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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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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很远之后,兮若仍能听见哄笑声,夹杂着几个爱嬉闹的调侃:“大师果真非比寻常,那药劲上的真快。”
她睡了两天一夜,待她被雪歌抱回竹楼附近,竟未认出这是哪里,随口问了,雪歌笑着回她,“洞房。”
兮若将脸埋在他胸口不看他,轻嗔道:“满口胡言。”
话落,便是兮若自己也吃了一惊,这声音实不像她的,慵懒酥媚,非但没半点嗔怪的意思,反倒有些魅惑勾引的味道。
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后,雪歌抱着兮若走得并不快,待到兮若回过神时,他二人已回到温泉边。
兮若贴着雪歌,眼神有些迷离的望着身边氤氲的水汽,不解道:“怎得不回房?”
雪歌回应,“你不是更喜欢美人出浴么?”
兮若回头吃力的抬高视线望着雪歌,迟疑道:“原辰?”
雪歌故我的笑,“叫我辰。”
兮若静默片刻,复又开口,“我是谁?”
雪歌脸上的笑没有丝毫变化,“蕴娘。”
兮若甩了甩头,“今夜的你怎么这么奇怪,莫非是柳轻烟将我毒傻了?”
雪歌轻挑眉梢,“或许是我疯了。”
兮若复又陷入沉思,竟未曾留意有水声阵阵,直至身子沾了温热的水,兮若才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雪歌笑道:“洗鸳鸯浴。”
兮若又端出了怒目圆睁的架势,伸手护着衣襟,恶狠狠的开口道:“你想毁了我的嫁衣么?”
这一夜的事情似乎都是由他主导着的,可这关键时刻,她跳脱的叫他很是挫败,柳轻烟说,女人或多或少都喜欢透着点邪气的男人,你猥琐下流放浪形骸,她当面啐你一句‘色狼’,心中却不知该怎样欢喜,当然,这是面对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
兮若很喜欢他,三番五次色诱他,可此时此刻,她想到的竟是那身嫁衣,而不是被她日日夜夜觊觎的男人要对她献身了。
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银眸闪过一抹狡猾,不由分说便向兮若护着的衣襟探出手来,一字一顿道:“脱掉,你看了我那么多次,今天我要看回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情到浓时
先前他怕伤她,刻意忽略她的万种风情,时不时还要防备着她不掩花痴的偷窥;而今,他只是遂她心愿,反被她端出遭遇色中饿狼的架势防备着,真叫雪歌莫可奈何,想来,所谓有贼心没贼胆非兮若这种人莫属。
今夜无眠,烟花渐歇,孔明灯取而代之,冉冉而升,铺陈了半边星空,那些淳朴无私的谷民将祈望寄托于斯,他们心中没有功名利率,没有尔虞我诈,只愿世世代代永享平和,那是遭遇过彻骨之痛的人才能了然的幸福。
雪歌仰头遥望,那千百盏孔明灯中,也有一盏是属于他的,他最大的希望是与她白头偕老,却知那只是空想,若然如此,委实没有虚耗了一个愿望的必要,可他到底跟着谷民亲手做了一盏灯,诚心诚意寄托了个祈望:不求与她白头偕老,只求她能一世长安,哪怕,他无法陪着她走到最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一样可以灿烂的笑……
兮若双手护着衣襟,循着雪歌的视线转身望去,看见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在夜幕下绽放祥和,惊艳过后,嫣然的笑,轻喃:“原辰,谢谢你。”
雪歌向她靠近一步,伸手轻揽上兮若的腰身,兮若顺势偎依在他的身前,视线依旧追着半空中的孔明灯,软语轻喃,“我被放逐,却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像常人那样自在生活,人总是这样,在别人眼里越是正常不过的东西,可对自己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便越想拥有,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像寻常女子那样成婚生子,与自己喜欢的人白首一生,这原本只是我的痴心妄想,可到底让我遇见了你。”
兮若说到这里顿了顿,移开护在襟口的手,向后抬高,轻抚上雪歌沁凉玉润的脸,微微侧过脸与雪歌更加贴近,视线仍追着那些孔明灯,璀然一笑,接续道:“谢谢你也是爱我的。”
雪歌静默片刻,复又伸出另外一只手缠住兮若腰身,俯首贴靠着兮若的颈肩,她的话叫他动容,她身子散出的幽香叫他痴迷,他贴着她优雅的颈子,唇瓣翕动,声音慵懒低哑,“谢谢你让我懂了爱。”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此情此景,对着自己倾心爱恋的人,感受着他的唇在她的颈侧点燃的悸动,不比先前绽放于夜空中曼妙的烟花逊色。
轻如绒毛拂过,淡如星星之火,却在她体内以燎原之势疯狂窜荡于四肢百骸,身子酥了,腿脚软了,将全身的重量偎靠在雪歌身上,微微闭了眼,感受着她的心跳附和着他的,此时无声,更胜似千言万语。
他从不以善类自居,环境教导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如何又何必斤斤计较,先前他贴着她说话,只是一种试探,待到发现她对他的魅惑竟是这般敏感后,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愈发用心。
从前凤仙桐在他面前表演的畅快淋漓,那时他心在红尘外,冷眼旁观,凤仙桐倦了歇了,那些表演也如浮云过眼,在他心中不留半分痕迹;而今喟叹,哪怕只留下一星半点的印象呢,因为在意才会紧张,因为紧张所以害怕自己不够完美,待听她呼吸渐乱后,他才偷偷吁出一口气,她那些书他也没白偷看,到底还是自学成材了。
话虽歇,唇却未停,由轻触到允吻了她净瓷似的肌肤,他揽住她时,手脚很是安分守己,此时却是趁她迷醉,缓挪轻移,不知何时已探入她衣襟,隔了抹胸轻揉那丘峰上的一点玉珠,引她朱唇轻启,媚柔出声。
曳地的长裙此刻浮漂在水面之上,四下散开,形似莲叶,艳似夏花,那渐紊乱的呼吸转为暧昧的呢喃,“原辰,辰……”
诱惑间歇,他的声音亦侵浸着情欲的沙哑,“蕴娘,给我。”
静默片刻,她伸手扯开了他的发带,银丝倾泻而下,妖娆顷刻绽放,发梢飘在水面上,与她的裙摆缠绵在温热清透的水中。
先前揉捏玉珠的手从她的衣襟里退离,摸索着挪到她的腰带上,轻解了带扣,而另外一只手却攀上了她的发,将上面的簪花坠饰一一卸除,直至青丝散落,与他的银发掺杂混合。
肩头凉了,兮若才迷茫的看了一眼飘在水上的腰带,喃喃的念了句,“我的嫁衣。”
雪歌啃吻着她光洁的肩头,含糊的哄着,“不许你想旁的,你的眼里、心里,此时此刻只能想着我。”
罩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抬高的胳膊上,抹胸尽显,他的手自她腰间滑入她的抹胸,手指游移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舞着他的渴求,点燃她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情火,彻底激发出了那合欢酒的药力,愈发向后仰起了头,只为与他更为贴近,手指不经意间攥紧一缕发丝,黑白分明,有她的,还有他的。
抹胸太过碍手,雪歌伸手扯了结带,附在她耳畔轻柔哄着,“松手,将它褪下。”
兮若迷离着视线,声音颤抖软糯的不似她的,喃喃的拒绝着:“不松,松了你就丢下我自己了。”
雪歌想自己果真是给她太多次失望了,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未再出声哄她,直接张口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吐纳收吸,引得她软泥似的靠着他低低呻吟,他在她不觉之时,轻轻扯出了被她攥住的发,随即将她翻转,顺利卸除被她挂在手臂上的罩衣,捎带着甩开那碍事的抹胸。
她听见身体突转动时搅起的水声,抬臂轻护了毫无遮掩的胸口,他尚是衣衫完好,她却只剩下衬裙,若换做往日,她定是要嗔怪他一句不公平,此时却只是眼神迷离,深深浅浅的喘息着,几次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雪歌伸手轻攥了她遮住胸口的手,呼吸亦不均匀,“你是我的妻,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听兮若含糊的附和着他,雪歌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眉目,吻着她的鼻和唇,边吻便说,“这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还有这也属于我。”
她初初还能勉强的回他一句:“你也是我的。”再之后便无力争些什么了,直至他的唇覆住她的,沁凉的唇,染着药香的舌,勾她动情轻舞,品尝属于彼此的情真意切。
这一刻的情浓叫她不忍放开,甚至连呼吸都怕造成影响似的,一直屏息着,直到被雪歌察觉异常,倏地退离,兮若才恍惚的深吸了口气,引出一阵呛咳,雪歌想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展臂将她拥得更紧,叹息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好好保重,才能将我看得牢牢的。”
良久,兮若才幽叹道:“你这个家伙,那些看似不染尘世的超脱,纯洁的不屑男女之间的私情,其实都是伪装的吧?”
雪歌轻道:“超脱,不屑?有这样的事,我怎得不知?”
兮若还想说些什么,可出口的却是引人想入非非的嘤咛,雪歌银色的眸随着她视线的迷离慢慢幽深,在暗夜里涌动着妖异的光泽,克制不住的低头吻上了她颈侧跃动的血管。
彼时月华殿里,他也是亲吻着这里,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可他不知她记不记得他那时的算计伤害,他从不敢直接问她,害怕她记得,害怕她追问,害怕她对他的爱被曾经的污秽玷辱,当初笑对生死的自己也有害怕的事情,他果真是个凡夫俗子了。
她的心跳这样清晰有力,向他陈述着她的生命旺盛强健,能顺利的诞下异胎的女子若不遭遇别样的伤害,她会长命百岁的,那就是说她至少还可以再活八十年,八十年,好漫长,于他是无法想象的,五年与八十年怎相比拟?
雪歌,世人口中无血无泪的玉公子,却在吻上她颈侧脉搏时眼角滑落一粒晶莹,他实在是个龌龊小人,明知五年的缠绵于她会是一生的伤痛,却还是无法放手,那粒晶莹已落在她光裸的胸口,他怕被她察觉,低头以唇追着那粒晶莹,却总好似追不上,他只能无措的看着他的泪痕沿着诡异的行迹淌向她心口处的旧伤痕,随即瞬时被那早已清淡的伤痕吸收,不复痕迹。
在那痕迹消散时,兮若轻搭在他肩头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抓紧,清晰道:“心痛,好难过。”
雪歌呆愣了片刻,伸手移开她半遮半掩的那只胳膊,随即低头吻上了他的泪消失的那处,似有将那滴泪吸出的打算,可已交融在一起的血泪,又如何能轻易分开。
她紧抓着他肩膀的手渐渐放松,口中也不再喊痛,先前瓷白的肌肤现出妖娆的粉红色,药效已全然发散出来,侵蚀着她原本的娇羞,伸手胡乱的拉扯着他的衣襟,口中含糊呢喃:“原辰,好热,要凉凉,脱掉,快脱掉,给我冰冰身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爱亦深
云蔽苍穹,烟蒙星辰,孔明灯散漫零落,偶尔可听见山谷间传唱着或热情大胆,或缠绵悱恻的情歌,夜色浓时,爱亦炽烈。
他道:“莫急。”
她回:“废话少说。”
他道:“蕴娘。”
她回:“怎么这么难解开。”
清醒时,装在她眼中心底的礼服在此刻却成了碍事的象征,酡红的脸,迷离的视线,生拉硬拽着他的腰带,膝下水声阵阵,腰间玉坠脆响,衬着荡在空谷幽境中的轻灵歌声,于他是再曼妙不过的天籁,于她却是摧人身心的嘈杂。
她觉得他高的碍事,索性推搡着他,想将他推倒,他向后避让到了温泉最深处,比着兮若的身形,将将没过腰腹,这个深度应该淹不死人的。
那些积存在他体内二十年的剧毒自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清除了,无我大师已与他交了实底,那些毒他这辈子是别想清散了,而今只是将那些毒封存在后心处,先前他不畏伤痛,从今而后,他的后心便是他的死穴,碰不得,一旦后心受伤,将封存的毒瞬间释放出来,于他便是尸骨无存的境地。
无我大师将严重性和雪歌说了个明白,提醒过他没必要冒这样的险,其实也可以给兮若施毒,以克制他体内的毒,只是耗损些她的寿命,且日后没办法再生养罢了。
雪歌闻听此话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他说:“我本就没有长命百岁的希望,却还要死命的将她抓在手里,这对她已是残忍,若再让她为我的私欲承受这样的折磨,那我还如何配说是爱她的?且在大限将至时,我必要给她留个孩子——她本就是个爱孩子的女子,如果是我的孩子,面对生死抉择时,她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听雪歌那番话,无我大师静默之后,还是耗了很多时日和功力为雪歌封存了剧毒,无我大师说他是被人下了七日忘,凡事记不过七天,可他并不想给自己解毒,总说给自己解了毒,大概就不是七日忘而是七日死了,可他打从心底喜欢雪歌,听雪歌说想要孩子,他那时心中竟是激动莫名的。
待到看见摘掉脸上面具的无我大师后,雪歌也不希望他解掉身上的七日忘,无我大师生了张异常妖艳的脸,看不出年纪多少,金色的发金色的眸,也是被毒逼出了本色的异胎,当真记起了往事,无我大师定会去寻德昭帝同归于尽,轩辕氏的男子,要么不爱,要爱就是一生一世,可惜,无我大师爱着的那个女人不但恨着他,且还恨着他们的儿子,既然如此,又何必记起?
而今,他体内的毒不会影响到她的身子,可这毕竟是他们的最初,他还是担心他的寒气对她的身子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无我大师笑着告诉他,泉谷的温泉看似平常,却对他这样的人有极妙的用处……
是以他精心的挑选了这里,这是四个看似相交实则各不相通的小池子,中间有座亭子,悬着红色的纱幔,里面安置了张架床,床上的被褥皆是大红的龙凤呈祥双喜图,寻常百姓多半都绣鸳鸯,当然,他与她担得起这被上的精绣,这四个池子的水温也是不同的,他们此时立身的这个是中温的,亭子对面的那个水呈乳白色的是温度最高的,不过他和她暂时还用不上那个。
清可见底的泉水漾着波澜,红色的裙摆,乌亮的青丝炫出夺目的美感,雪肌玉肤的妖娆女子步步紧逼,浑圆的丘峰上两点胭脂被垂于身前的青丝遮挡,随着她的前行若隐若现,比之光裸更加撩拨人心,捎带激发出了雪歌体内潜伏多年的炽烈欲念,此情此景若还能坚持,那他的身体就是真有问题了。
银发缕缕披散,绝艳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退得远些将她的美看得更是分明,若再逗弄了她,保不齐她会直接上来咬他,雪歌举手轻解盘扣,红衣褪下,铺展于水面,浮浮沉沉随波逐流,罩衣内依旧是丝白衬袍,轻柔通透,隐约可见胸前两点浅色痕迹。
兮若顿住了步子,有些愣怔的望着雪歌,雪歌的眸色隐在暗夜里,嘴角的笑痕却是清晰可见,之前他的唇色较之常人有些浅淡,与她在一起后渐渐红润,此刻却是朱玉般的娇艳欲滴,看得兮若很想上前咬上一口。
她那样想,也那样做了,雪歌将将解开衬袍的带子,还不等脱下,兮若已迫不及待的争上前来,不想这温泉内有一道台阶,一脚踩空,身子顺势前倾,不等她出声呼救,雪歌已移身向前,满满当当的将她接住。
栽倒的人都会条件反射的想要抓些什么东西稳住身子,兮若定神后,发现自己抓得极好,她先前日日夜夜这样的想着,而今终于梦想成真,顺利将他的衬袍扯开,如她先前一般松垮垮的挂在臂弯上。
雪歌拥着兮若纤细的腰身,看她迷离的眼盯着他胸口,不觉莞尔,平日里她是有色心没色胆,如今是药壮熊人胆,非但有色心,色胆也很大了。
轻轻启唇,慵懒魅惑道:“蕴娘,你要一直看下去么?”
兮若含糊的应了声,“嗯。”随即快速摇头,水眸潋滟,以视线一寸一寸的抚慰着他玉样的肌肤,那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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