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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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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腿好了后我请了一天假,因为又肚子疼,疼得也奇怪,定时定点地疼。请假那天回和顺了,没钱看病只好厚着脸皮向父母要。叔叔那里借了两百,不能再借了。至于慕容恩,她粗心大意没察觉我有什么异样,向她要钱或者借钱总不太好。

  那天回去真是晦气,在金溪市场看见三角眼,三角眼还有个兄弟和他一起,他们就追我来了。我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拼命跑。我真是笨,专跑偏僻的巷子,企图可以甩掉他们,不成想钻进一条死胡同,前有高墙,后有追兵,我想完蛋了。正值危难关头,眼看他们逼上来了,哈哈,有两个治安员骑着摩托冲进来了,我不知道他们进死胡同干嘛,我猜是撒尿,因为巷子有很浓的尿骚味。

  于是我大声说,叔叔,他们想杀我,你们抓他!三角眼和他兄弟对视一眼撒腿就跑,我也就绝处逢生了。

  当我把这事说给慕容恩听时,她躺我怀里幽幽地说,吹牛!我说吹你个头,便顺势去吻她,我们缠绵在一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1)
一个月后,圣诞节前一天。那个叫山子的家伙进厂了,在他填写资料表时,我赫然看见姓名一栏写着扭曲的盘山二字。如我所料,山子就是盘山,盘山就是贺微的朋友山子。他一来,就和慕容恩有说有笑,和阿夏也言语不净。慕容恩送他个外号--老色鬼。以后盘山就戴着这顶帽子言行举止行色更能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当天下午汤婷来了,她问盘山贺微哪去了。盘山说回老家江门去了。汤婷很生气,肚子里好像有一大堆话堵着说不出。我觉得她难以琢磨,慕容恩的心思我还能猜中三分,而对她我是雾里来雾里去一愁莫展。她说她很忙,也不知道她忙什么,见到

  她总是很悠闲而且天真烂漫地笑着,不像我长成一副落寞的样子,眼睛里总是流露着易碎的敏感和细密的疼痛。

  这次汤婷生气倒是我第一次见到,然后她对我说,你小心盘三,他很有心计。我说我会的。那天晚上我就不见了慕容恩,宿舍锁着,电话关机。问阿夏阿燕也是一无所知。我去了她最喜欢去的星星点网吧,认真地寻找,结果遗憾。我蹲在外面的阶级上,薅住自己的头发,然后又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背倚石柱。这个冬天突然就这般冷起来了,冷得我瑟瑟发抖。

  我站起身慢慢地走,漫无目的地走,突然一个人偷袭我从后面拍我的肩膀,原来是赵齐。我茫然一笑,走吧,我们喝酒去。赵齐问,慕容恩呢?我摇头,失踪了。赵齐大惊,失踪?怎么会呐!我说反正找不到了。

  我看清了他的样子,大半个月不见,居然留着毛茸茸的胡须,不变的是嘴巴依然叼着根香烟,怎么看都是痞子模样。

  我说,鸡毛,我要根烟。赵齐得意一笑,被我熏陶了吧,给,红双喜。我说你混得还不错,抽这牌子的。赵齐说,还可以吧?

  我吧唧吸一口,没调节好气息,呛到了,呛得我差点掉眼泪。赵齐说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慢慢来感觉就很不错。我点头。我们又去了醉鬼亭,买了花生板栗各两斤,当然还有啤酒。

  我看着板栗想起了慕容恩,她很喜欢吃,她说夏天最爱珍珠奶茶、冬天就是糖醋板栗。

  赵齐说你怎么了,发呆会变呆的。来,干了它!我拿着瓶子和他碰,说,你和那个山子打过交道,你认为他是个怎样的人?赵齐说,奇怪,你怎么问起他来了?我几天没见到他了。我说他今天进我们厂了。赵齐咬着板栗,他混得很好进什么厂?据我所知他在这镇上有些势力,平时阴沉着脸,见到喜欢的美女才会笑。说实话,我打台球不是他的对手,他打得又猛又狠又准,有点牛。

  我觉得该替自己担忧了,我有种预感,预感自己的担忧决不是一般的担忧。

  那一夜我没有喝醉,酒多半进了赵齐的五脏庙,他很伤悲,醉梦中呓语贺微,一遍又一遍。我把他送回去,又急冲冲地赶回自己的被窝里,我扯紧被窝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温暖。

  广东的冬天虽然远不及北方,但是冷到了一定时候一样可以让人冻得满脸通红四肢冰凉心如止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章(2)
早晨醒来,叔叔就跟我商量件事。我明白了,叔叔的意思是,他的店很有可能要转让出去,然后好回家过个好年。而我得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叔婶回去了,我住哪里?于是我告诉叔叔,让他不用担忧,尽管把店转让好回家和奶奶堂弟过个温馨和谐的团圆年。我不怕的,可以租房。叔叔欣然笑了 

  我吃着油饼油条走在路上,冬日的阳光明媚而忧伤放肆地游走于我脸上。

  运气不差,看见慕容恩了,她头发好像一夜之间头发长了好多。我上去抓着她的手,恩恩。她回头,你嘴油光光的,吃了早餐了?我点头,她说我帮你买了一份,还吃吗?我说,好。你头发怎么了?恩拉着我手臂,接长了呀!一块钱接一根,花了一百多。我触摸恩的假发,质感蛮好的。我说,好漂亮哟。恩说你真觉得吗?我点头拥着她神采奕奕。

  恩说晚上我们去哪里玩,去佛山好吗?我轻声说好,我们要去玩个痛快,我要买顶红帽子给你戴,到时候我看着你我会晕的。恩微微抬头,眼眶红润,出神地看我。我说你怎么了,感动了?恩说寒冷呀,我好冻!我帮她裹紧单薄的风衣。

  下午不见了太阳,刮起了风。风冷猎而强劲,一直吹到傍晚还不肯停歇。

  下班后,我们去了很远很远,穿过川流不息的街头,到了陌生的江边。恩戴着红色的胶框眼镜,显得醒目又有个性。风从浑浊的江上吹来,吹乱了我的思绪。我们静默了好久,突然我的眼眶湿润了,恩说你怎么了?我呵呵地笑,说我眼里飞进了沙子。恩说,别动。她用手撑开我的眼睑,长长地吹一口气,问怎么样?我眨眨眼,说,还没!于是她再吹,吐气如兰,我要记住这独特的气息,雕花一样深刻在脑海里。恩一直吹,吹得满脸通红,喘着气问,还没好?我笑着,说,傻瓜,好了。恩震了震,说我被你感染了,你也帮我吹吹。我就吹,一直吹,吹到胸闷不适缺氧心悸才肯饶我。然后问我,你抽了烟?我点头。

  我们散步于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是浮动的夜色。我们说了很多话,已经没有去佛山的兴致,恩说根本也不需要去了。

  我想起了白天的事情,我和恩刚一跨进门,盘山就拿着圣诞小红帽替给恩。恩看我一眼,很快乐的戴在头上,然后又看我一眼。我好像并不是那么豁达,干活的时候频频出错。

  恩拉一下我说我们回去吧。我说回去干嘛?恩眼睛只向前看,不回去也可以,陪我逛街,买板栗给我吃。逛完街我们去网吧,玩劲舞团。

  商场。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第十章(3)
圣诞过后的半个月里,厂里陆续有人写了辞工书,老头也批准了。这现象感染了我,我也想辞工,而且想马上离开。慕容恩对我的态度变了,她愈来愈冷落我而越来越热情盘山。我搞不懂,我的日子因而过得一塌糊涂,挥霍着宝贵的时间和可贵的爱情。没事做的时候,我总是和他们赌博--金花三宫牛牛,这些花样我都豪气干云地和他们玩。不用说了我输得惨不忍“赌”。

  工资玩没了,我就把手机当了。当然我不能再赌了,我要拿钱买件衣服买送给恩。恩说不需要,于是我就买了一条丝绸围巾给她,恩终于接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逛街。

  后来我去了网吧,看见了恩和盘山,他们比邻而坐玩劲舞团。

  我便暗然离开,路上有个中年妇女突然招呼我,她头发蓬乱衣着邋遢,她诚恳地说,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好人,能不能给点钱让我买些吃的?我出来是找孩子的,三个月过去了还没找到,你看……我说你孩子怎么了?她说我孩子从学校逃出来打工,我担心他就出来找他。妇女憔悴的脸使我心生怜悯,我掏空口袋才一块八毛钱,于是我说我也是打工的,这点钱你拿着帮不你什么大忙。妇女的手发抖,说谢谢了,可以买几个馒头。谢谢!好人有好报。我看者她一步一步地走远。

  回去后,叔叔就说他的店子明天就转让出去了,我说我明天我会找到房子,没找到也可以先住在朋友那里。叔叔放心了。

  明天来临了,我到了厂里,上午还有点事情做,下午我们就是玩了。我和小胖熊猫盘山四个人打台球,盘山的球技果然让我大开眼界。他打一枪,球忽地飞出去,突然两颗玉米掉在桌上,原来小胖在对面趴桌上观看,这一球正中他的门牙。小胖捂住嘴,疼得在地上打滚,盘山走过去看他,不料小胖爬起来乘机和他厮打起来,盘山也还手了。

  他们打得难解难分,熊猫说我去喊人劝架。我看他们已经流血了,我不想劝的,倒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意,希望盘山给小胖教训一顿,然而结果是反过来的,小胖已经鼻青脸肿,盘山把他压在地上拳脚出击,招招到位。我便去劝,哪知盘山踹我一脚,我倒跌在墙上,后脑勺很通,我一摸还有血。我顿时血液沸腾,冲过去把他摁倒在地,顺手给他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鼻涕变成红色。小胖翻身压着他喘着粗气,我们就这样合力让他动弹不得。他开始挣扎得很猛,大家从厂里赶出来便安分了。 

  慕容恩一把推开我,没好气地说,毒蛇你们干嘛打阿山?我怨枉,我说我是劝架的。慕容恩只相信眼见为实,你不用说了,你压他身上说是劝架?--阿山,我们进去。慕容恩就扶持他进去,我笑,鼻子忽然酸了。

  我说,小胖,我那破车送给你了。又对阿夏说,我以后不能和你扫地了,再见!我苦笑着挥一挥手,我走了。大家没有一个人追上来,我绝望地抬起头,天空是铅色的滞重。

  叔叔婶婶已经收拾好行李,店转让给我们镇上那两兄弟。叔叔很奇怪我没下班就回来了,我说请了假,把东西搬到朋友那里。婶说那我们放心了,等下我们就走了。我点头,叔婶先去三水在亲戚那里玩几天然后回家。

  我出发了,就一个行李包,我上了公交,我要回父母那里,那里是我暂时的归宿。我想不到一切会变得那么快那么突然,我隔着车玻璃看着大富的房屋树木花草以及那些走路莫无反应的男女老少,心里杂乱无章地想着过往的种种。头晕,什么也不愿想了,叹口气闭上眼。

第十章(4)
我突然在某个日子出现在印花厂门口,探头进去,办公室没有人。进了车间,眼前的情景熟悉静谧,人依然是闲来适去,我有着落寞的思想,要是我还在这里做事多好啊!几个陌生人发现了我,我猜他们的心里在想我是来试工的。

  我看见了阿利,她走了过来看我目瞪的样子。我微笑着说:“阿利,不认识我了!”阿利清醒过来,说:“毒蛇是你呀!”我点点头,说是啊,来看你们来了。

  这时候,我用眼睛极力搜索熟悉的影子,远处有一个背影就好像是慕容恩。我心里陡然激动起来,慢腾腾地上前去,她却转过脸看我。我晕,不是恩,不认识。老鬼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说,“毒蛇到此一拉!”这话对我无甚伤害,反而觉得亲切,毕竟到此刻是一声问候、一种情感。

  相熟的几个人过来了,老巫婆猴子阿喜,他们都问我现在的处境,我用温暖的语气回答。一会儿,不可思议见到赵齐,他又在这厂风风火火干起来了。他说,毒蛇你头发可够长的了。我笑说,你怎么又来了?赵齐说,才来半个月,没地方去。我说你来,老头……赵齐说老头,哈,被老板炒了。原来如此。

  这时候老巫婆过来了,问,毒蛇,你有老婆了吗?我一听,觉得她真有做媒婆的潜质老是关心别人的婚姻大事。我说,乌大姐,你儿子呢?老巫婆黑脸说,我儿子比你幸福!我淡然一笑。

  阿芬好像刚冲完网,一看见我,惊喜道:“耶,毒蛇什么时候来的?”我高兴喊道:“阿芬。”阿芬问了一些我的打工问题,然后问到重点:“你去年干嘛突然就走了?”这问题倒像竞答题给巫婆抢去了,她说:“还不是因为慕容恩。”我点头承认道:“知我者莫若乌大姐。”之后饶有兴致地和赵齐并行铺布,感觉生疏笨拙了些。

  我没待多久,听阿芬说阿夏回了家,我问阿夏的手机号码,阿芬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我能干什么,问候一下你的堂妹,也算朋友一场。一旁的老巫婆吐露我的心思,说,毒蛇是想问阿夏慕容恩的情况。

  阿芬说不必了,我妹嫁了,慕容恩回老家了。

  这句话着实把我震撼了,唏嘘不已。

  我刚开口还想问些什么,我的身子抖得好高,头还撞了下,人也幡然醒悟,梦境竟觉得如此逼真。

  这时候不早了,车窗外光线比之前暗淡了许多,黄昏来临。

  我去了江边公园,那里有个年轻醉鬼喝得神智不清,口里胡乱地唱:我们…我们两个…个…闯马灯,背…背着行囊--行--走走一程……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是什么歌,但蛮好听的,有打工的意味。

  手机响了,接听难得是堂弟的声音。他说,誉哥,你手机怎么了,我打几个都没通。我问,有什么事吗?小凯道,有,欣姐住院了。我想小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问,怎么了?小凯说,病严重了,你要不要回来?——哦,对了,我毕业后也跟你去打工。我懵了思索着茫然不知道回答,让堂弟挂了等我消息。

  夜色凝重,心情沉重,看夜的静谧夜的和谐。我拖着包散着步,没有回家的意思,前方的路很长,延伸到望不到的尽头,我就这样慢慢地走,走到一个站突然扔下烟屁股跳上公交车,随它去何方。

第十一章
我可以很确切地认为--我失恋了,因此我愁闷我忧郁。但是有一个人能够抚慰我令我舒心,他就是敬爱的表哥。我回来三天后,表哥从番禺来了。他在那边已经辞工了,他是这样说的,真假难辩。现在帮他爹大理店子,姨父的店子是他女儿女婿转让给他的,而表姐和表姐夫去了江门开了一间更大更好的店子。我有些忧虑,表哥是贪吃鬼,基本上和洪七公一样见到美食便会口水沸腾、肚皮打鼓。如今姨父让他照看怕是引狼入室了。

  我和表哥再度重相逢自是喜不自胜笑逐颜开。我们想起了小时候,我们的童年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偷人家的瓜果是最能让我们开怀大笑欢欣鼓舞的话题。我们喟叹,曾经的年少和美好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表哥喜欢吃橘子,我和他就去市场买。表哥骑着我那辆破车载着我,说这什么车?这么笨重!我说可能是上海的凤凰牌,十几年了就这德行,倚老卖老嘛!放心,总有一天我把它当废铁卖掉,换包烟换瓶酒是可以的。表哥怨道,哎,哟,我腿肚子痛,你来骑吧。

  蜜橘没有买,我们买了牛头橙,好吃得不得了。到了江边公园,我们开始安静下来,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吃着。话题其实无极限,我们也可以无声交流也就是用眼神用心交流--倒像恋人似的。

  我们看一个家庭在打乒乓球,和睦且热烈。我和表哥异口同声,打球去!我们买来了球拍和球,在另一张球台上对练。开始的时候感觉有点生疏,打久了直到出汗我们的球技才回归自我。休息时,表哥若有所思,我问他,想你在番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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