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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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我就点起了一根烟，接着往下说：“你也知道……你姐姐一门心思的只想找到你，并且把你带回中国，所以……我只需要发出消息说你在我们这，她自然就找来的！”
　　“只不过……”我笑了笑接着往下说：“我会在广播上告诉越南人，说你已经投降了！你再也回不去了！”
　　“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
　　“为什么不呢？”我说：“我知道你叫黎氏秋，知道你是连长，还知道你是337师198特工团的……如果不是你招了，谁又会知道这些呢？而且……你本来就是个中国人，你觉得越南人会不会相信？”
　　说着我就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身后只留下陈巧巧的一阵叫骂。


　第两百二十三章　交待

　　我跟陈巧巧说的轻松，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没有这么简单。
　　原因是我担心越军会对陈依依不利……试想，要是我放出消息说陈巧巧已经投降了，而且还是中国人之类的说了一大通，那么越军能不对同是中国人的陈依依有所怀疑吗？另一面，这时的越南又是个相当弱后的国家，这也就意味着身为百姓或是小兵的陈依依很难有机会先一步得到消息，除非是越南情报部门告诉她……
　　所以，在这其中我就耍了一个心眼……一开始我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同，只是利用边防九师宣传部把胜利的消息传达给了前线的各部队，就说我军在与越军的特工战中获得了空前的胜利，全歼了一个越军特工连，而且还活捉了一名越军女特工。
　　其中还特别提到了一点……就是打这场特工战的部队，前身就是在对越反击战中屡立奇功的英雄二连。
　　我相信……我军境内有许多越军特工混在民兵或是百姓里搜集情报，那么这个消息一放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越军耳中。等到越军把这个消息告诉陈依依的时候，她肯定会知道我的用意……英雄二连？不就是她以前呆过的部队吗？于是就可以放心了，然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还可以找一个很好的借口……跟越军说要去救妹妹，于是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混过越军的边境甚至还可以在越军特工的帮助下渗透进我军的防线。
　　如果陈依依够聪明的话……她还应该记住越军渗透进我军防线的过程，比如是从哪条路线渗透的，用的方法是什么。接头人是谁……于是接下来就是补上漏洞或是设下陷阱将越军内应挖出来的时候了。
　　或者。等陈依依回来的时候说服了陈巧巧投降……那就更好了。陈巧巧身为越军特工连连长，手里肯定掌握了不少越军特工的资料，比如潜伏在我军内部的秘密特工之类的，所以我才没有那么笨会那么早就放出陈巧巧交待的消息呢！
　　另一方面，我也知道陈巧巧这女人不简单……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特工连连长，而且还会在这时候被派来执行暗杀苏联俘虏的任务，这就足以证明她有过人的要领了。所以在陈巧巧的监护上我一点都不敢大意，我整整派了一个班的警卫员轮流守着她。甚至关押她的小屋也是清得一干二净，除了绑着她手脚的绳子外什么也没有。
　　这并不是我太过小心……而是我知道越军特工常常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做为工具逃跑……不管陈巧巧逃跑有没有成功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逃跑成功吧……我就没有法跟陈依依交待。
　　就算逃跑不成功吧……在逃跑的过程中还很有可能对我军看护人员造成伤亡，这样我又无法跟手下的战士交待。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战士们把她给盯得紧紧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着陈依依的出现了……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因为我知道陈依依是个聪明人，而且想要知道我的位置也不是很难。
　　但我很快就知道事情并不全是像我想像的那样发展，原因是张司令打来的一个电话……
　　“你们干的不错！”电话里张司令赞赏道：“胜利的消息我已经听到了，而且让各边防师建立一个专门对付越军特工的侦察连……这个想法也很好！我们打算把这个做法向全军推广并借鉴你们与越军特工做斗争的经验……现在让部队准备下，明天就回来吧！”
　　“回去？”闻言我不由一愣：“司令……越军特工的活动还是十分猖厥，而且我们现在才刚掌握一些线索，正准备开始扫荡潜伏在我军内部的特工。这时候就回去……”
　　其实我这说的有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假话，真话是的确有一点线索。假话是“掌握”……这线索还不一定有呢！
　　张司令没有多说什么，只回了句：“这些工作就留给边防九师去做，你们明天回来！”
　　“是！”我只好应了声。
　　事实上我也知道张司令的想法是对的……我们合成营的作战，其主要目的并不是打击越军特工或是打击越军狙击手，而是用于验证战术是否实用或是找出可行的战术对付越军的特种作战，现在既然已经证明这些战术的确是有效的，那么自然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接下来……就是各部队学习经验并组建部队的问题了。
　　不过我却想在这里再多呆一段时间……原因是我想等陈依依找上来。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条件了，除非陈依依能在明天之前赶到！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要出发的时候，我始终也没能看到陈依依的身影。
　　于是我只好把这事交待给王副师长……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只有王副师长带着几个警卫员来给我们送行……当兵的就是这样，特别是一线的部队，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句话来形容是正合适。
　　这时候我才知道像电视、电影里拍的那些百姓欢送或是迎接战士们凯旋归来其实大多都是摆拍。比如抗美援朝纪录片里拍的“熊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画面……志愿军早在拍下这个画面之前就已经跨过鸭绿江甚至先头部队都跟美国佬打上了。
　　不过这其实也正常……要是志愿军真的这样大张旗鼓的跨过鸭绿江，甚至还叫来百姓送行……那美国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志愿军已经参战。
　　所以……正经的军事行动一般都是不会透露出去，比如我们这个合成营撤出战场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当然也就不会有多少人来送行了！
　　当然王副师长是例外……他在知道我们今天就要回去的时候，就特地调开了时间驾着吉普车往我们合成营跑了一趟。
　　“杨营长！”王副师长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道：“你们这一来还真给我们部队帮了大忙……以往我们许多战士都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现在至少有一个方向了！感谢你们哪！”
　　“副师长客气了！”我说：“说起来……应该是我要感谢副师长才对，谢谢你们的配合！”
　　王副师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也对！都是为了打鬼子，都是好兄弟，咱们就别感谢来感谢去的了！”
　　说着两只大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王副师长！”临行时我迟疑着说道：“有件事我想让您帮忙……”
　　“尽管说……”王副师长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说：“我以前有一个部下……”
　　我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个女的，打入越军内部……这几天有可能会来部队找我们，如果你碰到了她……”
　　“唔！”闻言王副师长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忙不迭的点头回答道：“明白，我会安排的！”
　　其实我心里有点惭愧……因为没跟王副师长说实话，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王副师长说，要知道这时的陈依依很有可能又做回越南兵了。
　　不过我这其实也不算说谎话，因为陈依依的确也有可能给我们提供许多线索，所以说她是我们的人也没错。
　　交待完这些后我与王副师长挥手告别率领着部队朝昆明前进，一路上我都在担心陈依依是否能顺利的通过边境找到九师并按我希望的那样找到我们的部队……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安排和担心其实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陈依依要比我想像的要聪明得多。
　　我们是早上出发，直到傍晚才赶到车站……之所以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合成营的装备很多，这又是坦克又是大炮再加上汽车装甲车……整个就排成一条长蛇。而且从麻栗坡到昆明的公路又不是很宽，一路上还不时有运输给养的汽车迎面而来，于是我们的行军速度就只能以龟速来形容。
　　从这一点来说我还真后悔没有在昨天夜里出发……那时至少来往的军车会少一点，或者也可以让炮兵营、坦克连什么先走一步，这样就不至于整支部队都凑在这一块了。
　　可是想想也觉得分批走也不行……火车就是今天傍晚到的嘛，这要是让坦克、大炮先走，到时往昆明或是火车站里一塞，又长时间没法装车……一样也会给交通和中转带来负担。
　　所以这种捅堵只能说是战争的需求和交通之间的矛盾，想要解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过好在我们这支部队的样子十分吓人……开玩笑，边三轮开道，接着就是最先进的69式坦克和大炮，最后跟着的还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轮式装甲车……路上任何一辆车看到我们这阵式在气势上顿时就矮了一截了，谁还敢跟我们抢道。
　　有点麻烦的倒是在我们进入昆明的时候……周围许多百姓都没见过长成这样的装甲车和坦克，于是纷纷站在两旁围观，时不时还会有几个小孩好奇的跑上前来跟着跑……这使得我们不得不放缓了速度小心行驶。最后还是边三轮的战士下车来维持秩序这才赶在傍晚前到达了火车站。


　第两百二十四章　百姓

　　到达火车站后的第一件事照例就是装车。
　　对于这一点战士们早就轻车熟路了，所以根本就不用人指挥各自领了工具就动手干了起来。
　　我就显得有些清闲了，因为车厢还在清扫……我们乘坐的军列才刚到没多久，那车厢里头的各种垃圾就不用多说了，咱们也是做过这种闷罐子车的人，所以很清楚这车厢来一趟是什么情况……上百人在里头吃喝拉撒的十几天，那如果到站的时候还不清扫一下的确没法坐。
　　乘着这个时间我就随迈步走进站台的一间小屋里去看看陈巧巧……带着她是必须的，否则陈依依在找到我的时候就不一定能找到她了。
　　这时的陈巧巧已经带上了一副手铐，浑身依旧脏兮兮的，甚至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不过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在前线呆过的人早都习惯了。当然，身为越军特工连连长的陈巧巧就更没有什么困难了。
　　“你想把我带到哪？”陈巧巧问：“为什么不把我送到俘虏营？”
　　“你希望我把你送到俘虏营吗？”我说：“难道你不担心其它的越军俘虏知道你叛变……会对你不利？”
　　我当然不会傻到把陈巧巧交到俘虏营……先不说这没法跟陈依依交待，这时中越之间也在交换战俘了，这特工连连长要是被拿去交换了还得了？我这一趟还不是白辛苦了。
　　陈巧巧用她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反驳道：“我没有叛变！”
　　“那只是你知道而已！”我笑了笑：“其它的越南人可不这么认为！”
　　我是在说谎，其实这时我根本就没有把假消息放出去……不过等陈依依回来那就真可以这么做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陈巧巧问：“想要从我这里套到什么情报……你们是做梦！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只是在等你姐姐！你就不想见你姐姐一面？”
　　陈巧巧“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这样了。这几天我每次想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态度。除非是她想问的话。否则她就当自己是聋子哑巴，任凭我说什么也没用。
　　有时我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身为一个中国人，而且她明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应。
　　但想想又觉得这很正常，我是没有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要知道她生在越南，长在越南，从小受的教育也是越南的那一套……甚至这也许还是头一回进入中国正常的世界，那要她马上就认同自己是中国人并站在中国这边与越南作对。当然也是需要一个过程。
　　“营长！”就在我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的时候，警卫员小张就在我面前报告道：“都准备好了，站长催我们登车……火车十分钟后就要开了！”
　　“哦！”我应了声，就朝看着陈巧巧的警卫员们挥了挥手，几个人就前前后后的带着陈巧巧走出了小屋。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在跨出门的那一刻有好几双眼睛都在有意回避。
　　于是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越军特工？
　　一边走我就一边想着……如果有越军特工的话，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救人？绝对不可能……我们整个合成营的兵力都在这里，这火车站可以说是水泄不通，越军特工来救人的结果不只是人救不出去，来的人还得一同送命。
　　那又是为什么？随后我很快就想到……是为了杀人！就像越军对付苏联俘虏一样！
　　要杀苏联俘虏是因为有政治价值……而这个陈巧巧。则是因为她知道太多的秘密了，比如说越军特工安插在我军内部的间谍。再比如间谍的通讯方式……所以陈巧巧被俘最不安稳的就是他们啊！
　　这时我不禁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在晚上出行，现在这周围有太多的百姓，越军特工可以轻易的隐藏其中，而且还会造成误伤。
　　随后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可笑……火车站这地方，可以说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到处都是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白天和晚上之分，甚至在白天反而更具优势……因为至少视线良好我可以分辩了哪些人不对劲。
　　于是我就压低声音下了命令：“不要慌张，可能有越军特工……目的是杀死俘虏！”
　　“是！”几名警卫员应了声，当即握着枪有意无意的把陈巧巧给围了起来。
　　我右手轻轻地打开了枪套的扣子，一边走就一边在脑海里回意着当我走出门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回避着目光……
　　一个是左前方的搬运工……一般人在背着重物行走的时候，眼睛总是会盯着自己的目的地，但他却时不时的往我们这边瞄，显然是在找机会。
　　另一个是坐在后方的民兵……他的56半虽然背在背上，但在出门的那一刻我却瞄见他手握着枪带……这是随时准备把枪取下射击的动作，这里是火车站，有什么情况会让他有这样的危机感呢？
　　但是除了这两个人，我就再也想不起其它可疑的人了……这也是我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因为一旦有什么动作逼着他们动手……那结果很有可能会坏事。
　　然而就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原因很简单，等我们走进车厢时就安全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会在我们走进车厢前动手。
　　怎么办？！
　　下一秒我就咬了咬牙……与其受制于人还不如先发制人！
　　当然，这个先发制人并不是指先一步把那些被我怀疑的人击毙……
　　“做好准备准备！”我压低声音下令道：“小张，注意后方台阶前的那个民兵。小李，注意右前方柱子旁的搬运工……看清楚了再射击，听明白没有？”
　　“明白！”
　　“明白！”
　　……
　　下一秒我就拔出手枪“砰砰”就朝天打了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