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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宫妆,满城风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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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飘零



第一章 女子相托

这是一个充满撕杀与掠夺的年代。

被人们称为:黎明前最黑暗的夜。

她静静地坐在梳台前,柔和的烛光撒满了整间厢房。

一名身着青衣,未画眉鬓的女子抬起一只细长的手,从梳台上取过梳子,整理着她的发髻,然后从盒中,取出花箍、钗、簪穿插在她的发髻中。最后小心翼翼地捧起金色的王冠,为她戴上,扶持着她走过汉白玉渠成的台阶来到白玉台上,看着摆满八角桌的佳肴,肚子就发出一阵求救的信号“咕咕咕——”!

肠胃顿时一阵蠕动,令她难受地从佳肴在手却不能食的梦中醒了过来。

她叫苏三,曾听姑姑说,当年她年幼,随戏班去苏州卖艺时,在石桥村遇见了苏三。那时,苏州正是阳春三月,所以姑姑赐予她苏三这个名。

其实,姑姑和苏三的年龄相差只不过5岁,本可以以姐妹相称。但,从戏班解散后,姑姑就一直把苏三带在身边,由于姑姑尚未出嫁,又长得白白嫩嫩,脸似莲,怕惹来诸多闲话,所以就让苏三叫她姑姑。

苏三侧了侧身,巡视了一下简陋的茅屋内无姑姑的身影,便起身下床。梳洗一番完毕后,才看到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小三,我去集市结账,勿寻!”

“又去结账?每次布庄给的活,不是累得人半死,就是拖延时间不给银两。再这样下去……”苏三揭开米缸的盖子,看着里面能数清颗粒的大米,心中止不住地暗叹,“要饿死人了!”

然后,取过木架上的衣衫打算去溪边洗衣服时,突闻院子里传来一阵衣角裙边的唏娑声。

莫非是姑姑结算到这个月的银两回来了?尚未来得及回神,木门就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苏三没有半分犹豫,伸手霍地一下推开木门。那突如其来的力量,使得门外人的额头硬生生吃了一击,被迫踉跄着向后退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额头上的鲜血却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姑……”苏三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的女子,暂时停了一下,一脸紧张地道:“你、你是谁,鬼鬼祟祟地在我家院子里干什么?”

那女子好像要准备开口一样,轻轻地张了下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苏三猜测,难道对方是个哑巴?是不是反正她管不着,眼前还是先给对方止血为好!

苏三这么想着,便把女子领进屋,然后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掏出一条脏兮兮的布条想要包扎女子额上的伤口,但那女子好似不愿,略略地偏了偏头,双手死劲地搓揉起来,好半晌才开口对苏三说:“姑娘,求你个事!”

“啊!啥?”苏三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浑身一颤,直皱眉头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女子闻言此话,脸上略显尴尬,脸色仿佛被虫蛀了一般。苏三见状,顿觉自己方才失言而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道:“你说什么事?”

“姑娘,能帮我送封信函去安府吗?”说完,女子随即从怀中取出信函,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额?”苏三眉毛挑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道:“安府?这宝邯城内,姓安的可有好几十户人家,到底是哪个安府呢?”

“米庄安老爷府上!”

米庄安老爷?那可是宝邯城里响当当的大财主不说,去年还捐了个菜籽官来当!思忖及此,苏三神色一震,转过目光讶异地打量了一番身前肤如凝脂的女子:一身流光溢彩的罗衣,如意髻上斜挽着两支玉簪子,耳上的两颗洁白如花苞的珍珠耳坠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这身装扮,一看就并非一般的小家碧玉!

只是她是谁呢?

女子在苏三的打量中是否也明了她的心思,只是她不知苏三到底想到了哪一步,于是浅笑了一下,为打消苏三的顾虑道:“请姑娘无需多疑,我乃安长乐,是安德的女儿。如今有病在身,不易长途跋涉,所以想请姑娘帮我送封信函回府,一来是报平安,二来是请家父派人来接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帮我?”女子眼神中满是凄楚急切。

“这?”苏三紧咬了一下下唇,面露为难之色道:“安府离这乡下至少要走好几个时辰的路,而且我和姑姑每次进城只去布庄,送信函这事不顺道啊!”

“姑娘,求你了。”女子见苏三心中犹豫不决,就妄自猜想苏三是否想要酬劳?于是立即从发髻上取下一支碧玉簪子放在苏三的手中,续道:“若不是我有病在身,无法亲自回府见家父,绝不会劳烦你!”

苏三摸了摸手中的玉簪子,静静地不发一言。良久,她把玉簪子还给对方,道:“信函我一会儿就给你送去,可这东西我不能要,你还是收着!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姑娘!”

女子微微一愣,“请说?”

“我和姑姑每日三餐无着落,是否能去姑娘的府上当丫鬟图个温饱?”

“当然可以!你把信函交给家父之后,大可向家父直言!我想家父绝不会亏待你们。”

闻言此话,苏三顿时喜形于色与女子寒暄了几句之后送走她,就带着信函就去了宝邯城!

此时的宝邯城,在一场春雨之后,万花蓓蕾初放,令城内到处红白黛绿、嫣红姹紫、美不胜收。使得各地的游客都会云集此地赏花,使其城内人流滚动,异常热闹。

可来到城里的苏三却没有心思去赏花,也没有立刻去安府,则是绕道去布庄找姑姑。姑姑这时正和布庄的老板谈结算的事,苏三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面向街上走去,一面把送信函的事,未半点隐瞒如实相告给了姑姑听。

姑姑听后一下子懵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问道:“什么?你怎么不收下那支玉簪子?”

“姑姑你就不懂了,我们得把目光放长远。如果收下簪子,换了碎银也只能维持我们几日的开销,到时再提入府当丫鬟的事,那安小姐心中自会对我们多个心眼,那事后我们又怎能长久留在安府图三餐温饱?”

这话说的倒是蛮有道理的,令姑姑不动声色,只淡淡一笑点头称是,然后随她如闪电般来到了安府门外,叩了几下大门。门“咯吱”一声开了,探出一个脑袋来,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俩一番,很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们找谁?”给人一种十分冷淡的感觉。

“我们是受安小姐之托,来送信函给安老爷的!”

“给我!”安家下人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来,示意苏三把信交给他便是。

可是,这样给他?那苏三不就见不到安老爷,跟他说进府当丫鬟的事了吗?还好苏三机灵,脑袋瓜子转得快,对那人说:“安小姐特别叮嘱过,要我们亲自交到安老爷的手中!”

下人皱了皱,极不情愿地打开大门,领着衣着寒酸的二人穿过长廊向内厅走去。

第二章 平地波澜

一来到内厅,苏三便通过对方富态的体态和装束一眼就认出了安老爷乃何人。只是对方好像并不知安女有病在身,被困在乡下的事情一般,闲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杯中的茶,然后沾沾自喜着看着手中的一本册子。

而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蓝衣宫装,属内务总管,低眉顺眼小人相的太监,翘着兰花指,似是没有注意到正向他们缓步走去的三人,皮笑肉不笑地对安老爷道:“这个差使好办,只要令千金入宫,经后一切都包在咱家身上。以后啊,咱家这把老骨头还得安妃提拔!”

啧啧啧,这马屁拍得多到位!连站在一旁的苏三听了,都觉得十分恶心,更别说那太监那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的谄媚笑容!

“咳!咳!咳!”苏三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唤起二人的注意。

安老爷抬起头来,眨着又小又圆的眼睛,望着凭空冒出来的苏三,那表情就像充满了疑问。

“老爷,这二位是受小姐之托,说送信来的!”下人赶紧打消安老爷的疑问道,随即退下。

“信函?”安老爷感到十分的出奇?

“嗯,安小姐相托我送信前来安府给安老爷你。”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有病在身,不易长途跋涉,希望安老爷能派人前去接她。”

安老爷狐疑地“唔”了一声,从苏三的手中接过信一阅,上面密密麻麻娟秀的字句中,诉说她与林秀才是真心相爱,所以不愿入宫做只斩翼的鸟,给自己人生留下遗憾,却有付爹娘的希望,只愿有生之年再尽孝侍奉二老。

是否也因此,安老爷脸上那原本洋溢着的微笑,像受到极致的刺激而瞬间收敛,惊诧莫名地抬起目光,用一种气苦的眼神盯着苏三,一言不发,也令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良久,那太监好像从中觉察出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于是开口问道:“是否遇上棘手的事?”

安老爷慢慢地摇了摇头,“有劳魏公公费心,恐怕小女入宫之期会有所耽搁……”话说到这,安老爷突然不再言语,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苏三稍稍一愣,试图想趁现在这个空闲跟安老爷说入府当丫鬟的事。可看到他那副表情,苏三就感到十分的害怕。暗忖自己是否该告辞之时,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

一名下人从门外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哭丧着脸道:“老爷,衙门派官差来传说,说他们在玉林村好像看到了小姐和林秀才的尸首,现在尸体正送往衙门,要老爷你去辨认。”

听了这冲击耳膜的话语,安老爷不知所以地把目光转向那名下人,极度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听错了!然而,在下人那认真的表情中,安老爷无法在怀疑这不是事实,而像掉进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中,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叫管家来!快!”

闻言此话,立在一旁的苏三心中嘀咕: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眼睛也不停地忽闪着,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然后小心翼翼转过身,拉了拉姑姑的衣角,示意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劈头听到魏公公的一个号令,就像他是这安府的主人似的,“来人,把这二人给我抓住!”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一群侍卫顿时如潮涌般从外面冲了进来堵在了门口,硬是不让苏三和姑姑离去。这令苏三心腔里的那颗心突然悬了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转过目光望向安老爷和魏公公冷冷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安老爷不答,魏公公露出从容不迫的表情回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请二位稍安勿躁,暂时留在安府,想必安老爷自有安排!”话说到此,他忽然转过目光望着安老爷,加重语气,道:“你说是吗?安老爷?”

“是!”安老爷回道,随即向走来的管家说道,“你去衙门看那具尸首是否是小姐,若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我希望此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管家点了点,就赶紧退了下去,这令苏三和姑姑感到很不自在,在安府坐立难安,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管家这才满脸阴沉地从衙门赶了回来,来带安老爷耳边嘀嘀咕咕地,虽声如蚊唏,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尸首确实乃小姐。不过,据验尸管说,是奸杀。”

“哐!”的一声,帘子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妇人,因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面色大变,浑身抽搐着,像失去控制瘫软似的向后仰倒,碰倒了摆放在后面的青瓷花瓶。

“我的长乐……长乐……”

这迸发出来的惨叫声,同时意味着安府两老的梦想化作了泡影,也令苏三和姑姑顾自犯起愁来,磨磨蹭蹭,始终不敢轻易离开安府。但隔了一会儿,苏三像是等不下去了,首先抖擞精神问道:“安老爷,此事你已经了解清楚了,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有那么容易吗?安老爷先与魏公公对视一眼,暗中交换了心中的想法之后,才吩咐下人扶老妇人回屋休息,打量起苏三的外表。

只见苏三在没有流光溢彩的罗衣,银丝串珠的玲珑簪下,一件泯然于众的粗布麻衣,虽不能令她高贵从容,却能令她素颜清雅。特别是她头上斜簪一朵路边随手可摘的小野花,与温柔似水的双眸相映成辉。

这般清纯明丽又不逊于小女安长乐的少女,突然令安老爷萌生了一种想法,那便是:“小女的死,我觉得其中尚有蹊跷。小女自幼身体健朗,怎会称自己有病在身,不易长途跋涉偏偏托你送信前来?想必你们……”说到这,安老爷突然不再言语,转过目光直直盯着苏三,仿佛要将她活活吞掉似的。

这令苏三心中一紧,只觉天塌地陷,一阵寒气袭人。

“你…你…你想干嘛?”

魏公公露出一副像是在看戏的表情,闲闲地揭开手中的茶杯,品着杯中的上等好茶,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两个刁民,残害安家小女真是罪无可赦。”

苏三听得皱起眉头,露出一副轻蔑的神色望着魏公公,似是在说,“管你什么事啊?多嘴。”然后,才转过目光望向安老爷,只见安老爷用余光瞟了一眼魏公公,点了点头道:“来人,把这二人给我送去衙门!”

什么?苏三面色阴沉,也顿时醒悟过来,这两人是一伙的而感到委屈之极,心中怒火中烧,连声怒吼,仿佛要把整个安府掀翻,“你们凭什么抓送我们去衙门?我们犯了什么罪?”

安老爷走近她,那没有半分笑意的嘴唇,微微扬起,“非要我亲口说出来吗?你们做的那些事吗?”

这话说地神秘兮兮地,把苏三的大脑神经刺激到极致,忍不住大喊起来,“我们做的那些事?”随即,伸手一拳砸在了木桌上,桌角立时出现了一个凹下去的裂痕。

安老爷见状,不怒反而含笑道,语声却冷冽威严,“想必你们跟惨杀小女的人是同伙!”说完,他还转过目光,双眼睛紧紧盯住苏三,似是要苏三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苏三那一对秀目差点喷出火来,惊诧莫名,一时间无话可说“你有什么证据?”

安老爷不答反问,“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跟惨杀小女的人不是同伙?”

“我”字还未出口,就凝在了苏三的唇边,只见她皱着眉头,向姑姑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姑姑也感到束手无策啊。并且整个事件中,就只有几条老黄狗能充当证人,可是它们不会说话啊!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魏公公见苏三终究都难以说出对她有利的人或事,于是漫不经心地道,“眼见安家小女入宫之期以到,竟出了这种事,而你们的嫌疑最大。不过,咱家知道你们是无辜的……虽说安家小女非他亲身骨肉,但也不能让她枉死啊。今天,你们何不给安老爷交个底?”

闻言此话,在整件事情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姑姑,忽然抬起头来,只轻轻说了这一句:“那你的意思是?”

第三章 偷梁换柱

魏公公狡猾一笑,丝毫不露出心急之态,与安老爷对视一眼之后,示意他说出:“我念及你们年幼,断送你们的性命实在不忍。所以给你们有两条路选择,一是以小女之名入宫。二是去阎王殿报道!”

“入宫?”苏三和姑姑面面相觑,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如果答应,那么她们之中谁以安长乐之名入宫呢?正当二人暗自猜测之时,安老爷摸了摸脸上的胡子,望着苏三慢慢道来的话语,令一旁的姑姑皱起了眉头,而捶在身侧的手也正在逐渐抽紧。

他说:“你入宫之后,好好发挥所长,如鱼得水。到那时,我要你为我办理一件事。”

这话令苏三虽微感蹊跷,觉得这安老爷何以相信自己入宫之后就能飞黄腾达,还能为他办事?这些疑问苏三并不往心里去,也没有说出,只是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问道:“你是说我?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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