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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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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种神罚武器所震撼的穆昆立刻招来了部落的几名实权人物,叮嘱他们一定遵从三山的安排,保留木昆族的元气。听到震天雷霹雳般的响声,莫名所以的部落要员观看了手雷爆炸后的现场,立刻表示坚决服从三山管制。

此后,艾喜带来的引路人便全面接管了库莫奚部族,他们在盖马山城停留数天,正是为了编组人手,而穆昆与部落头领则被秘密的从海路送往三山岛,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软禁生活。

后来所发生的事,则纯属穆昆的推测。穆昆推测,由于流民的大规模无序涌入,造成了三山的混乱局面,而三山人口偏少,无力全面封锁边境,所以,三山需要木昆族这把刀来肃清反抗者,整顿三山秩序。

结合当时的情景,崔云隐隐猜测到,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正是汉王。在穆昆部入境前五天,三山已经开始了全面警戒,三山官员们奔赴各地,抽调新移民中的青壮,编练成军,声言准备坚壁清野,对抗慕舆根。而穆昆部攻击的正是那些不愿意接受三山编练,以宗族为单位结寨自守的新移民。

三山荒地虽多,但所有的土地基本上都有主,要么是某人的封地,要么是某部的军饷田。这些新移民以宗族为单位进入三山,随意占领一块地盘,便要求官府承认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这种行为触怒了汉王,也触犯了三山的原住民。

于是,便发生了穆昆部攻击那些结寨自守新移民的事件。

杀戮发生后,部分宗族势力出于怨恨,迅速投靠了穆昆部趁火打劫;部分宗族则解散了部族武装,听从三山的安排,到指定区域开荒屯垦。后者幸存下来,这些人随后成为三山新军,加入到三山的水师、造船房等等行业,迅速溶入到三山生活中。

还有一部分散落的流民窜入群山之中,随后,这些人逐步接受三山政府的收容,成为遍布积翠山中的村落。

通过这次杀戮,高翼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迅速镇压了不驯服力量,连带将穆昆部一点渣滓都不剩下的吞并,并在短期里以铁腕恢复了三山的秩序。在接踵而至的大战慕舆根中,人心凝聚的三山给高翼源源不断地提供了后继力量。

崔云揭开历史真相之后,历史学界反而很平静。经过了百年的失忆,三山无人自认为是穆昆部以及新移民的后裔,为了表示对“元宵之乱”的痛恨,倒有不少人纷纷为高翼辩解,指责那些新移民的桀骜。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正月十五,孙绰并不知道他身后的三山正发生着影响深远的“元宵之乱”。相反,他心情很愉快,因为他终于踏上了坚实的陆地。

他踏上的不是建康的土地,而是光州。也就是说,从三山出发,仅仅横渡渤海,他就走了整整十五天。这并不是因为他所乘的船不好,恰恰相反,他乘坐的是三山水军旗舰“勇士号”。

按它的船速,航行到建康最多用五天时间。但是,这艘舰船却花了十五天才到了光州。

刚上船时,孙绰一直沉醉于三山新纸中。在这个时代,文人对纸张有一种特殊的痴迷。在其后的一千余年时间里,写了字的纸都是异常神圣的,它不能揉搓,不能丢弃,更不能用来擦屁股——这可是侮辱斯文的大罪。光文人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每年七月七是文人最神圣的日子,在这一天,女人们欢度她们的节日还是一种新风尚,而文人举行“晒书节”的传统则由来已久。

在这一天里,文人会把存了一年的废稿纸拿出来,郑重其事的焚烧,以感谢造字的先圣,感谢传播知识的孔圣人。

孙绰是当世文宗,寒门出身的他对于文化工具有一种狂热的痴迷。以前,他所接触的竹纸易碎,三山这种撕不烂,揉不碎,白如雪,平整如镜的雪纸让他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忘了睡眠,只顾日夜不停的在纸上书写,书写着他酝酿已久的《天台山赋》。

直到四日后,畅快的写完新赋的孙绰想找人炫耀,这才发现“勇士号”还在渤海湾摇晃。

此后的孙绰急如猫抓。他不停的催促“勇士号”快走,但那个船长表面上满口答应,行动上却按部就班地在大海上继续走之字航线,沿途拜访了渤海湾沿线的所有渔村,所有小岛。

“今年水师扩兵,我船上水手一半都是新人”,那位船长扬着脸,无辜的回答不停催促的孙绰:“王说了,今后几年,水师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渤海变成我三山的池塘,所以,我必须让这群菜鸟们熟悉湾内所有的渔村,所有的小岛。

你瞧,我这不正带他们操练嘛。巡逻,就是要走之字航线,我们要在目光所及处,尽可能搜寻最大海域,绝不容许半片渔舟藏身于此。”

船长振振有词,约略了解三山军制的孙绰明白,海上船长最大,船长决定的事情,连汉王高翼来了也要服从管制,至于他的话,对船长当然无效了。

无可奈何的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汉王急着赶他走,却给他安排了这样一艘不急着赶到斧山的船。

他不知道,汉王赶他走,是为了全面换装新武器以应付即将面临的战争。出于保密的原因,汉王不希望这种新武器被他提前知晓。

于是,孙绰在熬了15日后才见到了斧山港。见到陆地的那一刻,他激动地只想哭,然而,岸上迎接的几个熟悉面孔,却让他把眼泪咽回肚里?

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来到这里?

第205章

岸上迎接的人不少。大多数官员都身着汉国式样的紧身夹克衫,也就是所谓的“汉服”。在这样的人群当中,一名身穿晋人衣冠的官员格外显眼。从众人站的角度看,此人一马当先立于众人之首,迎接者中当以此人为尊。

此人就是那位被扣押的晋使嘛?

船近了,孙绰仔细一打量。不对,这人绝对不是晋使。他虽身穿晋朝衣冠,但脚上却蹬着一双锃亮的马靴,初春的阳光下,马靴在袍服下熠熠发光。

晋人的官靴是木底或者丝履,马靴的穿法纯粹来自三山。建康一带也曾有纨绔把汉国的马靴蹬在脚上四处炫耀,然而,只有汉人才习惯天天把马靴擦得锃亮。

这一方来自于汉王的恶俗,他认为马靴亮不亮反映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故而汉国官员有样学样,喜欢把马靴擦得如同镜子般黑亮。

另一方面,晋国的路况以及靴油的昂贵,也让南方纨绔们学不来汉国官员。

上好的马靴是鲸皮制作,透气防水,而最好的靴油也是由鲸蜡与鲸脂等液体蜡脂制作。这些东西产量有限,三山自产自销满足本国人还不够,偶尔外销则价格惊人。纨绔们即便有渠道获得靴油,但晋国尘土飞扬的道路会让他们的一切努力泡汤。

在三山期间,孙绰就知道从马靴的光亮程度上,分辨三山本地人与晋商。凡是靴子尘土蒙面,那一定是来三山做生意的晋商,而习惯出入坐车、骑马的三山商人,则一定马靴锃亮。

晋使出使番邦是为了宣慰,衣冠打扮代表朝廷礼仪,岸上站着的那人虽明显带有晋人的气息,也穿着晋人冠服,但那双靴子却暴露了它的来历,这是典型的汉国时尚,连擦靴子的方式也来自汉国。

孙绰的目光本来专注于那位晋人衣冠者,但等到登岸时,那人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了他,并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这是文兵!他怎么也来到这里?

孙绰出发时,文兵(宇文兵)还与汉国元勋一起在王府上聚会,现在他却在光州岸上迎候自己。瞧那架势,他竟不是为首者?此何人也,竟能在站于汉王起家之臣上首?

千头百绪涌上孙绰心头,一霎时,他明白了,原来他的座舟是故意在海上兜圈,所以他才会先发后至,落在文兵后面。

汉王如此调度人手,所图何事?

说起来,这次出使汉国孙绰可算是赚得盆满钵满,甚至以晋人之身得到汉国一块封地,这在汉国都是难得的荣耀。

然而,他在汉国的所作所为,却对不起“使节”这个身份。出使期间,他不仅没能表现出天朝上使应有的气度,相反,在得到汉国封地后,他心中天平开始偏斜。对汉王不满朝廷封赏的抱怨,他没能出面排解,反唯唯以对。现在,当他见到文兵现身于光州,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想起高翼占据光州影响。

光州不比辽东,辽东那块地方位于长城之外,四周都是胡人游骑,朝廷本没能力守住它,三山一个藩王肯举国称臣,朝廷让他自治,顺带为其守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光州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的辖地,段氏鲜卑与三山宇文鲜卑私相授予,这算怎么回事?

朝廷决不会容忍这事?高翼抢先布置,显然是想弄个既成事实,令朝廷脸面无存。

文兵木呐不善言,在三山立国初期,他坚定支持高翼,使高翼得以统合宇文残部。但他能力有限,高翼曾想让他独当一面,然而侍卫出身的他,遇事自己也不自信。于是,随着三山新一代军事力量的崛起,他挂上一个崇高的空爵,自觉淡出三山军事体系。

孙绰素知文兵直率,但他也明白,无论怎么说,文兵都是高翼最信任的人,他出现在光州,决不简单。

“文将军,你怎会在此?”孙绰毫不客气地问。

他是宣慰使,到三山转了一趟之后,对方却表示不驯服了,这直接关系孙绰的仕途。三山的咄咄逼人令孙绰难堪,此时此刻,他已完全从三山的重贿中清醒过来,脑袋全力运转,考虑着自己的处境。

“孙大人,我已被王转封在长广郡(今平度、即墨一带)”文兵简洁地回答。

文兵是汉国罕有的几位伯爵之一,他的封地本在三山北部峡角,叫做“北海镇”的地方,现在转封长广郡,也就是把封地划到了长广郡。

“青州本属晋土,汉王在辽东称王还则罢了,若在青州裂土封臣,朝廷那边恐怕不好交待”,孙绰脸色很不好看。

“非也,非也”,刚才那位身着晋朝衣冠的人插话了:“光州,赵土也,我汉王取之于段氏,于朝廷何干?朝廷若善待我王,王师渡江而来重复故土,我王自然会献城归晋。然,魏国起于前,燕国雄于后,光州隔绝晋汉,我王不取,则不复见晋使矣。”

孙绰明白这话的意思,对方是说,三山现在与朝廷横隔一个大海,中间存在冉闵所建立的魏国与慕容鲜卑所建立的燕国。光州这片地方是青州伸向大海的拳头,无论这两国谁国势昌盛,一旦他们在光州发展水师,汉国与朝廷的联系就将被阻断。为此,汉国不得不抢先霸占光州,等待局势发展。

“汝河人也?”孙绰转首问。

“原赵国北海朱虚令柳毅柳攸之,新任汉国光州刺史,领男爵衔,食邑惤县两万亩”,柳毅回答的很快,似乎恨不得把所有的头衔都报出来,看得出,他很为自己的地位而自矜。

汉国的爵位是实封,也就是说它不是光有一个荣誉称号,还有实际封地。封地体制也与晋朝惯例不同,不是封邑多少户农奴,而是光给地盘不配户籍,能招引多少人来耕作你的土地,全凭领主个人魅力与优惠政策。

柳毅,这个名字孙绰听说过,一个羯胡石赵底下的朱虚县县令,全凭一时运气跟对对象,于去年冬季孤身在青州主持移民迁移工作,没想到,现在一跃成为两万亩封地的男爵,他能不得意吗?

他有这个资格得意!

两万亩封地,在晋朝一个王爷也不见得拥有这么大的封地。

“我该怎么向朝廷报告”,孙绰茫然地自语。文兵在这里出现,说明汉国既定的方针已无可改变,剩下的只是他如何该向朝廷转圜!

想必,当初高翼送给他封地,等的就是他现在还情。

“不须孙公为难”,柳毅一脸得色地说:“段镇北受封齐国公,朝廷无一兵一卒支持;赵已灭,魏国势力不彰,兖州徐州万民无人守牧,朝廷但有一兵一卒渡江,垂手可得万里国土;朝廷如此行事,颇令人难测。孙公回朝,就说我汉国出兵,已收复光州,请朝廷速派人接管州治便可。”

说实话,东晋十六国历史中,就这段历史最令人不可思议。羯胡石赵崩溃后,兖州徐州沃野千里处于无政府状态,冉闵黄河之北,忙于跟石赵残余交手;慕容鲜卑在燕山之北,埋头接管幽州;北凉、仇池、代国、匈奴铁弗争夺陕甘宁夏。黄河之南长江之北的广大地区一片权力真空。段龛以数百骑就能掌控青州。此时,朝廷只要随意任命几名官员填补权力空白,便可拱手恢复青徐兖万里故土。

那样,历史就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整个朝廷对江北完全不作为。他们啥事也不干,专业闹内讧,直至亡国!

人怎么能愚蠢至如此地步,实在不可思议。

柳毅刚才的话虽然客气,又貌似谦恭,但却等于狠狠扇了朝廷一记耳光。

此时此刻,江北,汉民生活如水深火热,屠杀使他们绝望,朝廷的背弃使他们看不见明天。柳毅的态度,正代表江北大多数汉民的心态,他们看穿了朝廷的懦弱,宁愿相信暴虐的冉闵,宁愿相信对他们稍微温和的慕容鲜卑,宁愿相信隔海相望的“匠汉”,也不期待朝廷的解救。

那是比海能枯、石会烂,更为渺茫的非常事件。

汉民的绝望,柳毅的轻蔑,没有动摇孙绰原先的想法。也正在这种情形下,当桓温提出北伐时,整个东晋朝廷首先想到的不是恢复国土,进而解救同胞。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万一桓温北伐成功,这大功怎么奖赏?

无法奖赏,所以不能北伐。至少,不能让桓温这个常胜老将主持北伐。

当然,继续偏安更好。

这是整个朝廷的心态,柳毅说的再沉痛,也动摇不了深知朝堂内幕的孙绰。他只淡淡一笑,漠视了柳毅。

“晋使何在?”,孙绰转移话题,询问新任宣慰使的下落。

“我等挽留不住,那位晋使强行出海,不幸遭遇风暴失踪,如今,我等正在四处寻找”,柳毅诡异地一笑,叹息道:“大海茫茫……啊,太遗憾了。”

孙绰一惊,他知道汉国不会容忍这位晋使抵达三山,但没想到,汉国居然使出这么决绝的手段。

文兵率直,不忍见孙绰满面惊慌的神情,好心地提醒:“估计,他现在正流落到某个荒岛之上……”

见孙绰仍一脸惊愕,他干脆说得更明白些:“晋使乃上国使节,我们不会害他性命的。”

明白了,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我得快走,赶快抵达建康传递汉王的意思,每晚到一天,意味着那位可怜的使节在荒岛上多挨饿一天。

“既如此,我明日启程如何?”孙绰试探地问。

再别让勇士号兜圈子了,我心急如焚啊!

柳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答:“这几日,晋商正接踵返回建康,孙公可换乘它船,三日内必送孙公至建康。”

孙绰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再问:“这几日,除晋商返回之外,还有何事?”

柳毅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汉王大婚过后,光州治所已迁此城,除柳某外,另有文氏三人受封于光州,文战子爵、文书子爵已就藩不其、东牟。

此外,今年的贡赋汉国已全数运至建康,孙公可借这个由头,要求陛下重封汉王。”

这也太积极了吧,才年初,汉国就着急地把全年的贡赋上缴,这让别的州郡怎么活?

荆襄蜀郡已被桓温把持,朝廷现在全靠扬州供养,汉国的这笔巨款会大大缓解朝廷的财政困难。汉国这是怎么了?一边态度强硬要求封赏,一边却又积极向朝廷摆尾市好?

高翼的处事真是难测啊!

“这是胡萝卜加大棒”,隔海相望的三山,高翼正在向群臣解释自己的行为:“晋廷自大,若容忍他予取予夺,今后他们便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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