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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曹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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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历史总是将战争描述的异常简练,而把决策过程写的详细无比。具体的战事指挥要看具体的战术书,而这些通常是深锁在大汉宫殿中,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所以我们只能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我知道郭汜深信鬼神之说,他的军队也充斥着这样那样的信徒,所以装神弄鬼后敢于以七十一人挑战他们五千以上人马。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当我们冲进营寨的时候,最先迎来的并不是弓弩刀剑,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攒来的黑狗血和月经带。等我们好不容易甩掉头上的污秽时,几个嘴里念念有词的大婶就鬼上身了。跳过来,跳过去;跳过去,跳过来,神神秘秘的跳了没三个回合,就被早就不耐烦的曹卢一刀削掉了脑袋。这时候神经大条的他们终于崩溃了,不过令我们惊讶的是,这些人中根本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家就像习惯了被袭击一样,立马丢下武器跑开了。每个人都飞快地钻进帐篷,然后很快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窜出来,随便找个方向抱着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啊,山魈来抢东西了!大家赶紧打包开溜啊!”
偷营的我们突然发现自己成了营寨的主人,站在营寨中间的我们根本没有人管,愣是被晾在了一旁。一阵眼花缭乱之后,等我们回过神来,整个大营已经为之一空,只有地上散乱的金银首饰在宣告唾骂主人的不告而别。这时候突然马蹄声起,大家纷纷做好戒备,只见一队羌胡骑兵人如龙、马如风冲着我们就冲了过来。临到跟前,这队骑兵突然一分为二,士卒们纷纷上演档里藏身的好戏,仅用双腿控制着马,自己的身体侧向一方,手不停地从地上捡起各色金银首饰。围着我们转了一圈,领头的打了个唿哨,这队骑兵也不管我们,掉头就走,仿佛只是来跟我们打个招呼,拣点外快。
满头暴汗的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听说羌胡人是最不称职的雇佣兵,果然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大家慢悠悠地把大营里的营帐一一点着,又从郭汜的大帐中搜刮了许多美酒佳肴,然后翘着二郎腿在野地里来了个篝火晚会。正喝着爽呢,义父一脸疲惫地赶了过来,还有一千刚包扎好的轻伤员跟在他的身后,望着我们的烤肉美酒这群家伙喉头耸成了一片。义父大人,这好像是我们刚抢到的吧,干什么,给我们留点,打劫啊!
酒足饭饱之后,义父才带着我们慢慢赶路,这次身后没有追兵,轻快多了。大家也不用急着赶路,慢腾腾的挪回来,趁机好好休息休息,等到第二天午时三刻才终于和其余部队会面了。受伤的都被送到了医匠营,不过义父是个例外。他正一脸陶醉地请蔡琰那个半吊子大夫包扎伤口,这下我们就长见识了。明明只是前臂上的一点擦伤,却将整个手臂包裹起来,一个个的大疤角无疑在高速我们,这双习惯弹琴的手是从来不接触女红的。蔡琰怕大家笑话,还用针仔仔细细缝了好几遍,在这过程中我分明看见义父有好几次忍不住呲牙咧嘴,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
趁着未来师娘的目光还没有转移到我身上,我连忙跑路,可是,一出帐,就遇到了现在不敢见的人——赵宇。
赵宇很温柔地向我请教了昨夜的战事,当然,是在她双手都掐累了的情况下。其实仔细看来,赵宇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着义母(蔡琰)衣服的她,跟一个小仙女也没有什么区别,当然,是个比较暴力的小仙女。不是说,古代民风古朴嘛,我都看见她胸了,这下必须得娶她吧。犹豫了半天,我终于期期艾艾的说道:愿意娶她做新娘。
然后赵宇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仿佛这是很自然的事。我有点纳闷了,她怎么这么肯定我会就范,就不怕我事后赖账?于是赵宇决定把家里一些基本情况告诉我:她本名赵雨,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两个哥哥。老大叫赵光,使一柄大刀,是个叫颜良的武将的师哥,生性散漫,现在就在常山老家那给人看家护院。至于二哥,她笑嘻嘻说道:“要是你不娶我跑路了,不管逃到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把你给逮回来。你跑一次,他逮一次,直到你自己都嫌累了,永远不跑为止。”
谁呀,敢这么说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雨笑嘻嘻地开口:“谁让我的二哥叫赵云呢!”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七十二章 闷酒悲歌
话说我们收拾部队回到了酸枣,虽然诸多伤残,军旗破碎,可是士气却是最高的一个。因为群雄的十余万军队一直碍于董卓的淫威停缩不前,天天没事聊天蹴鞠,只有我们曹军奋勇追击,虽败犹荣。曹军忠义之名天下闻名,倒让我们小小得意了一回。
回来的这几天,群雄每日里你喝罢了我登场,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别说进攻敌人,就是会操也好久没举办一次了。义父前几天还能勉强压住火气应酬一二,这几天再也忍不住了,眼不见心不烦,于是托病不去。就这样混混沌沌过了几天,突然袁绍声明有要事商量,要义父带着我们悉数出席。义父以为关东联军终于乌龟出头要作战了,兴冲冲地领着我们前去赴宴。可是没想到,居然是给董卓使者的欢迎宴!
原来,韩馥惧怕袁绍危及自己,便一步一步减少对河内、酸枣联军的粮食输送,期待军粮耗尽后,联军各自回到守地。现在联军还能勉强依地就粮,再过几日,恐怕都要断炊了。同时,刘岱与桥瑁二人一向交恶,刘岱便杀了桥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而董卓见盟军撤退,便派韩融、阴修、胡母班、吴循、王瑰想与袁绍等人议和。
本来董卓杀了洛阳袁氏一家,与袁绍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对于政客来说,亲情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如今董卓势大,为了保存势力,几个新投靠的谋士都竭力劝说袁绍接受董卓的条件,就此撤兵。袁绍不能决断,所以招集大伙商议此事。
群雄觥筹交错,和那几个使者大谈交情,对着陪酒的歌姬上下其手,提也不提进军的事情。义父怒极反笑,站起身来,拔剑斩案,慷慨激昂地说道:“董卓匹夫,有何可怕之处?上次就是子烈这个稚子,也能击破敌军;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只要本初兄领河内兵到孟津,酸枣将领进驻成皋,占据敖仓,在轘辕、太谷建立营塞,控制险要,公路兄则由南阳到丹、析,入武关偷袭关中,那时形势便可大定!倘若倘若还是这般只在此不图进取,只怕会失去天下名望,招来耻辱!”
群雄肃然,叫好声不断,但是响应的,一个也没有。袁绍终是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不想答应董卓的和谈,于是下令卫士上前,收押胡母班、王瑰、吴循、阴修等人明日问斩,只有因韩融有德名以幸免。可是对于兴兵讨董一事,提都不提。
在这里,义父是寂寥的,满大帐只有他一个人立志兴复汉室,而他手下也不过只有区区两千残兵而已。虽然上次焚毁了董卓的后军大营,可是远远没有让董卓军伤筋动骨,他们依然实力犹存。再说了,讨伐董卓,让在座的群雄一个个掌握了地方上的生杀大权,在各地说一不二。如果真的让联军讨伐董卓成功,汉室复兴,那么,他们只能交出权力,再成为一个老官僚而已,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人人明白这个道理,大家只是都不说出来而已。
义父很清楚这一点,他是清醒的。但是清醒本身,有时也是一种痛苦。酒宴上,义父来者不拒,杯到即干。我知道他只是想灌醉自己,可是糊涂哪有这么容易?一直到最后,我看见,他的眼睛还是晶晶发亮的。
夜半三更,酒宴终了,义父踉踉跄跄走了出来,自己在军营里慢慢踱步。我令卫士退下,自己在旁边静静的陪着。走了没几步,看到军中聚众的大鼓,义父冲上前来,抢过守夜士卒手中的鼓槌,奋力敲了起来。“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鼓声在寂寥的夜里穿出很远,可是没有一个人来听从号令。
我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抢过鼓槌,“义父,今天袁本初盟主下令全军庆祝胜利,赏赐各部牛酒花红,放假三天。军士们都出外喝酒探亲去了,这还是您下的命令呢。”
义父叹了口气,拍了拍后襟,坐在台阶上。我趴在他的怀里,痛苦流涕。我还可以趴在义父怀里哭泣,而他又有谁可以依靠,可以倾诉呢?他只能独自承受这痛苦。义父傻傻地看着我,我分明看见他的两眼中充斥着泪水,却咬牙挺着,两个眼张得大大的,唯恐泪水流了出来。我突然发现义父老了,他不再是那个嬉笑怒骂恣意忘形的青年人,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是曹家未来的家主,更是我们一军的统帅。沉稳的他成熟了,长大了,却让人心酸。
这时候突然从医匠营里传出古筝的声音,依稀传赵雨的歌声:“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疆。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是义父的《蒿里行》,好好的一首诗,被赵雨那略显沙哑的嗓子唱出来,更添悲伤凄凉。我不得不说,这首诗叫给赵雨来唱,完全可惜了。不过有精通音律的义母在,配以独特的古筝旋律,也别有一方境意。
义父一下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医匠营的方向,走了几步,转身看着正摸着头的我,歉意的笑了笑:“子烈,我的好阿呆,走吧,一起去吧。”他冲我闪了下眼睛,“我给你下个命令:一会你得把赵雨给领走,哈哈。”
我摸了摸头上刚磕出的大包,彻底无语了……
义父大步走在前面,右手按剑,左手拎着不知从那顺来的小酒坛,走一步、说一句:“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声音穿透云霄,在空旷的军营里来回回荡……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七十三章 郁闷的华雄
那一夜我和赵雨坐在军营外山坡上聊天,一直聊到太阳初升,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山坡。望着就像小孩子一样在这阳光中跳跃着的赵雨,我终于笑了,因为这几场烂仗一直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解开了。不过望着山下军营我也在暗自羡慕:义父一进蔡琰的帐篷,几句话的功夫灯就熄了;而俺这里足足陪赵雨熬了一夜,就在太阳跳出山脊时牵了下赵雨手,还被她缩了回去。不过说实在的,长年练武的赵雨手心里都是磨枪练出的硬茧子,摸上去粗糙中不乏细腻,嘿嘿……
闲话少说,还是说说军营里的事吧。我们现在共有兵员两千一百三十七人,其中老弱只有两百七十七人(大部分老弱都在追击董卓的战斗中战死或投降逃跑了),伤残人员七百六十人(都是荥阳之战中造成的伤员),也就是说,我们实际能参加战斗的只剩下一千一百人而已。这点兵力在联军动辄以万计数的军队中根本没有话语权,如果继续保持独立的地位,虽然鉴于我们的名声暂时没有人敢吞并我们,可是物资供应难免受到影响。于是义父决定进屯河内,依附于袁绍。
在河内扎下大营,每天里和魏延练练武,(此时魏延尚幼,武功尚未大成),跟义父读读书,夜里义父去找未来的义母蔡琰谈心,而我就和赵雨出去看星星,看完星星再看日出。这悠闲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就天天抱着酸痛的胳膊入睡了,因为义父不忍心魏延天天挨扁,就命令我与华雄过招。
那华雄自从被典韦擒下之后,就交于孙览看管。大人一直忙着谋划讨伐董卓,也没来得及理他。要说华雄其实对董卓也不怎么忠诚,可是他毕竟是关西人,就算投降也没有人敢相信他。所以不死心的华雄就开始了他悲壮的越狱史:
第一次挣脱绳索后,这倒霉的家伙就遇到因庆功喝醉的典韦。看着醉醺醺的典韦,华雄怒从心中生,也不二话,上前就打。不过可怜的华雄啊,你没看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吗?你也不想想,那会这么容易解脱?要知道典韦虽然五大三粗的,可是酒量实在不怎么样,酒品更差。每次喝醉都会耍酒疯,乱砸东西乱打人,而且气力倍增,就像有了那种越打越有力气的超级作弊器,华雄现在上前不是招扁吗?典韦看见冲上来的华雄,上前就是一顿暴打,越打越有劲,越打越上瘾,足足打断他三根肋骨,才醉醺醺枕着华雄睡着了。可是地上太硬没睡好,醉醺醺的典韦翻来覆去,顺便又给华雄压断一根肋骨。
好不容易把肋骨都校对好,用厚棉布紧紧地包裹了好几层,泪汪汪的华雄准备计划第二次越狱。不过这次同样还是运气欠佳,这倒霉的华雄又遇到了郁闷的我和魏延、还有夏侯两师父。我们刚刚在虎牢关与吕布大战一场,四个人也没有对付了人家一个,正严重怀疑自己的实力,正准备找个偏僻的地方喝酒去。一见华雄,四个人就下意识地一起上阵。华雄看了看我们身上明晃晃的盔甲,再看看自己身上厚厚的棉布包,认命地蹲在地上,用两个手臂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脸:“打人不打脸,对我温柔点啊”。
好恶心,汗毛都竖了起来,还客气什么?一顿猛揍过后,我们就把一个猪头给关了回去。可是看管的孙览愣是不让,他说帐篷里面只能关华雄,不能关别的什么玩意,我们愣是吵了半天,直到华雄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己跳起来大喊:“俺就是华雄!”没想到被孙览又一巴掌扇晕:“我们谈正事呢,一个猪头插什么嘴?”
第三次越狱的华雄经过了周密的谋划,首先要排除自己逃跑的最大障碍,也是自己最大的克星——典韦:华雄声明要见典韦才投降,把典韦灌了个酩酊大醉。正好我军出发追击董卓,义父只好把典韦和华雄都交给了赵雨守护的医匠营,令他们仔细看管。半夜里,装醉的华雄悄悄起身,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典韦哈哈大笑。可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典韦居然被吵醒了。于是典韦摁住华雄又是一顿猛揍。惨叫声连连,不知道的还以为医匠营闹鬼了呢。基本上没有护卫的医匠营居然没有山匪来打劫,和这惨叫声不无关系。
三次越狱未遂的华雄从此老老实实待在了营中,成为我们练功的沙袋,在他的帮助下,我和魏延等人的武功提高飞快。这天,我们继续练习沙场对战。一百多回合后,华雄刚把我从马上打下来,还没来得及挖苦我一下,就听见辕门外一声断喊:“鼠辈安敢放肆!”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股黑旋风从辕门外旋了过来,直扑向华雄。华雄下意识地提起大刀,照着那来者砍去,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华雄居然被震下马来!那黑旋风现出身影,竟是本应在家的张飞。
原来张飞在家待的这段时间把周围百里的黄巾全灭了,然后又听说我们闯出了偌大的名号,尤其是一直败给他的曹铄,居然被世人称为鬼神之将,再也待不住了。再加上夏侯英老是也劝他好男儿志在四方,温柔乡乃英雄冢。张飞终于待不住了,把家眷交托给张松,自己也不带随从,匹马一人,日夜赶路,没几天就赶到了我们营中。不过这家伙真有精神,赶了这么久的路,居然也不用休息,来的第一天,张飞就把华雄给扁了。
华雄气愤地从地上站起来,“欺负人没有这么欺负的,我不干了!”
典韦笑嘻嘻地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头,发出糁人的脆响,“你丫再说一遍试试?”
华雄咬咬牙,看着慢慢逼近的典韦大喊一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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