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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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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步步的逼近。再看看城外也是火把连成了一片，只有西面还是黑漆漆的。
“城主大人，赶快走吧来不及了。”
千骑长一指下面，饮汉城主顺着千骑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形的怪物已经杀到了距离城主府只有一条街的地方，街道上重重的军卒竟然挡不住这个家伙。手中的巨斧每一次挥舞都会飚起大团的血雾，人命在他的手里像麦子一样的被收割。
必须放弃了，饮汉城主一跺脚便跟着千骑长跑下了塔楼。
听着城内的厮杀声，云啸坐在马车里面借着炭火在烤黄豆。焦黄的黄豆放进锅里，不用放油只放一把细盐便是无上的美味。翻炒几分钟便可以出锅，这样冷的天气里一口黄豆一口蒸酒最是舒服不过。
这个饮汉城主还真能挺，居然过了三个时辰还没有从西城逃出来。三角钉摆了三道，黑暗中到处都是手持弓弩的乡勇。远了有弓弩。近了有手榴弹。云啸有信心留下大多数匈奴人，围三缺一是传统的打法。若是这个饮汉城主真有那个勇气从别的城门突围那还真不好办。
其他的城门外头都是灵武边军，这帮家伙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们的作用只是每个人举着一根长长的杆子，上面绑着三五支火把在城外晃。
要是饮汉城主真从他们那里突围，说不定还真能冲出去。
“侯爷，城门开了。有人跑出来了。”
站在马车外面的苍鹰喊道。
“急什么。吹哨三声，让乡勇们有个准备。自由射击就好，能留下多少便留下多少。我们需要有人跑去东线给大单于报个信，否则大单于不分兵回援。皇帝老子还会让咱们继续深入大漠，那样的话才叫真的危险。”
东线的每一封战报都显示出李广程不时的辛苦。刘启已经坐不住了。就连淮南国都派出了援兵顶到了东线。若是现在能将东线的兵力调到西线来一些。那李广程不时便能大大的喘上一口气。
云啸的想法很简单，探马派出去远远的。若是探听到有大批的匈奴人回援，云啸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饮汉城撤回长城之内。鬼才会在这个地方被匈奴人围死，到时候来救援的人都不会有。
端着坩埚。拎着酒瓶子。云啸钻出了马车。坐在高大的车辕上。一口黄豆一口酒的看着好戏。
从西城门逃出来的匈奴人足足有两三千人，他们乱哄哄的东一队西一队的到处逃散。反正只要是出了城，没有骑兵的汉人便拿他们没辙。即便有骑兵汉人的骑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速度很快的战马忽然毫无来由的跪倒在了地上，马上的骑士毫无准备之下被甩出去老远，脖子连着头奇异的扭曲着，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黑暗中忽然传出来嗖嗖的声音，弩箭射得又急又准，匈奴人被射得人仰马翻。有城内的火光做背景光，云啸看得很清楚这些乡勇的准头相当的凑合。看来移动靶训练没有白练，败退中的匈奴人只能凭借感觉向弩箭发来的地方回击。
但是那些敢于回射的匈奴人总是最先被干掉，一时间城外人仰马翻。不断的有匈奴骑兵被黑暗中射来的箭矢射落马下，“轰隆、轰隆”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
被手榴弹击中的人，惨叫着落马。那些受了轻伤的则在地上惨叫哀嚎，许多没有主人的战马在荒原上无目的的奔驰。
散乱的队形救了匈奴人，若是密集的队形他们的伤亡会很惨重。一颗手榴弹一般也只能炸翻一辆骑，投入产出比严重的不划算。
没什么意思，这简直就不是在作战，这就是在屠杀。一方毫无斗志拼命的逃命，一方依仗黑暗的掩护无情的射杀。乡勇们并没有接到追击的命令，他们很从容的远的用弩近的用弓，肆意的射杀的溃逃的匈奴人。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的被黑暗吞没，这才罢休。
城内的火着的越发的大了，云啸在城外就能看得到冲天的火苗子。
“苍鹰，你去找刘成让他组织人灭火。都他娘的烧光了咱们抢谁去。现在饮汉城的一草一木都姓云，烧了一点我都心疼。”
云啸一向是以发战争财为目的打仗，做不到以战养战。这么多兵养在家里，光每月的饷钱就要了老鼻子命了。
蒸酒喝的有些多，有些上头。云啸钻进马车想迷糊一会儿，战场的情况也就这样了。等待天明清点战果就好。
天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苍熊叫醒了窝在马车里睡觉的云啸，将头探出马车。这帮杀才居然已经进了城。
看来昨天晚上城里发生了不小的火灾，云啸看见许多的房舍都冒着青烟。那些匈奴人正苦天喊地的哀嚎，看着这样的情景云啸便撇了撇嘴。你们抢云中代郡，屠马邑的时候干什么去了。那些被你们抢光杀光的汉人，比你们还惨他们得罪谁了。
也该让你们匈奴人尝一尝毁家灭户的滋味了。
城主府修的倒算是气势恢宏，建筑样式上受到了汉文化的影响。与陇右的差别不算很大。马车直接驶进了敞开的大门，这里已经被巴图的族人以及三百乡勇接管。
云啸钻出马车，一眼就见到了气急败坏的戴宇，这位想要建功立业的荆楚第一剑客，被关在了地窖里错过了整晚的厮杀。现在，他正拎着马刀逮着什么砍什么，连地上的死人都上去砍两刀。
第九章这就是人性
陇右的军卒们很无奈，第一个冲进城主府的是蛮牛。这个家伙还蛮横的禁止其他的人进入，几个陇右军卒想上来理论。直接就被大斧子抡成了两截，陇右军惹不起这大爷，只好去找惹得起的人。
现在陇右的军卒正在城内疯狂的拿匈奴人出气，刘成给他们的命令是只要眼神含有敌意即可射杀。
还没有等云啸下令，已经有陇右士卒开始迫不及待的抢劫。凶悍的匈奴人怎么会像绵羊一样的任凭人凌辱，小规模的反抗变成了大规模的骚乱。就团结这一点来说，匈奴人做的非常好。基本上做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男女老幼齐上阵。不砍死你，也累死你。
杀了一夜杀红了眼的陇右士卒，此时已经完全的漠视了生命。无论面对三岁的顽童还是八十的老妪，他们都能扬得起手中的屠刀。鲜血飞溅中，他们仿佛看见了亲人的灵魂得到了安慰，于是他们杀的更加的起劲了。
云啸见情况有失控的危险，城内有数万匈奴人。真的造起反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忙喊来刘成让他约束陇右士卒，将四座城门把守好，关闭城门里不出外不进。
精锐的乡勇们出动了，昨夜的激战他们至始至终都在城墙上，除了夺取城楼死伤了几个人之外，整个攻城过程他们都是看客。
负隅顽抗的匈奴人被无情的斩杀，头颅被挂树上杆子上。反正到处都是。剩下的匈奴人被严令待在家里，不准出门不准上街。所有在大街上晃悠的人都被视为抵抗份子，等待他们的将是乡勇们的弓弩。
在付出重大伤亡以后，饮汉城安静了。虽然不干净但非常的安静，基本上做到了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
云啸坐在城主华丽的议事大厅里听着伤亡报告。
陇右的军卒伤亡很惨重，八千人打五千人。还有蛮牛这样的猛人助阵，居然伤亡了三千，斩首只有一千余级。匈奴人的战斗力是强悍的，勇武善战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们的民族性格。这样的伤亡比可以证明他们以前战绩不是靠运气。如果战场换在城外。那么等待陇右军卒的将是残酷的屠杀。
蛮牛的铠甲上布满了弓箭射击的痕迹，一身精良的全身板甲被射得凹凸不平。伤亡的陇右军卒也是被弓箭杀伤的居多，看起来匈奴人的主要进攻方式还是骑射。近战的时候面对汉军的长戟，他们同样很吃亏。
云啸仔细的分析了伤亡与战斗的关系。家将们频频点头。都认为以后与匈奴人交战。防备他们的弓箭是个大问题。
这些匈奴人可以说是相当的厉害。没有复合弓居然也能将箭矢射出三百步的极限距离。云家在这个距离上能称得上箭无虚发的只有苍鹰而已，而根据巴图所说匈奴人里面这样的人很多。他们被称为射雕手，许多人能射到三百五十步甚至是四百步。
看来云家的铠甲还需要加紧装备。现在只有少数人有全身板甲这样的防护利器。鱼鳞甲在面对匈奴人的时候，恐怕还是要吃亏。
至于那些陇右士卒则根本不在云啸的考虑范围之内，理由很简单。供应不起，八千人的铠甲花销是个天文数字。就是把云啸零碎卖了，也凑不齐这么多的钱来。
城外的战果很辉煌，云家的乡勇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的射击技术很优异。被他们射杀加上踩中三角钉被摔死和手榴弹炸死匈奴人足足有近一千五百人。强劲的铁胎弩再一次展现了它优秀的性能，大多数匈奴骑兵都是被铁胎弩射杀。
看来要进行准确性射击，弩箭还是不二的选择。匈奴人的皮甲在铁胎弩面前根本就是摆设，起不到一丝一毫的防护作用。尸体中有一个家伙距离狙击地点足足有六百步，一样被铁胎弩贯穿了前胸。要知道前胸是铠甲最为坚韧的部分，还是被弩箭钻了一个窟窿。
巴图带着云啸参观了城主府，看来城主大人走的真的很匆忙。不但留下了数量众多的老婆，就连宝库都没来得及点燃。
云啸进了宝库，腿就走不动道了。
真的可以算得上琳琅满目，花样繁多品种丰富。云啸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如饮汉城主的富庶，这货真他妈太有钱了，跟他一比自己完全就是一个穷鬼。目测一下，自己将这里的财宝搬回长安就是再养三万人都木有问题。
有来自西域的挂毯，有来自昆仑山上的无瑕美玉。还有数不清的匈奴金币，这些匈奴的金币被铸成了贝壳的形状。大概一两左右的黄金一枚，看上去闪闪发光像工艺品多过像货币。
至于汉人的绸缎，还有各类的珍玩珠宝更是堆积如山。
云啸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刘成与陇右军的校尉们被喊了来。这里的一半财货都归了他们，至于他们怎么分鬼才管。云啸只告诉这些校尉们一件事，今后还有恶仗要打。你们若是还想手下的军卒为你们卖命，就好好的犒劳他们。若是你们想跟着他们一起死，那你便将这些钱财留下来。
城内的匈奴人被划出了区片，各级的士卒允许凭借军功去抢劫。从钱财到粮食女人，你们爱抢什么抢什么。时限是一个白天，日落之后必须停止。抢劫的时候遇到反抗，可以随意杀人。不过对于那些不反抗的家庭，则不许随意的杀害。
一场恶战之后，若不让这些人发泄一下，人会疯掉的。再说匈奴人屠马邑的时候，比这残忍许多。至少云啸还约束不得随意杀人，匈奴人可没有这一条规矩。
以德报怨从来不是云啸的人生信条，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才是云啸的人生理想。马邑的十几万冤魂在看着，云啸可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些匈奴人。
饮汉城内哭号连天，云啸抱着肩膀站在城主府的塔楼上观看丘八们的恶性。没有制约的人性充分暴露出他丑陋的一面。
陇右军卒表现的与匈奴同行一样的坏，他们非常的有职业操守，务必要将坏事做尽做绝。尽管他们这辈子没有做过强盗，但是事实证明在做强盗这方面他们很有几分天赋。
匈奴人在汉人头上施加了数十年痛苦之后，上帝之鞭终于抽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财产被掠夺，他们的妻女被奸污。如果他们敢于反抗，那么他们的生命也将被夺走。
这是一个充满了丛林法则的世界，弱者除了作为奴隶没有其他的生存之道。
云啸站在塔楼上，看着人类最丑恶的行径。他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兴奋、有怜悯、有不忍、也有抱负的快感。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感觉，云啸都感觉到自己的人格有些分裂。
云啸想起后世见过的一篇网贴。
见过满臂纹身的人在公交上让座，也见过人民教师进酒吧嗨的不行，有些拿刀砍人的凶手是为了生存，穿西服打领带的禽兽拿着公款吃喝，见到过农民工盖楼冻烂了双手。
有的ktv女孩子被老板一个劲的灌酒，可她们的钱全都寄给了老家的爹娘，这个时代穿的靓丽帅气的不一定就是绅士，打扮的非常暴露的不一定就是婊子，谁说流氓就都是坏人，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你可以不理解，但你嘴千万不要乱讲
也许这就是人性，充满了无奈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十章戴宇的办法
马车在灵武与饮汉城之间不停的穿梭，云啸打算将能搬走的一切全都打包带走。从金银珠宝到绸缎女人，在享用战利品上云啸从来都不挑嘴。
饮汉城主的老婆数量众多，足足有三位数。真不知道这位城主大人怎么忙活得过来，云啸家里养了仨外面养一个都觉得累。
漂亮女人是资源，除了那位胖得跟孑二胖有一拼的城主夫人。云啸将饮汉城主的老婆全都带走，手下这帮杀才需要打赏，女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苍虎在全城挑选漂亮姑娘，只要被他看上抓起来便塞进马车，活像进了村的鬼子。
心慈手软往往是懦弱的表现，云啸打算学一次匈奴人。他们在马邑怎么干的咱就怎么干，府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军械也有很多，许多军械都是汉军的制式装备。
陇右的军卒们纷纷鸟枪换炮，残破的军械得到了替换。经历过战场的家伙们身上终于有了一丝军人的嗜血。
云啸原以为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来搬运这些东西，可万万没有想到匈奴的军臣单于给了他大把的时间。无论用手指头还是脚趾头算，饮汉城主都应该跑去找自己的主子请求支援。城内城外都没有发现这老小子的尸体，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探马被放出去很远，每天都有数百匹探马被放出去。只要发现大股的匈奴骑兵，云啸就打算烧毁饮汉城，然后退回长城防线上去。自己不是来跟匈奴人硬拼的。刘启给的任务只不过是调开匈奴的一部分兵力，减轻东线的压力而已。
可是匈奴单于似乎铁了心不打算管这个在身后蹦跶的跳蚤，一心一意的干掉李广和程不时率领的汉军主力。
榆林神木一线，战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它张着嘴每天都吞噬着人命，刘启已经窘迫到了调江南的兵来填这个窟窿。听说杨胜率领的梁国铁骑已经损失过半，战场上的尸体堆得到处都是。每天都有野狗与乌鸦前来享受大餐。
看来双方在东线拼得真的是很凶，半个月来战报雪片一样的传了过来。每一封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刘启的手令再次到来。这次来传旨的是苍景空，看来赶路赶得很急老家伙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东线打的很辛苦。汉军每天都要死伤近千人。匈奴人的伤亡也很大。双方都在东线艰苦的胶着着。朝廷里已经无兵可派，连陛下的羽林都由卫绾带走五千人上了前线。现在偌大的长安城，只有一万多人驻守。
至于长安周边的那些离宫，则只有十几二十个人驻守。
关中的徽兵令已经将十四到六十岁的成年男丁一网打尽。这样大规模的战争朝廷支撑不了多久。若是拖到来年的三四月份。关中的春播恐怕都要受影响。朝廷里面已经有了议和的苗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春播耽误不起。
这次来陛下有口谕带给你。只准老奴跟你一个人说。
陛下说若是真要到了议和那一步，便将南宫公主送去匈奴和亲，还让你去做送婚使。”
苍景空絮絮叨叨的述说着朝廷里的最新动态，也述说着刘启的焦躁。不过最后一句话就不要脸了，他娘的你老小子真豁得出去。看来自己与南宫那点事儿刘启都知道，也难为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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