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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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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兮若晒得正舒服,不想站在她身后的春儿竟突然出了声,“十七公主,奴婢第一次瞧见紫藤花,真好看。”
凤兮若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当真是春儿同她说话,笑吟吟的转过头对着春儿道:“先前就说了,这里只你和我在,都闷着,多难受,这样说说话多好。”
春儿脸上的表情很真诚,毕竟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见了新奇的东西,难免要找人分享的,那一脸的雀跃,绝非是藏了算计的假面。
听兮若这一句,春儿的脸突然红了,嗫嚅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
兮若见她局促,笑容更柔和,脆声问道:“紫藤花?我路上遇上过几次,不过那时还没开,已很美了,宫中居然也有,很想瞧瞧开了的,在哪里呢?”
春儿锁着眉头想来想,随后挨近兮若小声道:“出了这院子,向右拐没几步就是。”
兮若将腮帮子又鼓成包子样,看得春儿一头雾水,想着自己是否说错了话,片刻,兮若突然站起身子,笑眯眯的说道:“我想过了,他们又没说不让我出门,咱们偷偷去瞄一眼,马上就回。”
春儿愣了一下,回神之后,瞧着凤兮若素青的背影已经转过了角门,心下一惊,快速追了过去,待到她追出门之后,已经没了凤兮若的身影。
那厢,兮若已经钻进了望不见边际的紫藤花海中,捏捏这个花梢,摇摇那根枝条,在花海中撒欢的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一路倾洒。
地上突然窜出了一只纯白的小兽,兮若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奇的与那稀罕的兽儿大眼瞪小眼。
它白身白蹄,圆圆的红眼睛像宝石一样嵌在细绒绒的脸上,此刻正直立起细长的身子,曲勾着肉呼呼的两个小爪,微微偏着脑袋好奇的端量着兮若。
这是兮若从未见过的,瞧着它那可爱的模样,只觉它甚是小巧讨喜,又会站着看她,想要摸摸看可是真的,谁知她这头才探出手指,指尖不及触碰那想象中的柔细感觉,它已缩了身子,眨眼便退出了丈远,却不就此跑掉,回过头来望着她,好像故意勾她一般,兮若觉得这小兽委实可爱,倒也忘记小心谨慎,一门心思的追了过去。
层层叠叠的紫色花帐深处,静立着个与那小兽一般纯白的男子,若非见他伸手将那小兽儿揽入怀中,兮若或许要将他当成是那小兽化成了人形。
白鞋、白袍,连那发丝也是银白的,他的左臂靠在胸腹前,托着小兽细长的身子,玉雕般白皙修长的右手轻抚着它的脑袋,微微垂着头,经由白色丝带半拢的发丝不经意垂下一缕,服顺的贴在他的颈子边,斑驳的光影落在那缕发丝上,呈着异样的色泽。
他的声线很柔,飘渺的滑进她耳中,比之她听过的任何乐音都动听,令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你这畜生愈发的不识好歹了!”
待到咀嚼清楚他的弦外之音,兮若心头一颤,竟觉得他意有所指,抬了视线,正对上那一双细长完美的丹凤眼——他的眸也是银灰色的,不及过脑已做出反应,掩唇惊呼:“何方妖孽?”
第四章 雪妖公子
自她识字之后,桃花庵中的藏经阁便是她待的最长久的地方,至今犹记得许多年前看过的一本名为《九州异怪集》的泛黄小册子,其中便有这样一段:积雪成妖,净白无暇,绝美非常……
初识这段文字,正值豆蔻好年华,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便一遍遍的想象着雪妖该是如何令人惊艳,以致入梦也脱不开那模糊的影像,纯白的一切,唯独看不清样貌,如今惊鸿一瞥,面前立着的白衣男子顿时与梦中的雪妖重合了,好像活脱脱自那小册子中走了出来。
兮若一直觉得春日里漫山遍野的碧桃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待到见了这男子的面容之后,十几年的观点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原来这世上最美的景致并不是首阳山上的碧桃花开,而是站在紫藤帐里的雪妖!
她将他当做妖看,却还是禁不住好奇的探出了手指,今日的阳光大好,先前她坐在院子里将自己晒得十分慵懒,这样的好天气怎会有雪妖出现呢?
那一双别致的丹凤美眸冷淡的扫过她探出的手指,却未做任何反应。
她的指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触上了他宽大的袖摆,软滑沁凉,当真冰雪雕就一般的感觉,凉意一瞬间便沿着指尖传及全身,好像将她一并结成了冰,心下一惊,不知是该缩了手,还是继续触摸看看他是否当真站在她面前。
“玉公子?”
听见这怯生生的一句,兮若才借势缩了手,转过身看着追过来的春儿,也不知这丫头是跑得急还是怎么的,脸上竟现出一抹可疑的绯红。
春儿碎步小跑的来到兮若身后站定,伸手拍了拍自己还在喘着的胸口,小声道:“公主,您让春儿好找。”
兮若现出了温和的笑,安抚道:“我又不会插了翅膀飞了,你怕什么?”
春儿垂了头,不知该如何应兮若这一句,她是不敢说的,若然看不住兮若,她这条小命也别想要了,岂会不怕?
一直静默立着的男子见兮若转过头去对着远处跑来的侍婢,嘴角勾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没出只言片语,转身径直离去。
待到兮若再回头,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身影,伸手轻捻胸前垂着的一缕发丝,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喃喃道:“春儿,你可瞧见了雪妖?”
春儿自那人转身之后,脸上便显了落寞,听见兮若这样的一句,有些莫名,不解道:“公主,什么雪妖?”
雪妖是兮若的一个梦,春儿怎会懂得,自嘲的笑了笑,换了个说法,“先前这里可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出现过?”
春儿愈发不解的看了一眼兮若,随后重重的点头道:“玉公子刚刚离开,公主是说他奇怪么?”
“玉公子?”兮若将尾音拉得长长的,看来春儿当真是知道那男子的。
兮若也才起了个头,春儿便径自说了起来:“上至娘娘,下至奴婢这样新来的小宫娥,没有不知道玉公子的。”
兮若心头一颤,并没有立刻应声,抬头看了看太阳,出来的够久了,该要回去了,默不作声的转身,春儿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走向僻静的院子,进了院门,紧随其后的春儿落了闩之后,兮若才好似不在意的说了句:“能自由行走于宫中,看来这个玉公子很是不同呢!”
春儿顿了片刻,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雀跃,声音也沉闷了许多,弱弱的回了句:“他是十四公主府的人。”
……
西海池畔凝阴阁
“我这里到景福台后面的紫藤苑,要经了鹤羽殿、穿过北海池、还要绕开望云亭,十四公主府在西城,你素来只走安神门,首先便要经我凝阴阁,如何想,也不会顺道路过紫藤苑,这我便猜不透了,平日里便是我这般清净的地方也极少光顾的玉公子,今日怎有如此雅兴,绕了这么大弯子欣赏起宫中风景了,可不要告诉我,你近来发现那紫藤苑中有值得你好奇的物事。”
淡淡的药香飘在有些清冷的角殿里,此时说着话的男子,身着素袍,气息恹然的倚在软榻的靠背上,他的面容虽消瘦苍白,却带着调侃的笑对着立在屏风前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收回流连在屏风上的视线,莞尔轻笑,不甚在意的说道:“九殿下又换了屏风。”
被尊为九殿下的男子微愣,随后轻喃道:“转季了,我不能亲见大江南北的好风景,换个屏风,总还是可以的。”
说话间不觉透着几分忧郁,可随后便转了语调,声音也作势抬高,拉着长长的尾音道:“雪歌,莫要转了话题,我是不信你会平白去那里。”
相伴许多年了,只消一个眼神便能猜到对方心思,又怎能不懂九皇子缘何频频更换这里的屏风。
德昭帝一生共育十八个子女,七个公主,十一个皇子。
德昭十五年,十八皇子早夭,宫中旧闻传其被安贵妃毒杀,之后德昭帝赐白绫予安贵妃,安贵妃的尸身不知葬往何处,而安贵妃唯一的女儿——皇十八子夭亡前最为得宠的十七公主在安贵妃死后也不知所踪,与其一道消失的还有新寡回宫小住的平盛长公主凤莞。
后来有人说平盛长公主受德昭帝密旨将十七公主带出皇宫,省得德昭帝见她心烦;也有人说平盛长公主出嫁十几年无有生养,回宫备受冷遇,为人处世愈发阴晴不定,却对十七公主甚是偏宠,听闻德昭帝欲用十七公主给十八皇子陪葬,连夜将十七公主偷带出宫……
那些已经是很远的旧事,众说纷纭,到底哪个传闻是真的,除去德昭帝和平盛长公主,怕是无人知晓。
安贵妃死后,德昭帝为补偿痛失爱子的张淑妃,特提升她为皇后,自此,宫中一直死寂,再无新出皇子或皇女。
安贵妃三周年祭日,二皇子偕同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逼宫,结果那一日又添了四位皇子的祭日,而十皇子与十三皇子虽未到场,也被查出事前与二皇子有频繁的往来,牵连颇深,被贬为庶人,流放千里。
太子郁郁寡欢,镇日沉迷酒色,半年后的一日宿醉,竟写反书,大骂德昭帝昏庸,天将亡南国等等,被其幕僚揭发。
太子本性纯良,德昭帝只当他一时糊涂,心生不忍,却碍于礼数将其流放,本想着过两年他知错冷静了,便召他回京,不想获罪的太子变本加厉,途中酒醉,失足落水,溺毙。
那时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年幼不知事,不过先前总怨天道不公的九皇子却在背过人之后,对玉雪歌慨叹:“原怪老天偏私,却是摆了这样的算计——若我不是这样一个病身子,想来如今你要见我,该是拎了纸钱去皇陵了……”
那话九皇子只说了一次,自那之后,九皇子便转了性格,淡薄非常,许久也不踏出凝阴阁一步,鲜少与人接触,不再以皇子自居,更愿旁人称呼他为凤九。
这一晃又过了许多年,好像一切都太平着,可私下里的暗流涌动,便是他这足不出户的闲散人也心知肚明,可他全不理会,唯独玉雪歌被凤仙桐要去的那一回,他去见了德昭帝,那时才真真的明白,这宫中究竟是谁说了算。
好在凤仙桐并不约束玉雪歌的行为,玉雪歌还可以时时回宫来看看凤九,一如眼前这般毫无间隙的说些敏感话。
静默了片刻,玉雪歌笑着回了凤九的疑问,“公主这些日子总在我面前念叨,不好置若罔闻。”
听他这样的说法,凤九眼中的怀疑更深,斜睨着玉雪歌,不屑道:“换个人说这话,我是信的,但是此话出自玉公子之口,我只能感叹,又失了个可以畅快说话的人。”
玉雪歌复又将视线转到了凤九新换的江南春色屏风上,漫不经心的应道:“进了公主府这么久,也就是墨将军进京,我才清闲了几日,她既给出了要求,倒也是个机会,安她之心,得我自在,何乐而不为?”
第五章 竟是面首
与春儿日渐熟悉,搭话便容易了许多,东拉西扯的散漫话题,倒也将玉雪歌的身份拼凑出了个大概。
他原本的姓氏无人知晓,只因德昭帝喜欢唤他‘玉人’,便得了个玉姓,安贵妃死后,德昭帝将养在宫外的玉雪歌接入皇宫,因不掩其对玉雪歌样貌的喜欢,宠爱有加,后有传闻,玉雪歌乃为德昭帝禁脔。
如此惊世绝艳的人物,凤仙桐岂会放过,耗时多年的公主府建成那日,凤仙桐开口将他要了去,如今已三年有余。
说的明白些,玉雪歌就是凤仙桐的面首,兮若知情后,怏怏叹息道:“可惜了那么像雪妖的人。”
随后倒是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惊讶,凤仙桐竟如此荒淫,她尚未招婿,可除去玉雪歌之外,她府中还养了几十个四处集来的好样貌面首,如此倒是不难解释那日被撞见好事,她怎会那么淡定。
既是凤仙桐的面首,自是不好惦着,就在兮若决定将紫藤花帐中的邂逅抛诸脑后的时候,不想竟又见了玉雪歌。
进了四月,宫中热闹了许多,春儿说近来要有大宴,德昭帝十分重视,这几天的晚饭便顺延了。
这一日较之先前还要晚上许多,吃完饭,天已黑了许久,春儿照例要回掖庭宫,已见上弦月,虽不明朗,倒也不必再提着灯笼出门,两人走到院门前,春儿同兮若道了安,随后拎着食盒离去。
兮若目送着春儿走远,才伸手合起门板,只余缝隙时,眼角余光瞥见门外毛茸茸的白球一闪而过,心头一动,将门从新敞开,果真瞧见直起身子对着她的纯白小兽,四下瞅瞅,不见它那别致的主人,适才放松了心情。
在首阳山摸过各式活物,唯独没摸过这样好看的小兽,先前她便一直想摸摸看它是否如她想象中的好手感,却被它躲开了,这一会儿它又这么立在她眼前勾她,如何不心动?
缓步上前,见它没动,兮若蹲下身子,慢慢的伸出手,眼见她的指尖就要碰触到它的小脑袋了,暗地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唤:“小白。”
兮若瞪大眼睛,看着小兽灵活的闪开,抬眼望去,那个无处不白的男子洒然的立在她眼前,小兽正绕在他脚边。
朦胧的月光下,看他愈发不真切,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他在天边飘着,辨不分明,是这宫中的夜色妖娆,还是面前立着的男子妖娆,总之,将她整个人熏得晕陶陶的,忘却了身在何处。
玉雪歌脸上显出一抹温文的笑,对着犹自发呆的兮若柔声道:“公主。”
这一句微微换回了兮若些许思绪,缓缓站起身子,随意掸散身上的褶痕,四处望望,不见凤仙桐,想来他这一句是在叫她了,其实若他不叫,她或许要忘记自己是顶着十七公主的身份住在这里的。
思来想去,他会与她说话,大概是因为那小兽的缘由,半晌,挤出了这么一句,“你的小白我没碰。”
听兮若这样的回答,玉雪歌脸上的笑带了几分真心实意,愈发明艳的媚。
兮若又陷入沉思,他究竟是不是个人?
望着兮若的走神,玉雪歌用低柔完美的声线徐缓的说道:“若公主喜欢,摸摸它倒也无所谓,只是……”
兮若看着他脸上的笑,顺着他的半截话接口道:“只是如何?”
“天色太晚,雪歌无法回府,想在此借宿一晚。”
良久的沉默,半晌兮若才将他那话消化清楚,脸微微涨红,心中暗道,当真是个面首,这样想了,心底生出一股无名火,恨恨的白了玉雪歌一眼,冷哼道:“呸!”
随后转身大步离去,为表自己的不满,还要将门板摔的山响,落闩之后,倚着门板闷声闷气道:“果真是那疯女人府里走出来的人,真不知羞!”
已是四月,可凤九雕花架床上挂着的冬幔还没换下,倒不是冷待他,只缘他身子不好,宫奴怕他睡下着凉,才一直挂着厚重的冬幔,除去屏风外,凤九并不在意这样的细节,也便听之任之。
此时他靠着床栏,随手捻着幔帐下的流苏,笑看坐在对面瑶琴前的玉雪歌,还是一如既往的调侃语调道:“听说你又去紫藤苑那了,想来我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又见着你了。”
玉白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玉雪歌并不抬头看凤九,好像正专心的调试瑶琴,漫不经心的应道:“圣上将她藏得远,如今急召回京,且不说这步棋令张皇后如何措手不及,便是我也忽略了这位十七公主的存在,不知其性子如何,若真想让十四公主安心,总不好太过含混,这一趟是该去的。”
凤九挪了挪身子,松开先前捻着的流苏,撇嘴道:“十四将你调教的好,还当真用心做事!”
玉雪歌但笑不语,凤九想要听的他已经说了,凤九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并非这样想,玉雪歌明白。
已调好了琴弦,玉润的指尖轻滑过琴身,停在琴头嵌着的玉石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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