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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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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招娣忙完手头上的文件,摇铃让秘书来收去,她笑着摇了摇头,给一直傻坐着的来者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问他道:“轮子贤弟,你这混蛋怎么会想起来看我?”招娣当年在古堡,就是这么称呼他和王鹏的。
拿破仑“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端着茶杯低头腼腆地没说话。
招娣站起来,对拿破仑说:“走吧,陪我散散步。”拿破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远远跟着招娣和拿破仑后面的卫兵低声讨论:“你说,他可能是副司令的情人吗?”
“不,绝对不是,就算没有听到副司令称他为弟弟,你瞧,难道还用解释前面这两个人是姐弟关系吗?”
招娣走在路上,用手拔弄着拿破仑的头发,本来招娣相对于当时的女性已经很高了,有一米六六左右,再加上厚厚的作战靴靴底,她几乎比只有一米六五①的拿破仑高出一个头,所以她做出这个动作非常轻松。
“你不抹粉是个聪明的事,但总该去弄弄你的头发了,轮子贤弟。”招娣笑着说。
拿破仑仿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到了非打理不可的地步了,很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招娣又打量着他的衣着,对他说:“很拮据吗?”
“噢,不,不。”拿破仑用力的摇头,他胀红着脸。
“专门过来看我?”
拿破仑显然对这个问题演练了许多次,他熟练地说:“不,我是有一笔生意需要尽快来佛罗里达谈,姐,你知道,我马上就要回部队了,啊哟!姐,放手,放手!”
招娣一把拎着他的耳朵,笑着问:“你少给我来这一套,饶那王鹏奸似鬼,都骗不了我,别说你这老实人,说!”
“王鹏说今天是你生日!姐!你快放手!”拿破仑揉着发红的耳朵不好意思地笑着。
招娣睁大着眼望着拿破仑,但无疑她这个表情很让拿破仑沉迷,以至连耳朵也忘记揉了。愣了一阵招娣马上就想到,一定是拿破仑问王鹏,而后者随手捏造一个给他,自己乞丐出身的人,哪记得什么生日?
“对,就是今天。”招娣拍了拿破仑一把,对他说:“小混蛋,算你有心了。我们一起吃晚餐好吗?”
“好的,噢,不,我还要回军队。”拿破仑红着脸愣了一阵,终于还是从那寒酸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他把这个盒面嵌着一颗玛瑙、四角有雕花的镶金红木盒子塞在招娣手里说:“生日礼物。”
招娣接过盒子,开心地打开,拿破仑在边上小心地问:“喜欢吗?”
“喜欢,呵呵,你哪来的这东西?”盒子里是一些发饰,招娣欣赏了一会,合上盒子把它塞还给拿破仑,面对后者惊愕的眼光,招娣摘下帽子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大笑起来:“轮子贤弟,你这小笨蛋!”
拿破仑突然很有抽自己一巴掌的欲望,从第一次见到招娣,向来不是光头就是寸把长的头发,自己怎么会节衣缩食去买发饰呢!招娣招呼他在路边长凳坐下,笑着对他道:“先让你欠着吧,明年要是还记得的话,弄把敌官指挥刀送给我作礼物吧,或者,你真的如校长所言,登上国王宝座时,把权杖给我玩玩就行。哈哈”
“姐,你喜欢国王的权杖?”拿破仑问完紧抿着唇,望着招娣。
“当然!”招娣不以为意地笑着回答,她招手让卫兵过来吩咐了几句。
拿破仑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作为女性,他们会服你管吗?”
招娣这时收敛了方才作为姐弟嬉闹的笑脸,那种从容不迫的微笑泛在脸上,让拿破仑很有向她敬礼的冲动。招娣站了起来微笑着道:“他们的确比我多一点东西,但如果他们敢对我无礼的话……”只见招娣一记鞭腿击打在路边缠着草索的练习木桩上,紧接着又是一记横扫踢,木桩的上半截远远的飞了出去,招娣望着拿破仑,淡然地说:“我将毫不迟疑的消除这种差距。”
拿破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这时卫兵跑来,交给招娣一张支票,招娣把它塞在拿破仑的衣服口袋里,对他说:“我不需要用钱,我没有休假所以只需要穿配给的军装,吃饭也不用钱,所以我的薪水一直没有去领,这两万块只是我的一部分存下来的薪水,你比我更需要钱,安顿好家人和去理理头发吧,买身好点的衣服和皮靴。你如果承认是我弟的话,轮子,那么不要拒绝。如果我需要钱,你也会帮助我,对吗?”
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拿破仑在跨上马准备去码头时,突然对给他送别的招娣说:“我一定会带着国王的权杖让你把玩的!②如果我做到了,姐,你答应我,戴起这些头饰好吗?”
“好吧小混蛋,滚吧,自己小心点,你把这军大衣带上……”招娣和他挥手道别,如同一个送游子离开的母亲叮嘱着。
而这个时候,陈甦鸿飞快的骑上马,对警卫员吼道:“妈拉个逼,跟上,给老子快点!”他一马当先向圣奥古斯丁的方向冲去,因为桂林步院北美分校出了大事:从故国过来的李之玠打伤了人。李之玠已经被学院干部处关押起来。
但陈甦鸿没有想到当他到达圣奥古斯丁时,事态已经发展到有些不可控的地步了。学校的政委通过有线电报收到陈甦鸿过来的消息,马上到路口迎接,一见风尘仆仆的陈甦鸿,马上立正敬礼:“教官,久违了。”
“啪!”那是陈甦鸿的马鞭抽在政委保养良好白洁的脸上。“妈的!你还认得我这个教官吗?不是让你帮我照料好李之玠的吗?你他妈的当的什么鸡巴政委?”陈甦鸿咆哮如雷地对尽管脸上已经肿起来,但仍站得笔直的学校政委发作。
当陈甦鸿的作战靴踏在禁闭室门口的走廊,只听禁闭室里李之玠悠悠地吟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本应急流勇退,奈何壮志未酬,如今竟是龙泊浅水……”
“操!当了几年游击队还练了一把好嗓子?”陈甦鸿低声地骂了一句,粗鲁地对学校政委喝道:“开门!操你妈,老子没说放他出来,我是来调查的!这是军人委员会一致通过调查的文件!”
“老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甦鸿问坐在沙发上的李之玠,李之玠苦笑着吸了一口雪茄,摇了摇头道:“罢了,是我自己不好,该杀该剐我认了。七师兄,光复中原时,烧纸记得和我说一声。”
“放屁!”陈甦鸿暴怒起来,把帽子砸在桌上,扯开风纪扣在屋里踱来踱去,学校政委在边上正要开口,陈甦鸿冷笑说:“你闭嘴!你这两片嘴皮我还不知道?”他挥手对自己的警卫员说:“把这家伙关到士兵禁闭室,没我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不准给他饭吃!不准给他水喝!”
在休婚假的分校校长和李之玠所属的学院院长、系主系、政治部主任、干部科长,很快就全站在陈甦鸿面前,干部科科长拿着一本记录簿说:“报告代理司令员阁下,分校步兵学院战术指挥系游击战李中校之玠教员,在军人会所喝醉以后闹事,并袭击要制止他打砸行为的两名教员,导致重伤,现在其中一人还没有脱离危险,然后回到军官宿舍,用手枪威胁两名分配服待他起居的黑人女仆与其发生性行为,情节极度恶劣……”
“恶劣你妈啊!给老子滚!”陈甦鸿一拍桌子怒吼道:“校长和政治部主任留下,其他人滚出去!”
陈甦鸿几天没刮的胡须箕张得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他默不作声地盯着似乎没有睡醒的李之玠,狠狠地抽着雪茄,过了一会,他用力把雪茄掐熄,一个箭步站在校长面前,距离近得几乎两人鼻尖间放不下一张纸。
“记不记得,你欠我一条命?”陈甦鸿没头没尾的问校长。
校长点了点头,在一次战斗中,是陈甦鸿奋不顾身地空手把瞄准他的敌人士兵击毙的,当时那名敌人离他不到十米,而第一次踏上战场的他,当时不单手中的枪已经发射过了,并且吓呆了和木头似的站在那里。陈甦鸿转头又问政治部主任:“记不记得苏京?很好,记得你也欠他一条命对不对?”
“现在我要换他的命!”陈甦鸿后退了两步指着李之玠:“我不相信一个在国内那种情况下坚持了那么长时间的人,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妈的,要这样,他早让清狗干掉一百次了!给你们半个小时去找真相,找不到的话,把命还来!”他愤然把新式转轮佩枪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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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拳拳盛意,一时间,竟使月票匪夷所思地攀到三位数。在下唯有周五不敢提休息二字了。
周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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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拿破仑身高有几个说法,他的仆人康斯坦回忆录中是:“五尺二寸三分。”即168。5cm;法国顾贺高将军日记里记录他亲自量过的是:“五尺二寸半。”即169。2cm。认为他只有165cm的来源,是据说英国记者问他关于身高的看法。拿破仑说:其实上帝给予每个人的身高都是180厘米,我只不过把其中的10用于增加智商了。记者问:那还有5厘米呢?拿破仑笑答:我把它加在男人该增加的部位了。
②这么写是取材于历史上,拿破仑在给大他六岁的约瑟芬的信里说:我不关心我的朋友,我也不在乎我的荣耀;我之所以重视胜利只不过是因为它能使你高兴。假如,它不能让你喜欢,我就会立刻离开军队,赶回巴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第三卷 殪夷满 第四章 试拂铁衣如雪色
番禺的荒山上,这湿润的季节里,滋生的长草和灌丛四处横生,它们疯狂的缭绕蔓延,凡是挡了路的,不论是沉重的大石或是早已生长于斯的老树,都被一一顶翻,或者用蔓藤绞得枯残。
在游击队的宿营地前清出来的空地,胡仁盘膝坐在首位,边上是久别重逢的刘逸成,下首坐的皆是洪门弟兄和来访问的江湖中人。在空地四周的山林里,是负责警戒的游击队战士,从没有扳腕子赢过陈宣的大刀江二,此时正郁闷的小声问着陈宣:“长官,我的政委啥时来?你总说快到了,李政委去北美估计早就到了,还没见新政委来呢,要不你客串下得不?我见你贼能说的。”
陈宣点了点头,他不会去怪罪江二的糙话,更不会去埋怨他的无礼,不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陈宣的城府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年龄。重要的是昨天游击队又有人当逃兵了。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三五天这么一两个,不到五百人的游击队,从李之玠走到现在三四个月,已经从五百多人连同老弱近千人,缩减到现在只有不到三百人、加上老弱也只有五百余人了,宿营地由于这个原因,也转移几次了。
很难相信李之玠带着他们刀头舐血,上顿不接下顿的,队伍越发展越大,反而现在起码每人有一套衣服,每餐虽不能说山珍海味,但起码饭能管饱,油盐也有保证,却总是有人逃跑了。如果不是陈宣从到来就着手训练的骨干在帮忙做士兵们的工作,恐怕跑得还更多。
咬着草根望着胡仁他们,陈宣摇摇头对江二说:“我客串一下不是不行,也试了几次,但效果不好啊!”江二抽了一口旱烟,吐了一口口水说:“长官,你说的,我都不怎么能听懂,虽然知道为国为民的理,一定是对的,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观什么观,也应该是好东西吧,但我都弄不清怎么回事。所以我想大伙都不怎么听得懂。
总之,不如李政委说的‘打了天下,穷人都能分到田!讨媳妇不用借印子钱!’带劲!”
这时突然胡仁那边起了喧嚣,陈宣对江二说:“老江,你盯着点。我过去看看。”一撩袍裾就快步出了山林,还没走近就听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说:“驱逐鞑虏当然是吾辈所愿,但一旦得了天下,到底以谁为尊?”
这时洪门中人便有人道:“当然是以我们洪门为尊,不说总舵主渡海赴彰化,后传林爽文大哥起义的轰烈事迹,单就我宽城子分舵二哥,便在坐在上首、江湖人称大侠的胡仁胡二哥,他的徒弟不单有弱冠就名满江湖的稚虎陈宣,更有弃家为国铁虎大牛!胡二哥更在番邦创下大大的基业,敢问华夏抗清志士,如今有谁不知:番邦存汉土,北美有哭墙!”
那道士边上一个白衣白帽的女子扑哧笑了起来道:“如此说来,谁拳头大,以谁为尊。妾身和先夫倒是真真切切去过北美、拜过哭墙,那佛罗里达可是真的约摸得有湖广那么大。只要是不留辫的汉人,牛高马大的番鬼,无不以上国之礼相待,无不以胡大侠号令为尊。如此说来,你们洪门总舵主的位置,是不是该由大侠胡仁来坐?……”
那洪门兄弟言语中不由为之一塞,但很快他们又争了起来,渐渐地,争论已到谁是南明正朔的份上了。陈宣这时走近了,望着不停摇头苦笑的胡仁,心里也只有叹望,为何在北美就没这等事宜,陈宣走到场中,抱拳一拱,笑道:“各位尊长,请容晚辈说上两句。”
“少侠请讲!”
“陈宣兄弟,你来评评理!”
“稚虎又不是你们洪门弟兄,你得意个屁!”
“他师父是我们洪门二哥,他自然就是洪门中人!”
“那你们父子不同堂的规矩改了?”
陈宣冲朝他示意的胡仁点了点头,微笑着朗声道:“晚辈蒙家师列入门墙之时,曾听家师讲过一个故事:有对夫妻,丈夫梦见捡了一块黄金,起床后和妻子说起要是真的,便可纳多两房妾侍,其妻喝醋,因此撕打不可终日。诸位,此为在下愚见,愿为他山之石……”
这个故事,一时倒也让许多人平静下来,但须臾间却又有人高喝:“文绉绉的说个啥啊?俺听不懂,这么说,大侠胡仁还请赐教两招,如果和那什么身上被插许多剑还能渡江的江湖传闻相符,我伏牛山三百五十条汉子的命就交给你了!”
“王老三,你错了,是夜渡约河津,衣中剑满身。是江湖饱学之士赴番邦回来后,改唐诗赠予胡大侠的。”方才和洪门兄弟起争执的白衣女侠纠正说。
“可能是这样吧,我没读过书,弄不清这种调调,反正能把我干趴了,我就听你的。”话一说罢,一个大汉就从椅上站了起来,陈宣笑道:“阁下有何见教,晚辈接下便是,家师夙夜为公,劳累不堪,何必劳烦他老人家?”
那大汉仰起头望了陈宣一眼,狠狠地点头道:“好!你稚虎陈宣也算江湖中一条汉子,我就和你打!他娘的,你这绰号怎么起的?比我还壮的一条好汉,叫稚虎?我记得去找窑姐,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才叫稚虎嘛……”这话让在场众人都憋得一脸通红,那三两位女侠更是低低的骂着这王老三。只有那刚才问以谁为尊的道士,拈须笑道:“王老三还真不是粗人。懂得先乱其气。”
陈宣倒也不愠,微笑着把长衫甩开,一身夸张的肌肉让在场的女侠都不禁掩了一下嘴。胡仁却摇了摇头,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不打是不行了,不是人人都明理,要是反清志士都是十分理性、可以真的为恢复汉家衣冠抛弃一切的人,自己那时空的历史,也不用到了孙大炮时才成功。但又也不能要求个个都是圣人,胡仁自问要他让出佛罗里达统治权也许可以做到,但要他一并让出几内亚的基地,他也没把握自己就能想通。
不一会工夫,陈宣几声“啊哒!”两拳三腿已把那大汉放倒在地,抱拳道:“承让了。”那王老三倒也爽快,爬起来一拍胸膛道:“没说的,我伏牛山从今往后唯大侠胡仁号令是从!”
这时那道士笑着站了起来,一拂长须道:“若是如此,贫道厚颜请大侠胡仁赐教,若是侥幸承大侠让个一招半式,番邦的基业贫道也不敢妄言,这番禺的弟兄就归贫道了。”
胡仁皱紧眉头,不知不觉他的双手已紧握拳头。陈宣单瞧这道人立的姿势,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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