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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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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找好技术的稳婆,不放心兮若一个人在家,便唤吴婶带了廷昭过去陪着她。

吴婶问兮若现在一顿吃多少,兮若笑着说半碗,吴婶很是惊讶,后来兮若补充说雪歌每天会给她做七八顿饭,养猪都没他那般勤快,吴婶子静默片刻,告诉兮若,富贵人家怀孕后期怕孩子太大而难产,都不敢多吃。

兮若恍悟,雪歌宁可多劳累,也不敢让她吃得太多,是因为他害怕!

二月中旬,兮若肚皮仍没动静,雪歌面上不温不火,心中却焦灼起来,兮若脸上也不再平和,每天最在意的便是院子里的几株碧桃可开了花,二月十二中午,在碧桃树下追着小花玩的廷昭累了后,回到兮若身边,当真吴婶的面突然好奇的问兮若:“娘亲,弟弟要出来,你为什么不让呢?”

吴婶子惊愕的瞪大了眼,兮若只是低头抚着肚皮笑,淡淡道:“娘亲等着看碧桃树开花呢!”

她那样说,可到底没等到碧桃树开花。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放弃了

二月十五,五更的梆子响起时,兮若突地睁眼。

依着先前算好的日子,这个孩子已过了产期,是以雪歌许久都不曾合眼,他依然整夜拥着兮若,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睡颜,此时见兮若突地睁眼,雪歌立刻警觉,轻声问道:“蕴娘,不舒服了么?”

兮若目光发直的盯着床上悬着的厚幔帐,喃喃低语:“原辰,院子里的碧桃树,开花了没?”

雪歌心头一颤,伸手轻扫开散在兮若额前的一缕碎发,哄慰道:“还不到时候呢,莫要着急?”

听雪歌的回话,兮若慢慢转过视线对上他的脸,嘴角绽开了抹柔和的笑,声音却透出一丝落寞,“还是等不到了。”

雪歌伸手攥住兮若和他一样冰冷的手,她的笑容竟和当初投潭时一般无二,叫他不由自主的惶恐着,略有些颤抖道:“蕴娘……”

兮若依旧笑着,抬高另外一只手抚上雪歌的脸,视线却是飘忽的,声音虚无,“原辰,我想要一身新衣裳。”

雪歌勉强扯出了抹温和的笑,道:“等你生完了,我去给你买许多许多新衣裳。”

兮若摇了摇头,坚持道:“我只要一身就好,要大红的颜色,就像那个时候在平水县的成衣铺子里看见的那种。”

雪歌点头,“我记得。”

兮若飘忽的视线终于凝在雪歌脸上,眼神也灵动了起来,声音透出小女人的柔媚,徐缓道:“再给我买朵红色的绢花,还要红色的绣鞋。”

雪歌应道:“都买给你,红被、红褥、红幔帐、红头巾……”

兮若吃吃的笑,见她这般笑,雪歌也绽开了笑容,可须臾那笑便凝滞在脸上,因为兮若复又补充道:“如果我挨不住,就切开肚子将孩子拿出去吧,念在你我有过这一场情谊的份上,不要用寿衣敷衍我,我想要身嫁衣,如果可以,把我送回首阳山,埋在碧桃树下,我由碧桃来,当以碧桃归。”

雪歌悚然道:“蕴娘,你胡说些什么呢!”

兮若依旧笑着,轻声道:“原辰,你爱我么?”

雪歌终是没能正面回答兮若的追问,只是看着她眼底乍现的灵动慢慢回复寂然,最后垂了眼皮,飘忽道:“原辰,现在就去买新衣裳好么?”

静默片刻,雪歌伸手去掀盖着兮若的棉被,不想兮若竟伸手压住了被面,雪歌顿了手,抬眼看向兮若,见她脸色十分不好,不再迟疑,抓了她的手腕,猛地掀开棉被。

白色的衬裙上隐见斑斑点点紫黑的颜色,雪歌心头又是一抽,目光透着不确定,紧紧的绞着兮若,问道:“首阳山,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兮若笑道:“刚刚。”

她果真是要临盆了,那紫黑的颜色有可能是血,也可能是羊水,随着胞浆破,将体内积存的毒液一并排出体外,他断不出随着那些毒排出后,她会记起多少,内心难遏惴惴,不知是害怕她出变故还是记起从前,将这些日子的恩爱一扫而空,以仇恨的目光看他。

为防事情突然,雪歌几天前便将从别处高价请来的好技术稳婆安排在了对街客栈内,几步的距离,出去片刻便将三个稳婆全都叫了过来。

隔壁吴婶听了动静,将廷昭交给自己的女儿看管,过来帮着做些烧水,打下手之类力所能及的活。

雪歌被阻在门外,噪杂了一阵,天已大亮,他有些坐立难安,想着先前兮若同他说过的那些话,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跟吴婶说要兮若想要些东西,他出去买回来给她。

吴婶子一把年岁,早见惯了女人生孩子,且兮若平日气色十分的好,倒也不很当事,听雪歌说要去买东西,言说快去快回,复又交代了些可能需要的零碎东西,便让雪歌出门了。

街头的成衣铺子,街尾的馆子,雪歌跑了个遍,其实吴婶方才交代的那些零碎东西雪歌早已备了个齐全,可还是害怕有了缺失,又多买了一份,盘算了一下时辰,正常情况下孩子该生出来了,遂让闻讯赶来的段郎中分担了些东西,两个人一起回到小院。

那时吴婶已经开始频频伸头向兮若的房间瞄,见雪歌进门,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来,小声道:“原先生,这个时辰按理说该生出来了,怎么始终没见出入,也没听见原夫人有动静呢,莫不是还不到时辰吧?”

雪歌拧着眉头静默不语,几个人静坐到晌午才见其中一个稳婆慌张的推开门喊道:“还有热水没?”

吴婶子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连连应道:“有、还有。”

满满一大盆送了进去,不多时便又端了出来,吴婶子伸手接过,低头一看,心一惊、手一滑,木盆摔在地上,段郎中和雪歌闻声跑来,段郎中喊道:“岳母,怎么了?”

说罢低头一看,随即面现惊愕,结巴道:“这、这个颜色,原先生,尊夫人莫不是中毒了?”

雪歌看着紫黑色的污水,这么大一盆,颜色还是这样深,莫怪吴婶子会怕了,可他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段郎中这些年经风历雨,很快镇定下来,见雪歌似乎并不十分惊讶,怕自己的岳母再一惊一乍的令雪歌担心,便招呼着吃饭,雪歌现出曾经那种看似温文,实则疏离的笑,让段郎中吃过后去酒楼帮着稳婆叫上几道菜送来,段郎中应了,帮着打扫了地上的污水后拉吴婶先回去吃饭。

雪歌静默的站在门外,这三个稳婆见识颇广,且他给出千倍的价钱,她们才能一直守着,兮若担心情况有变,他又何尝不是!

一门之隔,兮若虚弱的躺在床上,只是断续渗着紫黑色的体液,并不见孩子往下走,三个稳婆猜测着大概是还不到时辰,宫口开得不够什么的,兮若听得并不真切,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一些画面,她捕捉到了母妃抱着她看碧桃开花的画面。

那时兮若太小,后来渐渐长大,便将这些事情渐渐淡忘了,此时竟突然想起来那时母妃贴着她说了些什么,母妃说当初怀上她的时候梦见了碧桃夭夭,灼灼芳华间坐着个曼妙可人,对着母妃盈盈浅笑,自称是碧桃仙子……

兮若喜欢碧桃花,其实多半是受安思容的影响,安思容坚持兮若是碧桃仙子托生的,说兮若和她梦中的仙子生得殊无二致,不过兮若从不信这话便是。

随着体内的余毒渐渐排出,被遗忘的记忆渐渐回笼,稳婆先后吃完饭之后,又给兮若端了碗汤水,劝她喝些,没力气也生不出孩子来,兮若勉强吃了几口。

十五不曾见孩子有往外走的苗头;

十六一整天还是这样过去了,只是兮若看上去愈发虚弱起来;

十七过了正午,几个稳婆兴冲冲的告诉一直守在门外的雪歌说孩子开始往下走了,想来不多时便可以与那孩子见面了。

雪歌静默的候着稳婆说的不多时,可直到夜了也不见孩子生出来,段郎中给送来的晚饭也没一个出来动一口。

吴婶面色凝重,与段郎中小声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她的声音那么小,雪歌却听见了,不等偏过头看来,门突然打开,一个稳婆快步来到雪歌面前,张口便问:“原先生,谁是雪歌?”

雪歌身子一颤,反问道:“怎的?”

那婆子说:“先前夫人还有些力气的,可突然莫名的叨念了雪歌两个字后,气色便沉了,似乎、似乎……”

那吴婶子见稳婆支支吾吾,大声道:“似乎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稳婆抖了抖,直言应道:“似乎放弃了。”

吴婶愣了愣,上前抓着稳婆的胳膊,焦急道:“放弃了?什么放弃了,你说个清楚啊?”

稳婆偷偷的瞄了一眼雪歌,见他似乎没有过激的反应,这才小声嗫嚅,“原夫人难产了,孩子胎位不正,先前她很听话,也配合用力,可中间歇息了片刻,流出了一股颜色较之先前还深的污血后,叫了这两个字便不再配合了。”

雪歌的身子难以遏制的战栗了,吴婶急切道:“快想办法,快想办法啊!”

屋内,兮若视线开始迷离,那些她一直刻意躲避的过往而今清晰浮在眼前,紫藤花海中遇见的纯白男子,美艳的像传说中的雪妖,他对她笑,叫她温暖心悸,可那不过是假象。

大殿外,墨羽极尽羞辱之能事的侵犯,那个叫她温暖的男子却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幻竹山庄,他冰冷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因她认出了他,所以他毫不迟疑的打算杀死她,如果没有锦槐,想必那个时候她已死去了;

她知雪歌恨她,先前不知缘由,如今顿悟,月华殿里发生的事情,而今突然鲜明,他扮作锦槐伏在她身上引导着她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他的颈子上悬着块龙佩,和墨羽那块是一样的,传说父皇当年生擒了北夷的二王子,那个便是他吧——雪歌是该恨她,比墨羽还该恨她!

在首阳山上的时候,她看过许多典籍,其中便有提到北夷轩辕氏,那一脉人丁十分单薄,因寻常女子无法生养出他们的子嗣,所以,那个时候雪歌才会常说要切开她肚子将孩子拿出去,原来,他果真最在意的还是孩子,缓缓的垂了眼皮,两天半的坚持,她已经筋疲力尽,他当真不爱她吧,这样,也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的爱你

三更的梆子已经响过,院里灯火通明,先前出来问过雪歌是谁的稳婆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见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雪歌,慌张出声道:“原先生,保大人还是孩子?”

吴婶和段郎中全守在门外,觉得雪歌冷静的叫人难以认同,听了这种问题,他居然没现出任何紧张的表情,连声调也听不出波动,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稳婆见雪歌不紧张,定了定心神后,小心翼翼道:“夫人不行了,如果原先生想保孩子,或许还有点希望,如果要保大人,很可能会一尸两命,望先生……”

一直冷静的雪歌没等稳婆将话说完,伸手直接挡开稳婆,撞门而入。

看似寻常的一拨,稳婆竟被甩在门口的立柱上,滑倒之后老半天没能爬起来。

吴婶紧张的抓住雪歌绣着碧桃花的袖摆,劝道:“原先生切莫硬闯啊,进了产房,对男人不好。”

雪歌冷若冰霜道:“放手。”

吴婶瑟缩了下,却没松手,雪歌倏地回头,一双银色的眸子在灯火的辉映下闪着妖异的光泽,惊得吴婶手一抖,腿一软,竟跪坐在地,雪歌缥缈道:“她若不在了,我好不好又能怎样?”

说罢不理会吴婶,闪身进了房间,先前趴在地上的小花此时不停的在门前来来回回,不停向里张望,却不敢迈进半步。

段郎中刚才去扶被雪歌扫开的稳婆,没看见雪歌的眸子,见吴婶竟跪坐在地,快步上前扶起瘫坐的吴婶,紧张道:“岳母您怎么了?”

吴婶结巴了一阵,随后竟推了段郎中一把,颤抖道:“我没事,这里有我在就好,天快亮了,彩珍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回去帮着照看下。”

段郎中迟疑道:“可是昨天和前天早晨,彩珍也是自己……”

吴婶怒声道:“叫你回去就回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因吴婶对彩珍跟着他吃了这么多年苦没一声抱怨,且时不时还托人给他们捎些体己钱,所以段郎中对吴婶十分尊敬,见吴婶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频频回头的跑开了。

吴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拖着虚软的脚步向那稳婆走去,声音难掩紧张,却还是佯装轻松道:“老嫂子没事吧?”

稳婆呲牙咧嘴的笑,无奈道:“前年给太师接嫡长孙也没得这么高的赏,接下这活我便知道不会好干,果真啊!原夫人身下淌出来的羊水和血比我之间见过的一个中毒而死的妇人流出的颜色还吓人,我们几个刚开始见了,都怀疑她腹中的孩子或许早就死了,可那个孩子往下走,好像是有生气的,咱们也不敢怠慢了。”

吴婶搀扶着稳婆,手止不住的抖,不安的看着破败的房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雪歌进门时,那两个稳婆围在床前紧张的唤着:“夫人你醒醒,再坚持坚持,夫人醒醒,孩子就快出来了,夫人……”

“蕴娘。”雪歌轻唤出声,伸手扫开围在床头的稳婆,身子止不住的打着摆子。

兮若紧闭着眼,雪歌俯身攥住她的手,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发黏在脸上,面色呈现着死亡的灰败,雪歌再难维持淡漠的假象,优雅动听的嗓音现出沙哑,喃喃道:“你说过望着时时与我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只要我开口,你绝不会再偷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跟你开口了,要你睁开眼看看我,不要消失,你听见没?”

终是拿人钱财,扶着床架站着的稳婆小声道:“原先生,夫人是真不行了,没得选择,只能勉强试试看能不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了。”

雪歌头也不回,阴沉道:“出去。”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雪歌复又森森然道了句:“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

她二人不敢耽搁,踉跄跑了出去。

雪歌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动作利落的刺上兮若身上穴位,须臾,兮若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雪歌攥紧兮若的手贴向自己冰冷的脸,另外一只手拂去黏在兮若脸上的湿发,柔声道:“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就这里,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我为什么不睁眼看看我?”

兮若仍是没睁眼,却启唇虚弱的念了句:“雪歌……”

雪歌迟疑片刻,还是出声应了,“我是。”

兮若唇角勾了抹飘忽的笑痕,梨涡若有似无,缥缈道:“凤家欠了北夷一个大王,我只能还你们一个王孙,这已是我能办到的最大补偿,放过我吧,这样实在太累了,让我歇歇。”

雪歌声音难掩颤抖,“一个王孙就够了么,你休想这么轻轻松松脱身,我不准,绝对不准。”

兮若终于吃力的掀开了眼皮,迷离的视线对上雪歌阴冷的脸,半晌,缓缓的抬手抚上他的脸,喃喃道:“我时常幻想如果那夜在两仪殿前你不是冷眼旁观,我会不会幸福些,如果那个时候就死了也会是快乐的,至少我会幻想着温文的雪妖公子是喜欢我的,如今闹成这样,真觉得悲哀,再或者刚临盆的时候你就切开我的肚子将孩子拿出去,即便我死了,也会觉得这一生是完满的,可是现在我全想起来了,这几个月的幸福到底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你在意的始终是轩辕家的血脉,即便他不是你的孩子,可你还是这样尽心尽力,墨羽不如你这般懂得算计,你设计了一场抓奸的戏码刺激墨羽,让他怀疑我,逼着我投潭,地点选在仙桐的月华殿,不过是想激化他和张方碧之间的矛盾,想来如今仙桐大概已经不在了吧,要墨羽恢复成先前阴狠暴戾的墨大将军,取父皇而代之,而你护着他的血脉,会这般用心也是因为寻常女子不易产下轩辕氏子孙,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算计,我终究只是你们复国的一颗棋子,将孩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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