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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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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宝贝,你来啦。”一个白皮肤,高个头,大脸、大眼、大嘴的女孩热情地迎出门来。她居然用她那多肉的白臂膀一把挽住了孙组长的瘦胳膊。
老孙吓得赶紧挣脱了。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河边的黑暗,这时,楼里的灯光虽然是昏黄的,但是,借助这点昏黄的灯光,他还是把这个热情女人的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皮肤白嫩,有几分姿色。
“老板娘,别这样。”薛美上来为孙组长解了围。她虽然也是个女流,但对这里的情况却很熟悉;她既然是女老板,目前的这种应酬,也算是老板工作的一部分。可这个大脸庞却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的身份。
跟随薛美上了二楼,老孙发现二层的门厅里放着两个小圆桌,每个圆桌周围放着三把椅子,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穿着连身短裙,懒洋洋地歪依在椅子上,雪白的大腿露到了大腿根,胸部袒露得以至连衣裙都几乎兜不住她们胸前的那对宝贝了。她们一边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一边分别拿着话筒哼哼唧唧地唱着歌曲: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世界很精彩,这里的世界很无奈……”
“换新小姐啦?”薛美见了两个面生的女孩,说。
“老板来过?”大脸庞诧异了,“从破产企业里才找来两个女孩儿。我这里总比她们卖苦力挣得多。”
“只怕她们还没有卖苦力的地方呢。”薛美想起被自己遣散的工人,诡秘地笑笑,对自己的话进行敷衍,“全是听说。”
“不换不行呀,客人像馋猫,喜欢腥还喜欢鲜。总要换口味的嘛。要不,我就没有钱赚了。”大脸庞倒没有忌讳薛美,像对男人一样,嗲声嗲气地说,“不过,她们绝对天然,没有污染的。”
薛美一边说:“条件不好,但可以唱歌,还可以洗头、按摩。”一边准备拉孙组长就座。却孙组长此时竟涨红了脸,迫不及待地说:“薛总,我得走。这是什么地方?我感觉不对劲儿呀。”
孙组长此时已经没有了在绿洲饭馆与泼妇争吵、较真的勇武模样,代之以一副羞答答、蒙头蒙脑的样子,企图夺路外逃。
薛美见老孙一副雏鸡模样,自己不便拦,赶紧对大脸庞使个眼色。大脸庞见了薛美的眼色,便像燕子猎食一般敏捷地把个丰满身体横在了楼梯口,挡住了孙组长逃亡的必经之路,笑嘻嘻地对孙组长说:“女老板带着唱歌,洗头,按摩,怎么还把大哥怕成这个样子?”
十二 逼“良”为“娼”(3)
“对,就是唱歌,或者按摩,洗头。”薛美看着孙组长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就这么简单?不会……有艾滋病吧?”孙组长狐疑地问。
“我们这是一个穷城市,离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怎么能够与国际接轨这么快。”薛美笑嘻嘻地说着,“看看,这两个小姐加老板娘,满不满意?满意就洗一下,不满意就让老板娘再到别处找去,直到满意为止。”
孙组长被薛美的率直搞得不好意思了,他从北京来之前才洗了头,但见丛峰听了薛美的招呼,已经乐不可支地坐到大镜子前的椅子上准备洗头,牛有本也很听话地坐下了,心想:我也得与时俱进一次,嘴上便说:“那,我就洗洗头,正巧我也好几天没有洗头了。”
薛美把大脸庞留下来,拉了丛峰、牛有本和那两个女孩下了楼。她自己准备下楼的时候,先在楼梯口站住了,挤着眼珠对大脸庞吩咐道:“老板娘,一定要照顾好我这几位男士*6,否则,我可不给钱*6”
孙组长见薛美走了,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藤椅上,老老实实地让大脸庞往头发上涂满洗头液,一搓一捋地洗起来。
“大哥还没有结婚吧?”大脸庞轻声细语地恭维客人。
“孩子都上大学了。”孙组长恢复了平静,平淡地回答。
“不像。”大脸庞继续恭维着。
“为什么不像?我还不够老?”孙组长诧异地问。
“那些结过婚的男人呀,见了我,都像个半年没有吃过荤腥的猫似的,一下子就扑上来了,‘嗷嗷’号两声,三下两下,就完事了,根本不用我劝,也不用我费力气的。只有那些男孩子,才像大哥现在一样害羞的。”
大脸庞的轻柔细语把孙组长搞了个满脸绯红,尴尬万分,不知所措起来。
“男人嘛,最喜欢干的,还不就是那点事。私下里快活,又没有人知道,何必躲躲闪闪呢。”大脸庞女子继续劝说着。
“在北京,可没有干……”孙组长话说了一半,竟语塞起来,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心却秋千一样飞荡起来。
“我们这里的人,说是来洗头和按摩,其实,都是为了干那个事情。”大脸庞女子感觉孙组长已经开始心动,在轻声细语的同时,那双小手便开始由孙组长的头部转移,往脖子上摸来,再往下滑去……
对男女之事,虽然老孙像跟家中的丑老婆一样,只两下就完事不举了。老孙现在却懂得了女人之口与手对男人的惊人魅力,也明白了男人的口和手对女人的那般妙用,而且,从此他便乐此不疲、大呼觉悟过晚起来。
等暮色逐退,桃花江上已经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孙组长才下了二楼。
一楼大厅里只有薛美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嘴里叼着一根摩尔烟,一副似吸非吸的样子,她在忠心耿耿地等候着总行领导们。
“他们呢?”老孙一身轻松地问两个手下的下落。
不等薛美答话,牛有本从一间小屋里出来了:“你们洗头怎么这么长时间?我洗完头之后,已经在房间里把一本《谁动了我的奶酪》都快看完了。”
老孙讪笑着:“你……没有……按摩?”
牛有本单纯而爽朗地回答:“我这身子骨还年轻,还没有这个需要呢。”
老孙见牛有本如是说,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愧意,臊眉耷眼地问薛美:“丛峰呢?”
薛美诡秘地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我们再等等嘛。”
经过老孙和牛有本的千呼万唤,丛峰才从一楼角落的那间小屋里衣冠不整地出来,一个小姐诡笑着跟在他的身后。丛峰脸上虽然也是臊眉耷眼的,内心却很惬意,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一个才从破产企业步入红尘的傻乎乎的处女。
薛美一言不发地向大脸庞买了单。
老孙在总行是被郑革新尘封已久的人,没有多少城府,也没有见过多少腐败的世面,受不了别人一点好处,见了薛美这般忠诚地对待自己,竟然大着胆子拍了拍她的肩,颇为感动地说:“核销的事情,你们写一个报告,我看差不多就行了。”
十二 逼“良”为“娼”(4)
丛峰也附和着:“对。总行每年核销几百亿,一个小小水泥厂的五千万,有什么好看的。”
薛美没有躲避孙组长拍肩的瘦手,任凭那只瘦手在自己的肩头停留了一会儿,狐疑道:“你们不到现场视察了?”
孙组长真实在:“那一点废铜烂铁,当然得看。要不是那副行长督着,我们何必还跑一趟。他可说了,查不清楚不要回来。因此,这过场,我们不走不行呀。”
牛有本也表了态:“其实,核销的企业只有成为破烂才是符合核销政策的,破烂才是真实的。”
十三 一个屎盆子(1)
有一座水泥大桥横跨在桃花江的南北两侧,大桥的周围便是光照市的城区中心。这座大桥叫“光明桥”,很高,长百余米,桥面距江水有四五十米,是个拱形桥。桥面不宽,是单行的上下道,可以富裕地通过两辆大卡车。桥中间的护栏有一条很深的裂痕,据说是被一次车祸撞坏的,一直没有维修。
远远望去,光明桥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很是漂亮:细高的桥体,显得颀长而婀娜,像一个秀丽的南方少女一样窈窕。据说,这桥全部是用光照市水泥集团的水泥建造的。
光照市的国商银行和参股银行的办公大楼分别修建在光明桥的两侧。北岸那座白色的十二层楼,挂着一个很气派的大牌子,上书几个绿色大字:国商银行光照市分行。南岸参股银行的办公楼则小得多,只有五层,黑色,招牌也不显眼。
孙组长本来与郑革新约定九点半由分行来车到招待所接他们,可习惯起早的他,在招待所吃罢早餐,见已经到了银行上班时间,便拿出了总行的廉洁做派,做微服私访状,拉着两个属下去了分行。
国商银行一楼的营业厅不大,能容纳下二三十个人;装修嘛,与北京的银行相比,却也不算简陋。营业厅的门是茶色的玻璃门,地面是一种用当地的石材铺成的深粉色、光滑的石地面,柜台也贴着这种石材。柜台上是有机玻璃的隔断,把营业员与顾客隔离开来;柜台上,玻璃隔断下面,分别挖了几个小坑,营业员和顾客通过这一个一个小坑交换货币与票据。在玻璃隔断的中间,基本上是人体头部的位置,分别开了几个小孔,用于营业员与顾客的交流。
一个穿绿色制服的保安员懒洋洋地坐在大门口的桌子后面,晒着早晨的太阳,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营业柜台里面,不但没有北京国商银行那熙熙攘攘排队的人群,而且没有一个顾客。他往柜台里面查看了一下,只有三个上了年纪的女营业员伏在柜台上看报纸,她们的穿着很随便,看来光照市分行是没有银行行服的。
孙组长一行扶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也没有引起保安员的注意。他还没有看到银行的办公室,却先听到了男女齐唱的歌声:
“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地聚起座座金山……”
这是一首人人皆知的歌曲《春天的故事》,是一首很好听的歌。
“中国虽然已经入关了,可这里倒看不出金融竞争的样子,依旧是歌舞升平。”孙组长自言自语道。
“他们活得好舒服。整个一个不务正业!”丛峰说。
“他们居然在上班时间唱歌,不下企业搞贷后检查,看来,总行的政策都白搞了。”牛有本感叹着。
顺着歌声,孙组长一行找到了二楼会议室的门口,从木门的玻璃窗探头向室内望去,原来会议室里,红男绿女的三十几个人正在排练节目:一个指挥在前面,二十几个歌手在对面,旁边还有四个小伙子,他们手拿乐器在伴奏。
站在歌手中央的一个女孩非常漂亮:高高的个子,棕色的披肩发披散着,圆润而线条清晰的脸庞上,有一对大大的眼睛,高而俏丽的鼻子,嘴唇圆润而丰满。
指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行长——郑革新。此时,他大着嗓门叫道:
“再来一遍,我们一定要在这次国商银行全国文艺汇演中拿得名次,展现光照市人民的风采,也展现光照市分行全体员工的风采。”郑革新说罢,左手平指众歌手,提醒他们精神集中并且先不要出声,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根细细的指挥棒指向乐队。此时,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会议室内鸦雀无声。突然,郑革新一甩稀疏的长发,右手的指挥棒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音乐响起来。郑革新拿指挥棒在空中点着音乐的节拍,待到歌手应该发声时,他突然张开大嘴巴,示意歌手发声,左手同时也潇洒地舞动起来。在他的指挥下,演出又开始了:
十三 一个屎盆子(2)
“春天的故事,春天的故事……”
《春天的故事》唱完了,郑革新从燕尾服内兜里掏出白手绢,擦擦满脑门的汗,继续用胸腔共鸣音大声叫道:
“大家歇歇,钱娜娜和胡主任不能歇。你们两个再把我编的小品:《国商银行支持中小企业大发展》彩排一遍。”
老孙暗自叫苦:一来不知道郑革新这自编自导的文艺节目何时是个头,二来又不好径直闯进去搅了大家的场子,影响了的领导形象。好在下面是美女出场演节目,老孙有了几分好奇心,才又静下心来,继续站在门外观看。
此时,娜娜已换上白上衣、蓝色短裙首先出场。她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光照市水泥厂,是我们光照市的标兵企业,也是我们光照市分行重点支持的企业……”
“停、停!”郑革新叫道,“不是已经把水泥厂改成海藻石公司了吗?怎么还说水泥厂!”
“我说顺口了,总不由自主地说水泥厂。”娜娜半真半假地辩解道。
“水泥厂现在已经是破产企业,不能再提他们过去的辉煌了。我们要跟着党中央走,现在,要大谈特谈如何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接着来!”郑革新对大家喊道。
娜娜继续表演起来:“光照市海藻石公司,是我们光照市的标兵企业,也是我们光照市分行重点支持的客户。在我们支行的资金支持下,海藻石工艺品已经远销到了全国及世界各地。”
胡主任穿着豆绿色的制服,一身工人打扮出场了,她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对娜娜说:“钱行长,海藻石是中国乃至世界的珍稀资源,我们公司今年要大发展,但是,一没资金二没技术,你给我们想个法子嘛。”
“光照市水泥厂……不……海藻石公司……”娜娜意识到自己的台词又背错了,改口之中,引起了口吃,自己先羞红了脸。娜娜的再次失误和窘态,引来了全场的哄堂大笑。
“怎么老水泥厂!”郑革新不满地说,“下面的‘光照市分行帮助企业做红娘,让海藻石厂与水泥股份公司联姻,使得两家企业双双获利,比翼齐飞’的词不准再错了,更不准再水泥厂了。”
“这是什么破小品呀,银行已经是金融企业了,还一天到晚支持这个发展、支持那个发展呢。”丛峰在门外骂道。
“整个是政治教科书!”小牛说。
老孙听了,终于忍无可忍了,敲了会议室的门。
“哟,孙组长,你们怎么自己过来啦?昨天休息得怎么样?”郑革新热情地迎出门来,没有一点原总行副主任的架子,对里面练歌的人群喊,“今天就到这吧。”说罢,拉上孙组长,招呼丛峰、牛有本,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好气派的办公室,比你在总行当副主任时强多了。”进到郑革新的办公室,孙组长惊愕地叹道。
这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办公室,中间用一个实木百宝格隔开,里面办公、外面会客。两扇窗户已经由原来半截墙、半截玻璃的旧款式,改为了落地式的,再配上乳白色的亚麻布窗帘,显得新潮、气派、雅致。办公室的地面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地毯的毛很厚,孙组长用脚碾了碾,还好,郑革新没有奢侈到用纯羊绒地毯。办公桌是宽大的老板台,老板台上放着一台IBM奔腾三电脑,一条电话线经过MODEN连接到计算机上。
孙组长放松了身体坐在沙发上,感觉软绵绵的身体舒舒服服陷了进去,他惬意极了。
“你这个茶几是什么材料制造的?”丛峰好奇地问。
“我以前还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牛有本也惊奇了。
丛峰和牛有本没有像组长一样收到郑行长的礼物。这也难怪,送礼也是讲级别的,谁让他们还没有熬到有资格收礼的位置呢!
眼前四方形的茶几通体呈玫瑰红色,被抛光的石材表面的花纹可以清晰地看出海藻、海星和沙虫。他们仔细敲敲茶几面,想确定一下这石材是人工合成之物,但是,看来看去,从其材料的硬度、温度和完整度判断,这茶几绝对是用真正的石头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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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一个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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