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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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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没听父帅说钟先生家有喜事啊!”潘惟吉皱着眉头,咂吧了两下嘴,脸上的表情现出几分尴尬,对杨荣说道:“还真没准备贺礼!”

“别人家中有喜事,贸然进去,不带贺礼,着实有些失礼!”杨荣拧起眉头,想了一下,对潘惟吉说道:“贤弟且等会,我带两位兄弟且去附近走上一遭,再回来说话!”

不知杨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潘惟吉只得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既然如此,杨兄快去快回!”

翻身跳下马背,杨荣带着两个兵士,正要离开,一旁的阎真对他喊道:“等我一下,我也过去!”

听到阎真喊他,杨荣有些无奈,不过眼下是在代州城,自己要去做的,也无非是逛街这样的闲事,带着阎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与阎真并肩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宋军兵士,杨荣有种像是个受到全方位保护的vip一般的感觉。

沿着街道没走出多远,杨荣带着阎真走进一家卖字画的店铺,在店内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字画店,本来生意就不是很好,只有过年的时候,城内的人才会到这里买些年画,平日里生意是稀少的很,若不是这家店铺是自家的产业,而且北宋初年税目较少,开个店铺基本上是不用向朝廷缴纳多少银子,掌柜恐怕早就是要关门大吉了。

见有客人进店,掌柜连忙迎了上来,一脸笑容的对杨荣说道:“不知公子是否想要买些字画?”

杨荣撅着嘴,看着墙上的字画,他摇了摇头,像是对店内字画很不满意似的说道:“此等字画,不知钟先生可否喜欢!”

听他提起钟先生,掌柜尴尬的笑了笑,对杨荣说道:“钟先生乃是大儒,琴棋书画均是一绝,我等想要求上只言片字,也是不可得!如何能看上此等凡俗之物,公子着实说笑了!”

“哦!”听掌柜这么一说,杨荣点了点头,对掌柜笑着说道:“在下素闻钟先生大名,早想拜会,今日唐突前来,不想钟家却有喜事,也不知是何喜事,正自为难该送些什么,见你这里开着字画店,便想买副字画呈上,听你这么一说,着实不敢买了!”

掌柜微微躬着身子,脸上依旧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说道:“这里的字画着实是不敢在钟先生面前献丑,若是公子拿了去,恐也会跌了公子的面子。今日钟夫人寿诞,往年夫人并未办过,只是今年恰逢夫人六十,乃是大寿,因此才办了!”

“多谢了!”听了掌柜的话后,杨荣朝他拱了拱手,带着阎真和那两个兵士离开了这家字画店。

出了店,杨荣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大儒!

既是大儒,必定与寻常人不同,对礼物也要比寻常人挑剔了许多,若是送些金银之类的东西,恐怕还真入不得那位钟先生的法眼,可若是真的买些字画,恐怕更显得有些鲁班门前弄大斧,少不得要被人笑话。

杨荣咂吧着嘴,正在为难,突然猛的一拍额头,对阎真等人说道:“明明有不要钱的贺礼,为何还要在街上寻找!”

听了他的话后,阎真等人都有些纳闷,正不知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仰头一阵哈哈大笑,抬脚朝着正等他们的潘惟吉等人走了过去。

“不知杨兄置办了何物?”见杨荣带着阎真等人空手回来,站在骏马旁边正在等待的潘惟吉有些纳闷的向他问了一句。

“既是大儒,金银俗物自是入不得法眼!”杨荣笑着摆了摆手,对潘惟吉说道:“我准备了一首词,打算在寿诞时念出来,作为贺礼,只是不知钟先生是否喜欢。”

“呃!”听杨荣说他准备了一首词,潘惟吉愣了愣,不过想到昨天晚上那首“古来征战几人回”,霎时间又坦然了下来。

能做出那样霸气外露的诗,想来填首震惊四座的词,应该算不得什么。

于是潘惟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领着杨荣等人向钟家走去。

众人到了钟家门外,家仆进内禀报后,听说是潘惟吉来了,那位钟先生连忙走出内宅,迎了出来。

“不知小将军驾临,有失迎迓,还望恕罪!”到了大门口,钟先生双手抱拳对潘惟吉微微拱了拱,口头上客套了几句。

在这位钟先生面前,潘惟吉倒也不敢托大,他连忙双手抱拳对钟先生深深一揖说道:“先生家有喜事,却未知会父帅,若不是今日恰逢父帅命小子前来探访先生,尚不知晓。仓促之间也未备有礼物,只是我身后这位杨荣贤兄,听闻乃是伯母寿诞,临时起意填了词牌一首,稍后将念于伯母祝寿,还望先生莫嫌寒酸!”

听了潘惟吉的话后,钟先生扭头向杨荣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也难怪他会诧异,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会自大到用临时起意填起的词牌来为大儒家眷庆寿,听潘惟吉这么一说,自然会对杨荣多些留意。

“晚辈杨荣,拜见先生!”见钟先生扭头看向自己,杨荣双手抱拳,朝他深深作了一揖。

“老夫钟瑶,敢问公子师承何处?”见杨荣向他行礼,钟瑶双手抱拳,微微拱了拱,算作是回礼,问起了杨荣的师门。

杨荣刚穿越过来不过几个月,哪里会有什么师门,他的脸色稍微红了一红,对钟瑶说道:“不瞒先生,晚上并未读过多少书,也并未拜过师父。只是出于兴趣,信口胡诌几句,祝寿时还望先生莫要嘲笑。”

几个人站在门口说话的当口,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看起来大约有二十三四岁年纪,大冷的天,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的青年仰头看着庭院中依旧葱翠的松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信口胡诌也敢用来祝寿,若是编的不成样子,岂不是辱没了我等真正的读书人?”

说话的时候,年轻人虽没看向杨荣,但声音却是不小,他的话,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是听了个真切。

听到年轻人说的话,杨荣发现钟瑶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好似露出了一丝不快的神色。

不快的神色在钟瑶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当发现这点异常的时候,杨荣心里泛起了嘀咕。

从钟瑶的脸色来看,他必定是十分不喜欢那个说话的年轻人,可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会在夫人寿诞的时候,将他也给请来?

“只顾着说话,老夫险些都给忘了!”不快的神色在钟瑶脸上闪过,他定了定神,对潘惟吉和杨荣说道:“几位请进宅内说话!”

进了宅子,两个家仆引着跟来的兵士们去了偏院,马匹也被牵到空地上拴了起来。

潘惟吉、杨荣和阎真跟着钟瑶径直去了摆设酒宴的正堂。

堂内客人并不是很多,总共只摆了三桌酒席,从坐在桌边的众人神态里,杨荣能看出他们全都是读书的儒士。

这些人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儒,也有几个是像刚才站在庭院里那个白衣青年一样的年轻士子,只不过他们这些人,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迂腐的感觉。

见钟瑶进了正堂,这些人全都站了起来,向他拱着手说起了一番祝贺的话。尤其是那几个年轻士子,不知为什么,更是比其他人显得殷勤了许多。

把潘惟吉等人介绍给在坐的儒士们,杨荣发现那几个年轻儒生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是奇怪。

在听说潘惟吉是位武将,杨荣和阎真只是陪他前来的朋友后,老儒们倒是面色不惊,有些人甚至还和三人微微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可那几个年轻士子却是满脸的不屑,在潘惟吉和杨荣朝他们拱手见礼的时候,他们竟是把头扭了过去,佯作不见。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杨荣对这些年轻士子心生鄙夷。

儒家崇尚的便是礼仪,连礼尚且不知,又怎能读的好书?

心里这么想,杨荣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痕迹。

潘惟吉向那几个士子拱了拱手,见他们竟没有一个人回礼,脸上顿时现出不悦。

不过这里是钟瑶的家,他纵然是不高兴,也不会当场发作,于是便和杨荣、阎真,在一张都坐着老儒的桌边坐了下来。

“几位先生乃是名士,如何能与武夫坐在一起?”仨人刚一落座,先前在庭院里说话的白袍青年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走了进来,微微蹙着眉头,仰起脑袋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话。

听了那青年士子的话,潘惟吉最后一点耐性也快被磨灭了,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欠起身就想要站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杨荣连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05章文绉绉的对骂

白衣士子走到堂上,轻轻摇着折扇,眼角余光瞟着坐在桌边的潘惟吉和杨荣、阎真,嘴角牵出一抹讥诮的笑容说道:“今日乃是钟夫人寿诞,我等前来道贺,多是儒雅之士,在寿星未至之前,不若先对几个对子,以祝雅兴,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年轻士子立刻便高声附和起来。

杨荣很清楚,白衣士子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听到潘惟吉之前说过,他是填了首词牌作为贺礼,故意想要让他出出丑。

别人都已经撂出了宣战书,若是再不接招,恐怕也是要被人嘲笑。

想到这里,杨荣站了起来,朝那白衣士子拱了拱手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想要对怎样的对联?在下乃是乡野愚民,文雅之事着实不是所长,不过公子既有雅兴,在下虽知愚钝,却也愿附庸一番!”

“既然如此,那你我便各自出一副整联,就以对方为题,如何?”见杨荣接了招,白衣士子眼角漾起一抹别人难以觉察的戏谑,对杨荣说道:“若是阁下没有问题,在下先出,如何?”

“请!”在白衣士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杨荣已经料到对方一定会用促狭的词句来形容他,不过他的心头早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因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对他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獐头鼠目,何来儒士风范。”白衣士子一手捏着下巴,微微仰起头,略一沉吟,便念出了一副整联:“蝇营狗苟,多有武夫习气!”

这句对,摆明了是抬高儒士贬低武将,在坐的众人听过之后,那些年长的儒士一个个皱着眉头,不住的摇头。

而那几个年轻士子则趁机起哄,不住的叫嚣着要杨荣也出个对联。

潘惟吉铁青着脸,拳头紧握,恨不能立刻站起来,一拳把那白衣士子给打杀了,可他在扭过头的时候,却看到杨荣正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满脸胸有成竹的表情。

对杨荣能扳回一局,潘惟吉一点都不怀疑,可若是杨荣在这里吟出一副贬低儒士的对子,立刻就会遭到众人的反对,莫说将阎真托付给钟瑶,就算是他们三个想要在这里多坐一会,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

白衣士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敢做出这样的对子,来挑衅杨荣。

与紧张的额头冒汗的潘惟吉不同,杨荣一脸的从容,在白衣士子做完对之后,他不仅不怒,反倒是轻轻的拍着巴掌,对白衣士子说道:“好对,好对,果然对的工整!在下也有一对,虽说不太能够登的上大雅之堂,形容阁下,却是恰如其分!既然阁下已经出过,那么便轮到在下出对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说完话后,杨荣低下头装出一副略略沉吟的模样,随后抬起头说出了个上联。

在他说完上联的时候,堂内坐着的众人都感到一阵纳闷,那些老儒士更是一边微笑,一边摇头,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这年轻人恐怕是被气的糊涂了,否则为何会在这里数起数来了!”

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杨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接着念出了下联:“孝悌忠信礼仪廉!”

念完之后,他脸上挂满微笑,对那白衣士子拱了拱手说道:“献丑了,献丑了!这副对子送于阁下,阁下若是不弃,可请人写出,装裱起来,挂于家中堂屋!”

杨荣说完了话,满屋子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副对子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只听得正堂往后堂去的走廊上传来了“噗嗤”一声轻笑。

由于走廊前面摆放着一扇屏风,众人看不到是谁在笑,却能听出是个女子。

那些年轻士子们在听到这声轻笑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一副迷醉的神情,就连先前做对子骂潘惟吉和杨荣的白衣士子也是一脸的痴迷。

“钟小姐在上,小生卢燕飞有礼了!”在这群年轻士子里,显然是那白衣士子的胆子要大些,别的士子都还没有说话,他早已是双手抱拳,朝着屏风微微一躬身说道:“方才小生献拙,窃以为难入小姐之耳,不想小姐却因此发笑,实是让小生受宠若惊!”

“卢公子!”卢燕飞的话音才落,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婢女,这婢女先是朝屏风后面看了看,接着对卢燕飞说道:“小姐发笑,并非因卢公子之对,而是因卢公子之愚钝!”

婢女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满座士子皆是一片愕然,都没反应过来卢燕飞如何愚钝了。

刚做了对子的杨荣听到婢女说出这么一句话,知道是有人听出了他对子中隐含的意思,撇了撇嘴,挨着潘惟吉坐了下来。

“杨兄,你方才做的那个对子何解?”杨荣刚坐下,潘惟吉就迫不及待的小声向他问道:“我只听出一些数字和仁义什么的,他骂我等,你为何还要夸他?”

当潘惟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阎真也歪头看着杨荣,眼神里也是带着几分疑惑。

“且看那婢女如何说!”杨荣朝潘惟吉挑了挑眉毛,耸了耸肩膀,却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

婢女又朝屏风后面看了一眼,这次她回过头的时候,显然是在憋着笑,小脸已是一片通红。

“方才那位公子的对子里,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其间少了个‘八’,暗含忘八的意思,至于后面的孝悌忠信礼仪廉,则是没了个‘耻’字,隐含着无耻!这个对子其实只有四个字的意思,就是忘八无耻,可笑卢公子竟没听出,经我家小姐这一点拨,卢公子可否明白?”

众人也正寻思着杨荣的对子是什么意思,听婢女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那些老儒士一个个都把目光转向了杨荣,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嘉许。

就连先前起哄的几个年轻士子,也都稍稍的转变了些态度,看着杨荣的时候,神情里多少带着些钦佩。

只有那位卢燕飞,被人骂了,居然还浑然不知,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听出其中隐含意义的竟是他今日想要借着为钟夫人贺寿而追求的钟家小姐,如何能不羞愧万分。

原本雪白的脸颊憋涨成了猪肝色,卢燕飞眼睛微微眯了眯,扭头对已经在桌边坐下的杨荣说道:“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杨荣也不回头,只是坐在桌边把玩着面前的筷子,懒洋洋的说道:“我的姓不高,名字也不大,我叫杨荣!”

“杨公子大才,能与公子对对,实是在下之幸!”脸都气的憋成了猪肝色,可卢燕飞却依旧极力保持着儒士的风度,对杨荣说道:“不知公子可否敢与我接联?”

见卢燕飞还穷追猛打,杨荣有些无奈。

他会的对子都是过去上网的时候,无聊从网上看来的,若是这卢燕飞出了什么古怪的对联,他还真不一定能对的上来。

可是人家已经挑战了,若是不应战,显然又有些不合适,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卢公子还想再对,请出联吧!”

“杨荣羊绒,纯白无暇,竟只是一地绰毛!”见杨荣答应了,卢燕飞也老实不客气,竟拿杨荣的名字做起了文章。

这种对子完全没有章法,杨荣想了一想,过去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对子,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杨公子如何?”见杨荣叹气,卢燕飞以为他对不上来,脸上现出一抹得意,催逼着说道:“请杨公子接对。”

卢燕飞的名字是三个字,杨荣想了一下,用他的名字实在是不好做出稍稍工整的对子,于是看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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