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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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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国力,可怕啊。

你看看他们运来的粮食,都是装在粮袋里的。封裕检点过了,这些粮袋都是上好的葛麻织成,还织得很细密。我们三军无冬衣,汉国却拿上好的葛麻制作麻袋……”

慕容隽摇摇头,继续说:“唉,我看了,三山船夫身上穿的衣料比粮袋要好,没穿葛麻的,最差的是‘毛呢’,还有一些非葛非绢的衣料,他们叫‘棉布’……封裕建议,把粮食都倒入谷仓,空出粮袋制作冬衣——我已经准了。”

慕容恪一指河面上的粮船,说:“这还不是令人担忧的,瞧哪儿,这艘船是第三次来了,我记得它,船帆上标有‘庚三七一’字样,不算卸船的时间,从这里到海口一个往返,它只花了一昼夜时间。”

慕容隽叹了口气:“‘庚三七一’,玄恭(慕容恪的字),其他船的数字你记了吗?”

“记了”,慕容恪也跟着叹了口气:“海口传来消息,他们在交易时,发现海面上停着数艘巨舟,标号是‘甲零九三’,‘甲一二七’,‘甲一二八’,此外,尚有数艘大型舰船,标号‘乙’字开头,最大数字为‘乙三三二’。

据此推测,汉国战船以‘甲乙丙丁’排序,甲字号战船最巨,乙字号次之。现在河面上行驶的都是‘庚’字号快船。目前,没发现‘庚’字后面的号码有重复,这说明他们是按序编号的。据说,封奕曾发现‘庚一一二一’的号码,但这艘船只来过一次,我没来得及亲见。

前几日,我在城头记录船号,曾见到汉国船夫向这里打量,这几天,过来的船号明显小了许多,最大的号就是这个‘庚三七一’。”

“‘庚三七一’,这就是汉国的实力”,慕容隽重重地点点头:“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小看了铁弗高——不,整个辽东都无人知道铁弗高的实力,‘甲一二八’、‘乙三三二’,直至‘庚三七一’,即便‘庚一一二一’不存在,用战舰千艘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战舰千艘上不可怕,可怕的是船速。一船可运百余名士兵,300石粮,一日可以从海口一个往返,比我们的骑兵还快。这也就是说:他要想攻打和龙城,可一次从三山运送10万名士兵直抵城下。当然,他也可一日将他们撤走,远飙海上。

船夫,我们现在见到的仅仅是三山渔夫,但据我这几天观察,他们每船一个船头(船长),船头令行禁止,渔夫束手待命……这么多船往来,竟没有一人登岸溜达,也没一人与我们搭讪,一举一动间,俨然士兵……不,比我大燕的军伍还有纪律。然而,他们确是渔夫,身上鱼腥味重,说明他们日常是以捕鱼为生。”

慕容恪拧起了眉毛:“水战,我不再行,将士们卸粮时,都受不了船只的摇晃,这还是在码头上,要是到了大海交锋,我估计,汉国百余艘船就能把我们全扔进海里喂鱼鳖。

不过,这还不是令人担心的,据楚季(皇甫真)传来的消息,当初汉国拒绝我们时,一面准备与我们交手,一面派出一支队伍惩罚契丹。”

慕容恪的话嘎然而止,慕容隽听了这话,打了个寒颤。

“消息确实吗?”他问。

“确实”,慕容恪回答:“辽北已有人逃入龙城附近,据说那里已经开打,汉军还占了上风。龙城撤回来的人也说,辽北的大火彻夜不息,火光把黑夜变成了白天,汉军在辽北大开杀戒,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这说明什么?”慕容隽无意识地问了一句,其实答案他早知道。

慕容恪下意识地回答:“这说明:汉国即使正面抗击我30万大军攻城,他们仍有空余兵力——起码他们自认为如此。”

慕容垂与慕容隽自小不对劲,慕容隽登上王位后屡次打击慕容垂,要不是慕容恪兄弟情深,他根本没资格站在城头。现在听两人谈得热络,可总谈不到点子上,他禁不住插话:“这说明:通向三山的路不止一条,辽北的游骑有把握在任何时候返回三山,或者,出现在我们攻城部队的背后。”

慕容隽还没反应过来,慕容恪立刻掩饰:“有可能,这几年汉国商人走遍了整个草原,比我们还熟悉草原上的路,也许……啊,一定存在一条不为人知的路,所以汉军才会放任慕舆根与契丹攻打外围,在此期间,汉商一直出没于草原各处,一点都没耽误经商,但前线的慕舆根却没发觉汉商的出入?这不是很奇怪吗?”

慕容垂低下了眉,轻声说:“慕舆根打了一年,吃光了辽东属国的粮草。秋收前后,汉军出击了,新粮我们没得到,所以……”

“所以……”慕容恪尖叫起来:“所以我们才被逼无奈,用土地与汉奴跟他换粮草;所以我们眼看中原无人,却因粮草断绝,要退回和龙城喘息;所以我们送给他辽东属国,还要哀求他收下;所以,所以我们必须以攻代守……”

第237章

战争。居然可以这样进行。

明白了高翼耍的手腕,从来就是温文尔雅的慕容恪气的喉头发腥,血气上涌,浑身发抖。

屈辱啊!

战场上战无不胜,没想到却让人不战而胜。

丢失了一个辽东属国,这还是他求着别人收下的,人家还蛮不情愿,像给了你多大恩惠一般,扭扭捏捏、勉为其难地吞下这块膏腴之地。

宁有此理?

慕容恪气的要吐血,慕容隽也不好过,他浑身哆嗦地满城头转悠,很想找个砖头砸个人,出出心头恶气。

慕容垂却很冷静,看到慕容隽出丑,他心里隐隐涌起快感,但立刻,他把这股笑意压下,低声提醒慕容恪:“水军!”

这两个字像冷水浇头般惊醒了慕容恪,他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压低嗓门,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声吼叫:“晚了!”

稍稍一顿,他又叹道:“完了!”

慕容垂低声回应:“晚了!”

慕容隽跳了起来,狠狠踢了一脚慕容垂,嘶喊道:“阿六敦,你什么意思?汉国的水军么,他们敢看,我把他们全杀了,看谁去报告!来人——”

阿六敦是慕容垂的小名,他身体一动不动承受了慕容隽的一脚,慕容恪看不过去了,他摆手斥退了慕容隽招来的士兵,颓然地说:“陛下,阿六敦的意思是说,汉军有战舰千艘,这些水军士兵可以随时登岸作战,冲锋陷阵或许不行,守城则绰绰有余。

从过往的事例看来,铁弗高为人极其阴忍,战舰千艘的实力他都隐不示人,还按时按点给我们进贡,哪怕我们攻打他,他也不耽误贡赋,这样一个人,陆地上他会有多少军队,我们难以揣测。所以,铁弗高既有把握面对我30万铁骑,仍抽出兵力报复契丹。那么,他就一定能守住城池。

晚了,我们现在打他已经晚了,眼看快要入冬,他呆在暖和的房子里守城,而我们要在冰天雪地里仰攻。我们没时间了,即便我们吃了他给的粮食,我们今年也无法攻打它了。

辽东属国也完了,铁弗高已经喂饱了冉闵,若我们现在翻脸,明年开春他与冉闵两面夹击,该哭的是我们。

完了,我强大的燕国怎么就落到这步境地,输了一场战争,丢了辽东属国,暂时还不能报复?还得哄着他,为什么?没天理啊!”

鲜卑王族里最优秀的三个人,有两个疯疯癫癫站在和龙城头又哭又吼,河上的三山水军纳闷地看着他们。很奇怪他们怎么不开心——俺这儿一船一船给他们送粮,他们还哭什么?

这三人,一点不如太师慕容评。瞧人家,多和蔼的一个人啊,嘴都咧到耳边了。

慕容评能不开心吗?

负责与汉国交易正是慕容评,这可是个大把吃回扣的肥差。他的嘴能不咧到耳边吗?

汉国的要求很笼统:凡有一技之长者,价十倍;识字者,价十倍;家有十余岁幼子者,价五倍……

燕国的统计更笼统——慕容评自己统计的。在和龙城时,他是这样统计的:什么,不会作诗,那你冒充什么文化人,狗屁,文盲一个。滚到一边去,常价出售。

到了徒河时,他是这样统计的:什么,不会写诗,什么玩艺,地上划一杠会不会?瞧,这就是“一”,文化人,太有才了。到那边去,十倍价格出售。

不仅如此,慕容评还在昌黎遇到了撤退下来的燕军和那些死忠燕国的侨民,这让慕容评两眼发亮,如同看见了一大堆金币。

军队——燕国不能丢,其他的,鲜卑人并不在乎,慕容评放过了军队,将那些死忠燕国的侨民,甚至包括部分撤离的燕国汉官,也全当作奴隶驱赶至白狼水入海口,与汉国就地交易,现款现货。至于军属家的小孩,慕容评也有杀错没放过,全卖。

燕王慕容隽给了慕容评七万丁口,用于跟汉国交换粮食,可慕容评最终向汉国出售了11万人。尤其是那些燕国汉官,由于他们真的识字,所以价格更高,这让慕容评眉开眼笑。

多余的人口带来额外的收入,令慕容评购买力大幅上升,使他有能力大量购入汉国的奢侈品。

丝绸,从京师运来的?华丽,来十车。怕了吧!什么,不保暖?俺一般十件叠一起穿滴。服了吧!俺有钱。

奶冰(冰激凌),好吃,来一船。什么,一船奶冰相当于七十船粮价?太贵,我喜欢!卖一船。俺有钱。信了吧!

慕容评旺盛的购买力,令他跟负责交易的黄朝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在相互交往中,重申了两国间睦邻友好协议,决心坚定不移地维护两国间正常商贸外来,……等等。

看着慕容评狼吞虎咽地吃着昂贵无比的奶冰,黄朝宗不停地呻吟:“太师,你这一口,吃掉了一个文化人……十年寒窗啊!”

这是一件原木搭成的简陋木屋,几张粗糙的椅子摆在地中间,一个巨大的树墩当作桌子,旁边的树皮还没扒去。一切因陋就简。

透过木屋的缝隙可以看见海滩上忙碌的人群。远海处停泊着巨大的海船,无数只小渔船像蜜蜂围着蜂窝一样,在海船边卸载、装载。部分船只装满粮食后直接驶向内河,另一部分船只则驶向海滩上搭建的简易码头,由百余名汉军士兵将粮食卸下,空船再度驶向海船。

木屋里就两个人,黄朝宗与慕容评。黄朝宗手持帐本却没往上瞥一眼,他正斜眼看着慕容评。慕容评则神情专注地与手中的奶冰冰筒战斗。

一个冰筒体积不大,但其价格可以“兑换”五六名读书人。天寒地冻的,慕容评一般三四口就可以吞下一个冰筒,可谓是每一口都吞下了一名读书人。

不能不说,白皮肤的鲜卑人体格真强悍,这大冷天的,慕容评连吃七八个冰筒,没见他叫唤肚疼,厉害!

慕容评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文化人的肉……跟一般人没啥两样……俺尝过了,不骗你。”

黄朝宗皱了一下眉头:“你用一万两千名读书人换一船奶冰,太奢华了,吃得下吗?”

慕容评吞下最后一口奶冰,毫不在乎地说:“只会写‘一’的读书人……”,说到这,他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停了一下后,他大大咧咧地看了黄朝宗一眼,见黄朝宗故作不知,他一挑大拇指:“够朋友,小老弟以后有啥事尽管说,汉国呆不下去了,来我们燕国,有老哥在,绝不亏待你。”

说罢,慕容评一拍胸膛,大笑着说:“一万两千名贱奴算啥,我们攻陷了章武、渤海,前后掳了30万人,吃都吃不完……”

黄朝宗忍无可忍,他嗖地站了起来,正准备拂袖而去,恰在此时,海面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雷,大地被震得微微一颤,桌面晃动。黄朝宗侧耳倾听,转脸一看,慕容评呆愣地站在桌边,浑身上下努力都在做着想跑的表情,脚下却纹丝不动。

“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慕容评软软地倒下,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说什么。

黄朝宗一声吆喝:“侍卫,去看一下,为什么打炮?”

“炮?什么东东?”慕容评张嘴结舌,无意中倒是说出了一个一千七百年后才流行的词。

海面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那名侍卫没有离开,他好像早已知道了缘由,等欢呼声平息,他立刻回答:“禀黄丞相,勇士号巡航到此。舰上悬挂的王旗,军舰们正在起锚,排列成一字纵队,全舰挂满旗,士兵站舷,鸣炮致敬。”

海滩上响起阵阵军号声,声音短促而嘹亮,黄朝宗张嘴欲问,那侍卫已乖巧的回答:“码头上的士兵在吹号集合,准备列队致敬。”

黄朝宗慌了,他草草的向慕容评一拱手,边向门外跑边问:“王在吗?他是否登岸?”

慕容评这时已缓过神来,腰不算了,腿不疼了,眼不花了,四肢也听从了大脑的指挥。他紧跟着黄朝宗跑出去,嘴里难以置信的嘟囔:“铁弗高?!闻名久已,可得见一见。”

那名士兵“啪”的一个立正,右手握拳敲击胸膛,神情肃穆的说:“王在,已经打旗号确认了。不过,王不打算登岸,只是顺路至此。”

“顺路?”黄朝宗若有所思地问,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立刻明白了高翼的意思。

鲜卑官员快速撤出辽东属国,贫穷的、无衣无食的辽东百姓无依无靠,辽东各地陷入无政府状态。此时,汉国安抚使正在奔赴各地,争取在初雪前令辽东恢复秩序,并将首批救济粮发放下去。而后,他们还要带回选拔出的各地才俊。

高翼是来送那些安抚使的。他用座舟送安抚使持节奔赴各地,再亲自接回选拔出的各地才俊,以示重视。这些才俊人士将在三山接受一个冬天的培训,了解三山法律与规则后,由他们出任地方乡员。在等待各地才俊抵达的空暇,高翼顺路来白狼水入海口,看看交易情况。

这里沙滩漫长,大陆架平缓的升入海中,三山粮船是靠简易码头转运粮草的,勇士号船体巨大,吃水很深,根本靠不上那座简易码头。所以高翼只能走马观花,远望而已。

“顺路?”慕容评满脸遗憾的:“可惜见不到铁弗高。”

他顺着黄朝宗的目光眺望海上,只见远远的海面上一艘体形庞大的战船,傲慢的在海面上画了个弧形。原先停泊在简易码头附近的战船一排列成一条直线,船上挂满了彩旗,水手们站在船舷两侧,面朝那艘巨大的战船,单手击额,行着一个古怪的军礼。

战舰一艘艘从那艘巨舟前驶过,此时,隆隆的巨响有节奏的响起,每艘驶过巨舰的战船都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白色的浓烟从船侧升起。巨舰主桅杆上,一面黑鹰旗升至杆顶,迎着风懒洋洋的抖动。

“轰轰轰”,一声声霹雳般的炸响,透着浓重的欢喜劲儿,慕容评尽力想看清那相声的模样,可惜传太远,鸣炮的那一侧船舷面朝大海,他只能看到腾起的白烟,见不到具体形状。

终于,在最后一艘船开始鸣炮时,由于整个船队围着那艘巨舰兜了个圈子。此时,那鸣炮的战舰船头正对着慕容评,他看到那船舷处喷出一股火焰,紧接着一股黑烟翻滚着向天空扩散,眨眼间,黑烟的上侧变成白雾,瞬间,霹雳般的响声传到耳边。

“轰”——慕容评腿一软,连忙抓住黄朝宗的衣袖,稳住了身体,急问:“这就是雷神吗?慕舆根回来后,谈起过雷神,可他说得过于玄虚,大家都不信,原来人世间真有这种霹雳般的武器;原来他比慕舆根说得还要厉害。”

黄朝宗轻轻的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码头上响起一阵连续的军号声,那些士兵排列成整齐的队形,向着遥远的巨舰举手敬礼,高呼:“万岁!万岁!万岁!”

和龙城城头,平静下来的慕容恪脸色温柔:“陛下,请立刻赦免阿宜(慕容宜),并要求汉国马上送还阿宜。”

慕容隽狰狞地反问:“为什么?阿宜丧师辱国,我们把他晾在三山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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