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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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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参与谋逆一事,当然,谋逆一党借用了马庆的名头中的威望调动长安九门官兵的事儿,肯定是有的,所以,抓起他来判个谋逆大罪倒也没有冤屈了他,更何况,这种大事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当初马庆加入何进远他们这一帮的时候,心里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了,在政治斗争中,甚至都没有什么对错,一切以胜者为王。在这场斗争中,他所在的政治集团失败了,所以作为其中一员的他,就必须要承担失败者的义务,那就是,抄家灭族。
不过,要说他的罪死了是该的,但是他毕竟和其他谋逆的大臣有些不一样,他只是站错了队,并不是存心要谋反,所以,株连到他的家人,陈羽便下意识的有些不忍。
陈羽也听说过,那马庆的女儿乃是长安城有命的才女,甚至于前几天戴小楼还跟他说过,有不少人不敢直接去找陈羽求情,却跑了去找他,希望他能发一言,先把那马家小姐马丹枫从教坊司提出来,至少能免了一个陷入污沼的命运。
当时戴小楼那话里的意思,也很是有些怜香惜玉的意思,但是陈羽却狠了狠心没有答应,不忍心归不忍心,但是一旦开了这个例子,谁敢保证不会有那些谋逆一党的后人子孙被人找空子放出来,到时候可是要遗祸后日的。
不过今天,想不到关宁也来了。陈羽手里拿到地情报显示,那马庆曾经是大将军关勃手下三大虎将之一,而身为玉尺公主的关宁与那马家大小姐马丹枫不但是世交,两人私下里更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因此,关宁一来陈羽就知道她肯定是为了马丹枫而来,所以这才头疼的避了出来,毕竟。关宁是她不愿意得罪的。
这个面子不管是谁都不能给,但是他和关宁有着商业上的合作不说,关宁背后代表着庞大的军方势力,也是陈羽所不愿意得罪,甚至想要极力拉拢的,所以。他才会坐在马车愁得直皱眉头。
回到家里,陈羽回到书房之后便命人请关宁过来。他这里一杯茶刚喝了两口,关宁便到了,她进来第一句话便是,“陈大人可真是好大地架子,本公主想见你一面竟是一难至斯,想来唏嘘呀!”
陈羽抬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走进来的郁巧巧,两人不由得相对苦笑,陈羽站起身来道:“公主赎罪,我这里实在是公务繁忙。呵呵,怠慢公主殿下了。勿怪勿怪!”
关宁冷哼一声,也不等人让她。便自顾自的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了,结果郁巧巧亲手捧上来的茶便放到了一边,口中说道:“谢谢郁姐姐了,只是这么一下午,我都喝了多少杯茶了,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陈羽闻言脸上一阵尴尬,不由得心中苦笑,心说这关宁还是和那晚自己在马车上见到的一样。行事如剑,逼得人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应对是好。郁巧巧偷眼瞧见陈羽地尴尬样儿。不由得转过身去偷偷地笑了起来,至于这件事会让陈羽如何作难,可不是她心里考虑的事儿,在她看来,能让自家主子这么吃瘪,这可是少见的事儿,怎会不值得一笑呢?
关宁看见陈羽的脸色,不由得又是冷哼了一声,别人怕陈羽,她可不怕,先不说自己乃是皇上封的公主,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何况就算他敢对付自己,首先就会有自己父亲当年的那些手下大将们跳出来找他的儿保护自己的。
再说了,他陈羽的小辫子可是还在自己手里攥着呢,朝廷大员却让家人去经商,私自买卖军马,这些罪过虽然都不可能撼动陈羽的地位,但是想必会让他很难堪,一下子就可以把他地名声给搞臭了。像陈羽这样已经坐到了那么高位置的人,名声对他们来说甚至比金钱啊什么地来得重要多了。在长安贵妇小姐们中间周游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是一个堂堂公主,对于这官场的一点儿心态,关宁可是知道地一清二楚。
其实陈羽对关宁,说不上怕,或者说跟怕不怕的根本就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敬佩。关宁和她的母亲孤儿寡母的,在大将军去世之后竟然独立的撑起了一份诺大的生意,而且长安城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有这么大的生意,可见她并没有怎么利用自己在官场的庞大关系网。在这个女子几乎没有地位地时代,又怎么能让陈羽不肃然起敬呢。
舍此之外嘛,关宁倾国倾城的相貌和那股子刀锋一样地犀利劲儿,让每一个男人都不会对她生了伤害之心,甚至于陈羽觉得,自己心中竟是隐隐然对她有些亲昵的感觉,觉得她这个脾气却与后世里那些泼辣的女孩有些相像,因此便拿她当个小妹妹一般的看待。
当然了,这只能是存在于陈羽心里的一点想法,可是不敢跟这位公主殿下说的,一旦说出来,指不定她会说出什么让人招架不了的话呢。
“你早就从衙门里回来了,当我不知道呢!什么公务繁忙,连个借口不会找,只怕不是公务繁忙,是去看自己的新宅子了吧?我一看你晾了我一下午,就知道你心里已经是知道我的来意了,既然如此,本公主也不愿意跟你废话了,你倒是老实说一句吧,能不能看在本公主的面子上,把那马小姐放了?”
陈羽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公主殿下,这并不是我给不给您面子的事儿啊,马庆意图谋反,按照《大周律》,他判了腰斩之刑,他的家人里男的或处死或发配,女眷则是打入贱籍,发落到教坊司,这都是朝廷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又何况这都是皇上亲口下的旨意,你让我能怎么办呢?”
“少废话,谁不知道这件事整个的都是你在操持,皇上不会连一个小女子的事儿都会过问吧?还不是你和戴小楼你们主持的,以你现在的地位,你说放了她谁敢说你什么?再说了,你敢说马叔叔一定参与造反,不过是大
枝枯的事儿罢了。我又不是求你放了马叔叔,我也I叔叔是不是参与谋逆了,他都不可能被免罪的,但是马小姐这么一个弱女子,你总是有办法把她救出来的吧?”
陈羽放下茶杯,苦恼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公主殿下呀,您这可是为难死我了,我实在是没有这个权力呀!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冒着被大臣们弹劾的危险,为了您玉尺公主这份待朋友的深情厚谊而私自做主放了那马小姐,她还是贱籍呀!就连婚配的权力都没有,到时候她从教坊司出来也没有家了,您让她这一辈子怎么过?就算是您把她接过去府上住着,可是您将来也要嫁人呀,您能养她一辈子吗?再说了,这个例子一开,只怕我家门口立刻会被那些前来求情的人给堵上,您让我以后可怎么在朝堂上跟其他大臣们说话呢?我哪里还有脸说话呀!”
关宁闻言,那脸蛋儿不由得就泛上来一抹嫣红,她啐了一口道:“我嫁不嫁人的,要你管!至于你说那什么不可开先例,那是你的事儿,本公主也管不着,我今天只是问你,到底帮不帮我?帮我,就把马小姐放了,我自然有安顿她的办法,不帮我,咱们就走着瞧!”
陈羽闻言不由得失笑,心道这小妮子连威胁都用上了,他抬起头看向关宁,只见她撅着嘴儿等着一双明亮地眼睛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着自己给她的答案呢。
这是郁巧巧见气氛有些不对,便笑着走过去说道:“公主殿下,怎么说着说着倒急起来了,急可办不成事儿,您喝口茶,别急,我们家爷这不是也在帮您想着办法呢嘛!”
关宁冷哼一声,然后声音温柔下来说了一句。“那好,我就听郁姐姐一句,等着他的办法。”
陈羽闻言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听这语气,怎么越来越像是一个小妹妹在跟自己哥哥赌气呢,而那马小姐。倒好像是一件这小妹妹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好东西了,所以这小妹妹才逼着自己哥哥帮她想办法。想到办法自然是亲哥哥,想不到办法,那可要找你的碴儿了。
陈羽看了看她红艳艳的脸蛋儿,又看了看那放在桌子上一口没动的茶水,脑筋便立时开动起来,不过却并不是在帮关宁想救出马丹枫的办法,他是在想,这小丫头怎么脸越来越红了,按说现在她正生自己地气呢。倒是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说不清怎么想起来的念头一下子窜了出来。让陈羽的心不由得砰的一声,猛地跳了一下子。
他想。这丫头刚才说喝了一下午的茶了,现在脸红,不会是被尿给憋坏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陈羽的心里就激灵地一下子,顿时有一种犯罪的禁忌感让他心里痒痒得难受,他装作喝茶端起茶杯来浅浅喝了一口,偷眼看去,只见那关宁石榴裙下的两条大腿果然时不时微不可查的夹紧一下。而她的手,好像微微有些颤抖。
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陈羽的心跳一下子更快了,不知怎么就在心里想象起关宁离开自己这里回到家之后急急地跑向茅厕的样子,顿时便不由得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笑意从脸上升起,虽然他借那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很快,他那端着茶杯地手也不免跟着颤抖起来。
郁巧巧和关宁很快便注意到了陈羽的异样,关宁见状顿时冷哼一声,问道:“你笑什么,想到办法了?”
陈羽放下茶杯,此时看关宁便真地觉得她像是一个招人疼的小妹妹一样,居然到自己家那么长时间,都不晓得让郁巧巧带自己去方便一下,现在居然被尿给憋成了这样,真真地可爱极了。
陈羽招招手让郁巧巧过来,郁巧巧一脸诧异的走过去,陈羽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郁巧巧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就转身往关宁看过来,正看得关宁浑身不自在的时候,郁巧巧先是掩着小嘴笑了起来,然后她才一边笑着一边向关宁走过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容附在关宁身边小声说道:“我们家爷刚才骂我呢,他说,他说让我先带公主殿下去如厕,等咱们回来,再听他的办法。”
郁巧巧一行说一行笑,说完了那笑倒也慢慢停下了,看向关宁时,发现她的脸蛋儿已经红得好似窗外的晚霞一般了,便连耳根都已然烧透。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啊”的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羞得浑身打颤。
陈羽正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地时候,关宁突然松开了手,在桌子上啪的拍了一巴掌,双目紧紧地瞪着陈羽,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姓陈地,你听着,今天你给我想出办法来则罢,要是想不出来,本公主生吃了你!”
说完了,她一跺脚,拉着郁巧巧的手飞快地打开门出去了。
陈羽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背上手,摇着头笑了笑,要说这还真是一件相当丢面子的事儿,即便是男子被人看破只怕都会尴尬得恼羞成怒,又何况是一个女孩儿被自己一个男人看破呢。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陈羽却还是把这件事揭出来了,他想,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很想看到她害羞地无地自容的样子吧。
至于那救马小姐的事儿,与这个相比倒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儿了。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一四二 爷傍的就是头牌(上)
平康里,教坊司。
天擦黑的时候,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了门口,那站在门口迎客的龟奴忙巴巴的跑上来,他见那高大威猛的下人在车辕下放了随车的小凳子,伺候着主子下车,又一看刁子温那姿势,再看看这马车,便马上判断了出来,这是一个现如今有些落魄的人,不过一切都还勉为其难的力争保持着自己以往奢华的生活。
看见了下车的陈羽一身八成新的水蓝绸袍,脚底下蹬的是长安城里最常见的瑞福临号卖的薄底快靴,那龟奴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要说这位少爷长的倒是一副好英俊相貌,而且看这家下人的规矩,以前该是大家,只可惜,现在已经没落了。
那龟奴一边忙着上来给陈羽请安,一边在心里已经给陈羽下了定义,他心里料定,这个人的消费水平最多不超过一晚上三十两银子,再多了,只怕这位爷就要出丑了。
“爷,您里面请,咱们教坊司别的不敢说,官小姐官太太可是一把一把的,包您过瘾!”
那龟奴说的时候后面几个字还拉着长腔,他嗓子又好,那声音飘飘悠悠的就传遍了半个街,不过这入了夜的平康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龟奴们的请客声,因此也没人在意这个,只有在陈羽身后从车里钻出来的关宁,听得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了那龟奴一眼。
下午地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羞得脸上快要没有知觉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和陈羽一块儿嫖妓喝花酒来了,还是不由得脸上烫热。
说起来这全是陈羽的主意,下午关宁如厕回来,便再也不肯去见陈羽了,躲在自己喝了一下午茶的前厅,却让郁巧巧去问个话儿。问陈羽到底肯不肯帮忙放了马家大小姐马丹枫,郁巧巧回来便把陈羽的原话儿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关宁,“要想让我假公济私放了马小姐,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愿意出一个办法给你,或许能把她从教坊司救出来。不过要全看你的本事了。”
关宁忙问是什么主意,郁巧巧却两手一摊,“爷又没说,我当然不知道了,您要是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我们老爷去吧。他在书房等着您呢。”
到教坊司来的一路上,关宁都在嘟着小嘴儿生陈羽地气,心想这个坏蛋不会是故意要出自己的丑吧?这下子完了,一个女孩儿,这么羞人的事儿居然被人看破。以后在他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了。不过她又想,为了好姐妹。值了。
确实是值了,关宁恨恨地撅着嘴儿去书房见陈羽时。陈羽施施然地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虽然我不可以做主放了她,但是她现在人已经在教坊司了,你完全可以拿着钱去把她买过来嘛,这个不过是花点钱的事儿,相信公主殿下不会缺那几个钱吧?”
关宁闻言就是一声冷哼,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教坊司她去了好几次了。扮作一个偏偏佳公子的模样,银子也不知道砸了多少进去。却连马丹枫的面儿都没见到——这个时候,一大批官小姐官太太打入教坊司,正是那里最牛气地时候,可不是简单的砸点银子就能如愿的——要不然,她又怎么会来纠缠陈羽帮着她救人呢。
最后,关宁把这个情况一说,生拉硬拽的要陈羽帮他去把人赎出来,银子她负责出。陈羽实在是拗她不过,加上确实很想帮这个小妹妹似的女孩一点儿忙,便只好答应了,却是下了心思改扮了一番,保证让谁都认不出自己的身份来,这才与扮作了自己书童跟班儿的关宁一起,坐着家里最破旧的一辆马车,往平康里教坊司来了。
教坊司要按说也是国家的衙门,它隶属于礼部,承担着教谕百姓的责任,它地主官为正九品的奉銮,下设左右韶舞,左右司乐,都是从九品,这些官职都由乐户充任。不过,朝廷上下乃至市井百姓,却几乎没有人把它看做一个衙门,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其实就是一家大规模地妓院。
与其它妓院不同的是,这里随便拉一个老妈子出来,都有可能是曾经养尊处优地官太太,而这里的妓女,则几乎都是出身官宦人家小姐或者姨太太,只不过后来家里犯了事,被打入贱籍,才来到了教坊司。
当然,按照大周律对教坊司权力和职责的规定,这里是一个教化百姓乐舞的地方,甚至于,奉銮的銮,左右韶舞的韶,都是极为高雅华贵的字眼,因此,这里的女人可以陪酒,可以供奉歌舞,但是,不许卖身子。
可是,这些规定也只好拿来做做面子罢了,事实上,教坊司几乎是整个长安城平康里所有妓院勾栏中最黑暗地一处所在,只要是进了这里,哪管你是丫鬟,是官小姐,还是官太太,都要先脱几层皮再说。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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