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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1-1016章)-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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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道翎瞪眼道:“本官怎么知道?本官根本就没见着皇上,这不也正等着礼部传达圣上的旨意呢么?你要是着急,就自己去找皇上问话!”汪参议说完,把袖子一甩,直奔上房去了。两个校尉凑到邓百户面前,问道:“百户大人,怎么办?”
邓百户顿足道:“唉!咱们还能怎么办,这事说到底还不是得着落在人家汪参议身上。他姥姥的,临行前,他收了咱们王妃那么多财宝,却是个不办事儿的。”
在院子里无奈地转悠了两圈,邓百户叹道:“罢了,明儿一早,我再催促催促他,放不放人,总得给咱们一个明白话儿呀。走,去街上吃杯酒,心里闷得慌。”于谅、周铎两个校尉对视一眼,无奈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驿馆设在建安坊,出去驿馆不远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茶楼酒肆,勾栏青楼,一间挨着一间,酒幡茶旗、大小牌匾,看得人眼花缭乱。
“得,就这家吧,两位兄弟,怎么样?”
邓百户抬头看见前方有一家小酒楼,白地儿黑漆的牌匾,写着“闻香楼”三个字,便对两个校尉说道。于谅笑道:“大人说是那就是了,反正吃的是大人的。”
邓庸笑骂道:“他姥姥的,你们两个臭小子,也不知道请本官吃一顿孝敬孝敬,倒是吃惯了老子了。”
他刚说到这儿,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人很漂亮,明眸皓齿、唇白齿红,穿一袭月色的长衫,更衬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看他笑吟吟的,手里拎一柄描金小扇,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笑窝。邓庸好像明白了什么,厌恶地摆摆手道:“去去去,爷们不好这个调调儿,他姥姥的,怎么满京城都是像姑子。”
俊美青年脸蛋一红,有些羞恼地道:“邓庸,你胡说甚么,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邓庸一怔,讶然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一面说,他已戒备地去摸腰间的佩刀,不料刚刚攥住刀柄,耳畔就有人低笑道:“相好的,你敢动一动,就得到阎王爷那儿去吃酒了。”
邓庸只觉肋下似乎被一柄利器抵住,他不敢再动,扭头一瞧,却见两个部下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制住,每人左右都站着一个壮汉,紧贴着他们的身子,他自己身边也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各穿一件绽青色的曳撒,头戴遮阳帽,显得有些诡秘。
邓庸色厉内茬地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当街劫持官兵,要造反不成?”
左边一人吃吃笑道:“不好意思,你是兵,兄弟也是兵。奉命办差,希望兄弟你不要让我们为难,走吧!”
邓庸道:“去哪儿?”
面前那个俊美青年翩然转身,双手负在背后,折扇在后腰轻轻一打,悠然说道:“锦衣卫!”
※※※※※※※
锦衣卫,诏狱。
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住过了,只有前些日子齐王曾被关在这里几天,随即就被送到凤阳囚禁了。地牢里潮湿阴冷,虽然外面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北方过来的人不太习惯,可是这牢里面阴冷潮湿,且挟杂着腐烂气息的味道,比外面的天气更加的叫人无法忍受。
“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燕王府的护卫,奉命至京办差的,你们敢拿我们!”
“拿的就是你们。燕王府?我说兄弟,你自己觉着,这张虎皮,现在还能唬人吗?”
萧千月带着几个人讪笑地迎上来。
那个俊俏书生打扮的人淡淡地道:“萧校尉,人交给你了。”
萧千月不咸不淡地道:“刘校尉,要不要留下来,欣赏欣赏兄弟用刑的手段?”
“不必了!”那书生打扮的刘校尉板着脸,只轻轻一摆手,手下几个人便放开了五花大绑的邓庸三人,随着他往外走去。萧千月阴鹫地盯着那书生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这才转向邓庸三人。
邓庸大声道:“我们是燕王府护卫,你们凭什么抓人?”
萧千月似笑非笑地瞟着他道:“啧啧啧,我们锦衣卫抓人还需要理由吗?来人呐,好好侍候侍候这三位远道来的兄弟!”立时,几个如狱似虎的狱卒扑上来,拖起他们就走。
牢房天窗投下一缕阳光,正好投射在刑房正中,房间正中,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椅子,椅子上斑斑斓斓的全是暗红色的锈蚀,也不知是不是以前的受刑者淌下的鲜血干涸而成。邓庸看着这样一把椅子,不禁惊恐地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啊!啊!啊……”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邓庸身子一震,失声道:“于谅,于谅,你怎么样了?”
他双手被捆在身后,只能摇晃着身子跑到墙边,从那小孔向隔壁看去,就见一张铁床,上边赤条条地趴着一个男人,从头到脚,有一条条的带子从左到右把他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铁床上面,旁边站着一个袒着上身,胸口一撮护心毛的粗鲁大汉,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水壶,正在悠闲自若地往那固定在铁床上的人身上浇。
水浇在身上,发出“卟卟”的沸水声,热气蒸腾而起,而惨叫声就是从铁床上受刑那人口中传出的。
“于谅!”
邓庸目眦欲裂地吼了一声,那个正在浇水的大汉听见了,好像知道他在那儿看着自己似的,慢慢抬起头,向他的方向咧嘴一笑,然后拈起一柄铁刷子,那铁刷子直接刮在身上都能刮去一层皮肉,何况那身体刚刚被开水烫烂了,铁刷刷去,连皮带肉便是刮去一层,其情其景,真比地狱还要恐怖。
邓庸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却没见过这样虐待他人的手段,只惊得他头皮咻咻发麻,就在这时,另一侧房间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萧千月笑吟吟地道:“邓百户,不要东张西望啦,该你啦,请吧!”
两个施刑的大汉抢过来拖起邓百户就走,一到那椅子面前,邓庸才发现这椅子是铁铸的,下边似乎是一个炉膛,里边是烧红的热炭,因为那滚滚热浪已经将椅子烧得通红,只一靠近了去,还没坐下,就已感觉到了那椅子的炙热,这要是坐上去……
邓庸骇得亡魂直冒,两个大汉按着他要住椅上坐去,他拼命地挺着身子挣扎,狂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要什么!”
萧千月一步步踱到他的面前,微微弯下腰,笑眯眯地道:“我要你承认燕王密谋造反,不日就要起兵!”
※※※※※※※
鹤鸣楼上,燕王世子朱高炽和两个兄弟,正陪着三舅父徐增寿和驸马王宁等人饮宴,锦衣卫的人在二楼也开了两桌,守住了楼梯两侧的位置。公务在身,他们不敢饮酒,但是各种好菜却点了一桌子,反正是徐大都督会账,这几年锦衣卫的人油水也不大,谁不想尝尝金陵十六楼的珍馐美味。
“蹬蹬蹬!”楼梯声响,一个眉清目秀、十分俊俏的白袍公子拾阶而上,半个身子探出楼面便止住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左右一扫,定在夏浔的身上。
夏浔目光与他一碰,连忙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拭了拭嘴角,他起身的时候那白袍公子已悠然转身,慢慢地走下楼去。
“大哥,大人吩咐,要大哥对燕王世子他们看管的更紧一些。”
楼下街边就是一条河流,碧波荡漾,河边垂柳成行,柳枝袅娜,随风轻拂。
刘玉珏拂开肩头的一截柳枝,轻轻地说道:“朝廷已决定对燕王下手了。今天刚刚捉了燕王府随同北平布政使司来促请朝廷释还王子的三个侍卫,那个百户受刑不过,已经按照咱们的吩咐‘招供’了,供词已经呈送给皇上,皇上马上就会下密旨给北平方面。为防消息暴露,在对燕王实施抓捕之前,燕王三子还不能动,可你这边必须得格外小心,燕王既然公开向朝廷要人,难保不会私下知会他的三个儿子,让他们伺机逃走。”
夏浔道:“这个可能应该不大,他们不管去哪儿,哪怕是在中山王府里,也是在我们严密监控之下的。”
刘玉珏轻笑道:“我当然知道呀,大哥做事,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希望大人责罚于你。”
夏浔凝视着他,忽尔也是一笑,说道:“玉珏如今做事成熟老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毫无主见的小书生了,看来随在大人身边,日日受大人操练,果然是大有长进。”
不知怎地,听夏浔这么一说,刘玉珏俏脸竟尔一红。
宴罢,徐辉祖带着三个宝贝外甥回家去,中山王府的侍卫随行在他们身侧,锦衣卫的人员则在最外围,前行左右防护得风雨不透。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夏浔对身边一个锦衣卫道:“你们先行几步,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去店里抓一服药。”
“是,大人。”
夏浔翻身下马,走进药店,这家药店店面太小,连个伙计也没有,只有一个掌柜,正背对门口整理着一口口药匣,夏浔在案板上“咚咚”地敲了几下,沉声道:“掌柜的,我抓药,防风、生地、当归、蝉蜕、王不留,追地风,各抓五钱,煎做一副!”
第275章 君欲扬帆
夜色深深,蟋蟀在草丛中唧唧地鸣叫着,刘玉珏在月下虚劈几刀,凝神想想,再虚劈几刀,十分投入地探索着每一招一式间的奥妙所在。
这是罗克敌传授给他的一套刀法,玄妙绝伦,较之锦衣卫中人人都要练习的入门刀法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据罗大人说,罗家这套刀法本就是一位名武师所授,其父当年随先帝纵横沙场时又去芜存精、不断完善,如今实战的杀伤效果非常好。
刘玉珏想让自己变强,他一直在不断地学习,学习武艺,学习坚强,学习同僚们为人处事的态度,尽管他也很享受大人对他的关爱和照顾,但是杨大哥说的对:一个人要想让别人尊重,必须自己具备能力,这是任何人也给不了他的能力。
又练习了很久,刘玉珏收起刀,从腰间抽出汗巾轻轻拭着额头的汗水,准备回去沐浴歇息了。月下漫步,如履冰霜,所行处仍是虫鸣唧唧,不受他轻盈无声的脚步影响。刘玉珏下意识地循着走惯了的路,马上就要到达罗大人的卧房时,才突然清醒过来:我怎么到这儿来了,今晚,萧千月住在这里。
今天,萧千月逼迫燕府护卫邓庸依着他拟定的供词招认了“罪状”之后,马上就来向大人请功,此后一直趋前趋后的不想离开,刘玉珏窥破他的心意,便说今夜要悟一悟大人所授的刀法,回了自己住处,想不到练完了刀,居然又到了这里,习惯成自然么?
房中的灯已经熄了,他们应该已经歇了吧。刘玉珏自嘲地一笑,沉默片刻,转身又往回走,这一回,他的脚步更轻柔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大人的什么人,嬖童、男宠?问题是,他并不排斥这种关系,或者说,不排斥被男人爱,并爱上男人。
但是他虽享受于罗佥事的强大所给予他的安全感,却并没有多少温馨甜蜜的感觉,大人的心事很重、而且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大人都要把自己关在房里,整理许多不知从哪儿送来的机密卷宗。在大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柔弱的、需要照顾的对象,也许只有在床上,于轻怜蜜爱之中,才不会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刘玉珏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悉索的脚步声,非常轻、非常快,只是一闪,再想去听便已不复与闻,这么晚了,谁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用这样的步伐行走?刘玉珏心生警兆,立即闪身追了上去。
他的潜行术学自于罗克敌,夏浔也曾把自己的经验技巧教授给他,融合了古今匿踪潜行之术所长,刘玉珏习练时日虽短,在锦衣卫衙门里,也已算是一流高手了。
前边一个人影在月色下一闪,飞快地消失在长廊的阴影下,刘玉珏看得清楚,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那般熟悉,分明就是他的杨大哥。刘玉珏本来要高呼喊人的,看清了那人背影,他硬生生地把声音憋了回去:“大哥不是在中山王府监视燕王世子的么?这么晚了,他偷偷摸摸地潜回衙门做什么?”
刘玉珏心中疑窦顿起,马上隐藏身形追了上去。
夏浔悄悄潜到自己的签押房,拿出三张纸,这是桑皮纸,大明宝钞就是用这种特制的纸张制成的,纸上有细密而清晰的画纹,如飞鱼、似飞龙,极其不易仿制,此外还有固定格式的几行文字,只要把空白处填上,再盖上关防大印,在大明天下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夏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利用身份的便利从另一处签押房偷出来的,因为莫名其妙地少了三张空白关防,保管这些特殊用纸的那名校尉还被停了半年的薪俸,受到了严厉的训斥。
随即,夏浔又摸向另一处签押房,一截细细的铁丝在他手里仿佛一把万能钥匙,很快,门锁就被他打开了。夏浔打开门锁,潜进房内,先掩好窗帘,又点着一盏灯,竖起几份公文,将光亮挡在靠墙的一面,便摸过去蹲在沉重的梨木铁皮柜子前面,将铁丝弯了弯,轻轻探进了锁眼。
“大哥在干什么?”
刘玉珏悄悄站在门外,自门缝里窥视着夏浔诡异的举动。
“咔嚓”一声,锁头开了,夏浔轻轻拉开匣子,取出了一方大印,又拿出一方印台,在三张空白关防上端端正正地盖上了官印,轻轻吹吹纸张,借着灯光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再无破绽时,这才微微一笑,把印台、大印重新归位放好,然后把三张炮制完成的关防揣在怀里,一口吹灭了蜡烛。
“咔嚓!”
房门重新锁好,夏浔仿佛一条蛇般沿着长廊绕到院墙阴影下,迅速向远处潜去,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刘玉珏从一根厅柱上轻轻滑下来,慢慢走到如霜的月光之下,眸中闪耀着惊疑不定的光:“大哥……他要做什么?”
※※※※※※※
“大哥,又要跟王驸马吟诗作赋去么?我不去,好生无聊。”
“哈哈,二弟,这回你可猜错了,今天要与王驸马东郊赛马,你去不去?”
“当真?”
朱高煦双眼一亮,喜道:“这才好,到南京这些时日,整日介无所事事,骨头都闲散了,哈哈,王驸马要和咱们赛马?他也不看看咱们是打哪儿来的,若论马术,他能跟咱们比么?走走走,老三,快点,咱们与王驸马去赛马。”
朱高炽笑吟吟地道:“昨儿下棋时,大哥跟王驸马打过赌,如果咱们兄弟赢了,他就把那副珍藏的吴道子画作《钟馗捉鬼图》赠与大哥,如果咱们输了,那咱们就得在金陵十六楼每家摆一次宴,连请他十六次。二弟呀,请人吃酒倒没甚么,可这脸却不能丢,大哥跟王驸马说好的,咱们三兄弟一齐出赛,王驸马自带两名骑师,三局两胜,你可有把握?”
“啊?”
朱高煦一听,苦着脸道:“大哥,要是让我跟三弟出赛,凭我们的马术绝对没有问题,可你……大哥,太平马你都乘不了多久啊,你何必参赛呢。”
朱高炽笑道:“大哥若不是说我自己也要参赛,王驸马会和咱们赛马么?”
朱高燧兴冲冲地道:“二哥,怕甚么,不是说三局两胜么,只要咱们两个胜出,王驸马他就输了。”
夏浔站在不远处,对锦衣卫总旗李别不屑地道:“这三位小王爷,整日里游山玩水,倒是个不知愁的,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燕王府已危在旦夕,他们居然仍是每日玩乐不止。”
李总旗笑了笑道:“豪门纨绔,莫不如此,可惜了燕王一世英雄,竟然生了三个犬子。”旁边几个锦衣卫听了都吃吃地笑起来。
“哎哟,大哥,我这匹马可不成,三弟的那匹枣骝神骏异常,当然是没问题的,可我那匹马,南下途中,水土不服,到现在还病恹恹的呢,说是三局两胜,大哥你是必输无疑了,我若再输,岂不丢了咱燕王府的脸面?得给我弄匹好马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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