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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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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革新曾经几次想借银行搞末位淘汰之机,把这个老东西末位淘汰掉,让他没有饭碗,让他到社会上去挣扎。但是,末位淘汰的材料却每每都被人事部门退回来,人事部门耐心地告诉他:老孙是当过金融英雄的,他的眼睛和腿都是在为保护银行现金,与抢劫银行储蓄所的歹徒进行英勇搏斗时光荣负伤的。这样从基层储蓄所上来的同志,再有什么样的缺点,你郑革新都得养着。这是国商银行为以后还可能出现的护行英雄树立的样板。
郑革新没了辙,只好把个老孙做了尘封处理——晾起来:除了不给他工作做、不安排他出差,以有级无职的副处级臊其终老南山之外,还经常以批评的姿态,不时以言相讥。
老孙也自知以自己伤残的年老之躯无法到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去闯荡,更当不了弄潮儿,也只好乐得在国商银行光拿钱不干活,任他郑革新怎么做脸色,自己就是死赖着不走,准备直接混到退休,把个嗟来之食吃到底了。
但是,郑革新一走,新分管老孙这摊子工作的副主任、原吴渡副行长的秘书——杨兰兰就把老孙给启封了。
杨兰兰不到三十岁,圆脸大眼,白里透粉的脸蛋,丰满而匀称的身材,说起话来,总是嗲声嗲气的。她原来在国商银行荆州市分行工作,是一名普通的信贷员,由于傍上了原总行信贷管理部的主任——段笑银,结婚之后户口便进了京。在北京分行工作没有两年,老公便坠楼而死,组织上为了照顾她,就调她到总行信贷管理部任了副处长,成为当时总行业务部门里学历最低的、年纪最轻的处级干部。可她干了没有几个月,便由主持工作副处长的位置上离任,给总行的吴副行长当秘书去了。也该着她杨兰兰会做人,在总行期间,虽然她丑陋的英语依然不敢见人,但她的学历却已经由大专变为硕士了。而且,她秘书又没有当了几个月,吴副行长便感觉秘书之位委屈了她,为了她的银行业务不致因离岗日久而荒疏,为了她这个硕士研究生的前途大业计,就直接调她到资产保全部重新做起了银行业务工作,并且直接任了副主任之职。
此时春风得意的杨兰兰虽然皮肤恢复了在江南时的细嫩与光泽,依然保持着江南女子的清秀,却已经发福了,而且,竟然有了双下颏。她现在自然没有了在北京分行工作时怀才不遇、受打击、遭压制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一点矜持和保守,完全是一派大胆开拓的知识分子、大领导的样子了。到任之后,她逆郑革新而行,不但认为老孙为人率真、诚恳,给了他工作做,而且最近还把老孙的副处级变为了副处长,这次居然还让他当了水泥集团调查组的组长。
这回,郑革新反要听命于老孙的调查、指示了。没有办法,谁让老孙一直能够在总行赖下去,又赶上一个臭味相投的从基层爬上来、又是秘书出身的上司——杨兰兰呢。一想起这事来,他郑革新虽然不舒服,但也只得自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现在的郑革新已经不是革命战士的郑革新了,也不是总行领导的郑革新了。那时候的他,虽然不富裕,却坦坦荡荡,半夜睡觉不怕鬼叫门。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死穴!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郑革新正准备摸进薛美桃花江畔的小别墅再苟且、陶醉一番的时候,却在房间外面听到了路、薛的吵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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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一下桃花江(2)
这一听不要紧,把个郑行长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水泥厂彻头彻尾地是一个私营企业。路定国、薛美起家时那十六万元注册资金竟是子无虚有!那十六万元是路定国把十六元的存折加工、修改,硬是造假造出来的!而且,两人都指责对方私藏了存折,而且竟都声称那张伪造的存折和一个重要的本子丢了。
看来,自己是被薛美的金钱与妖艳给骗了。
他源源不断提供资金支持的所谓高新技术优质企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私人的骗子企业。是他郑革新用银行的钱,把一对大骗子造就成了富翁和款婆。是他郑革新用国有资产,把他们双双养育成了“红色资本家”。
这底细如果泄露出去,自己多年来努力获得的一切就要毁于一旦了!他更明白的是,如果深究下去,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可能不保呢。因为,这些年,他和薛美把一条紧身裤子穿得太牢靠了:经他的手,从薛美那里拿来和送出去的现金,恐怕要有三千多万!一旦东窗事发,桃花江畔的刑场,恐怕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郑革新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趁路定国、薛美继续争吵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他当然不甘束手就擒,国商银行的贷款企业比水泥厂更烂的有的是,总行每年核销呆坏账几百亿元,原来经他手批准核销贷款的企业就数也数不过来了。他用一点心,把水泥集团的银行贷款赶快核销掉,赶紧擦干净自己的屎屁股,恐怕也没有什么难的。他了解国商银行不良资产的糜烂情况,他也知道总行领导的业务水平如何,尤其正逢向明书记搞“百千万工程”的天赐良机,因此,依势就势,他郑革新有这个信心和把握,迈过水泥集团贷款核销这道坎儿。
郑革新与薛美开着各自的车,一前一后地准时出发,准备赶到光照市机场,迎接总行孙组长一行。走了没有多远,机场路上却堵起了车。
郑革新不耐烦地下车查看,原来路的一侧路面上,有几个大坑,于是,公路的上下道便成了单行线。被交通警示标围起的大坑旁,维修工人们一边骂骂咧咧地说水泥质量不好,一边在修整着坑边缘上的硬水泥,准备用新水泥对路面进行填平补齐。
郑革新、薛美排了半天队,赶到飞机场的时候,所接的航班早已抵达了。
郑革新、薛美左等不见孙组长,右等不见调查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已经流逝了一百二十分钟。郑革新只好再次打电话回总行,再次落实孙组长的行踪。总行依然肯定地答复,调查组已经准时出发了。
郑革新把电话又打给分行办公室胡主任,看老孙是否自己到了。胡主任却说没有接到过总行及老孙已经到来或改变行程的任何电话通知。
郑革新与薛美只好望着远处滚滚而去的桃花江水叹气。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声音:“摔死了,不来才好呢。只怕是我们还没有这个幸运。”
郑革新与薛美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地打道回府了。他们在险峻的山道上走了没一会儿,郑革新的手机响了,一个女人恶声恶气地叫起来:“郑行长吗?你认识一个姓孙的瘸子吗?”
郑革新赶紧在路边停车,用他的车载电话叫住走在前面的薛美,见薛美的大红色宝马车开始掉头了,他才对着一直没有挂断的手机问:“是北京来的吗?”
恶女人回答:“他们吃饭不给钱!”郑革新在手机里还可以清楚地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
郑革新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机场旁边,绿洲饭馆。”恶女人回答。
郑革新马上招呼掉头回来的薛美,两人重新杀奔光照市机场,找到了机场旁边的“绿洲”饭馆。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
“信誉!信誉!信誉是经商中最重要的事情。”一个男人苍老的有点神经质的声音,“明明问好是五元一碗的魔芋粉,怎么一收钱,就变成十五元了呢?”
“一直就是十五元。就得给十五元,要么,别想出门!”一个女人野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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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一下桃花江(3)
“对,就得给十五元,要么,别想出门。”一个本地男人的声音,语调也很野蛮。
“我不在乎这十五元,我在乎的是信誉!原来怎么说,现在就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什么叫信誉!”女人野蛮的声音又响起来。
“快进去,孙组长遇上麻烦了。”薛美边说边率先推开了“绿洲”饭馆那不大的破旧门。
只见在不大的餐厅中央站着瘸腿的老孙,他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像在大学讲台上一样地比画着,唾沫星子四溅,神经兮兮地讲道:“你们光照市有没有说理、有没有讨说法的地方?”
一个脏瘦男人走上前来,站在老孙的对面,与老孙站了个脸对脸,无赖地说:“你的电话不是已经打过了吗?没有啥子用的,没人能够救你。这里,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是法!”
郑革新忍不住了,张开大嗓门,对老板娘叫道:“你们怎么欺负外地人?”他这一叫,吓着了老板娘,却惹恼了脏瘦男人,他索性一把揪住了老孙的脖领子。
薛美赶紧走过来:“高老大,你怎么跑这里闹来了!快松手!”
高老大就是在桃花楼宾馆前敲诈库辛勤的那个脏瘦男人,早年在水泥厂当过搅拌工,后来,水泥厂效益不行了,他就毅然辞职,流窜于社会三教九流之间,打、砸、抢、偷无所不为。平日里,他也没少为薛美卖命,也没少拿薛美的好处。见薛美这样问,便自知这几个外地人是国商银行的了,于是,便咧开嘴,干笑了几声:“他……”
小鬼见阎王,自然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结果,谁也没有在小饭馆买这个单。
在信誉与刁蛮的战争中,孙组长自然是感觉大获全胜。以至于一上薛美的大红色宝马轿车,依旧高兴的他,竟把他们一行晚到光照市的原因,直接自我曝了光:原来,孙组长在机场突然犯了老毛病,拉了肚子,在卫生间一蹲就蹲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耽误了飞机的航班,只好改乘下一个航班的飞机飞过来。
薛美叹口气,哭笑不得,心想:郑革新原来在总行的时候整这个老孙,实在是整得有道理。我们在机场上任光阴一分一秒流逝地等待,换来的却是他在卫生间里漫长而安详的排泄。岂有此理!
十二 逼“良”为“娼”(1)
孙组长在光照市分行和水泥集团的精心照料下,对自己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自己不是不贪,只是因为以前自己没有机会贪,才似乎不贪的;原来自己不是不好色,只是因为以前自己没有机会碰美女,才以为自己对美女没有兴趣的。现在,他似乎才明白,原来自己也是国商银行的体制中人,自然也是国商银行体制的产物,实在难以免俗。
他们一行人被安排到了国商银行招待所。按照级别,自然是孙组长自己住单间,两个下属丛峰、牛有本同住标准间。丛峰是个瘦高个,牛有本则是一个方头方脸、胖墩墩的小伙子。
孙组长一进屋就看到了郑革新赠送给他的礼品:一对一米高、直径半尺余的古生物化石大花瓶。花瓶紫红里泛着青绿,几条沙虫在游弋,古色古香,惟妙惟肖。当听说这是原来的老领导,现在的郑行长送他的礼物时,老孙差一点从嘴巴上流下口水来,嘴上连声感谢,心里对老领导的积怨也仿佛落入花瓶一般,瞬间便消失了许多。
郑革新进一步给老孙提供服务:“如果孙组长不嫌弃,我明天就把这两件东西托运到你家。”
老孙一听这话,不但没有感谢,反而把刚才落入花瓶的积怨重新拉了回来:他郑革新与自己住邻居多年,为什么早不给晚也不给,非等自己来光照市检查了工作才给自己家里邮花瓶呢?噢,原来,他郑革新看中的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自己现在手里的这点权哪!
晚饭后,薛美本想安排总行一行人到桃花楼宾馆大橱窗前开开眼界、享受一把橱窗里的美女。但是,郑革新悄悄地阻止了:“你可别让这老东西进入市场经济太快了,你就不怕他被小姐们吓出心脏病来?”
薛美又建议让总行一行人先到桃花江的绿洲红夜区见识一下土产的娱乐项目,视情况后再决定安排什么其他项目。郑革新同意了,坚持让薛美全程陪同,自己则唱低调,不露面。郑革新道:“这样,总行的同志才能够放开一点。因为,我毕竟是他们的领导嘛。”
“我带男人干那种事,是不是太缺德了?”薛美娇嗔着。
郑革新笑了:“那才刺激呢。”
薛美捶了郑革新的肩:“你不是想把我也送给那老东西吧?”
郑革新阴下脸:“我有心送,可料他们还没有这个贼胆子要呢!你在外面等,只管闭着眼睛买单就是了。”
薛美再次大义凛然,便依爱侣之计而行了。
光照市的夜晚静悄悄,桃花江水在月光下闪着粼粼的光,像有一串明珠项链落进水里,不停地滚动一般。桃花江的对岸一片红灯闪烁,许多木制小楼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被夏日的微风轻拂,在树木的枝杈后摇摆着,一闪一闪的,甚是迷人。
天上的星星很亮,挂在墨黑的天上,向人们眨着眼睛,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娃娃鱼婴儿啼哭一般的鸣叫声,使得四周的空气里,弥漫了几许恐怖和几许神奇。
薛美独自带着孙组长一行人走向桃花江。他们来到河岸的路旁,经过一盏昏暗的街灯,绕过灯下那个写着“绿洲红夜区”三个大字的铁牌,来到了桃花江的水边。
向河床上望去,只见河滩上泊着一条小船;小船的桅杆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船主见他们来了,赶忙解下船头的绳索,准备起航。
孙组长自然是被大家礼让着第一个上船。可老孙瘸着腿才上船,那小船便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危险瞬间便要在孙组长的身上发生了:眼看着连人带船就要翻到江里去了。
鬼知道这桃花江的水有多深,鬼知道这桃花江的水有多急,鬼知道这桃花江千百年来,接纳了多少个冤死鬼!初来乍到的孙组长如果就这样被桃花江索了命去,算不算是个冤死鬼?
说时迟,那时快,孙组长急中生智,赶紧一屁股瘫坐在了船板上。随着孙组长瘦身体的落地,小船立刻恢复了平衡。
孙组长,惊出了一身冷汗,在绿洲餐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本色此时已然顿失。
十二 逼“良”为“娼”(2)
薛美急忙假惺惺地对船工呵斥道:“你当心点!”
等大家依次上来了,小船便载着他们神神秘秘地向红灯闪烁的对岸划去。
“我们到对岸玩什么?”孙组长大口地吸着清爽而湿润的空气问。
薛美一笑:“唱歌嘛。”
“对岸还有歌厅?”孙组长莫名其妙地问。
船主插嘴道:“对岸被老百姓称作‘下岗女工一条街’。”
三个北京人齐声问:“什么意思?”
船主诡秘地一笑:“没有地方卖体力,就在这里卖姿色嘛。比我们男人强。我们男人除了体力,还能够卖什么?可惜我身上没有长那玩意儿。”
牛有本不解风情:“对岸的下岗女工一条街到底是干什么的?”
船主瞥一眼薛美,笑道:“耍小姐。安逸得很哪。”
孙组长诧异了:“小姐伴唱,怎么叫耍小姐?”
薛美见孙组长一副不解人间风情的模样,笑了,索性修正了船主的话:“别瞎说,你可别污蔑我们光照市。我们过去,只是唱唱歌,也是扶贫济困。我一个女人家,眼里还能够容下那种沙子吗?”
船主没再吱声,快到岸了,他才说出一句公道话:“当然,这里不全是下岗女工,更多的还是好吃懒做的女子。”
小船在夜色下,借着月光和船头煤油灯昏暗的光线,悄悄地划到了岸边。薛美带着孙组长悄悄地下了船,走进河边一栋歌声飞扬的“花记”小木楼。
“老宝贝,你来啦。”一个白皮肤,高个头,大脸、大眼、大嘴的女孩热情地迎出门来。她居然用她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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