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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团游三国-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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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道:“此病难道是所谓‘天刑’?寿春可有其他病患?”
    五木低声问道:“‘天刑’是什么?”
    “就是传染病。”江南正盛行黄疸,耿浩久在江南,知道天刑就是指传染病,低声给五木解释着。
    华佗叹气道:“唉!耿小友所说甚为贴切,天刑疾症,便是易于传播感染。不过依老朽之经验,此病绝非天刑蔓延,而且病患并非本地人士,而是来自辽东。唉,疾者已然故去,身为医者,却仍无法探明病因,日后再遇此症,岂不是仍素手无策?况且,如此怪异,莫道老朽不曾遇到,即是遍翻上古医书,亦未见记载。”
    耿浩插话道:“会不会是中了西南那边的蛊毒?我听说,西南蛮族,弄的那些蛊毒很厉害呢,杀人无形,无药可解。”
    华佗摆摆手:“讹传而已,所谓蛊毒,无稽之谈,老朽便可制蛊。”
    “啊?老爷子您会制蛊?”
    华佗道:“古书有云:谷久积,则变为飞蛊,名曰蛊。不过是陈粮所生飞虫尔。至于蛊毒,世间确有,但并非害人之物,倒是可解恶毒。老朽便曾收百虫入瓮,密闭使之只入气,却无水食可饮,久之,则百虫相互吞噬,最终留得一虫,便为蛊虫,可解毒疮。”
    “哦,原来蛊是这么来的,难怪‘蛊’字从‘虫’、从‘皿’,原来就是把虫子收入器皿之内啊。”教授恍然大悟。
    “不错,华某弱冠之时,曾随尊长赴西南。练蛊入药,确有其事;蛊虫下毒,子虚乌有。”
    王队劝道:“大师医术精湛,已臻化境,不必为此一例而自责了。”
    众人也赶紧纷纷出言劝慰,华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下,轻轻叹口气道:“可惜啊,当时,若有仲景先生在旁,一同参详,也许会有些眉目。”
    耿浩知道张仲景的名气,但心目中,还是觉得华佗医术更加高明,内心又想讨好华佗,便道:“华老爷,您已经是大师了,您都瞧不明白的,其他人便更瞧不懂了。”
    “非也非也,”华佗连连摇头,“所谓‘术业有专攻’,惭愧啊,老朽近年多功于医之‘术’,于药理,却自愧不如仲景先生精纯,唉,罢了!”长叹一声,对众人挤出一丝笑,“打扰各位酒兴,老朽告罪。”
    众人见华佗终于不再纠结,都长出一口气,连忙邀请华佗入席,华佗哪有心情喝酒,坚决推辞。众人送华佗出来,王队告之华佗,不日后,众人便将告辞。
    华佗闻言,面露遗憾,却也未多做挽留,说了几句客套话,华佗突然眼前一亮,招呼众人道:“来来来,老朽有一样东西,要赠予各位。”
    “什么东西?”众人赶紧围拢过来,华佗是何等高人啊,所赠之物,定非寻常。
    华佗来到院内宽敞处,拉开架子,手舞足蹈,比划了起来。
    王队仔细看着,待华佗演示完,突然记起,问道:“大师,当日你我在淮河岸边,大师所做的是否就是此套拳法?”
    “不错,当日,你我夜观天相,老朽感悟所得啊。”
    “华老爷,您感悟出少林拳法?!”耿浩大惊,随即,脑后吃了一记暴栗。“有点知识没有?这是‘五禽戏’!”身后的蔡鹏毕竟是武术专业的,对五禽戏还是相当熟悉的。
    华佗喜道:“蔡小友不愧神人!竟能说出老朽心声。此套养生之法,原本悟于上天五星,又借鉴虎、鹿、熊、猿、鹤五生,原本命名为‘五星戏’,但念及不易于百姓中流传,正想更名,或称‘五兽戏’,又觉不雅,蔡小友之‘五禽戏’当真贴切。老朽便以此‘五禽戏’赠予诸位,愿诸位福寿延绵。”
    蔡鹏大喜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学学正版五禽戏了。”
    耿浩小声嘟囔道:“我一直以为五禽戏是模仿鸡鸭鹅之类的呢。”
    华佗面对众人,边演练,边为众人解说:
    虎戏者,拉伸腰肩,虎目炯炯,刚柔并济,填精益髓,强腰健肾;
    鹿戏者,心静体松,优雅舒展,舒筋展骨;
    熊戏者,浑厚沉稳,抗靠有力,强脾健胃;
    鹤戏者,昂然挺拔,悠然自得,振翅欲飞,疏通经络,调运气血;
    猿戏者,纵跳敏捷,颐养心趣,活络关节。
    耿浩手忙脚乱地跟着学,倒是把‘虎戏’练成‘猫戏’;把优雅的鹤,演绎成完美的家鸡……
    五木被耿浩的姿势逗的笑弯了腰:“耗子啊耗子,你这哪是鹿啊,怎么看怎么像姜太公的坐骑——四不像啊!”
    待到练熊戏,需要仰卧于地,耿浩仰面朝天,蜷缩四肢,王队也练不下去了,“哈哈”笑道:“这个练得像,真像!不愧是耗子,很像食堂里偷鸡蛋的耗子!”
    耿浩浑不在意,一付认真学习的嘴脸,倒是猿戏还真被他练得有模有样,像极了偷桃的灵猴……
    一套五禽戏练罢,教授慨叹道:“俗话说:笑话人不如人,提着裤子撵不上人啊。咱们不要取笑耗子了,我看各位未必赶得上耗子呢。”
    华佗也笑道:“嘿嘿,耿小友所练虽有偏差,但却深得精髓,此套导引之术,不仅是模拟无生之形,更应练五生之心,方能强身健体。”
    耿浩得意道:“看,连华老爷都夸我了,我可算是华老爷的入室弟子喽。”
    教授道:“大师,我等实在愚笨,怕是一时学不会了。”
    王队、五木也点头,有心想再让华佗多教几遍,但华佗那么忙,众人实在不好意思占用他太多时间。
    华佗却不在意,笑道:“来来来,咱们再来一遍。”
    “慢着。”蔡鹏因腿伤初愈,不便跟着练习,方才始终在边上观看,这时走上前来,“大师您去忙吧,教他们的任务交给我了。”说罢,站到地中,因下肢有伤,不便动作,便把一套“五禽戏”上肢动作,行云流水般演练了一遍。
    华佗大惊:“啊!蔡小友竟天赋异禀,不仅过目不忘,且一招一式,均契合五生之形,真神人也!”
    “他作弊了!”耿浩大叫。
    要知道,蔡鹏的专业是武术。所谓内行看门道,众人觉得难以掌握的“五禽戏”,对蔡鹏而言,却是小菜一碟,加之其原本就对五禽戏有所了解,因此,只看了一遍,便已彻底掌握。这就像学英语,中国人学,肯定觉得艰难;而对于英美人来讲,不过是说话聊天而已。
    “你才作弊了!”蔡鹏回道,“告诉你吧,这叫‘专业’。大师您忙去吧,今天我代师授业,尔等快来参见大师兄……”

第0205章 王队 冬去春来
    “咦?”蔡鹏惊叫一声,“竟然下雪了?”
    果然,片片雪花缓缓飘落,雪在南方本就少见,而今年竟下得如此之早……
    ……
    稀稀落落的雪花,落地即融。
    教授站在门口,低声吟诵:
    “o…wild…west…wind,thou…breath…of…autumn's…being
    thou,from…whose…unseen…presehe…leaves…dead
    are…driven,like…ghosts…from…an…enter…fleeing……”
    “教授,嘎哈呢?”蔡鹏问道。
    “剽悍的西风啊,你是暮秋的呼吸/因你无形的存在,枯叶四处逃窜/如同魔鬼见到了巫师,纷纷躲避……”
    “哦,吟诗哪,谁的诗啊?”
    “if…winter…es,…spring…be…far…behind?”教授又吟了一句,扭头看看蔡鹏,微笑着进了屋。
    “不就是english吗?咱是中国人,pleasok?”
    五木过来拍拍蔡鹏肩膀:“这最后一句你还听不懂?”
    “啥意思?”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哦,这句啊,我听过,不就是那个谁……外国人,名字好像是种水果,哦,对,雪梨写的吧?”
    五木想笑,却没笑出来:“拜托,建议你说雪莱吧。”
    “嘎哈呀,不都一样,音译,知道不?”
    五木凑到蔡鹏耳边:“说雪莱,能让你显得更有学问些。”
    ……
    “王队,干嘛呢?”教授走到屋内,问站在窗前的王队。
    “哦,教授啊,没事,我就是看看雪。”
    “下雪了,也就意味着春天不远了……”
    王队缓缓摇摇头:“可是人聚了,却马上又要分别了……”
    ……
    分手的时候,总是要到来的。
    耿浩从曲阿回来,一进院,就将两个大包裹交给五木。
    “怎么这么沉?”
    “钱嘛,嫌沉我拿回来了。”
    王队摸摸大包裹,对耿浩道:“耗子,干嘛弄这么多钱啊?”
    “哦,有一包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衣物。”
    “耗子,你一大家子人呢,得多留些过日子啊?”
    耿浩笑着道:“王哥你放心吧,我是有手艺的人,钱嘛,没了再挣,小意思了。但兄弟没了……啊,看我这臭嘴,兄弟出远门,我只能尽这么点心意了……咦,我鞋带松了……”耿浩蹲下去,整理着原本就没有鞋带的鞋子,一滴泪悄然砸落在地……
    “耗子……”王队单跪下去,扶着耿浩的双肩,“兄弟……别生哥的气,哥哥前些天,心里着急,胡说八道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王哥你说啥呢?还把我当兄弟不?”耿浩搀起王队,“时间紧呢,抓紧收拾东西吧。唉,说实话,王哥你和教授还有五木,你们三个人组队,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少了我这个探路先锋加绘图大师,你们可得小心些啊。”
    耿浩走到五木身边:“兄弟,你年纪小,要多替两位哥哥背点东西啊。”
    “放心吧耗子,知道我是干啥出身不?我可干过快递,从彭城跑到秣陵呢。”五木笑着道,笑容却十分难看。
    “五木,我不能跟你们走,绘图的事,你行不行啊?”
    “瞧不起人啊,耗子?我可是学机械的,绘图不比你差。”
    “哦!”耿浩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还有重要的礼物呢。”
    王队一把拦住耿浩:“兄弟,你要干嘛?弄了这么多钱和衣物,还备礼物干啥?”
    耿浩咧咧嘴:“王哥,我这礼物,你看完可不许高兴得笑出声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摞白绢。打开看,竟然是一摞绘制精美的地图。有益州地图、西南山区简图,当然,还少不了那“漢耿浩”版中华版图。
    “王哥,这些是我查阅了资料,又根据以往经历,凭记忆画的,有些可能不大准确,你们不要被误导了……”
    “耗子!”王队不待耿浩把话说完,一把将他抱住,“兄弟!”
    “王哥!”耿浩听到耳边的抽泣声,“王哥,干嘛呢?王哥、王哥,边上有人,咱俩这样,会被传闲话的……”
    “呲……你个耗子……哈……”王队松开耿浩,抹了把眼角,又紧紧攥住耿浩的手,将头扭向一旁,轻声说道:“谢谢,谢谢兄弟……”
    ……
    “都在啊,嘎哈呢?”蔡鹏扛着几根木杆跑了回来。
    “菜鸟,你干嘛去了?”耿浩埋怨道。
    “我嘎哈去了?我干大事去了,看!”蔡鹏将木杆递给王队和耿浩,“知道这是什么不?”
    “破木棒子有什么用?”耿浩不屑地道。
    “破木棒子?这是蜡木杆,又叫武术杆,我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的,专门弄来给王哥教授和五木他们用的。”
    王队掂掂手中的木杆,赞道:“真不错啊,很轻巧,又结实。”
    “嗯哪呗,俺们练武都用这种木杆。王哥,我不像耗子是土豪,没啥能送你们的,就给你们找来这种木杆,本来想给你们打造几根铁杖,可是这嘎达铁器管得太严,再说了,铁的太沉,也不方便,不像这蜡木杆,轻巧结实,走路能当拐杖,有难过的沟沟坎坎,就在前面帮上钩子,遇到危险,也能防身……”
    耿浩扒拉蔡鹏一下:“说啥呢,菜鸟,哪来那么多危险……”
    蔡鹏“呸呸”吐了几口:“我嘴臭,没危险没危险,王哥,这嘎达不像咱们家那边太平,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你们一定得小心啊,王哥,小心啊……”说着,蔡鹏的眼泪喷涌而出……
    “菜鸟!”耿浩喝道,“你特么能不能有点出息了,啊,你、你哭、哭什么哭……呜……”
    “兄弟、兄弟、兄弟们……”王队终于止住泪水,两只手重重按在耿浩喝蔡鹏肩头,“兄弟,好兄弟,不哭了,我、我们一定能找到,我们找到了,一定回来找你们……”
    蔡鹏抹去了眼泪和鼻涕,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只精致的铁皮哨子。
    “王哥,教授,铁匠打不了铁杖,但能做这个,拿着吧,探洞用得上。”
    “我来试试,看菜鸟做得这东西好用不。”耿浩抹去了泪,接过一只哨子。
    “嘟……嘟……嘟……”耿浩扭头问道:“五木,我考考你,看你毕业没有。”
    五木不屑地答道:“三声长音,要求探路人报告方位和是否平安。”
    王队拿起另一只哨子,“嘟嘟嘟……”
    “两短一长,要求队伍向我方位集合。”
    耿浩眼睛再次湿润了,嘴唇蠕动着,用哨音回应了王队“嘟嘟嘟”。
    “三短,命令收到,明白。”
    王队止不住眼中泪水,脸上的肌肉痉挛般抖动。
    “五木,你是第一参加探洞,有一个哨音你应该还没听过,是探洞结束时,才会发出的指令……”
    “嘟……嘟……嘟……嘟……嘟……嘟……”
    “王哥,我、我懂,这、这是返回的命令……”
    ……
    “回去吧,回去吧……”王队向岸上挥着手,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更不要说站在岸上,身影已缩成两个小点的耿浩和蔡鹏了,但王队依然执着地嘱咐着,“回去吧……”
    “王哥,进船舱吧,外面风大浪急,别着凉。”五木拉拉王队。
    王队依旧望着岸上,摇了摇头。
    “五木,让他站会吧,你进船舱吧。”教授从船舱里出来,低声招呼着五木。
    “别走,五木。”王队叫道:“唱支歌听听吧。”
    “好啊,咱们这是要进川,我就给你们唱首‘川江号子’吧。”
    “你碎裂人心的呼号,
    来自万丈断崖下,
    来自飞箭般的船上。
    你悲歌的回声在震荡,
    从悬岩到悬岩,
    从漩涡到漩涡。
    你一阵吆喝,一声长啸,
    有如生命最凶猛的浪潮
    向我流来,流来。
    我看见巨大的木船上有四支桨,
    一支桨四个人;
    我看见眼中的闪电,额上的雨点,
    我看见川江舟子千年的血泪,
    我看见终身搏斗在急流上的英雄,
    宁做沥血歌唱的鸟,
    不做沉默无声的鱼;
    但是几千年来
    有谁来倾听你的呼声
    除了那悬挂在绝壁上的
    一片云,一棵树,一座野庙?……”
    ……
    夜深了。
    王队仰望星空,他试图找到那些代表自己和队友们的星斗,但是,他分辨不清。
    但是,有一颗星,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亮得有些诡异……
    天亮了。
    长江浩淼烟波中,船儿显得那样渺小,逆流而上,行得那样艰难、那样缓慢,却又是那样坚定……
    也许,这是一段旅程的终结。
    但,也许,这是另一段冒险的开始……
    【第三卷终】

四卷 引子
    “耗子,我也得走了……”
    “菜鸟,你这么快就走?”
    “恩,离开徐州一年多了,我这心里放不下。”
    “菜鸟,你……”
    “嘎哈呀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好好说话?”
    “你特么嚎啕大哭完,凭啥不能让我哭两声?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离得又不远,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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