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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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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兵种司令部的组建,龙谦这样解释道,兵种不同于军种,是军种下的细化。目前情况,暂时只组建炮兵、工程兵两大兵种部,隶属总参领导,职能是研究、强化两大军种的建设,他们将垂直管理各军区的炮兵及工程兵部队,根据需要在不同的军区调配炮兵及工程兵。但骑兵及通信兵不设司令部了,前者没有前途了,路子越来越窄,后者不需要专门的司令部,总参之下搞一个通信局就可以了,但通信兵的建设要加强,不止是无线电的加强,更为关键的是有线电话的普及。毕竟无线电存在泄密问题,平时及战时还是要更多地依靠有线电话。
龙谦解释清楚了军事统率机关的构架,司徒均与助手们几番讨论,拿出了总参机关的组建框架,形成报告后呈报龙谦。司徒均计划设立参谋、通信、情报、训练、交通五个局。核心部门是参谋局,也是总参成立最久的部门,前身即蒙山军参谋处。其余如通信局是在广东才组建的新单位,训练局则是从原参谋处分出来的,将主管全军的训练工作,交通局是新单位,司徒均鉴于内战结束后部队大规模调动带来的问题,意识到军队的交通问题异常重要,所以专门设了一个交通局。而情报局的组建则是认为总参有必要建立自己的军事情报系统,目前的军情局直接对龙谦负责,甚为不便。
报告递上去的次日龙谦便打电话召司徒均、商凤春及张玉林到海晏堂讨论总参的机构设置,龙谦对司徒均的报告提出了几点意见,关于总参要求设立情报局,龙谦同意,告诉他们前的军情局将做业务上的分割,留下军事情报这一块给总参,也就是你们计划设置的情报局,名字还是叫军情局为好,但隶属关系明确归总参领导。对于交通局,龙谦认为很好,具有前瞻性,军事行动离不开交通,特别是铁路交通。总参应当设立自己的军交部门。通信部的设立也可以,下一步要大力改善提高部队的通信水平。但对于其他部门,龙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显然,他在司徒均设想总参机构的同时也做了思考。
龙谦认为司徒均的方案里缺少重要职能,第一是动员体系的建立,所以要设立动员局或兵役局,主管全军的预备役建设工作。山东已有经验,要总结推广。龙谦说,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只靠十几二十个现役师哪里够?另一个方面,即使国家有钱了,也不能在和平时期养着几百万军队。所以没有预备役部队绝对不行。总参要研究制定兵役制度,经国会及政府审议批准后以法律形式明确下来,地方政府执行但总参要加以指导监督,用十五至二十年的时间储备三百万或者更多的预备役兵员方能应付全局性的大战。
第二,参谋局不如叫作战局。总参是全军的大脑,在战略上要服从国家意志,但在战役策划上要依靠总参及军区,所以参谋局不如叫作战局更为贴切。这是总参应当大力充实的部门,内部设几个处,各处分管什么业务,要从实战出发,假如战争爆发,作战局要担负起指挥全军作战的重任,指挥作战需要什么资料情报,就设什么部门,一定要精干、充实,挑选最优秀的军官进入作战局。
第三,训练局不如叫教育训练局,训练不必细说了,要制定各兵种训练标准发放全军作为训练的依据。因为全军的军事院校管理要交给总参,需要培养什么专业的军官,需要总参统筹规划。
另外,我建议增设两个局,一个是编制局,专门研究部队的编组问题,现在我们将现役师分为了甲乙两种,这是不够的,针对北方的部队和针对南方的部队,在平原、高原和森林地带作战的部队,在编制上应体现差别,不能一概而论。编制问题很重要,大到方面军的组建,小到步兵班的人数及武器配备,都要有人专门研究。这是一门科学,你们要调研列强的军队编制,有针对性地提出我军的编制方案并不断完善。第二个是航空局,我不是说过了吗?要大力建设航空兵,这是一个决定未来胜负的关键军种,要有专人研究和管理。对了,还有测绘问题,我们没有精确的地图,别说国外的了,就是自己国土也缺少精确的地形图,这件工作肯定是总参的,你们考虑了吗?
司徒均解释编制、测绘及航空都想到了,原先的方案是在参谋局下设立编制处及航空处,在训练局下设测绘处。龙谦说编制及航空都要升格,至于测绘,按照你们的设想办吧,要从大学里挑选一部门专家做这件事,绘制地图就用到飞机了,航空的重要性你们会越来越体验到的。
几个月来,司徒均及两位有了明确分工的助手的主要精力就是组建和完善总参机关。目前各局的主要军官都配备完毕,运转也基本正常的,当务之急除了外蒙问题外,一是编制调整,二是军队院校的设置及专业调整,司徒均承认,在龙谦的具体指导下,总参是越来越正规化了。
“报告,”门外响起了报告声。
“进来,”司徒均搁下了手里的笔。
“报告总长,政务局方局长求见。”
“哦,快请。”司徒均没想到比自己还忙的方声远竟然亲自登门。
“喔,堂堂国防军总参谋长,你这也过于简单了吧?”方声远打量着司徒均的办公室感叹道。尽管都在西苑,但方声远还是第一次来总参谋部。
“简单吗?我觉得蛮好了。”司徒均拽过一张椅子,“请坐,有何指教?”
“哪里敢。”方声远笑着摸出一张请柬。
“原来是您的大喜之事啊。”司徒均接过来,“一定去讨杯喜酒喝。”
“我说司徒啊,你的事也该操操心啦。要不我跟蔡元培说一声?让他在北京大学给你物色一个?出身差了,你怕是瞧不上呢。”
“多谢,多谢。我的事还是交给我管吧。”
“司令可是说过多次了,要我们帮你呢。”方声远笑着说。
“多谢,多谢。方局长新婚在即,而且马上要出任政府总理了,还如此关心我,让我很是感动。”嘴上说着感动的话,但脸上却没有感动的神情。
正文 第四节 方声远
司徒均肯定是大人物,但其影响力其实很有限,在北京这座云集了无数权贵的都市中,感受到司徒均权势的不多,但方声远就不一样了,比起司徒均,他的分量要重的多。
方声远不喜欢走路。乘坐配给自己的小轿车离开西八所回到自己所居的延庆斋,堂弟方声涛正在清点张作霖奉送的礼品。
“这位张师长可是出手豪阔啊。”方声涛将礼单递给了堂兄。
“张雨亭土匪出身,盘踞辽西多年,自然敛聚了无数的钱财……”方声远也不细看礼单,随手将其还给了堂弟,“铁狮子那边,什么时候去?”他是送走张作霖一行后直接去总参给司徒均送请柬的,刚才在车里一直奇怪龙谦为何请奉天站的一个女人而不请张作霖等人吃顿饭。
“现在。我等白大人电话。”方声涛说,“张师长似乎有些担心呢。”
龙谦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妥。奉命进京的张作霖一行只跟龙谦谈了约一小时,而且所带的礼物被龙谦悉数退回。
“担心?担心些好。像他们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将领懂得害怕不是坏事。”唐绍仪、张绍曾均受重用,自然引起了张作霖的担心,方声远想,这也没什么,如今北方军区的部队大换防,21师奉调吉林,12师填充奉天,张作霖难道敢造反?
“龙大帅既然不收张师长的礼,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方声涛提醒道。
“那不同。大帅从不收礼,便是冯国柱,也只要了他两只板鸭。但我是娶亲,而且,我若不收,更驳张作霖的面子不是?”方声远很高兴堂弟态度的转变,现在他开始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了。
“张师长吞吞吐吐,很是可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方声涛叹了口气。
这何尝不是说他自己?
转眼间,方声涛已经入京一个月了,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那个曾寄居自己家里性格飞扬跳脱的堂兄如今将拜相的事实。
方声涛跟方声远的血缘并不算近,他们共有一个曾祖父而已。方声远父母离世的早,他幼年曾寄养在方声涛家中三年多。后来方声远被其南洋经商的叔父接走,彼此就断了联系。再见面已经是在日本了,那时方声涛刚到日本,进了振武学堂学习军事。方声涛有些想不起这位远房堂兄的样子了,不过方声远却记得在堂弟家寄居的好多事,对方声涛父母充满了感激之情。
方声涛很高兴兄弟重逢,两人下了一次馆子,他记得当时对方声远的印象就是很有抱负,谈及满清,方声远断言满清必亡!为何有此断言?方声远的一番话令他记忆尤深,他说,专制政府是万万不能不能推行革新的,但新政就是革新啊。朝廷总想着用新政来挽救危局,殊不知恰恰是新政会要了他们的命!不搞新政,满清或许能坚持二十年,搞新政能坚持十年就不错啦。
断言满清将亡总是令人愉快。因为方声涛那时已经倾向于革命了。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很多都主张用革命手段推翻满清。但方声远却语出惊人,“像你们这样躲在国外搞革命,一百年也不会成功。我瞧不上满清,但我也不看好孙文,我要回国去寻找自己的路。”
方声远留给堂弟一些钱后真的走了,一别再无消息。
再获得方声远准确的消息时,他已是山东提督龙谦的座上宾。那次是因为徐镜心等人的死,方声远这个名字进入了同盟会高层的视野,成为了同盟会眼中满清的走狗。接着就是波诡云谲的几年,同盟会倾其力量连续在华南发动武装起义,均被龙谦所扑灭!同盟会彻底与龙谦集团走上了对立之路,方声涛不止一次惋惜堂兄走错了路,为虎作伥,怕是以后不好见面了。
再见却在北京。
方声涛是在云南被捕的。唐继尧、刘存厚等人临阵倒戈,导致了坚决主张武力抗拒蒙山军的方声涛被捕。局势就此旋转。但他只被关押了四天就被带至了蒙山军第二师师部,蓝心治亲自见了他,核实了他的身份后,“你应该感谢方先生!他说他是你兄长。”他才晓得如今隐然是龙谦文官之首的堂兄说了话。
当时方声涛态度很坚决,“如今我和他已是仇敌,兄弟情分早就没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要我背叛总理,做梦。”
“我才懒得劝降于你,跟你说实话吧,如今主动投效蒙山军的如过江之鲫,不少你一个!”那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蓝师长冷笑数声,“如果不是碍于方先生的面子,我哪有时间理你?年轻人,不要总以为你是正确的,蒙山军推翻了满清,做到了你们折腾十几年没做到的事,谁正确谁错误早就用事实证明了!你在同盟会的地位比不上宋教仁吧?比不上秋瑾吧?他们为什么跟我们合作?空喊大话有什么用?年轻人,你好好想想吧。”
方声涛继续被拘押着,不过不像是俘虏,更没有与昆明被俘的同志们关在一起。除了没有自由,吃饭住宿都跟第二师师部军官们一样。前线的所有消息他都知道,蒙山军内部出版的《蒙山军通讯》他也可以看到。武昌平定,蒙山军三路攻击东南,龙谦北上京师的消息都没有瞒他,但却再没有人来劝降于他了。直到逼近年关,蓝心治转给他一封信,是方声远的亲笔,信中用怀念的语气回忆了童年往事,对昔日堂叔给予的照顾深为感念,说如今堂弟身陷囹圄,他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主义之争最是无聊,蒙山军在推翻满清建立共和上与同盟会并无不同,不妨先放下主义之争,来京叙叙兄弟之谊。还说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没有父母的主持,也没有族亲,很是孤寂,希望堂弟以方氏家族的名义去北京去帮帮他。
“你有一个好哥哥呀,令兄如今是司令亲自委任的政务局长了。”蓝心治等他看完了信,“孙文的失败已不可逆转,你愿意坚持的你的立场也行,我不劝降于你。不过,作为弟弟,兄长成亲理应到场,这不是政治立场,而是人伦情谊。我要去北京向大帅述职,你就跟我去吧。”
方声涛不再拒绝。于是跟了蓝心治动身北上。到得北京已是年关了,他直接被带至西苑。
“小弟!一别数年,想杀为兄了!”方声远迎出门来,“这一路还算顺利吧?”
方声涛已经有七八年未见这个名震华夏的堂兄了。唇上留了两撇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穿了件深灰色的棉袍,还戴了一副珐琅框的眼镜,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以及上位者的威严。
“恭喜兄长了。”方声涛轻声道,“还算好,路上很平静。”
“小弟快请进来。看看愚兄的新房布置的如何?”方声远一把拽了堂兄,将其引入自己的新房。
在方声涛看来,这位深受龙谦信重的堂兄的新房太过简陋了,甚至家具都是旧的,除了粉刷一新的墙壁和窗子上新换的玻璃,看不出新房的应有的气氛。
“你这洞房也过于简朴了些……”
“大帅深恨奢靡,我不能坏了大帅勤俭易俗的美意。再说,这些年一个人奔波,习惯了简单,这已经很好了,你别看这些家具旧了,都是皇家之物呢……”
想不到龙谦竟有勤俭的美德,方声涛问道,“不知是哪家姑娘有此福气?”
“说来话长。愚兄听说你在昆明,心里很是担心哪。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让我兄弟得以重逢于京师,你来了,我真是高兴。”
“多谢兄长援手。”这是诚心话,若不是有方声远的面子,蒙山军不会对他那么客气。
“听蓝师长讲,你不愿站过来。小弟,愚兄一直追求的反清复汉大业已成,一个文明、进步、开创历史的中华共和国即将诞生,难道这不是小弟多年奋斗的目标吗?何不放下与蒙山军的纷争,共同为新中国的建设出力?”
“人各有志,你就不必劝我了。若不是你以兄弟之情相召,我是不会来的……”
方声远微微一笑,“那好,咱们不谈公务,只叙兄弟之情。当初愚兄多蒙叔父叔母看顾,这份恩情,愚兄牢记心中,不敢忘怀。如今愚兄娶妻成家,而我父母见背太早,若不是你来做我的靠山,我这婚事当真无趣的紧了……”
提及当初,方声涛亦觉动情,“如今你身为龙谦的政务首脑,位高权重,便是小弟不至,婚礼也会风光无比……你来告我,女方是谁?婚期定在哪天?”
“那不同。”方声远正色道,“你来了,我就不孤单了。至于女方,正要告你……”
新娘是济南人,其父说起来也是读者的熟人,山东大学教授伦理学的赵慕春教授。这根红线是陈超牵的,因为后期主管山东财政,山东大学的拨款总是找他,一来二去陈超便与山东大学的很多人熟悉了。而身边这个方声远年纪不算小了,仍是孑然一身。陈超虑及方声远眼界颇高,所以便存了为他选一个女学生为妻的念头。山东大学是最早招录女生的大学,为此许文夫专门开设了女子学院,以便平息物议。当陈超与学校主管财务的燕副校长说起此事时,那位极为人情世故的燕副校长笑着说,越之先生说着了,我还真有一个好人物,与方先生真是般配呢。
这个女子,就是赵慕春教授的女儿赵陶。昔年留学美国,遵父命回国,出任了女子学院的教习,教授英文。学问不必说了,容貌也极美,关键是年龄般配,此女当时已经二十四岁,无论如何都算是老姑娘了。赵教授急的跳脚,总后悔当初允其出国求学,还严令女儿不得嫁洋人,这下好,耽搁了!燕副校长提亲,赵慕春喜出望外,“只怕配不上方先生呀。”
“我看是天作之合。”于是向赵慕春索要了赵陶的玉照,给方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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