
苏锦叹了口气道:“一桶火药他们要价一百贯,一百贯我可以在乡下一栋三进的大宅子了,那一桶火药便是摆在那宅子里让他炸,也炸不掉宅子一角儿,这帮孙子也真够黑的。”
方成忠憋得满脸发紫,憋了半天来了句:“咱不是没给钱么?咱们不给了。”
苏锦哭笑不得道:“赖账么?我可丢不起那人。”
赵德海道:“那您就甘愿吃瘪?”
苏锦笑道:“我可不当这冤大头,这事交给富大人去办,咱们是替朝廷谈判,花了钱怎么着也不能自个出,这事富大人找三司要去,要不直接将清单拍到皇上龙案上,反正我是不会掏一个字儿的;有这钱我还不如给马军兄弟们每人打赏个三五贯的,也不会让这帮家伙进了腰包去。”
富弼愕然道:“这钱可无处销账,咱们谈判可用不到竹筒火药,皇上问起也不好答复啊。”
苏锦道:“那是你的事,这钱要么朝廷出,要么你富大人在想他法,反正这冤大头我是不干的,原本我是拍了胸脯子说这钱我来拿,免得报上去嘴碎言多,但现在我改主意了,爷们在前面为大宋殚精竭虑的挣脸,后面一帮孙子还在挖老子墙角,我不去啐他们一脸便算是息事宁人了。”
富弼呵呵一笑道:“也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兵部那些货色整肃一番,此事我写个奏折参一本,看看谁还敢要这钱。”
赵德海和方成忠傻了,富大人是右正言,是个谏官啊;看来兵部那几个家伙的日子要难过了,兵部属枢密院,怕是杜枢密也要被勾上了;两人心里懊悔,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教人给讹了这么一大笔,看看!事儿闹大了吧!
第624章 谁是宋小小
次日上午,辽国正副使臣萧特末和刘六符果真派人主动提出继续谈判。
苏锦打发来人回去传话:今日不谈公事,辽使若觉无聊,可在汴梁城中逛逛,看看我大宋风物,领略一下天朝上国之繁华;只不过须得换上汉人服饰,以免为城中隐匿之西贼刺客所袭,性命攸关,不可大意。
萧特末气的大骂:“领略你娘的腿!老子来汴梁可不是来观光赏景的。”
那传话的辽兵怯怯地问道:“主使大人,就这么传话给那苏锦么?”
萧特末飞起一脚踹的他一个跟头,骂道:“笑话老子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狗腿。滚!”
那辽兵赶紧连滚带爬的去了,心道:去你娘的,哪有求人家谈判人家不理你的,丢了咱大辽的脸,就知道拿咱们出气;输得光了屁股,把老子带在身上准备玩宋国妞儿的快活钱都给逼走了,真他娘的不害臊。
萧特末左右踱步唉声叹气,转眼间刘六符端着杯茶倒是喝的有滋有味,气不打一处来,瞪眼骂道:“你倒是想个办法,要你来当我的副手,你他娘的啥事也不干。”
刘六符尴尬的端着茶盅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郁闷的道:“主使大人,您这么暴跳如雷也不是办法,下官正在考虑对策,被你这么一骂,都不敢说话了。”
“别装可怜了,这事儿可不止跟老子有干系,你也是这绳子上的蚱蜢,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说。”
刘六符放下茶盅道:“下官认为此事很简单,苏锦不是不愿谈么?这恰恰说明咱们昨天的猜测是对的,一方面他是在拖延时日,另一方面是有恃无恐;您想啊,边境上重兵压境,就算他不急,宋朝皇帝能不急么?此举只能解释为,宋国朝廷上下都在用这个拖字诀。”
“说这些有个鸟用?那厮的心思难道本使猜不出?说些有用的,怎么办?”
“这个……他不来,咱们还没长腿么?咱们再去他宅中去堵他,逮住他的人,面对面说清楚,他还能赶我们走不成?”
“对啊,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萧特末拔脚便要走。
刘六符忙道:“莫急莫急,主使大人,贸然出门恐怕不好,那小子虽惫懒,但提醒之事倒是务必要做;据说西贼余孽还在谋求刺杀我等,咱们可要小心些。”
萧特末瞋目道:“咱们百十号人出动,刺客奈我何?你就是个老鼠胆子,且不说是否还有刺客,便是有,那又如何?老子狼牙棒是吃素的?”
刘六符忙道:“万事小心为上,刺客又不会正面进攻,他们若躲在屋檐房顶之上发射暗箭,您能保证及时察觉么?万一刺客在箭上抹些厉害的毒药,不需伤到要害便能送了我等的性命,咱们岂不是死的冤枉么?你我身死不打紧,朝廷定然以为是宋国杀害了我等,必会兴兵前来,岂不正好送给宋国的新式火器当靶子么?那你我死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了。”
“好像有点道理,依你看该怎么办?”
“下官认为咱们还是要出门的,只不过咱们也来个疑兵之计,您将官服脱下来,还给身量眉眼酷似您的二虎穿上,要他带您的车驾出门;若有刺客的话,必然呆在馆驿左近窥伺,看到您的车驾出门,必然尾随伺机下手,待这些人被引开,你我青衣小帽从侧门溜出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好办法,没想到你他娘的还有点花样,这叫调虎离山是么?”
“瞒天过海之计也,也可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刘六符摇头晃脑的道。
“呸,老子说叫调虎离山便是调虎离山,别他娘的处处跟老子唱反调,仔细老子给你两大嘴巴。”
刘六符无可奈何,跟着这个粗坯子办差,把自己这辈子能受得气都受完了,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倒也锻炼出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美德来。
两个人依计行事,等萧二虎坐在自己的车驾上大摇大摆的离开,估摸着子虚乌有不知在何处的刺客必然跟上去了之后,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开了旁门溜出馆驿,随手招了一辆马车,轻车熟路的直奔苏锦得胜桥南的住所而来。
可没想到的是,敲了半天门,只一个青衣小婢探出头来问话,两人说明来意之后,那小婢抱歉的道:“两位爷,您二位来的不巧,京城名角宋小小今儿登台献声,公子爷约了好友去听戏了。”
萧特末气的直跺脚,这混蛋小子倒是悠闲自在,放着公事不办,倒跑去听戏。
刘六符忙使眼色,要萧特末不要冲动骂娘,上前施礼道:“敢问小娘子,你家公子爷去哪家园子听戏去了?”
小穗儿摆手道:“我家公子没说去哪听戏,只说宋小小献声,没说在哪家园子;主人不在家,奴家也不好留客,两位请便吧。”
说罢‘哐当’将门关上上了拴,差点砸扁了刘六符的鼻子。
“大人,怎么办?”刘六符摸着生疼的鼻梁问道。
“找,今儿个怎么也要找到他,起码知道个宋小小的名字,既然这么有名头,知道的人定然不少,咱们一路问,总能找到。”
两人计议已定,转身离去。
门缝中,那青衣小婢瞪着大眼睛骨溜溜的偷窥着他们,见他们离去,方才转身进屋,自语道:“公子爷算的真准,就知道他们要来,那个辽人身上毛真多,昨儿只见到脸,今儿个穿的衣物这么窄小,胳膊裤脚都露了大半截,全是黑毛,真吓人!”
萧特末和刘六符两人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硬着头皮沿街问人。
“这位兄弟,你们可知宋小小今日在何处献声?”
“不认识,别挡路,俺这半筐子韭菜还没卖完呢。”
“……”
“这位大哥,你知道唱曲儿的宋小小么?”
“宋小小?戏子我听梅兰秋的曲儿,那小子扮起女子来小样可怜见的,真招人疼!看的心里直痒痒,两位看来也是同道中人了?喂别走啊,咱们聊聊,这位大哥身上的毛真多,真是威猛。”
“滚开!”
“切,不爱聊聊也不用这么凶吧?瞧你那一脸的黑毛,山上才捉下来的吧。”
“操你娘。”萧特末举拳便打,刘六符赶紧抱住他,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走了。
两人屡败屡战,一路问来,均无人知道宋小小是干嘛地,从得胜桥头问到大相国寺,问了好几条街,嘴巴干的冒火,脚底板也磨得生疼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萧特末不住口的咒骂,说话也越来越冲,拉着一人便生硬地问:“认识宋小小么?你别说话,只管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神经病!”
一路挨骂无数,忽然间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天降甘霖,又像是寒冷街的冬夜,有人送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排骨汤,一间大红廊柱气派非凡,红灯笼迎风摇摆的店铺门口,萧特末听到了这一天来最美妙最动听的一句话。
“宋小小?认识啊,太熟了。”说话的是个描眉画目的女子,颧骨突起,脸上像是钻了面口袋,满嘴的大蒜味。
萧特末惊喜的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全不顾扑鼻的大蒜味,叫道:“真的认识么?她在哪儿?”
“就在此楼上呀,大爷!哎呀,你不要捏奴家的手嘛,奴家的骨头都要被你捏断了。”
“哎呀对不住,太激动所致,还望见谅!是会唱曲儿的宋小小么?就在此处么?”
“嘻嘻,当然是会唱曲儿了,客官爱听什么她便会唱什么,什么‘寒蝉凄切对长亭晚’什么‘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您要是不爱听这些还有别的更有意思的,什么‘相思五更调’‘一根紫竹直苗苗’……”
萧特末大喜道:“她今日就在此处献声么?”
“嘻嘻,大爷说话当真文雅,还……还……献身,可不就是献身么!嘻嘻!就在今日,就在此楼,别说啦,奴家带你上去见她便是,借问一句,银钱带了么?”
“银钱?哦哦,要买票是吧。”
“嘻嘻……可不就是‘买嫖’么?客官长得威武,说话却当真文雅的紧,来吧,随奴家上楼来。”
萧特末长舒一口气,跟着那扭动的肥大屁股便往里走。
刘六符忙拉住他道:“大……那个……大哥!好像不对啊。”
“甚么不对?快来,好容易找到了,这小子肯定在里边。”
刘六符抬头看了看门楣,大红招牌上斗大的三个字写着《红袖招》,这可不像是正经唱曲的园子,倒像是个……。
眼见萧特末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刘六符无奈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第625章 砸场子
莺声燕语,打情骂俏充斥双耳,两侧紧闭的房门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喘息声。
萧特末有些纳闷了,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在那红嘴巴大屁股的妇人将其领进一间弥漫着脂粉香气的房间之中时,萧特末忍不住问道:“宋小小呢?怎么没听见她唱曲儿呢?”
那妇人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黄豆般的牙齿,娇声道:“这位爷还真是心急,小小马上就到,奴家给您去叫。”
萧特末皱眉又问道:“宋小小不是开园子献声么?难道竟然是给客人单独伺候么?”
“瞧您说的,可不是单独伺候么?这种事难道还一大堆人围着看么?爷您口味还真够重的。”
刘六符喝道:“废话恁般多作甚?宋小小是不是在给一位姓苏的客人唱曲儿?带我们去。”
那妇人愕然道:“姓苏的?奴家可不知道客人的姓氏,来我们这里的都是打个转就走,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完事,谁来多嘴问人家的姓氏,不是找骂么?”
萧特末道:“那她现在何处?带我们去寻她。”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道:“总要等人家完事啊,不管什么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吧。”
萧特末一伸手蒿住妇人的衣襟,喝道:“你带不带路?”
那妇人一愣,猛然间杀猪般的尖叫起来道:“怎么着?来咱们红袖招撒野么?老娘什么人没见过,别以为你长得壮,身上毛多,老娘就怕你们,有本事你动动老娘试试?”
刘六符赶紧上前拉住萧特末,这里可不是上京,萧特末在这耍威风可太不长眼了,刘六符伸手从怀中摸索半天,摸出一小锭银子举到妇人眼前道:“带我们去,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那妇人整整衣衫,看了一眼那指甲盖大小的可怜巴巴的小银锭,面露鄙夷之色,冷声道:“老娘没见过银子么?咱们红袖招有红袖招的规矩,宋小小正在伺候别的客人,你们点名要她,便给老娘等着,要是等不及便给老娘滚蛋;瞧你们那点出息,这么小的银锭子也好意思在咱们红袖招拿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变卖家产来风流快活的败家子一个。”
刘六符羞愧欲死,要不是被苏锦赢光了所有的钱财,他也不至于拿这么小锭的银子出来丢人现眼,这可好,被个妇人给鄙视挖苦的一无是处。
萧特末哪里忍耐得住,冲上前来一把掐住妇人的脖子,左右开弓连抽四个大嘴巴。
萧特末的手上力道那还了得,妇人哪里经受得住,被打的牙松齿危满眼冒金星,耳朵你嗡嗡作响,头也晕乎乎的站立不住。
“带不带路?”萧特末横眉怒目,一上午跑的浑身上下全是汗,脚底板隐隐作痛,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妇人还敢伶牙俐齿,还算是他明白这是在宋都汴梁,若是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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