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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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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桐微微战栗着,可依旧坚持道:“母后,雪歌、雪歌他是喜欢儿臣的……”
“住口,仙桐,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他但凡稍稍在意你,如今你怎会是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看见张皇后震怒,凤仙桐并未住口,反倒起身来到张皇后身侧,战战兢兢的坚持着:“是儿臣喜欢这样的活法,与雪歌没关。”
张皇后再也隐忍不住,抬手重重的向凤仙桐灰白的脸上甩去,清脆的巴掌声令张皇后和凤仙桐皆是一愣,跪趴在地的蓝宇等人还有立在一边的张德无不惊诧莫名,身子抖得没个样子。
张皇后对凤仙桐的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若说张皇后对凤仙桐动手,怕不曾亲见的人听了这个消息,大概会说他们是痴人说梦,可此时此刻,凤仙桐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渐渐浮现的指痕却明明白白的证实着方才发生了什么,谁也抹杀不了的。
凤仙桐伸手捂住被打的脸,泪眼模糊的望着张皇后,颤声道:“母后,您当真舍得?”
张皇后惊愕过后很快敛了情绪,不过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冷淡,叹息道:“仙桐,你太令母后失望了。”
凤仙桐只是呜咽。
雪歌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痕,仿佛引起她们母女冲突的那人是个与他毫无干系的路人。
张皇后转身来到雪歌面前,抬手探向他眉间,雪歌却不避不让,就那么噙着笑的对着她。
那涂着蔻丹的指尖终究还在距雪歌咫尺之遥停下,张皇后决然收手负于身后,近前一步,眯着眼望着雪歌,声音低低缓缓道:“从本宫第一眼瞧见你,便知道你早晚是个祸害。”
第六十七章 同死共穴
乌云蔽日,孤星寂寥,清冷殿堂上,那一张精心粉饰过的绝艳面容,隐忍着莫测的阴狠望着雪歌温文笑脸,停顿片刻,复又低沉道:“本宫自认谋智乃为南国上佳,却不曾想这一生竟犯下了两桩不可挽回的恨事,先一桩令本宫苦了这十几年,后一桩却误了仙桐一生,怕要叫本宫继续苦这后半世,本宫后悔当年为何没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杀了你。”
雪歌淡笑以对,声音无波无澜,婉约柔和,“娘娘仁慈。”
刀光一闪,堂上的人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不等众人反应,张皇后已开口:“别以为本宫当真不会动你。”
为了配合这话,张皇后执刀的手还往前微微的送了送,那玉雕般精致完美的颈子上立刻现出一道细细的痕迹,有一丝颜色极淡的液体缓缓渗出。
雪歌笑的淡然自若,对架在颈侧的短刀没有任何反应,完美的声线轻飘飘的钻进了张皇后的耳中,“娘娘舍不下公主。”
张皇后握刀的手一抖,身后响起凤仙桐声嘶力竭的叫喊:“母后,你今天动了雪歌,儿臣就死在你面前。”
豁然回头,凤仙桐面如死灰,不知从何处捞来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脸上的表情执着而坚决。
张皇后瞪大眼睛,痛心疾首道:“仙桐,你当真走火入魔了。”
凤仙桐眼角滑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声音有些破碎,“儿臣只是没有母后狠心,母后,儿臣不傻,不会糊涂到当真不懂您当年为何没杀雪歌,母后知道儿臣说到做到,如果母后坚持伤他,那好,儿臣求母后看在儿臣承欢膝下这么些年,待儿臣追着雪歌去了后,将儿臣与他葬在一起,儿臣虽生不能与他同床,可能得死后同穴亦瞑目。”
泪水模糊了视线,凤仙桐哭得抽噎,顿了顿,伸手拂去眼角的水泽,接续道:“活着也不过区区几十载,可这么难受,还有什么意思,好在死了却可以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儿臣觉得那也很幸福。”
张皇后身子一颤,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玉雪歌缓缓垂了眸,嘴角依旧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痕。
跪在他最近的蓝玉看得清楚,竟是一愣,凤仙桐这一番哭诉便是他这个恨着她的人也要动容,可她以性命相要挟,想要护着的那人却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控中的从容表情,如何不叫人错愕。
蓝玉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雪歌,须臾,那一双银眸淡淡撇过蓝玉,眸中透着一抹别具深意的笑,蓝玉颤了一下,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难以遏制无边的恐怖沿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心中顿悟,先前自己那种种的小动作在雪歌眼中,不过如跳梁小丑般的难登大雅之堂,雪歌并不是奈何不了他,只是懒得理他罢了,如今南国,张皇后说一不二,可这大权在握的张皇后也奈何不了雪歌,如他这小小的面首又岂能与他争宠?
那一瞥首先让蓝玉想到了雪歌的轻蔑,可很快回神,这蓝玉少年时也曾是闻名遐迩的小神童,脑筋甚活络,只待转瞬便分明,这样的时候,雪歌断不会有那闲工夫轻蔑他,回头想想,虽当年安贵妃毒杀十八皇子的事尽人皆知,可坊间也有关于此事的另外一个版本的传闻,据说安贵妃为人贤淑恬淡,无心后宫之争,且深得德昭帝宠爱,岂会冒那种风险去毒杀十八皇子?
公之于众的说法是安贵妃通过十七公主之手将掺了毒的果品喂给十八皇子,可细细想想,那个时候十七公主也才七岁,如何能保证小孩子不贪吃,一旦禁不住诱惑,自己吃下了,不是反倒害死了自己的骨肉?安贵妃入宫那么久,凡事皆漫不经心,唯独对十七公主重之又重,怎会拿十七公主赌这一局?
那一些久远的猜测只是私下关起门来说说罢了,今夜张皇后这一番关于痛苦了十几年的说辞,却是明白的印证了那个传闻,且凤仙桐说了些什么,她说张皇后不杀雪歌也是有别的缘由的,蓝玉不想猜那背后的缘由,他只知道,张皇后做事素以心狠手辣闻名,今晚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知道的太多了,此刻张皇后没时间理会他们,可稍后她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些知道秘密的人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雪歌那一瞥,只是提醒他好自为之罢了。
想透了之后,蓝玉手脚虚弱,有些支撑不住,却害怕就这么倒下,紧咬着红润的唇,咬得血肉模糊仍不松开,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子,他想开口求雪歌救他,却害怕开口之后死得更快。
张皇后逼着雪歌的短刀已经落地,可凤仙桐却没有松开手中的长剑,她的身子微微的抖,手中的剑失了分寸,已将她细瘦的脖子割出一道怵目的血痕,张皇后的声音有些走调,却还是端出威仪斥道:“混儿,母后已放开了雪歌,你休得再糊涂,快扔了那剑,别伤了自己。”
凤仙桐有些癫狂,时哭时笑,“儿臣了解母后,此时虽放开了雪歌,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一旦儿臣放手,母后定回头去伤害雪歌,儿臣只要母后一个准话,母后今日对天起誓,断然不会再害雪歌,不然就等着给儿臣收尸。”
张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偏头以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雪歌淡漠的笑脸,眼神倏地凛冽,却也只是莫可奈何的回过头去,略有些疲惫的说道:“仙桐,你太执迷不悟,早晚有后悔的那一天。”
凤仙桐将将止住的泪又开始汹涌,她却只是浅浅的笑:“即便知道会后悔,可是现在儿臣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他对儿臣没心,儿臣却管不住自己,儿臣当真不能没有他。”
张皇后咬了咬牙,最后妥协道:“好,母后答应不杀他,不过今时今日,你的做法太令母后失望,母后这一生从不受任何人要挟,你既然想保他不死,母后就与你做个交易,你若遵着母后先前与你说过的话嫁了,母后会倾天下之力,为你寻奇人异士,解他身上之毒,让你可以真正的拥有他,若你做不到,倘你当真觉得与他同穴是幸福的,母后便给你们寻一处风水宝地,仙桐,你觉得母后允的这个承诺可好?”
凤仙桐有些失神,雪歌微垂着的眸中闪过一抹漠然的笑,手臂微转,宽大的袖摆流动出几不可查的波痕。
跪在一边的蓝玉只觉眼角处银光一闪,随即肩头一阵刺痛,身子一麻,竟不受自己控制了,在蓝玉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经站起了身,连他自己都没看清自己是如何办到的,只是等张德惊呼出声后,才发现原本被凤仙桐握在手中的长剑此时竟没入朱红的梁柱,剑柄还在起伏的晃动着。
静默片刻,凤仙桐身子一软,跌趴在地,蓝玉微微偏头向方才银光闪现的方向望去,正对上了雪歌那抹看似温文却别具深意的笑,风拂宫灯,流光涌动,蓝玉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肩头到雪歌宽大的袖摆间连着一根极细的银丝,脑袋一响,豁然分明,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是曾经看过的那种牵线木偶一样,额头冷汗滑落,耳畔似乎萦着一个不停激荡的声音:玉雪歌究竟是人么?
那厢张皇后见凤仙桐已无利刃在手,吁出一口气,沉声命令张德道:“公主累了,将她搀下去歇着。”
张德嗡子哼哼似的小心翼翼应了声,本想着自己上前搀凤仙桐,却又觉得不妥,又不敢出去叫人,瑟瑟缩缩的立在那头不知该怎样处理。
张皇后瞪了张德一眼,转头望向蓝玉,扯了抹端庄的笑,问道:“你叫什么?”
蓝玉肩头又一痛,再细看,那银丝已不复存在,手脚瞬间虚软,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好在他反应极快,顺势做了个参拜的动作,恭恭敬敬的回了张皇后道:“回娘娘的话,草民贱名蓝玉,公主赐叫墨公子。”
张皇后俯身伸手托起蓝玉的下巴,审视了片刻,轻哼一声,“好个墨公子,本宫先前倒是听说过你,果真一如传闻中的伶俐,功过相抵,本宫今日暂且放过你,好生服侍着,若再生事,本宫决不饶你。”
蓝玉一阵雀跃,他知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不想正待谢恩,微微启唇之时,一颗干涩的东西趁势滚了进来,一阵呛咳后,口中只余说不出的怪味,蓝玉心跳如鼓,忘了本分的颤声道:“娘娘,这是……”
张皇后淡声道:“动刀之后,好些日子无法下地,委实麻烦,莫不如这样来得快些。”
蓝玉心一沉,彻底跌趴在地,张皇后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沉声道:“若不想活了,就同他们几个一道去,若还想要命,就搀公主下去歇了。”
趴在地上的蓝玉抖了抖,连滚带爬的向凤仙桐靠去,张皇后微微侧身,对雪歌冷然一笑,一字一顿道:“你果真好本事。”
第六十八章 真的玉人
这个高贵傲然,总也光艳夺目的女人,即便已然败了,却依旧要端出胜利者的姿态,站在灿灿明光中,眸光中流荡着莫测的情绪,望了雪歌片刻,语调中夹杂着并不遮掩的讥讽,阴沉道:“利用一个女人的爱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雪歌,你觉得这种人是不是有些卑鄙?”
雪歌莞尔轻笑,这一刻厅堂上静得令人压抑,院子里风卷树叶的沙沙声竟也分外清楚,良久,凤仙桐那几个只知道混吃混喝的男宠终于反应过来张皇后方才和蓝玉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见蓝玉正要将凤仙桐悄悄带下去,不知哪个嚎啕了一句:“公主救命!”
那一句过后,厅堂内顿时乱了起来,只雪歌与张皇后依旧没有挪动分毫,张皇后对方才那个问题很执着,很直白的明示雪歌不回答,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雪歌略略偏头望了一眼争先恐后围堵了凤仙桐的那几个面首,唇角的笑不知其意,淡漠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卑鄙不卑鄙的,也不过是看谁笑到最后罢了。”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偏过头来看着张皇后的视线已是一派清冽,“何况,娘娘今夜达成了心愿,也算得上两全其美了,不是么?”
张皇后愣了一下,面色顿时惨白,却执拗道:“你当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仙桐是本宫的心头肉,你不过是卑鄙的利用了本宫这处软肋侥幸脱逃罢了。”
雪歌浅浅的笑:“娘娘委实没必要同雪歌解释。”
张皇后惨白的脸慢慢涨红,片刻之后,横眉竖目,愤然道:“玉雪歌,别以为本宫当真就不舍得杀你。”
她的声音尤其尖锐,令那几个正扯着凤仙桐哭爹喊娘的面首惊了惊,厅堂内复又安静了片刻,包括茫然的凤仙桐在内的几双眼睛同是向这边看来。
雪歌却混不在意,对张皇后微微颔首:“多谢娘娘不杀之恩。”说罢笑了笑,接口道:“娘娘也该回宫了,雪歌身体不适,恕难奉陪,请娘娘见谅。”
这一番话出口,实在算得上大逆不道,还不等众人出声替他劝慰张皇后,不想雪歌接着做了件更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就那么当着还在错愕中的张皇后的面,淡然自若的转身,然后向门外走去,是当真要‘不奉陪’了。
凤仙桐结结巴巴的出声道:“母后……”
那未完的话是:“雪歌这些日子体内的毒有些失控,不知何时会发作,并不是故意让母后难堪的。”
不过这话凤仙桐没来得及说,她将这啰啰嗦嗦的解释完全化作了一个单音节的尖叫,“啊!”且持续个不停,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前方这一幕。
张皇后动作奇快,就在雪歌转身向外迈步的时候,她竟拔出先前凤仙桐被蓝玉撞飞的那柄长剑,想也不想的就向雪歌扎去,等张皇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抽身已来不及,她只勉勉强强的将剑尖向上偏了偏。
公主府里的东西,都是上品,这剑看似普通,却实在锋利,很容易就没入了雪歌的后心微微向上点的位置。
凤仙桐没有等到最后的结果,就在张皇后将剑刺入雪歌后背时,那刺耳的尖叫戛然而止,再然后凤仙桐直直的倒入了蓝玉的怀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昏死过去了。
张皇后的一向饱含威仪的声音略有些走调,她颤声道:“雪歌,你还好么?”
雪歌脸上的笑就像平素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般的尔雅,可就着灯火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脸相比平日更没一丝血色,张皇后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雪歌的情景,那个时候雪歌还是个孩子——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
张皇后看见雪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将来定是个会让小女孩伤心难过的小东西,可第二个念头却是,为何我没有晚出生个十几年呢!
不管是什么念头,对于张皇后这个南国最有典范派头的国母来说,最后面对他人的时候,都是没有念头,那个时候她也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德昭帝一句:“这个孩子,圣上要拿他怎么办?”
德昭帝却是兴冲冲的跟她说了:“爱妃想是不曾听过一个传闻,传说这世上竟有一个异族,他们人丁单薄,不过却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最纯正的那一支,世世代代会有一个异人降世,那个异人除去他们族人不生病,不畏毒,即便是死了,只要他不想离开,也照样会想方设法的回来的。”
张皇后听了德昭帝这话,只是讥讽的笑了笑,随后不怎么感兴趣的说了起来:“想来不知又是哪里跑来的半吊子术士在妖言惑众,陛下乃明君圣主,岂会容妖言所惑。”
德昭帝听闻张皇后的话,静默片刻后,淡淡道:“自然,这话朕是不信的,但是有不畏毒者,朕倒是觉得可以试试看,你瞧瞧这个孩子,这才是真正的粉雕玉琢,朕要将他彻底的养成一个玉人,他会是朕这些年藏的最稀奇的珍品。”
许多年之后,张皇后才真正的明白了德昭帝所谓的‘玉人’是什么意思,德昭帝口中的‘玉人’非乃正常人用以形容美人的说法,而是要将雪歌养成像玉一般的人,玉肤,玉发,玉眸,连他的血色也不是正常的红。
德昭帝曾于某次并不十分热闹的国宴上说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他本欲求长生不老,可后来却觉得,倘一个人没什么奔头之后,活得越久反倒越要难受,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不过他这辈子到了尽头,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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