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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觉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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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起航准备。”
西元1583年12月2日,东南亚,满剌加海峡,亚齐。
城市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天朝上国的无敌舰队就在目力可及的范围内,以与那巨大的船身不相衬的轻盈和优雅滑过微波的水面,同舷侧炮窗后千百门散发出死亡般凝重气息的待发重炮恰成鲜明对比。
几艘穆斯林军舰奉命上前发出警告,却徘徊在火炮射程边缘踯躅不前。当空皓月怎会与这些区区秋萤争辉,大明战舰对之视而不见,甲板上旌旗招展金鼓齐鸣,耀武扬威浩浩荡荡,直奔满剌加而去。那高高飘扬在重重云帆之上的双龙日月旗,在惊鸿一瞥间深深烙入了亚齐人震颤的心灵,铭刻在了他们战栗的记忆之中,以至于几个世纪以后,在中华帝国身陷战争泥潭的最艰难时刻,当地的穆斯林仍然保留着先辈们对天朝上邦的无比敬畏。
亚齐已经被舰队远远抛在了背后,到满剌加的行程只剩下不到两天,舰队上下两万多官兵都松了口气。满剌加从郑和时代起就是帝国忠实的属臣,城南港口建有木城一座,内有帝国水军专用的多座仓库,储备军用粮草超过十万石,其他一应物资不计其数,船到满剌加,不但舰队可以得到必需的粮水补给,士兵们也可以借机上岸休息两天,放松一下两个多月来时刻紧绷的神经。
然而,当第三天清晨到达满剌加时,就连萧弈天本人也大吃一惊,先前舰队统帅部预想过在满剌加可能看到的种种情况,却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木城和仓库化为一片废墟,残垣断壁间焦黑的灰烬早已冷却多日,不但物资被洗劫一空,一百多名护兵也被尽数杀死。
围观的人群突然让出一条道来,闻讯赶来的满剌加苏丹宾塘匆匆走到明军将领面前开始诉苦:“自从去年春天开始,莫卧尔、爪哇等国便多次遣使威胁,逼迫我国与大明断交,我满剌加虽孤悬海外,却世代受大明恩泽,如何肯与此等奸徒为伍,因此决计不从。六个月前,爪哇举倾国之兵渡海入侵,小王派一快船急赴中土告急,请求上国出兵援救,不料竟被拒绝,满剌加国小民贫,不敌爪哇大军,只能忍辱屈服。小王劝天朝军官入城暂避,他却定要率众死守木城,与爪哇军力战一日,终无一生还,城内粮秣物资尽数被劫。我等不敢擅动废墟,留待天朝使者来时为证,今日你们总算来了。”说到这里,宾塘不由老泪纵横,周围众人更是唏嘘有声。
“国王莫要伤心,”萧弈天咬着牙说:“南蛮鼠辈竟敢犯我中华天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军明日就杀奔雅加达,教他们知道我天朝上国的厉害!”
“陛下,现今我大明在贵国的军用粮仓被劫,舰队没有了物资补给,还望陛下相助。”于庆丰在一旁说道。
“一定一定。”苏丹连声应道:“小王定当倾全国之力,为二位将军效力。”
几天后,爪哇岛,三宝垄。
这里是靖海侯下西洋时游经的故地,也是南洋华人侨商主要聚集地之一,萧弈天听从了慕容信光和舒时德的建议,战前先来这里来拜会当地华人商会领袖孙光耀。
从旗舰上远远望去,三宝垄城中显得死气沉沉,港口码头上也没有往日般出迎同胞的当地华商。带着疑惑与不安,明军舰队下锚登陆,萧弈天带了一营卫兵亲自入城前往商会察看。
明军士兵们四下散开搜索,但见空旷的街道两侧,店铺居所无不关门闭户,平素里茂盛繁华的贸易都市现在竟如同座空城一般。座落在华人社区中心的商行会馆更是一片狼藉:半块金字牌匾草草丢在一边,早已蒙尘多时,大敞着的馆门上结满了蛛网,室内翻倒的家具残碎不堪。一切都在向人们无声地诉说着屋主们的遭遇。而有过在满剌加的见闻,自箫奕天以下的每一名士兵显然都不会对此再存有什么误解了。
报复立刻开始。一间间房门在沉重的军靴下无奈地敞开,愤怒的士兵把早已魂飞魄散的当地土人从各个藏身之处拖了出来。钢刀出鞘,长枪上膛,只等统帅一声令下。
“大人,你真的要屠城吗?”于庆丰轻声问道,“这么做对您的声望和仕途都会有不好的影响。我们现在又是在回国途中,很难说朝中的政敌会不会借题大肆发挥。”
“他们屠杀了中国臣民,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了,更何遑袭击帝国军队,恶意破坏军用建筑设施,每一项都是死罪。”
“可这些都是平民!朝廷一直提倡德泽天下,阿兹特克战争已经让行省四面树敌,现在没有首辅大人的支持,我恐怕会对大人不利。况且这些侨商……”
“况且这些侨商都是为朝廷所不齿的‘天朝弃民’,对吗?”萧弈天突然暴怒地喝道,霜岚刀应声出鞘,冬日的金色光晕沿着幽蓝的刀锋缓缓游走,寒气四溢令人不敢正视。“如果他们是弃民,那么更加远离中土的我们是什么?你不要忘了,到底是什么把孤悬海外的西洋行省凝聚成一个不可战胜的整体?是我们共同的祖先和共同的理想!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华夏子民!”他骄傲地扬起左手,朝向身前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明军士兵大声宣布:“帝国的常胜军团、无敌舰队,并不只是朝堂之上争斗的工具;任何一位帝国的臣民,无论身在何时何地,都在大明军队的保护之下!与任何一个中国人为敌,便是与他身后的帝国军队为敌,便是与整个大明为敌!我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绝不会把他无助地遗留在洪荒之地,让他独自面对野蛮国度的威胁和刑讯!今天在此我以西洋总兵、行省舰队提督的身份宣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天朝弃民’,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只要是华夏子民足迹所至,便是帝国永恒的利益之所在,便是帝国军队随时准备拔剑捍卫之所在!为了每一个同胞的安全,我们不惜一战!”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他优雅地做了个谢礼的姿势,然后侧头压低声音道:“我可以放过这些人中的半数,就算是为了你的缘故吧。抽签也好、掷色子也好、饶了老弱妇孺也好、留下青壮年劳力也好,一切都随你的便吧,我仁慈的参谋。不过……我想不会有下次了。”
“在那一刻,我深深地震慑于首相残酷的正义观,直到很久以后,当年那位年轻军官的理想成为帝国军队永恒的信念之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能够亲历那个史诗般的场面,是何等的幸运与光荣……”
——摘自兵部侍郎,内阁大学士于庆丰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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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583年的12月,从西洋归来的萧弈天舰队为爪哇带来了帝国无情的报复。尽管地处热带,寒意却一直透入每一个爪哇人颤抖的心灵深处。在第七座城市上空升起浓黑的烟柱后不久,一名谦逊的特使送来了爪哇王苏哈来自丛林深处的问候。
条约通过的速度前所未有,苏哈王的特使按照他们民族特有的慷慨大度放弃了进一步讨价还价的权利,对最苛刻的条文也不予异议。出于惊讶之余的敬意,萧弈天率领统帅部全体军官出席了签约仪式,亲自给条约盖上自己的总兵大印。带着苏哈王丰盛的礼物——堆满码头的金银香料珠翠碧玉,舰队上下抛开仇恨,与爪哇使者依依惜别,满意地踏上了返回中土的航程。
这确实要比做生意赚钱快多了。起锚之时,舒时德若有所思地对自己说道。
第三节 使命的召唤
西元1584年2月11日,广州。
新年刚过,到处仍是张灯结彩锣鼓不绝,烟花爆竹留下的花纸碎屑与淡淡烟气令这座城市充满了节日喜庆的气息。在人潮拥挤的珠江码头,几名身着长衫的商人正急切地等待着。消息前天就已经传到了,来自西京的税银押送船队将于今日抵港。多年来,押运船队一直都是在此卸下货物兑成现银,面对这个显然违规的公开秘密,地方官员们出于平衡个人开支和繁荣地方经济的双重考虑,明智地选择了缄默,甚至还多多少少提供了些小方便。唯独令人不解的是,这笔总值两三千万、获利超过四成的买卖连续多年都被海泓商会独得,引得好事之人对商会掌柜蹇尚其人身后背景一再猜测。
此刻,率众等候在码头的正是蹇尚本人。两千四百万两现款——其中三分之二用黄金结算——早已备好多日,而西洋舰队的到来却迟了一个多月,不由不让他感到几分不安。印度洋的动乱已经持续得太久,以致整个帝国都开始感到焦虑——西洋贸易线每中断一个月,帝国的仓库中就会积压150万匹棉布和5万匹丝绸,换言之就等于是本土市价的白银五十万两再外加六至八倍的外销利润。丝棉织品的价格每天都在下跌,成百上千的作坊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数十万、也许上百万雇工受到了失业的威胁,各省的官员们也发现自己的钱袋在不断缩水。遭受影响的并不仅仅是纺织业,南方各港口内堆积如山的好几万件瓷器也同样令人感到苦恼,这些精美而脆弱的工艺品早已应该被转卖到欧洲,在贵族豪宅中接受绅士名媛们的惊叹和赞美,同时也替原主赢得丰厚的利润回报,现在却不得不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冒着被打碎的危险蒙尘终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被突至的危机冲昏了头脑,在它面前惊惧而不知所措,至少蹇尚就是一个例外。这个精明的商人无疑比他的同行们看得更远、想得更深。帝国本土的商品积压必然意味着海外的货物紧缺,蹇尚可以预计到,此时欧洲与新大陆的市场上,纺织品与瓷器的价格正在一路上扬;同时,由于白银流入数量的急剧下降,帝国的物价已经开始全面下跌。战争的阴霾终将消散,如果在这个时候倾力投资,大量兼并纺织制瓷工坊,收购积压商品,日后必定能够获利甚厚……
从灯塔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西洋舰队顶着北风缓缓驶入珠江口,在灯塔旗语指挥下整齐划一地降下主帆,侧过船身进入泊位。巨大的铁锚刚刚沉入江底,旗舰上就迫不及待地放下几艘小艇划向码头,迎接他们的是雷鸣一般的欢呼和掌声——在与世隔绝一年半之后,税银押送船队的来到对于这座严重依赖贸易的城市具有极大的意义:穆斯林封锁线已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至少,对于帝国当局的武装舰队来说确是如此。
萧弈天纵身跳上码头,身后跟着舰队统帅部的全部成员。“以前的提督是怎么做的?我们先去拜会地方官员吗?还是去驿馆?或者找地方卖掉货物?”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左手轻松地搭在霜岚刀柄上。
经验丰富的舒时德义不容辞地挑起了商业顾问的职责。“大人,您应该先去和海泓商会掌柜蹇尚会面,他是行省的固定合作商。根据惯例,两广总督明天会在海泓商会的会馆大厅与您私下会面。”
“蹇尚?这个人在广州有官方背景吗?”萧弈天一下子想起了徐福的嘱咐,顿时心头大为不悦,“我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
“啊,大人……嗯……咳咳,大人,请容我向您介绍海泓商会的蹇尚掌柜。”
萧弈天顺着舒时德的指点看去,但见那海泓商会掌柜正含笑向这边走来。此人一副商人装扮,身材瘦削,双眼乌亮灵动,精明干练的劲头一望而知。
“小民蹇尚,见过总兵大人。”蹇尚一上来便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大人,请随我到敝馆一叙,府上已备好为萧大人接风的酒席,两广总督——”
“蹇掌柜,在商言商,让我们先谈谈生意的事吧。”萧弈天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蹇尚茫然地看着总兵大人的脸色,继而飞快地瞟了舒时德一眼。当然,行伍出身的萧弈天并没漏过他的这个动作。“大人,我已经备好了八百万两白银和一百六十万两足成黄金——按目前的市价总计银两千四百万两——只等您清空货舱即可。卸下的货物堆在码头就行了,小人自会安排人手收货。”
“我想先说明一下,蹇掌柜,行省已经决定重新考虑与贵商会的合作关系。”萧弈天回答,脸上的表情寒若冰霜。
蹇尚简直被这句话惊呆了,他怔了片刻,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舒时德身上:“老舒,这是怎么回事?”
“蹇掌柜,总兵大人还不了解情况,我会向大人说明的……”
萧弈天冷笑着插入两人的对话:“舒船长,有什么话你可以现在就说。”
“大人……”舒时德尴尬万分,他局促地瞟了瞟静候在一旁的于庆丰等人,用眼神向萧弈天示意再三。“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蹇掌柜府上再谈吧。”
萧弈天点点头。“应龙、庆丰、信光,你们留在码头打点事务。带路吧,蹇掌柜。”
蹇府也许是广州城内最显赫的豪宅了,高大的朱漆府门之内,水色青石板铺就的中院不染一叶,当面照壁上一副水墨中堂,仔细看去,竟是用欧洲进口的大理石马赛克拼成,真是不惜工本穷尽奢侈之极。
两人跟随蹇尚转入中堂就座,立刻有女侍送上茶点。白玉盏中,碧绿的茶水芬芳扑鼻,入口齿间犹有余馨。近旁一对宣德乌金香炉更是异香四溢,令人闻之神清气爽。饶是如此,三人间的气氛却一点也不轻松:一副受骗上当模样的蹇尚对舒时德怒目而视,后者则无可奈何地望着萧弈天看不出半点表情的冷俊面孔。
“老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蹇尚终于怒吼出来。“你们居然什么内情都不告诉他!就这样让他来和我会面!”
“冷静点!这可是林公和徐先生的意思。”舒时德干巴巴地回答,同时小心地看了萧弈天一眼,“他们二位想让总兵大人自己去了解情况,而不是通过我们的口中说出来。”
“这简直是疯了!”海泓商会掌柜低声嘟哝道。“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相信一个人……”
“请注意你对龙渊阁的态度,蹇兄。”舒时德生硬地回答:“再者,总兵大人的角色也和你想的不一样。”
“他可能会出卖我们!”蹇尚坚持道,毫不避讳身旁的萧弈天。
“这种险我们必须得冒!”舒时德大声道:“因为林公已经把霜岚给他了!”
“霜岚?”蹇尚怔了一怔,转头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军官,口气也恭敬了许多:“霜岚真的在你手上?可以让我看看吗?”
萧弈天从肋间解下霜岚,平举着递给蹇尚。后者带着近乎崇拜的神情双手接过,虔诚地抚mo着鲨皮刀鞘上泛着暗光的龙纹。“真的是它……”他喃喃地抖动着嘴唇,“潜龙出渊,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你现在可以把秘密全盘托出了吗?”萧弈天平淡地说,“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是的,大人。”蹇尚抬手将宝刀奉还,刹那间,他身上的商贾之气一扫而尽,内敛不露的英武神气令人不由为之动容。“我一切听从您的差遣。”
“那么说吧。”
“这将会是个很长的故事,或许您也已经听过其中很多片断了。”蹇尚挠挠头,继续说了下去:“不管怎样,在开始之前,再来杯龙井香茗吧,这样的好茶在西京可稀罕着呢。”
“龙渊阁的故事可以一直追溯到本朝成祖文皇年间。永乐十八年,帝国舰队第六次出使西洋,在靖海侯郑和大人的坚持下,越过好望角,征服欧罗巴洲,最终发现了新大陆。可惜天妒英才,永乐二十一年三月,靖海侯大人不幸逝世。在他的弥留之际,南泓伯王景宏大人率六位副使及诸位文武官员在病榻前立誓:舰队但有一人一船尚存,当戮力向西,不入天涯海角绝不动摇西返中土的决心。
“郑和大人的葬礼之后,舰队便开始着手回国的准备。大约一万人留在了登陆点也就是现在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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