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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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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点头:“王爷所言极是。”

苏暮轻哼:“小春,这几日你吃我的喝我的,这笔账怎么算?”

小春诧异道:“初见时王爷不是拿走了我的钱袋吗?”

“你倒精的很,三两银子便想收了本王。”苏岩说罢,示意缺月从马车内壁的一个暗盒里拿出发簪,递给小春。

小春捏着发簪来回抚了好一会,良久才道:“人心难测。这发簪我权且拿着做个教训。”

当日她从崖底生还实在是不易的。

如果不是眼睛失明,倚着小春的轻功,从那高崖上掉下仗着峭壁上的突起作为支撑物,小春还不至于伤及性命。可她突然失明,心慌意乱,掉下来时又看不见支撑物,小春是凭着十二分的意念放缓下落的速度,拼劲了全力寻哪怕小小的一个支撑点。最后落下时,她筋疲力尽,全身也不知伤了几处。在采花庵时,小春从未受过委屈,练功不上进的时候,顶多色空师傅骂她两句罚她少吃两顿饭而已,况且夜里不吃师傅会悄悄溜来给她捎点好吃的。

甚至在崖底的时候小春连遗言都想好了。

师傅,徒弟大大不孝,没采到一枝花儿就荣归西天故里了,您二老千万消气。

过了片刻小春想了想,如果被俩师傅知道了肯定会气的头顶冒青烟。她虽然非常废材,但从小到大一直打心里尊敬喜欢俩师傅,如果她不小心挂了,等到她俩白发苍苍牙口豁豁没人养老送终,凄凄惨惨戚戚……想到这里,小春止不住的心中一疼。

于是,小春勉强抖起精神,运起轻功凭着直觉向着同一个方向拼命的跑啊跑。

通常废材运气都比较好这句至理名言在小春身上又宛如神明指点一样的再次灵验了。

小春跑出了崖底。

跑出了崖底的小春被冷风一激,才反应过来,依她俩师傅的无良品行就是老的牙齿都掉光了也不会凄凄惨惨戚戚。

不过好歹小春捡了命出来。

摸着簪子,小春突然想起闻人泽那张温润的俊脸。

哎,罢了罢了,至理名言说的很对,山底下长的漂亮的男人都是会骗人的,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天色不早,城是要进的。

小春问道:“缺月姑娘,你帮我梳妆梳妆吧。”

缺月答应着挪到她身边帮小春梳发。

小春顿了顿,又道:“缺月姑娘,你能把我扮多丑就多丑吧。”

小春说话时脸皱的像包子一般,苏暮忍不住面上浮起笑意。

缺月忙着梳发,梳的是初见小春时的发髻。

苏暮忍不住皱眉道:“缺月,我来吧。”随即过去拿过象牙梳轻轻笼着小春的头发。

小春只觉缕发的那只手极是温柔细致,苏暮在她身后,极近的距离,小春鼻息间是淡淡的龙涎香,不觉心中一动。

梳完头发,苏暮又拿起眉笔细细为她描眉,小春僵硬的抬起脸,无比庆幸此刻她的眼睛看不见苏暮深深沉沉的眸子。

整个过程小春僵直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小春在心里嘀咕,从描眉的熟练程度上看,这位八皇叔也是个风流大色胚,不知玷污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很快苏暮就把小春收拾好了。

缺月睁大了眼,话不成话:“主子……您……您是……变戏法吧?”

小春摸摸脸,大惊失色。

难道苏暮技术非常好……把她扮的丑到不能再丑?

没想到她的脸还有这等潜力!

思量再三,小春道:“要不,给守卫一些银两,看能不能通融让我们进去?”

苏暮淡淡扫过她一眼:“想不到你鬼点子还挺多。不过搁往常这办法是能行得通的,可看今日这阵势,定是永吉朝廷里的大员要拿人。那些下头吃饭的拿不到犯人脑袋就搬家,定会挨个盘查。”

看来闻人泽是铁了心的要抓她,此番买通朝廷大员不知砸了多少银两。

苏暮似是不经意的睨了她一眼道:“小春,莫不是你采了哪个大员的儿子,人家来找你算账不成?”

小春身体康健时耳力尚佳,如今失明后那对耳朵更是尖的很,哪能听不出苏暮话里的嘲讽味。

小春摆手道:“千真万确,我采贵公子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虎落平阳了。”

苏暮不动声色的撩开帘子向外望了望,回头吩咐小春:“待会你一句话也不要说,安安静静的坐这里就好。”

缺月附和道:“主子说的对,小春姑娘一说话就露馅了。”

小春极不赞同他们的说话。想当年,师傅可是致力于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型的采花贼啊。

马车碌碌的行到城门前。

外面是守卫喊停,苏暮的随从们下马的声音。

随后是随从们拦着守卫不要进马车,声音显得嘈杂。

小春的右手被温暖的大手抓住。

她垂首动了动手腕,终是没抽出手。

随即是很近的掀开马车帘子的声音。

“什么事?”苏暮开口,完全是上位者俯视座下的腔调。

随从在马车外抱怨:“说了是我家少爷和少夫人。我家少夫人身子不好,不可受惊。”

接着又是很近的声音,想来是上来掀帘子盘查的守卫:“对不住,对不住,少爷您进城。”

小春松了一口气。

待刚进了城门,小春听得外面那掀帘子的守卫说:“那少夫人长的如花似玉的美人一个,可惜了可惜了。”

旁人问什么可惜了。

那守卫说道:“可惜好像是个呆愣的傻子。”

小春咬牙。她记住这个声音了,哪天若是她再遇到他,定教他好看!

进了城,小春被安排和缺月住一间房子。

缺月说她家主子有意在梁城多逗留几日。

小春颔首。

梁国是有名的盛产美女的地儿。苏暮在此多呆几日,在理。

接下来两天小春别的事没干,一天到晚都看大夫了。

苏暮这个人还是很仗义的,郎中大夫一只接一只的往小春房里送。

可惜这群大夫医术不行。

小春听得他们不是摇头晃脑的说这位姑娘身体无碍只是偶感风寒,就是说这位夫人要戒骄戒躁平心静气。

小春忍不住问他们,她体内是不是有毒?

那二吊子郎中们众口一词信誓旦旦的说保证没中毒。

小春又问:“当真?”

他们没一个例外的拍胸脯保证自己的医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双起死回生。

都是胡说八道,她体内分明潜藏着蚀骨伤筋这等天下至毒!

看了两天,小春终于不耐,有这档子工夫还不如调查调查梁城的美男子资源!

姐儿爱美,爷儿爱俏。采花贼喜欢漂亮男子也是天经地义!

次日见到苏暮,小春强烈要求苏暮带她出去溜达溜达。

苏暮不理她,挥一挥衣袖出门。

无果。

再次日,小春又重复了昨日的话并无比强烈的抗议苏暮她不适合圈养。

苏暮衣袖都没挥一下便风度翩翩的出了门。

再次无果。

小春终于憋不住,趁苏暮出去的空挡怂恿缺月跟她偷溜了出去。

缺月胆子小,小春忽悠了很久并再三拍胸脯保证赶在苏暮回来之前准时回客栈,缺月才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并极小心的给小春梳妆改头换面。

梁城是永吉的边陲重镇,繁华程度虽然远远比不上京城,但由于它处于交通重地,过往客商行人很多,所以也非常热闹。

缺月牵着小春的手,她却总是往人多的地方串。

缺月无奈的说:“小春姑娘,前面人太多了,咱们还是别去了。”

小春回头笑笑,仍旧拉着她的手往前串。

她终是要学着听声辩位,没有眼睛她要用耳朵代替眼睛。

一件一件的来,谁都不要指望。

这几日她很认真的练习如何走路不绊着,如何避开人,如何伪装成正常人。

小春虽然脑子缺筋少弦,但学起东西来却很快。

她如今的情形,很是需要感受实际生活。

缺月是苏暮身边的大丫鬟,虽然身份是下人,但吃穿用度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讲究,平时也只是做些端茶送水铺床叠被的轻巧事儿。小春走的又急又快,刚开始缺月还行,可走了个把时辰,她便受不住了。

正巧附近有家大酒楼名字叫玉堂春。俩人便去那里歇歇脚,喝口茶吃点饭。

玉堂春是梁城有名的酒楼。小春两人在雅间里点了四个菜又要了一壶清茶,吃吃又喝喝。

小春不时支起耳朵偷听堂中人说话私语。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欺善怕恶的八股。

张家老员外看上了十五岁的美貌小丫头强逼着娶过来做小妾,结果丫头刚烈,撞墙自尽。

赵家姑娘成亲当日当然发现已经有喜三个月之余,她家相公打死不承认坏事是他干的。公公婆婆当场气得的口吐白沫晕过去。

无聊实在是无聊。

但也有人谈起国家大事。

说是永吉太子回京城了,皇帝老儿没表示欢迎,五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最近颇得圣宠,并且二皇子的舅父是当朝骠骑大将军,朝堂大员胆战心惊怀疑东宫要易主,朝堂要变天。不过在朝中说话很有分量的曹老丞相是坚定的太子党。此番还不知是个什么状况。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在这群嘈杂的众口之声中,小春听到一男子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是名叫非衣的那厮。

☆、劫财?劫色?劫人?

非衣也在二楼的雅间。

小春搁下筷子对缺月说她要去小解。缺月要跟去,小春笑道她那么大的一人还能丢了不成。

拗不过小春,缺月叹息着放弃,再三叮嘱若是小春遇到迷路了一定要站着别动等她来寻,摸路的时候要万分注意安全。

小春轻笑,怪不得缺月是苏暮身边得宠的丫鬟,这般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姑娘人人都喜欢。

当然小春也喜欢,她软软的声音让小春觉得缺月比闻人山庄的表小姐讨喜的多。

二楼只设几间雅间,价格也相应的昂贵了很多,所以客人远比楼下少,正好方便小春行走。

小春循着声音三下两下闪到非衣所在雅间的门外。整个过程像黑夜中的猫一样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这只是她的职业习惯而已。

她知道非衣没有圈养暗卫,一则非衣本身是个高手,并且是顶尖的高手;二则是这个人极自信甚而显得有些自负了,吃一堑长一智好像在此人身上完全行不通。

“王爷尝尝这个,这是玉楼春里远近有名的菜色。”娇滴滴的女声。

小春皱眉,方才她分明听见那三个关键的字,这会怎么变成女人说话。

接下来便听见那女子娇俏又唤了几声“王爷”。

至始至终非衣都没开口讲话。

小春看不见周围情形,只能忍着继续侧耳倾听。

这时,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小春忙不迭的闪身躲在隔壁一间空雅间的门后。

来人叩门后进了非衣雅间内。

小春急忙又从雅间闪身出来,轻贴着墙壁,支起耳朵认真听着。

可还是漏过了后来人的话。

不过小春也得了关键的信息。

只听非衣阴冷道:“量他没那个能耐!赤衣至今还不知我手里早有了证据。待时机成熟,我秉了父皇。哼,真以为派了几个江湖杀手便能取了我裴褚衣的性命!”

裴褚衣!方才她并没有听岔。

小春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

裴褚衣原来是非衣这厮!

好啊,她与他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小春磨牙,敢追杀她并且她落得双目失明也与他有不可忽略的间接联系,此仇不共戴天!

她转身要走,却不料身侧是镂空紫檀木花架,上面搁了盆青葱般未到花期的兰花。被小春碰到,兰花盆晃晃悠悠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谁?!”里面裴褚衣厉声道。

此番小春是走不掉了。她顿住脚步,转过身子,嬉笑道:“好久不见,非爷。”

雅间的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小春顺着他的声音走进里间,不过经过门槛时仍是被绊了一脚,亏的小春身子灵巧,很快的保持住平衡。在场的人只见她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没发现小春被绊到的异样。

在场的有三人,裴褚衣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他身边是位身穿桃色衣裙的貌美女子,雅间门口处立着青衣男子目光凌厉的盯着小春。

裴褚衣挥手示意他出去。青衣男子得了令垂首走出去。

“爷,这位是?”貌美女子开口,正是刚才娇俏的声音,说话之间,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小春。

偏生小春只是挂着淡笑端正坐着,竟也不扫她一眼。

这其实不怪小春不礼貌,真是她看不到女子的动作和目光而已。

可这落到外人眼里意义就不同了,貌美女子以为小春胜券在握高高在上本来就存在的厌烦与别的心思更死增加了几层;裴褚衣却认为小春不屑,本来人见人爱人见人扑的自信心被打击到,从而串出怒气与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貌美女子娇笑道:“爷,这位姐姐长的珠圆玉润,真是漂亮啊。”

小春差点忍不住跌下椅子,这女子拐着弯说她胖呢。

她抬手摸摸脸颊,果真肉多了不少,原来的包子脸大了一号。

都怪最近跟着苏暮伙食太好又不运动。

裴褚衣面无表情道:“原来是小采花贼啊,多日不见,上次你走的真是无声无息,教爷我好找。”

小春看不到他但也能想象出裴褚衣的面瘫脸,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小春挥手道:“英雄莫提往昔,小春我改行了。”

“哦?你也能改邪归正?”毫无掩饰鄙视的声音。

哪里哪里,小春分明是改正归邪了。

貌美女子又夹了一筷子八宝鱼细细挑了刺喂裴褚衣下口。裴褚衣很配合的消受美人的服侍。

不要说动一下,小春就是眼睛都没有眨。

裴褚衣蹙眉,淡淡扫过小春,抬手示意女子不想再吃。貌美女子瞥过小春,见她仍是十分淡定的模样,不觉讪讪的搁下筷子。

低头扫过桌面,裴褚衣努努嘴:“青希。”意思是他要喝摆放在正中央的清汤。

裴褚衣的眼光不错,这汤正是玉楼春的招牌菜,做工极复杂口味很清新。

唤作青希的女子面上闪过高兴之色,执起汤匙舀汤轻轻吹温送到他嘴边:“爷。”

小春可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敢情她的仇人正襟危坐,被美人伺候,吃的正开心。

裴褚衣不说话,小春也闭口不言。小春安静,裴褚衣便更是惜字如金。

小春打气,她一定要撑住,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场。

可最后还是小春耐力不足,一不小心开口道:“非爷,我来这里想问你一件事。”

裴褚衣不看她:“我还没追究你偷听墙角,你倒有胆子质问我。”

小春道:“哪里哪里,只是不经意路过多听了两句,纯粹职业习惯。”

裴褚衣皱眉,他的意思是汤喝够了,青希可以停住喂汤的手了。

青希从怀中掏出素白的绢帕轻轻左右擦净裴褚衣的嘴角,而后轻道:“爷。”声音是波光潋滟的温柔似水。

裴褚衣冷着脸没有回应,青希美目流转,闪烁中透着恰到好处的几分委屈。

裴褚衣冷道:“不管怎么说,上次终归你帮了我一个小忙,我向来不欠人人情,此番你随我去九州吧,到时我自会给你安排安排,好过你目前不务正业。”语气强硬,不可转圜。

不过他话语中有两处错误。一是确实是小春救过他的命,但是救命之恩不是所谓的小忙。二是小春的师傅们不觉得小春不务正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们当父母的从来都认为小春走的是康庄大道。

小春保持着露出两颗小白牙的笑容:“见了客人非爷也不上茶水么?”

裴褚衣再次努嘴,青希乖顺的走到小春身边执起青花瓷小壶倒水,倒完搁在小春右手侧还不忘对她笑的清丽无比。

所以说,小妾是不容易当好的,既要所有事情不论大小对错都顺着自家种马相公,还要用尽心力与自家一堆女人争宠并防着潜在外来入侵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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