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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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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其中便有这么一桩,在遍山妖娆碧桃花开时,我在花下遇上了个白须老者,他看着我的眼告诉我,无泪之人并不是奇闻,可寻常的无泪之人,眼睛不会像我的这样总好像萦着一层水雾,他说我这双眼,若一生无忧,会荡涤负罪之人的灵魂,可一旦落泪,这双眼就毁了,他让我好好珍惜这双眼,原辰,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名,也知道你最在意的还是我腹中的孩子,我甚至知道你现在这张脸也不是你原本的长相,我忘了你以前的名字,忘了你以前的长相,但是我知道以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在那些记忆没丢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那些只是喜欢,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我记得你待我的每一样好处,我不想追究那些被我忘记的事情,因我知道,如果我不愿意忘记,这世上绝无一种药能带走它们,或许我是个胆小鬼,和你这样像一对寻常夫妻过日子,真的很幸福,我确然不再单纯的喜欢你了,我是爱上了你,不管你过去做过些什么,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原辰,在孩子出生之前,就让我这样幸福着吧,不管从前,不管未来,只要这样生活着就好。”
是他乱了,才会忘记她是不会哭的,他的手覆着她的眼,一直不曾拿开,她也没将他的手拿下,就这样静默相对许久,他想打破僵局,却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她盈盈的笑,她说:“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都不说喜欢我,还计较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做什么呢?”
小花本来兴冲冲的将肉呼呼的身子挤在幔帐后,打算看雪歌惹恼兮若,然后被惨惨的修理,可没瞧见兮若发怒,反倒是雪歌不自然了起来,小花顿觉危险,往后缩缩身子,再往后缩缩,可它缩了下面就露上头,顾得了上面就顾不得下头,最终还是被雪歌拎了起来,拿它当台阶下了,小花呜呜咽咽的觉得自己实在命苦。
当晚,兮若对着热乎乎的一大碗肉粥流口水,谁知道才吃了一口立刻变了脸色,小花趴在她身边偏头看她,兮若极困难的咽下口中的粥之后,指着门怒道:“小花,去把你哥给我叫回来。”
小花顿时来了精神,双目更是放出了炯炯光芒,从床上一跃而下,圆滚滚的身子肥肉乱颤,一溜烟跑出了辎车,不多时就咬着雪歌的衣摆将他拽了回来。
兮若板着脸看着雪歌,伸手指了指那碗肉粥,冷声道:“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雪歌挑了挑眉,轻道:“哦?”
兮若皱着小脸道:“这么难吃,你打算饿死我和孩子么?”
雪歌疑道:“怎么会难吃呢?”
说罢慢悠悠的挪到兮若身边,慢悠悠的挨着她坐了,慢悠悠的拿起羹匙舀了半匙送到自己嘴边,当着兮若的面将那半匙肉粥吃了下去,然后偏头看着兮若,慢悠悠道:“你看,好吃极了,莫不是你的味觉出了问题。”
兮若愕然的看着雪歌——他竟然吃东西了!
他笑着哄她,“这样吧,你觉得不好吃,我们就一人一半,这样你也心理平衡些。”
兮若始终狐疑的看着他,眼神明白的挑衅着:如果你吃一半,我就跟着吃另一半!
雪歌懂她的意思,不过她显然理解错了她所谓一人一半的含义,雪歌也不解释,笑道:“看来你是同意了,那好,我开始了?”
兮若凉悠悠道:“废话还真多。”
雪歌勾了唇角,舀了一满匙,姿态优雅的吃了一小口,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刚好一半,在兮若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秀美的唇瓣时,将余下的半匙送到兮若嘴边,道:“我已吃下一半,该你了。”
出来混,面子上一定要挂得住,诚信什么的万不可丢弃,兮若一腔热血急涌脑际,不及深思便爽快张嘴吃进了匙中的另一半,吃罢还挑起下巴,将那江湖豪气诠释的颇有几分神韵。
雪歌暗笑,最近她不看什么女儿国了,改看江湖女儿情了,那书还是不错的,至少里面的女人不会翻牌子,他近来替她选书已知道要翻翻看里面可有不适之处,他翻看了半本,里面讲得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女子家招横祸后奋发图强的故事,他看的那一半里面出来的男人不少,却没一个和那个女侠有直接牵连,想来是个单纯的故事,颇具发人深省的教育意义。
雪歌一边哄着她吃肉粥,一边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那个女侠最后重振家风了没?”
兮若皱眉咽下了口中的肉粥,看着雪歌,一双眼亮晶晶的,兴冲冲道:“原辰,你最厉害了,上次那本被小花糟蹋了,这本比那本还好看呢,我太崇拜那个女侠了。”
雪歌笑着点头,趁着她在兴头上,将一整匙肉粥给她喂了下去,他偷偷的赖了半口,心想她崇拜女侠比崇拜女王好太多了。
见兮若咽下之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雪歌不好再玩赖,又硬了头皮吃了半匙,不曾想兮若在那里兴冲冲的继续道:“我就说瞧着这书的几个特别的地名有些耳熟,看完后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侠就是那个女王的姥姥啊,是她一手建立的那个女国,太厉害了,对了,她都不翻牌子的,她喜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雪歌一口粥没咽明白,差点呛死,他记得翻过最后一页,都是些总结的励志语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趴在兮若腿上的小花听了这话,毛茬子全立起来了,可以想见明天一早,雪歌肯定又要嫁祸它了!
待到雪歌停下了咳之后,才发现兮若那双清澈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将他盯出了些许不安,试探道:“你作甚要这样看着我?”
兮若偏过头,眯着眼以眼角余光睨着雪歌,一字一顿道:“其实,你是看我好欺负,在诓我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是妖孽
雪歌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百般计较,他诓她的事情委实太多,一时半会儿难以确定她突然想到的是哪桩,他若声辩错了,反倒把自己卖了,索性缄默不语,只用那双看似无辜的眼将她望着。
须臾间,他已从设计她投潭想到骗她以夫妻相称,不想她并不等他辩驳,煞有介事的开口指责道:“你这个人实在太坏了,你先是打算苦死我,奈何我不上当,然后就诓我一人一半,说给我心理平衡,可每匙都先自己吃,然后让我吃你的口水,叫我如何能心理平衡了?”
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换做旁人看来十分亲密的事情,到她嘴里就完全变了个味道,雪歌很想摔了碗不理她,可心中已发了狠,到嘴边却改了意思,“那好,让你先吃,我等着吃你口水,让你彻底平衡。”
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她似浑然未决,连连点头,“这样极好、极好!”
见她如此,他实在气不起来,化为幽幽一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她抿着嘴笑得甚招摇。
进了十月以后,她的肚皮凸显的日益明显了起来,时常喊饿,雪歌便在夜里为她加了一餐,晚饭吃过之后,兮若便睡了,半夜饿醒,睁开眼,正对上坐在床沿,侧身给她掖着被子的雪歌。
兮若伸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原辰,好饿。”
雪歌轻声道:“粥热着呢,起来吃。”
兮若迷迷糊糊的抬高双臂揽住雪歌的脖子,雪歌拥着她的腰背将她搀坐起来,随后用棉被将她完完全全裹住,转身将温在热水中的粥碗端到她床上的小几上,伸手执匙,盛了半匙粥送到兮若嘴边。
兮若观察着那粥的颜色,确定和晚上那碗是不同的,这才抬头对着雪歌笑眯眯道:“原辰,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雪歌不置一词,将粥送进兮若嘴里,看着兮若先前笑盈盈的表情顷刻变色,好在她不会乱吐东西,待到她极其困难的吞咽下那口粥之后,雪歌二话不说,直接盛了一匙送进自己嘴里,浅笑道:“一人一半。”
她是饿极了,即便这粥恁地难吃,她还是勉强吃进去了,吃完后愤愤道:“原辰,你是故意报复我么,我是个双身子的人呢,你怎么忍心叫我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我警告你,下次还是这样的,我就饿死肚子里的孩子。”
雪歌沉默了许久,到底开了口,“这粥里掺的药,据说——可以防难产。”
兮若一愣,雪歌已起身端了空碗快步迈出辎车。
小花是在兮若醒来之前才钻进棉被的,见雪歌走了之后,突然从棉被里钻了出来,蹲坐在床上看了车门半晌,随后转身就咬住了兮若的袖摆,欲拽着她下床。
兮若懂它意思,静默片刻,随即起身披了斗篷就随着小花走出了辎车。
月初的野地,四下漆黑,难以分辨道路,好在有小花引着走,听水声潺潺,隐约可见一抹白影蹲在溪边,兮若侧耳聆听,老半天才明白雪歌是将先前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去,心头一揪,难以言喻的滋味瞬时由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不由自主的悸动着,幽幽的唤:“原辰。”
那白影一僵,随后站起了身子,伸手拂过嘴唇,却并未转过身子,只虚弱道:“你出来作甚,这么冷的夜,是打算冻死我家子嗣么?”
兮若并不理会他疏离的口吻,执意要个明白,“为什么?”
雪歌仍未转过身子,只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道:“没什么,我知小孩子都希望有个娘,不想我家孩子受委屈罢了。”
兮若仍旧执意的追问:“这不是我想问的,我问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吐掉?”
雪歌的身子绷得愈发紧,有些事情始终要面对,沉默良久,终究出声,“你说曾怀疑自己是个妖精,于我来说,被人怀疑是个妖孽并不稀奇,无情无欲,只为了一个目的存活,你只是哭不出来,我却连正常人的生活方式都无法实现,四岁之前,我的家乡和南国是不通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出使南国的使臣带了些南国的糕点回返,看上去真好吃,我母亲极其疼爱我的兄长,待到他吃够了,那糕点也没了,四岁的我连梦中都是那糕点的味道,后来到了南国,时常见到那种糕点,终于得偿所愿,却已无法分辨那糕点是咸还是甜了,且吃过之后,上吐下泻,之后我便再也没吃过任何食物,蕴娘,我早已算不上是个真正的人了。”
他一直站在那里,兮若久久的沉默,待他说完后,她已站在他身后,他知道她在,却没想到她竟自他身后抱住了他,将头枕靠着他的后背,半晌,轻声道:“原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若当真忘不掉就说出来吧,我与你一起担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轻松,不是么?”
雪歌身子绷得愈发的紧,低头看着缠在腰间的手臂,心中几番浮沉,终未成句。
翌日风雨飘摇,兮若闲时捧着个小手炉,坐在窗边伸手撩起帘子一角,看着罩顶铅云,喃喃道:“这一场雨之后,便是真正的冬了吧?”
雪歌坐在对面望着她,听她呢喃,轻笑道:“不喜欢冬天?”
兮若瘪瘪嘴,道:“冬天太辛苦了,都冻死了,还怎么喜欢啊!”
雪歌今日心情实在的好,有兴致同她说笑,“听上去很严重。”
兮若点头道:“可不是么!冻死我不要紧啊,冻死你最在意的孩子就不好了,原辰,我不想过冬天,你叫它回去吧,直接过春天就好了。”
雪歌莞尔道:“你当我无所不能,还懂得呼风唤雨,改写时令。”
兮若挑眉道:“咦!你不是妖怪么,妖怪不都会呼风唤雨么,难道你是个半吊子妖怪,你师父教你的时候,你莫不是都在想着谁家的闺女漂亮,晚上抓回来一起困觉,然后生出一堆小妖怪什么的吧?”
雪歌扯了扯嘴角,叹道:“是,整天想着困觉,浑浑噩噩的,埋了种儿之后才发现种错了地……”
他的话没说完,兮若已将捧在怀里的手炉砸了过去,生生的阻断了雪歌后面的话,兮若低头抚着凸出的肚皮,絮絮道:“宝儿,娘不对,给你认了爹之后才发现所托非人,这个家伙咱们不要了,娘稍后一定给你找个体贴善良的完美爹爹!”
那本关于女王她姥姥‘众乐乐’的书被他毁了个彻底,那时小花蹲在他身边,一双圆眼睛巴巴的望着那散在风中的碎渣子,呜呜咽咽,兮若说喜欢那书,不过那书不见了,也没见她怎么找,她近来十分忙碌,大半的时间都耗在缝缝补补上了,雪歌猜想她许是兴趣使然,如此短的时间内,她在女红方面的进步极其明显,她做了许多小衣裳,春夏秋冬一应俱全,且一件比一件大,那次他给她端饭,偶然发现她手中捏着的衫子是先前做的那件两倍大还有余,见她专心吃着饭,试探道:“这件你剪得大了些。”
她随口应了:“哦,万一我不在了,他穿着这些小衣裳,就像我一直陪着他一样,要让他知道,其实我是爱他的。”
原来她并不是喜欢女红,她看上去极其平静,却在心中做着准备,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他看着她专心致志的表情,却暗暗咒骂着该死的直觉,他广集药典,尽可能详尽的搜罗出各式药膳,原来,他也会害怕……
日渐偏西,秋雨更急,转过柳暗花明,已见炊烟渺渺,雪歌现出笑容,眼前便是永安镇了,兮若扒着窗缝看着笼在水雾中的小镇,兴冲冲的说着:“我曾梦见过这个的地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这里过平淡幸福的生活,一直以为那是仙境,却原来当真有这样一个地方。”
雪歌挨靠着她看向水雾缭绕的小镇,轻笑道:“这里叫永安镇,我们这个冬天要在这里度过,今天晚上你就不必再缩在辎车里受冻了。”
兮若兴奋道:“真的?”猛然回头,对上了雪歌近在咫尺的脸。
雪歌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脸,跟着现出不掺一丝杂质的温文浅笑,柔声道:“真的。”
他的唇近在咫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兮若狡黠一笑,伸手轻抚上雪歌的脸,在他不及反应过来之前,瞄着他莹润的唇亲了上去,随即快速退离,笑嘻嘻道:“偷袭成功。”
雪歌愣怔的抚上自己的唇,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半晌,才轻声道:“你这个女人,真是……”
兮若得意洋洋,雪歌目光一眨不眨的绞着她,到底连半句苛责都说不出口。
雪歌说前面不远就是他买下的小院,兮若很是期待,撩起帘子向路的彼端看去,不想竟瞧见一个女子怀中抱着个什么,跪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不停的拍打着门板,她身上穿着不合时令的单衣,被滂沱的大雨淋了个透彻,辎车行进,兮若隐约听见那个女子沙哑的哭喊声:“石先生行行好,救救我的昭儿,求求你们开开门,救救我的昭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只为了她
受了十来年佛法,度化出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委实寻常,何况她本就心存良善,如今卸了身上的担子,以怀着身孕的平凡女子自居,瞧见境遇凄凉的妇孺,更易触动她那颗恻隐之心。
雪歌一门心思想同兮若单独在一起,极不愿被人搅扰,见惯尘世百态,笑看人间炼狱,旁人的生死于他没有任何干系,奈何瞧见兮若撅了嘴,到底还是将那对母子请上了车。
那年轻的妇人穿着虽单薄,可给怀中的孩子裹得十分严实,解开外层蓑衣,里面还用夹被包着,不过今夜的雨实在太大,孩子还是被淋湿了,妇人看见紧闭着眼的孩子头面上皆滚着水珠子,很是心疼,却一直垂着头局促的站在车门口,不敢向里面迈进一步。
雪歌心中做着盘算,等过了今夜,明天给这妇人些银钱,将她送走了事,这妇人解开夹被的一瞬他便瞧出了端倪,这孩子患得并非寻常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清白人家的孩子是不会得这种毛病的,他们没必要招惹麻烦。
兮若瞧见孩子身上湿了,忙翻出一件她亲手裁制的夹袄,复又找出她的衣服,颦眉上前迎着妇人道:“快些将湿衣服脱了,病上加病更不好医治了。”
说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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