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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的银色子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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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状态下,我们应该在上课前一晚读完了三四十页的案例和教科书的章节,一开始上课就主动举手,滔滔不绝地各抒己见。但我们都知道理想状态在人生中通常不会发生,于是上课时被老师点到就格外冰冷……
嘿,我们诚实一点。你住在日日阳光普照的加州,你正处于阳光普照的年龄。哪有可能每天待在家里,每次上课前都念完三四十页的案例?况且你是诗人,本来就比较内向,纵使事先读完了40页,大庭广众下恐怕也无法天花乱坠地发言。因为这两项弱点,于是有了“读书小组”。读书小组通常有8个人,是我在斯坦福生死与共的战友。
现代企业已经把“Team Work”当作廉价口号,在MBA课程中,“Team Work”是救命绝招。
我们8个人事先分配各自应读的段落,读完后写下笔记,上课前开会把各自的笔记印给大家,并讨论老师事先公布的问题。如果有人没来开会,或没做笔记,我们的准备就出现漏洞,于是只好祈祷,明天老师不会瞄到我们坐的这排。
但老师永远会瞄到。MBA教室通常是马蹄形,桌面的前缘有一条细缝。学生坐下后第一件事是把名牌塞到细缝中,老师站在前面,张三李四,一览无遗。“今天谁要来‘Open’(开始阐述)这个案例?”老师进来后立刻说。若是没人举手,老师就开始点人。平常趾高气扬的MBA纷纷低头,看指甲或抱琵琶,只怕被老师点到。
“王文华,你觉得怎么样?”
恭喜你,你被“冰冷呼叫”了!
。。
爱我,请羞辱我
每个老师“冰冷呼叫”的方式不同,有的专点心虚低头的人,有的为此设计一套类似幸运轮的电脑程式,一按“Enter”键,荧幕上的圆圈开始旋转,指针会慢慢停在某个倒霉鬼的名字上。就像乐透开奖,当指针停下时,全场发出一阵惊呼。那一刻,时间静止了。所有的同学转头看你,你可以听到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在斯坦福,有几个“定义时刻”,意指当下你的表现,定义了你这个人的能力和前途。接到录取电话是定义时刻,工作面谈是定义时刻,冰冷呼叫,当然是最佳定义时刻。这时你若说不出话来,除了丢脸,也丢分数。大部分的课程,课堂发言的表现占总成绩的30%。所以被冰冷呼叫,其实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至少你得到了发言机会。平常乱军中你举手,老师还未必看得到你。但人毕竟是人,我们除了是人,还是外国学生。突然这样被叫到,纵有满腹经纶,也来不及在脑中演练一下再说。所以要么就支支吾吾,要么就空泛胡扯。讲完后全场静默,你却可以听到所有的人无情的嘲笑声。羞辱吗?当然!脸烧起来了吗?绝对!没关系,回去冰敷一下,痛苦一天就没事了。在斯坦福,羞辱,是长大的过程。爱我,请羞辱我!
当然,不是每个人被冰冷呼叫时都会结巴,有的人甚至迫不及待在你结巴时举起手来。老师问题还没问完,同学的手已经万箭穿心地向老师射去。上课时若觉得灰尘大,不是天花板塌了,而是十几双手同时举起的结果。
火鸡宾果
为了争取高分,每班总有几个爱现的同学,永远主动举手,而且讲得头头是道。我们不敢发言的嫉妒他们,把他们称为“火鸡”。当火鸡在聒聒乱叫、长篇大论时,我们便磨刀霍霍,
玩起“火鸡宾果”。
一般宾果游戏的卡片上,很多小正方格拼成一个大正方形,每个小方格内有一个数字。主持人每叫到一个数字,玩的人就把那个数字打X,X最先连成一线的要大叫“宾果”。
“火鸡宾果”卡上,小正方格内都是那些爱现的“火鸡”的名字。每个玩的人卡片上火鸡的名字排列不同,某个火鸡发言一次,我们就在卡片上有他名字的那格打个X,最先连成一线的,当然不能在课堂上大叫“宾果”。此时他要主动举手,针对当时正在讨论的问题发表高见。只不过在严肃的论点中必须没头没脑地插入一句大家事先约定好的暗语。比如,宾果了的人要站起来说:“经济学上的需求弹性取决于三个因素:替代品、占所得比例,与时间长
短。举例来说,‘像小甜甜布兰妮这样辣的歌手’,她的唱片的需求弹性……”听到暗语“小甜甜布兰妮”,台下在玩的其他人就知道他宾果了,狂忍着不笑。而宾果了的人要一本正经地讲完,有时候老师还会说:“很好,很好,尤其是‘小甜甜布兰妮’那个例子,很有创意。”
我们就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换取笑声,纾解压力。但笑完后,我们也知道,公开发言、理性辩论,把我们相信的真理和梦想推销给别人,是任何企业人必须具备的基本能力。除非我们没有原创的想法,否则没人有权力哑口无言。我们也许不需要变成火鸡,但至少必须学习如何在没人讲话时发言、如何控制发言的时间、如何表达不同的意见、如何听完别人不同的意见。你以为这很简单?很少人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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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自以为的那么聪明
斯坦福开学了!在阅读案例、归纳重点、小组讨论、“冰冷呼叫”中,我第一次感觉到读书的压力。我不再有过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只剩下“吞吞吐吐地open
案例,别人迫不及待地举手取代我”的尴尬。我的嘴巴动了20多年,才发现从来没有讲过话。站上世界的舞台,才发现我连说“Sorry”都会结巴。我的颈很冷、脸很热、口腔有点苦,自尊没穿衣服。压力来了,没想到,我并不是自以为的那么聪明。
但压力是好的。没有压力,就没有学习。我是大人了,既然要做MBA,就要接受:竞争是商业世界的本质,压力是最好的床边故事。火鸡会叫因为他起得早,而我在高歌之前,必须先努力学会吹口哨。
我不够优秀,当不成火鸡。但在斯坦福的第一学季,我开始深呼吸,学习表达自己。
几年后,当我离开斯坦福,才猛然发现:在真实世界,工作、爱情、人生、命运都会不断地对我“冰冷呼叫”。而这些呼叫没有案例可以准备,更没有火鸡可以嘲笑……
我,知道怎么样open它们吗?
不做客户服务的老板去死
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吗?
当然不能。但在斯坦福,“市场机制”却是我们坚信不移的教条。在供需原则的指导下,任何东西、任何时间,都可以交易。
甚至在上课时间,我们也不忘了做生意。嘿,不要怪我们,我们只是将所学身体力行、发扬光大。
一般上课不专心,大概就是讲讲话、打瞌睡、看自己的书、传纸条或简讯。在斯坦福,不专心时也要达到学习效果,所以同学公然在课堂上卖东西。
主导市场经济的供需原则很公平,但也很残酷。斯坦福虽是名校,但还是有老师是菜鸟。当老师讲得不好,他所阐述的供需原则立刻被运用在他自己身上。下面的同学小则打瞌睡,大则从后门闪人。闪人?太过分了吧!但你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他们的逻辑是:我是学校的客户,我花了这么多钱来上这门课,老师表现得不好,我没有得到我应得的价值。我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倒不如去图书馆看书。
我当然不敢闪人,但同意有些老师的确令人失望。毕业后我更发现,很多公司的主管也让人想从后门闪人。一般台湾公司,老板的思维是:我是老板,所以一切听我的。你若做得不开心,一定是你有问题!很少老板会想:员工是我的客户,他把人生投资在这里,他若做得不开心,我应该好好检讨自己!我老板做得不好,让员工没有得应得到的价值,我应该去死,而不是员工辞职。
老板们,已经21世纪了!醒醒吧,你不是国王,你只是一个客户服务人员!
一边上课,一边竞标
“今天的《华尔街日报》有没有人要买?”当老师讲得真的太无聊,又不鼓励同学发言时,当天的《华尔街日报》就成为热卖商品。“一份《华尔街日报》,以‘荷兰拍卖法’竞标!”
当竞标讯息的纸条传到各个同学面前时,大家开始鼓噪。一位同学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回传:“你懂不懂拍卖啊?你中有‘一份’报纸,怎么用‘荷兰拍卖法’?”(“荷兰拍卖法”由卖方订卖的数量和底价,众多买方出买的标价和数量,买到的人统一付最低的成功标价。2004年Google的IPO,不用传统的华尔街承销商,而在网路上使用“荷兰拍卖法”竞标。这种方法适用于卖方的产品单一,但数量很多。)
纸条传来传去,拍卖法终于确定。老师还在台上忘我地演讲,一个交易市场已经在台下形成。原价1元的《华尔街日报》,改以“保留价格卖法”竞标,时间5分钟。买方不知道卖方的保留价(卖方愿意接受的最低价),低于保留价的标不到,高出保留价的最高者得标。买方只有一次出价机会,必须凭自己的判断,在纸上写下愿意付的最高价,把纸条折好后传回给卖方。
接下来的5分钟,宁静的教室内像嘈杂的纽约证交所一样紧张。曾经在纽约证交所经手上亿美金的同学,为了一份报纸也开始摩拳擦掌。因为得不得标,代表你待会儿会不会无聊。以多少钱得标,代表你的分析能力。这不只是在竞标报纸,也是在竞标自尊。
五分钟后,答案揭晓。原价1元的《华尔街日报》改以4块半卖出。没有得标的人嗤之以鼻,觉得得标者是破坏行情的冤大头。得标者其实另有如意算盘,他打算做“市场区隔”,把《华尔街日报》的“投资理财版”和“行销媒体版”分开来卖,再做一次竞标。
市场与人情可以兼顾
这当然是课堂上的黑市,好玩而已,学校可是会系统化教我们市场交易的原则。当需求超过供给时,你怎么办?热门的课,如《从优秀到卓越》作者吉姆·柯林斯教的“创业——小型企业管理”,大家挤破头,谁能去上?除了上课,MBA最关心的是和来学校征才的公司谈工作机会。热门的公司,如高盛投资银行或麦肯锡企管顾问公司,大家都想去谈,谁能挤入门槛?
答案是“银色子弹”,这是斯坦福的秘密武器!不论在选课或选择面谈机会,每个学生在开学时都得到同样的点数、和一颗银色子弹。你“标”这堂课所使用的点数越高,得到的可能性越大。如果你非要不可,可以丢出“银色子弹”。这就像扑克牌中的黑桃A,出牌后你就
有上这堂课的优先权。但银色子弹一旦用掉,你也失去了再标其他热门课的筹码。
杰克·麦当劳教授的“投资管理”是另一门供不应求的课,因为名额只有55人,而且大家都丢出银色子弹,所以没有人能保证挤进。麦当劳教授公平而聪明,他退还落选者的银色子弹,并让他们能透过看录像带来上课。看录像带的学生除了不能在现场参加讨论,权利义务完全一样,也要交作业,也会得学分。这令我相信冰冷的供需原则还是有人情的弹性,端看领导者有没有这样的体贴和聪明。
你真正要的是什么
不管用不用银色子弹,不管坐在教室内还是看录像带,市场供需原则的第一课都是:所有的选择,都有代价。我们要问自己:我到底多想要得到这个东西?
这让我第一次为自己做选择,并且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回想起来:我在台湾读书时,从小到大,很少需要选择,更少需要负责。从小学到大学,从预官到留学,都有名校,都有第一志愿。我只要遵循那条路,大概不会出错。
所以到了斯坦福,我以同样的心态,跟别人抢第一志愿。我用去了银色子弹,争取到第一志愿公司的面谈机会。但坐定之后,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人家公司在做些什么。搞懂之后,
才发现我不适合那样的工作。我走出面谈办公室,浪费了别人和自己的时间,和宝贵的银色
子弹,才恍然大悟:在真实世界中,没有第一志愿,只有很多适合你的志愿。你必须一一去
推敲,然后问自己:我到底多想得到这个志愿?愿竟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你觉得所有的志愿
都适合你,或都不适合你,那么你可能像当年的我一样,还没有诚实面对自己。市场供需原
则固然有效,但也误导了我们。那些需求最高的商品,也许不适合你。它们都给你最高的年薪,但没办法给你你的心。
道德只是饱嗝
后来我毕业了,发现真实世界并没有第一志愿。在柴米油盐的日子里,在工作、爱情、婚姻、家庭的选择中,供需原则依然适用,但“第一志愿”的分数越来越低。你费尽心力,娶到人人称羡的美女。婚后三个月,生活变成地狱。真实人生中没有“最好”的爱人,只有“最适合”的爱人。很少的时候,“最好”的就是“最适合”的。你如果坚持要“最好”的,最后得到的便是一段PR的感情。外界看起来光鲜亮丽,你们回到家后沉默不语。
在真实世界中,也不再有银色子弹给我们优先权。大家卷起袖子、各凭本事。学校讲的那套公平与道德,只是很多人暴饮暴食之间的一个饱嗝。我不再遇见像杰克·麦当劳那样通情达理的老师,四处都是要你押定离手的警示。
最重要的,在真实世界中,选择的后果不只是一个学期,而是一辈子。选错一个工作,我们可能浪费了一辈子的潜力。爱错一个人,我们可能从此对爱失去信心。每做一个选择,就代表我们错过了另一个可能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选择还是要做,日子还是要活。当别人都一窝蜂地去抢购热门商品,站在一旁的我还是会迷惑。睡前关上了灯,我也会质疑躺在床上那个紧握双拳、害怕失去的人是不是真我? 这是现实世界,我没有银色子弹了,只有赤手空拳,凭我的教育和工作经验,每天谈判妥协、give and take。感谢上帝和市场经济,这些交易让我真正懂得什么叫得到的欢乐,和失去的苦涩,以及最重要的,怎么样在失败之后,还敢再次竞标、继续选择。
我拿出计算机,准备下一次竞标……
我以子弹相许
斯坦福有很多明星老师,《从优秀到卓越》的作者吉姆·柯林斯是其中之一。虽然只是讲师的头衔,他却在1992年打败所有教授,被学生选为最杰出教师。他教的“创业——小型企
业管理”课程,纵使你用“银色子弹”相许,也未必挤得进去。
柯林斯受欢迎,一方面是因为他教的创业主题。斯坦福在硅谷,同学都有创业梦。具校友身分,既在惠普、麦肯锡等一流企业待过,又有创办软体公司经验的柯林斯,自然是同学的偶像。
但柯林斯被喜爱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用他的生活,来实践他教的企管理念。白纸黑字的案例不足以诠释企业问题,柯林斯的生命,才是最真实的案例。
第一堂课走进来,柯林斯像一家刚创业的公司般充满朝气。他36岁,身材和声音像学生一样年轻。“我最大的兴趣是攀岩。”他说,“你们想不想跟我去?”
的确,上他的课像在攀岩。他根据案例,不断丢出艰难的问题,让你攀爬、脑袋开花。他带讨论像指挥乐团,他站在台上,台下七嘴八舌,但我们听起来却理路清晰。乱军中谁该发言、谁发过言、内容是什么,是不是甜言蜜语,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永远忘不了1994年4月28日,当天的主题是开发中国家的小型企业,我举手发言,谈起亚洲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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