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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1-1016章)-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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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笔不停顿,如走龙蛇,一篇锦绣文章须臾写就,朱权搁下毛笔让到一旁,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燕王朱棣揭起那张刚刚写就的檄文,吹了吹淋漓的墨迹,捧在手中细细观赏:“礼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今我太祖高皇子也,君亲之仇,可不报乎?

恒念父皇存日,因春秋高,故每岁召诸王或一度或两度入朝,父皇谓众王曰:‘我之所以每岁唤尔诸子或一度或两度来见者何也?我年老,虑病有不测,弗能见尔辈也,岂不知尔等往来匐匍之劳勚!’父皇康健之日尚如此,矧既病久,焉得不来召我诸子见也……

礼曰:‘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今忝为父皇亲子,分封于燕,去京三千里之远,每岁朝觐,马行不过七日,父皇既病久,如何不令人来报?俾得一见父皇,知何病,用何药,尽人子之礼也。焉有父病而不令子知者?焉有为子而不知父病者?天下岂有无父子之国也邪?无父子之礼者则非人之类也!

况父皇闰五月初十日未时崩,寅时即殓,不知何为如此之速也。礼曰:‘三日而殓,候其复生。’今不一日而殓,礼乎?古今天下,自天子至于庶人,焉有父死而不报子知者?焉有父死而子不得奔丧者也?及逾一月,方诏亲王及天下知之,如此则我亲子与庶民同也。又不知父皇梓宫何以七日而葬,不知何为如此之速也?礼曰:‘天子七月而葬。’今七日即葬,礼乎?今见诏内言‘燕庶人父子,岂葬父皇以庶人之礼邪’可为哀痛!”

朱棣赞道:“妙,妙啊,咱们那好侄儿,口口声声仁义忠恕,至仁至孝,这是孝道吗?方孝孺、黄子澄事事讲究一个礼字,这合乎礼吗?兄弟一枝笔,如枪如戟,字字攻心呐!”

朱权笑道:“四哥谬赞了,四哥请看这一句:孔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殁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奸邪小人,交构为恶,巧言欺惑,变乱祖法,《皇明祖训》御制序云:‘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毋作聪明,乱我一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奸臣齐泰等不遵祖法,恣行奸宄,如此大逆不道,其罪当何如哉!”

宁王刚刚入住燕王府,上上下下还来不及打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规矩,沙宁就在一旁待着呢,她越看越气,愤愤然一转身,便走出了宫殿,在她看来,燕王是王,宁王也是王,宁王实力尤胜于燕王,实不必卑躬屈膝,做了他人面前一个刀笔吏般的人物,宁王不以为耻,她却是满心羞辱。

到了院中,正见夏浔持了燕王手谕,与宁王府管事交割,那管事是得过宁王吩咐的,一看手谕无误,便领了他去搬运财物,夏浔带了几个人过来,都是他从军中挑选的飞龙秘谍成员,拣选出来的财物,就由他们搬回去。

夏浔这秘谍机构,兼具情报机关和特种部队的功能,刺探敌情、刺杀敌酋,监视内部文武异动,毕竟有大批官员是朝廷投靠过来的嘛,其忠诚度还有待考验,总之,一切非常规性但是服务于战争的手段,他们都要承担。所以各种各样的人才,夏浔都是兼收并蓄。

沙宁看到夏浔,忍不住走过来,不无快意地冷笑道:“这不是杨……对不住,本王妃还真不知道,你在燕王殿下身边,做些什么差使。照理说,燕王殿下能顺利出关,又顺利带回八万大军,你的功劳可谓最大,怎么……连个偏将都没当上?”

夏浔笑笑,拱手道:“卑职见过娘娘,娘娘说的是,卑职如今在殿下身边,也就是打打下手,干些其他将军们不愿意干的小事情,冲锋陷阵么,在下武勇不足,调兵遣将么,在下没读过兵书,人贵自知,在下对现在的位置还是很满意的。”

沙宁听他话中有话,不禁俏脸一板,冷哼一声。

夏浔见手下还没搬完财物,便对沙宁道:“娘娘刚刚入宫,还没安顿下来吧,宁王殿下可好?”

沙宁悻悻地道:“好,怎么不好,殿下才思泉涌,刚刚又写下一篇檄文,颇得燕王殿下赏识呢?”

夏浔深深地凝视了沙宁一眼,两眼一扫左右,见无人在近前听他们说话,便正色道:“娘娘,夏浔明日就要离开北平,去地方上为燕王殿下筹措粮草,临行之际有一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沙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说什么?”

夏浔正容道:“娘娘,英雄,为人所不能为,方称英雄。但是为人所不能为者,那都是逼出来的,如果可以,谁愿意去做这些事?成就英雄者,唯有苦难,宁王殿下喜于安逸,又有什么不好?什么叫胸怀大志,如果可以,在下也只愿意伴娇妻爱子,田头篱下。如果可以,燕王殿下也会做他的太平王爷,不愿意走上这前程未卜的道路。

娘娘是宁王殿下的妻子,是要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你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整日里冲锋陷阵,为他担惊受怕,还是宁愿与他朝夕相处,恩爱缠绵?娘娘,我知道,草原上的儿女崇拜英雄,因为不强势的男人,护不住他的族人和妻儿,一遇天灾人祸家人便无法活下去,他必须是强者。可宁王殿下,并不需要如此,不是么?英雄是用来崇拜的,不是用来相依相伴过日子的。”

沙宁听了,若有所动,本来愤愤然的神情消失了,眼神陷入沉思当中。

夏浔见手下人已经搬齐了财物,便向沙宁长长揖,说道:“夏浔言尽于此,还望娘娘三思,告辞了。”

沙宁仍然伫立在那儿,阳光晒在她俏生生的俪影上,光彩照人。她默默地看着夏浔远去,久久不曾移动半步……

第318章 夏老板

朝廷方面得知宁王附从燕王造反的消息后,大为惊骇。他们不但担心宁王和燕王合兵一处势力大增,更担心这两个反王合兵,会形成连锁反应,让其他诸王也蠢蠢欲动起来,尤其是就藩辽东的辽王朱植,如果他也跟着反了,那东北、西北连成一片,朱棣便有足够的资格跟朝廷叫板了。

可是这时候再削辽王明显是行不通的,白痴都明白,这是逼着辽王去投燕王,可是把他放在辽东,朱允炆又实在放心不下,他与黄子澄、方孝孺、齐泰、练子宁等人议论了半天,终于决定使用怀柔手段,也就是五军断事官高巍和户部侍郎卓敬当初为他建议却不被采纳的削藩策略:易地为王,削其根基。

朱允炆派了亲信大臣星夜兼程赶往辽东广宁州(今辽宁北镇市),朱植接到圣旨后,果然未予反抗,不过此时宁王已随燕王入关,陆路已经走不得了,朱植唯恐回去迟了朝廷对他生出疑虑,便乘大船取海路绕过燕王控制的地段,在山东登陆,然后又乘快马赶到南京。

朱允炆大喜,立即把他的封地改封荆州,拨了些人手给他使唤,叫他去荆州走马上任,以此安定观望诸王之心。只是那荆州……荆州是湘王朱柏阖家自焚的地方,全家老少死个精光,连王宫都整个儿的付之一炬了,朱允炆哪儿不好安排,偏把他弄到荆州去,也不怕他整日对着十二哥家的废墟,再生出什么其它想法。

辽王听话乖乖去了荆州,这让朱允炆大大地松了口气,自海路过来的辽王朱植无兵无将,在荆州掀不起风浪,还能由他的“美好结局”安抚其余诸王,辽王离开辽东后,也不用再担心辽东兵马被他带去投奔燕王,朱允炆重又放下心来。

仅只是宁王、燕王合兵一处的话,在朱允炆看来,虽然增加了一些麻烦,但是仍然左右不了战局,五万对五十万和十五万对五十万差不多,朝廷大军仍然保持着绝对的优势。这些事有他的老师黄子澄和齐泰在,不需要他操太多心,所以他的主要时间仍然拿来与方孝孺论道。

朱允炆朝会、批阅奏章之余的时间比起他的祖父要充裕的多,朱元璋事必躬亲,是个工作狂人,一天最多的时候要批阅上千份奏章。许多臣子的奏章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写的又臭又长,你要在一大堆没有用的陈词滥调里边找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并给予明确答复,而且这样的裹脚布有一千多条,这样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但是朱允炆推崇的是垂拱而治、无为而治,朝政大事尽皆交给了黄子澄一班人,他腾出来的时间主要用来与方孝孺谈论周礼,周礼博大精深啊,这样一部宝典当然不是可以很快精通的。方孝孺和黄子澄在他身边扮演的角色,俨然是宗教领袖和政治领袖,一个为他灌输理想,一个为他管理政权。

今天下了朝,批了几份黄子澄转过来的重要奏章,朱允炆就空闲了。天气转冷,孝直先生偶染风寒,这两天没来授课,所以今天朱允炆没有学周礼,而是开始行周礼了。

周礼要学,还要实鉴,小到一家,大到一国,无处不能体现,比如……周公之礼。据说上古时候的人们非常纯朴,纯朴到民风非常原始,两性关系非常混乱,于是周公定礼,在定到婚礼的时候,制订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七个环节,每个环节都有具体细致的规定,合称“婚义七礼”。

周公还把士人子弟召到辟雍(学校),与妻子向他们亲自演礼,不过演到敦伦之礼时,周公的妻子很不好意思,拒绝当众表演,周公无奈,灵机一动,便拿一只葫芦,剖成两半,一半代表男、一半代表女,男俯女仰,以合天覆地载的万物推原之理。

后来到了孔子定礼的时候,孔子觉得时过境迁,民智已经开化,敦伦之礼用不着特意去教了,于是七礼变成了六礼,不过说是不教了,其实女儿家成婚时,当母亲的总是要偷偷教授一下,或者弄几张春宫画给女儿看个明白,至于男子么……咳!确实不用教了。

今天天气比较冷,朱允炆在温暖如春的正心殿里读了会儿书,一时来了兴致,便叫人取来酒菜,想要浅酌几杯。那侍奉酒席的是个侍膳女官,叫慕容琳霜,琳者,美玉也,她那肌肤当真温润如玉,吹弹得破。霜么,在这温暖如春的宫殿里,又是在当今皇上面前,当然是霜消雪花,笑靥如花。

朱允炆两杯黄酒下肚,见这个叫做慕容琳霜的女官姿容婉媚,不觉有些情动,拉住她的手问了几句姓名年岁,便拉着她到内殿行周公之礼去了。能做到宫中女官的,都是年岁稍长的,慕容琳霜万没想到自己二十出头了,居然会受到皇上的垂青,自然又惊又喜,哪还顾得女儿家的羞涩。

不过她纵然想奉迎,其实也奉迎不出什么花样来,因为朱允炆是很严谨地按照周公之礼来敦伦的,也就是西方所说的传教士体位,教士大人们和周公一样,都认为男人在上最合乎道理,反对乱七八糟的花样,所以琳霜姑娘只需要乖乖躺在那儿就好。

身上的男人既不懂得爱抚、又不懂得说几句情话,或者说是懒得对她一个小小女官下这些功夫,提枪上马便横冲直撞,慕容姑娘不免颦起蛾眉,宛转呻吟,作痛苦不堪状,这让朱允炆很有些男儿雄风的快意。

临幸之后,慕容姑娘忍着破瓜之疼,侍候朱允炆沐浴更衣,朱允炆神情气爽地走出来,对侍候在外边的小林子吩咐道:“朕今日临幸慕容女官,记下了,赐她淑女封号。”

“奴婢遵旨!”

小林子答应一声,便匆匆去内务司传达皇上口谕了。

大明后妃等级,是皇后;皇贵妃;贵妃;贤妃、淑妃、庄妃、敬妃、惠妃、顺妃、康妃、宁妃;德嫔、贤嫔、庄嫔、丽嫔、惠嫔、安嫔、和嫔、僖嫔、康嫔;昭仪、婕妤、才人、选侍、淑女。慕容琳霜才被封为淑女,看来今后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道路要走啊。

朱允炆神情气爽地踱到廊下,见空中飘起了袅袅的雪花,不由又惊又喜,在江南要看雪并不容易,朱允炆忙叫人取了袍子来,漫步雪中,虽然地上只是薄薄一层,却也觉得颇有意境,便挥手摒退了随侍在身后的几个小内侍,独自雪中漫步去了。

雪花袅袅,细细飘摇,逛了一阵儿,看见前边一座小亭,亭旁两棵青松,都蒙上了薄薄一层白雪,朱允炆想去亭下站站,刚刚走到松树榜,就听亭中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干爹,你说的是真的么?”

“干爹哄你作甚?这外边都传开了,干爹管着御膳房嘛,出宫采购的时候听说的,唉,五十万大军呐,败得是落花流水!”

朱允炆瞿然一惊,连忙站定脚步,侧耳听着,他听得出那清脆的声音就是侍候在自己身边的内侍小林子,另一个管御膳房的,自然是御膳司的黄偌僖黄公公了。

朱允炆侧耳倾听良久,越听越是惊疑,他沉不住气了,立即返身回到正心殿,沉着脸吩咐:“快,马上把黄子澄、齐泰两位大人宣进宫来!”

※※※※※※※

“李九江无能!李九江无能!”

黄子澄气得脸皮发紫,把一只上好的青瓷杯子摔得粉碎,怒不可遏地吼道:“五十万大军呐,就算是一头猪领着,也不至于让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吧,他……他……”

黄子澄眼前金星乱冒,几乎一头晕倒在地,老家人连忙上前扶住。

披风上还带着未化的雪花,匆匆赶来报信的齐泰面色凝重地道:“以行兄,事已至此,怒有何用。咱们还是快快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赶紧换一员将领吧。”

“不!不成,尚礼,你让老夫好好想想。”

黄子澄扶着那老家人的手臂,回到桌前缓缓坐了下来。

李景隆是他极力保举的大将,依照规矩,李景隆有罪,他这保举人也难辞其咎,五十万大军一败涂地,想想都让人痛心疾首,万一皇上大怒,追究起来……

黄子澄捻着胡须思索良久,摇头道:“尚礼,老夫悔不当初,未听你良言相劝,阵前换将,果然是军中大忌呀,如今不宜再换主帅了,李景隆之败,未尝不是骄兵之故,受此重挫,想必他一定会汲取教训的。”

“什么?这么大的事,竟要瞒着皇上?”

齐泰瞪起眼道:“以行兄,不可一错再错呀!五十万大军出征,竟把仗打成这副模样,足见李景隆不堪为将,社稷江山非同儿戏,此时还不换帅,更待何时?”

黄子澄正色道:“尚礼,胜败乃兵家常事,李景隆之败,败在大意骄敌,受此教训,他未必不能再战。尚礼,你不要忘了,你我受皇上简拔,担当大任,朝中多少人眼红嫉妒?如今朝政、军事尽在你我掌握之中,李景隆吃了这样的大败仗,你我难辞其咎,按罪,李景隆当斩,你我呢,难道还能腼颜立于朝堂?

你我受陛下恩重,一己荣辱算得了甚么,可是一旦到了这一步,说不得你我也要引咎辞职,辞去这官身倒没甚么,可是皇上新政,全赖你我推行,如果你我都远离庙堂之远,皇上失了左臂右臂,勋戚武将必然卷土重来,那时陛下岂不成了他们的傀儡玩偶?”

齐泰听了默然不语,半晌方道:“那……该如何是好?”

黄子澄道:“这件事不能上报!尚礼管着兵部,军情消息尽在手中,孝直先生那边,还有景清、卓敬、练子宁等众同仁那里,你我赶去,一一说明利害,还请大家共同维护,莫要在皇上面前说走了嘴。老夫会修书一封予李九江,叫他务必戴罪立功,得一场大胜挽回过失。”

齐泰彷徨无措,良久,唯有长长一声叹息。

※※※※※※※

“先生、齐爱卿,朕听说前方战事不利,九江大败,现已逃到德州去了?”

黄子澄和齐泰刚刚计议已定,就被召进宫来,还不知道皇上唤他来是为了何事,一听这话不禁暗暗吃惊,忙做惊怒之状道:“岂有此理,这是谁造的谣言?啊!臣知道了,自燕逆造反以来,屡屡传播谣言,乱我军心民心,这定然又是燕逆的一计了,乡间小民,愚昧无知,就喜欢传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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