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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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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珍都要看。
此战结束,蒙山军又从新扩的根据地招收了一批新兵,人数不多,尚不足一百人,都集中在郑家庄,成立了一个新兵队接受最基本的训练——队列、内务以及军规条例的学习。
这批新兵基本是王明远驻扎元庄的二营送来的,甫一开展所谓的土地改革(也就是减租减息减债),立即获得了农民的支持,大批挣扎在饥饿线上的农民便将子弟送入了蒙山军,春天是最难熬的季节,很多人家的存粮即将告罄,龙谦从缴获的官军军粮中调了一批接济严重缺粮户,也是赢得人心的重要举措。
新兵队长是四营副营长石大寿,教官都是从石大寿兼任的十一连抽调的。王士珍去的时候,石大寿正组织新兵操练基本的队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王士珍只看了几个“教官”们的示范动作,心中就震惊不已。小站新军的队列操练秉承德国风格,因为编译的操典都来自德国,新军队列操典曾获得德国驻胶澳总督的赞赏就足以证明其效果了。王士珍认为举国不会有比小站新军更优秀的军队了,但眼前几位教官(每人都带十名左右的新兵)做出的示范动作刚劲有力,极具美感。就是简单的敬礼,也让王士珍眼前一亮。
“蓝参谋,这套动作你们是从哪儿学来的?”
“都是俺们龙司令亲自传授。当初在蒙山,俺们可没少练……”
王士珍没有评价,他提出去看看老兵们的训练。
训练场设在村外,因为王士珍骨伤初愈,只能骑马去。那天正在训练的是三营八连,在面积颇大的、设置了很大障碍物的训练场做班排级分队进攻。
八连长毕子龙阵亡,现在担任连长的是费宁,原八连一排长。
费宁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训练,没有注意到来了客人。连续打出歼灭战,使得蒙山军指挥官们的装备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望远镜作为重要的武器装备,现在基本配备到了连长一级。
“不要打扰他,我随便看看。”
同样是内行看门道。王士珍对于八连展现小分队进攻,内心的惊讶是难以言述的,他们基本是三人一组,动作极为娴熟迅猛,极善利用地形,持枪匍匐前进的动作让王士珍十分震撼——完全超越了新军的训练水平!
“还有别的科目吗?”
蓝心治回忆了下,“九连在练习野战筑工。不过要走一段山路。不知王先生的腿……”
“没有关系。”
骑马走了一刻钟,下马,蓝心治让随行的两个警卫连士兵搀扶着王士珍爬上了一个一个土包,眼前是一片开阔地,百十号士兵正在起劲地挖着工事,作为军界前辈,王士珍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连阵地,弯弯曲曲的战壕和交通壕构成了一套完整的防御阵地。
“为什么挖这种洞子?”王士珍指着战壕内侧的藏身洞,惊讶地问蓝心治。
“防炮。”
“扶我下去看看。”王士珍坚持下去亲自体验。
费了很大的力气,王士珍终于下到了战壕里,缩身躲进士兵挖好的一个防炮洞,王士珍感慨不已,“蓝参谋,这也是你们司令官的发明吗?”
“是的。司令官说,以后的战斗,给步兵造成最大伤亡的不是步枪,而是火炮。”
王士珍对于工兵业务最为娴熟,他只看了一会儿,就承认这个连阵地的构筑极为高明,如果弹药充足,一个连守在这样的阵地上,挡住一个营的进攻没有问题。
“你们龙司令现在何处?”
“今日你怕是见不着他。他带人去清除鸦片苗了,俺们司令发现附近有人种植鸦片,十分生气。下令自治委员会彻查,不准根据地有一棵鸦片苗。元庄那边出了点事情,他亲自去处理了。”
王士珍再次被震撼。山东各地种植鸦片成风,这个他是知道的。而鸦片的危害他也完全清楚。但没有一个县、府会组织人清除鸦片,反而是一帮官府志在彻底剪除的土匪在做这样的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鸦片的收入高,难怪农人会反对。你们准备怎么办?”
“俺们已经将根据地的所有吸鸦片者全部集中起来,在石峁挖碳,什么时候戒除毒瘾,什么时候放人。龙司令已经下令枪毙了七个贩卖鸦片的家伙,就在昨天!鸦片这玩意害苦国家了,绝不能在蒙山军占领的地区出现一颗鸦片苗,不准有任何人贩卖吸食鸦片。这是他在春节后给自治委员会安排的任务。”
“什么是自治委员会?”
“哦,其实就是各庄的一个联合办事机构……”
“我可以看看吗?”
“嗯,当然可以。他们定期开会,平时各忙各的。你要打听,我带你去见见陈庄主,他是自治委员会的主任。对了,王先生看了我军的训练,有什么看法?”
“如果你们打这样的阵地,要多少兵力?”
“嗯,这样的阵地,没有大口径火炮的支援,最好不要硬攻。我们会想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这次蓝心治却不说了,“王先生,进攻的方法很多,硬打对手有着坚固工事的阵地,肯定是蠢人的思路,对吧?”
王士珍顾不上吃午饭,忍着腿疼一路去了陈家崖,跟陈超一直谈到了日落西山。回到郑家庄的当晚,他便动手写给袁世凯的信了。
正文 第二十节 袁世凯的解脱
接到王士珍的信阅毕,袁世凯心情极度复杂,气愤,焦虑,羞愧,恐惧,痛惜,诸多情绪交织于一起,唯独没有喜悦。
信很长,既讲了他兵败被俘的大致过程,也讲了在蒙山军的所闻所见,最后一部分算是重点,即提出了招安蒙山军的建议。
王士珍指出,蒙山军绝非土匪!这是一支战力强大,训练精良,有着完善的军规军纪的武装,其最高指挥官在美利坚国长大,受过良好的教育,仰慕中华故国而归国,在游历山东时意外被蒙山贼裹挟,如今已将蒙山贼改造成了军队。其人思慕报效祖国,其情可悯,其罪可恕。如果招安其部,对于大人之事业,凭空增添一大助力。
之前袁世凯最为担心的是王士珍的安全,因为王士珍是他主要的臂膀,不仅在于军事。但现在读了他的亲笔信发现,这厮竟有替那伙土匪开脱之意,期间究竟是受到了匪徒的胁迫还是其本意,无论哪条,都减弱了袁世凯对他的担忧,余下的就是气愤了。
袁世凯认为,军人应当由军人的气节。他没有在日本念过军校,但在朝鲜与日本人交过手,他认为日军之所以自明治维新以来建设成了亚洲第一军事强国,其大力提倡的武士道精神功不可没。德国人的确很强,其军事理念确实了不起,战略战术,部队执行命令的坚决性都相当好,在小站练兵就充分领教了。但论到舍身报国的勇决,德国人绝比不上身材矮小的日本人。
王聘卿被俘,就算事出无奈,但也不该写这样的东西啊,万一落于朝廷之手,聘卿的前程岂不全毁了?
袁世凯的焦虑与恐惧在于朝廷的反应。派去活动京师高层的徐世昌至今未归,算来也有一个月了,不知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鲁南剿匪一败再败,部队损失严重,连王士珍都成为了龙谦匪帮的俘虏,地方上不会替他隐瞒,应该早有密报上达朝廷了,这点他深信不疑。初来山东,各府道尚未真正归心,岂会为自己隐瞒?至今未接到朝廷的申饬,大概是徐世昌活动的效果了。但元庄之败实在是太惨了,就算李总管为其在太后面前说项,怕是也难逃一顿斥责了,搞不好还会罚俸。
斥责好办,袁世凯自认朝廷未必会因此罢免自己。一是因为此时的满清朝廷,犹如一艘在汪洋中遭遇风暴的破船,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水手,哪能有一点过错就辞退呢?其次倒是根本,还在于这支由自己一手训练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新军,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想到这里,袁世凯的情绪就剩下了痛惜了。自征剿蒙山,新军与龙谦部的交战中折损总数超过了三千人,其中至少一半是小站练出的精锐,那支曾让朝廷为之激动的精锐,已经有四分之一折损于这支名不见经传的响马手中了。
而令袁世凯倍感羞愧的是,这支本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响马队伍,却在于新军的对抗中越战越强了,王聘卿信中讲的与自己核心谋士们估计的差不多,龙谦部已经拥有不少于一千五百人的武装,装备了与新军差不多的火器,尤其令他羞愧的是,这些火器基本来自于自己一手打造的新军。真如龙谦放言,新军不过是他们的运输队?
令袁世凯深感忧虑的不仅是龙谦拥有一支不容小觑的精兵,而且拥有一块很大的地盘了,费县大半的领土在龙谦的实际控制下,兖州也有好几个村庄处于蒙山军的实际控制下。这厮近于反迹的所谓土地改革,吸引了大批愚民的追随,袁世凯相信王士珍所说,只要龙谦愿意,他立即便可以组织起一支超过万人的大军!
这还了得!难道洪杨之乱复现于山东?
堂堂新军为什么打不过这帮响马呢?这是袁世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曹州镇守使曹锟征剿蒙山算是第一仗,后来总算搞清了,其实曹锟对上的就是龙谦所部,结果是曹锟部伤亡四百余人,最终还让龙谦的一小股土匪逸出了包围圈。那次应当是最好的机会了,直差一点就可以将龙谦兜在网中。但是自己沉湎于将孙氏兄弟生擒的捷报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逃逸掉的残匪才是真正的劲敌。
报应马上来了,毛阳镇上龙谦立即给了曹锟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恨曹仲珊这厮隐瞒了损失,直到半年后自己才得知真实的情况,而龙谦所部已经潜回蒙山老巢休养生息了半年已久了。意识到残匪的危害性,尚来不及部署征剿,龙谦已经主动出击,南下打开了郑家庄,招兵买马,公开造反了。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征剿,换来的是一系列的失败。这些失败刺痛着袁世凯,承认曹锟李纯之流绝非龙谦敌手后,派出了自己手下头号大将王士珍、冯国璋主持清剿,结果呢,元庄一战,王士珍全军尽墨,连自己也当了人家的俘虏。
元庄一战,袁世凯总算意识到了龙谦匪帮已是一支不容轻侮的力量,其部剽悍善战,来去如风,不仅诡谲难防,而且装备精良,甚至连炮队都有了。
难道只剩了招安一途?袁世凯觉得自己就是在上演现代版的水浒故事,朝廷的军队打不赢,只好招安。
但是为什么就打不赢这帮响马呢?思绪转了一圈,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自小站军成,袁世凯的自信心就不是一般的强,但这个信心在元庄之战后彻底崩溃了。
招安不是不可以,袁世凯甚至想到了招安后的后续手段,对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匪,他有一百种对付的办法。对于匪首龙谦,一旦将其调离了部队,就是一匹夫耳,再也不足为虑了。
或许,招安是解决目前困局的办法。虽然有损于他的声誉,但总比局势彻底糜烂好的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至四月初,焦虑不安中的袁世凯终于等回了救星徐世昌。
当属下报告徐世昌求见时,袁世凯顾不上换衣服,直接跑到门外迎接,“哎呀我的卞五(徐世昌字)大哥,一去二十天,究竟怎么样嘛。我都要急死了。”袁世凯一把抓住了徐世昌的手。
“一言难尽。咱们屋里说吧。”徐世昌面色凝重,让袁世凯的心沉到了肚里。
等下人为徐世昌上了茶,袁世凯挥手将下人赶出去,“谁也不见。”他叮嘱一句。
“你倒是来句痛快的啊。”
“慰亭,京师乱了!大变在即。”徐世昌面色更加凝重。
“是义和团吗?”最近接到的信中,袁世凯大致了解京师发生的情况。这种变化对他袁某人是有利的,最大限度冲淡了他在山东失败带来的影响。
“是。现在中枢分成了两派,”徐世昌端起茶杯,又放下了,“刚毅,启秀是坚决支持废帝另立的,他们跟随端王成了义和团的支持者。而赵舒翘赵大人则明确反对义和团。礼亲王和王文韶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端王兄弟们闹得很凶,端王府都成了义和团的老窝了……”
这些袁世凯是知道的,最近赵舒翘的信里提到过。
“荣禄是什么态度?”袁世凯有一项常人不及的本事,他总能抓住事物的核心。
“见到荣大人了,虽然费了很大的周折。他最近总在天津,我去了天津,他又回了京师。我只好再回京师,总算见到了,银票也收下了(其实不是银票,而是从琉璃厂花十万两白银买的一对元代的胆瓶,这是京师流行的送礼模式)荣大人问了山东的局势,很不高兴。让你尽快解决山东之乱。”
“老佛爷知道吗?”
“他说还不知道。当下,这边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如果朝廷太平无事,自己就麻烦了……
“荣禄问大人是否与两湖,两江有联系。”
“你怎么说?”
“自然是否认了。”
袁世凯比起张之洞和刘坤一,资历声望差得远,更不要说远在天南还有一个刚上任不久的李鸿章。
“看来情况不坏嘛。”袁世凯静下心来。既然荣禄收下了他的重礼,自己差不多就可以无忧了,最多就是申饬而已,“庆王那边,去了吧?”
“那是自然。庆王之贪婪,简直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偏偏太后越来越信任他。朝廷的事,总要坏在此人手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要咱们缓过这口气就行。”袁世凯彻底放了心,“大哥辛苦了。咱们远在山东,京师的事,就让那些肉食者忙乎吧。”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徐世昌赴京师活动,袁世凯给他指示了方略,重点攻关的就是奕劻和荣禄,现在这两人都拿下了,袁世凯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京师动乱,山东近在咫尺,岂容你置身事外?”徐世昌一向佩服袁世凯的精明,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那就简单了。咱们随机应变则是。度过这一关,咱们整军经武,彻底消灭这伙无法无天的蒙山军吧。”袁世凯将心思转了回来,“来人啊,”他喊进随从,“吩咐厨房好好整治一桌酒菜,我要陪徐大人喝上几杯。”
担心了一个月,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正文 第二十一节 京师的乱局(一)
中枢确实顾不上发生在鲁南的战事了。因为那一股让袁世凯头疼不已的响马带来的问题,比起眼下的朝局,实在是不值一提。从不同渠道获知此事,并且有机会上奏掌控朝局的太后御前的大臣们,面对日益复杂的形势,都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打个比方,京师的问题是心腹大患,而鲁南的问题则是癣疮之疾。
京师乱局的核心问题就是已经蔓延开来的义和团,它起源于山东,成就于直隶。此时的直隶总督叫裕禄,一个典型的软弱平庸的满洲贵族。对于义和团,裕禄原先的态度与袁世凯完全一样,曾命令驻扎于天津的聂士成部严厉镇压,但后来他的态度转变了,因为是旗人,获知帝国最高层秘密的机会比汉臣大的多,裕禄“敏锐”地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慈禧有支持义和团的意向,于是改变了态度:不是不管,但不真管,不是不剿,但不能真剿。这个态度用书面的语言讲,就是剿抚并用。其实质搁在百年后,用一个词描述就是不作为。
对于义和团来说,这就是纵容。以至于在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堂堂的直隶总督衙门,竟然成了义和团大师兄的拳坛所在地,成千上万的包着各色头巾,雄赳赳气昂昂的团众们可以自由出入总督衙门,操练他们那些神神道道的刀枪不入的神功。
到了这一步,裕禄还是有些吃不准慈禧的态度,听了一个幕僚的高见,干脆拨了二十万两银子给义和团做“军费”,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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