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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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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辛直觉认为这里一定有故事。

正将目光调向女子脸上,小翠忽地闯入,苏辛连忙将画像阖上,装作漫不经心地放在一边,“什么事,这样慌张?”

“回姑娘,今儿是王爷的生辰,晚上宫里赐宴……”

未待她说完,苏辛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么大的事,只怕不是刚吩咐下来才对,你慌什么?”

小翠急道:“本来是早就知道了的,但是老王妃说小孩儿家过个生日还要惊动宫里,怕王爷惹来嫉恨,特特地入宫回绝了,皇上一想,便着几位交厚的王公大臣在咱府里给王爷庆祝……”

苏辛心说,“很好,姑娘我艺高人胆大,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果然马到功成,那晋蘅这么快便转了性,这些事连提都不提一下!”一笑,又打断小翠,“你究竟是奉了哪里的命要对我说什么?”

小翠一愣,脸上讪讪,“姑娘莫多心,近些日子小翠是看姑娘心情不好,连游赏的心都没了,只成日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许是想自己静静,才没敢来伺候的。”

苏辛有些不耐,“嗯,然后呢?”

“然……然后?哦!老王妃刚才差人来说,今晚让姑娘也出席。”

苏辛眉一挑,轻“哼”了声。

待得晚间,当苏辛站在堂上一处角落里,看着满堂的觥筹交错,轻歌曼舞,有种看戏的感觉,仿佛那欢愉的笙歌飘荡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不同的是,这次是3D的。

瞧,那堂中起舞的金衣美人儿,浑身发着光般,被堂中的烛火一映,更是美得迷离。只见两侧舞姬纷纷退在一侧,她勾着轻巧的舞步一步步脱颖而出,身上的金色衣裳很奇怪,本该是袖子的地方只是两片长长的金纱垂了下来,纤细的藕臂随着舞姿文人时隐时现,脸上是珍珠垂帘,直垂到胸前,半掩住胸前一片如玉冰雪。

她一步步向前,长长的金色头纱垂在脑后,眼神如同她本身一样神秘,一步步,终是走到了那人身前,这才一笑,炫目得紧,微一错舞步,侧转过身,忽地向后下腰,正倒在那人怀里,四目相对,烛花也跟着一跃,煞是耀眼。

那人正是晋蘅。

苏辛觉得他精神得很。

忽地一声轻唤,“蓝漪。”

苏辛回头,正见萧妃身边的一个丫头朝一俏丽身影奔去,苏辛展眸,那立着的女子,正是初见萧妃时打帘子的绿衣丫鬟,水灵得紧,原来唤作“蓝漪”。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都是瞎掰的,勿深责……

☆、第二十一章  醋起波生

萧王妃并没有出席外堂上的生辰宴,连萧子雅也未来。

那蓝漪又是为何要立在那里呢?那是一处近门口的所在,她分明是闻了唤声才转身立定的。她本是要出去的。

苏辛朝门口望去,微一蹙眉。外头无甚月光,今日初二,本就是月亏之时,又赶上乌云密积,时不时一阵阴风刮过,正是夏末入秋时节,着实让人起遥夜之思。

正是在这样一片萧肃的夜空下,恒王府处处红烛高烧,院子里也各处高高地点起了大灯笼,灯笼上一个硕大的“恒”字,用的是小篆,又特意在繁复的笔画上加了几朵牡丹,配上那灯笼的精致质地,分外大气华丽,此时,却都尽飘荡在一片寒风阴冽里。

正堂外的灯笼反不及各院中多,十几步才飘一朵。苏辛的目光定在一片被拉长了的影子上,影子斜上方正是一大朵被风吹得发颤的灯笼,灯笼上沉红色的硕大“恒”字正对着苏辛。

堂内一片如火灼烈,堂外却是那般凄寒萧瑟,苏辛不知是否也有人和她一般发见了这奇妙的对比。或许“相由心生”用在人的外在相貌上多是荒谬的,但用在一个人眼中的景象上,大概就是有一定道理的了。

那片黑影也瑟瑟地抖着,苏辛想,影子虽长,人却未见得很高,她这才颇有兴味地移了移身子,绕过根丹漆柱子,果然瞧见一个略显矮胖的妇人瑟缩在一处不甚起眼的角落,朝堂里张望着,分明是在等什么人。苏辛心里一动,那妇人正是萧妃身边的田嬷嬷。

皆言越是光亮的地方越是容易显出黑,这人声鼎沸的正堂外却鲜少侍卫把守巡视。苏辛忽地想到了西池塘,上回与晋蘅夜里偷偷出去时就觉得那里是这王府中的死角,也是鲜少侍卫顾临。不同的是,这正堂外是胸有成竹无人敢来生事,而那西池塘,则是真正被遗忘掉的所在。

这边厢,蓝漪已与那丫头讲完话,苏辛慌忙转过身来,待再回头时,只见蓝漪已快步隐没在堂外的一片暗寒之中。

苏辛掉转头,又看了一眼堂前正上方坐着的晋蘅,他手里仍抱着那个金衣美人儿,美人儿剪裁合度的衣裳合身得紧,纤腰一束,正仰在晋蘅腿上,晋蘅俯身前倾,两手正好掌住她整个腰身。苏辛这才感觉原来他的手竟那般大。

二人还是这么个雕塑似的姿势,原来一切不过是刚刚发生。相较于苏辛刚刚脑子里产生的那一大串不着边际的想法,现实的时间无疑过得太慢了。

不经意转眼,瞧向堂下的宾客,或眼含暧昧、笑得风流,或谈笑自若、杯盏尽欢,显然那一幕美女送怀的戏码在众人看来,再自然不过。

苏辛都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若是萧妃的目的仅在于此,那她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一抬眼,正对上一人的目光,是晋葭。苏辛一怔,朝他笑笑。

晋葭回了一笑,略举起杯子示意。但除了那笑,苏辛实在看不出他还有何处是欢喜的,与在五王府中见到的相比,他似乎长大了许多——如果长大便意味着烦恼与沉郁的话。

苏辛衷心希望,这一切,不是她造的孽。

苏辛欲举步向他行去,她觉得有必要问问他和垂虹的情况,否则她有些于心不安,尽管她九成九地相信,问完后,她会更加地不安……

“聪明”的苏辛没看出来的是,小十五眼中的不仅是自己的落寞和积郁,还有对她的同情。他毫不怀疑,他七哥是移情别恋了,至少二人是闹了大别扭了,否则以晋蘅的性子,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人投怀成功的。

苏辛没心没肺得紧,方才还如火如荼的酸楚凄寒已大举被突然冒出来的对小十五的关心同情以及好奇给湮没无踪了,她定定地朝着他走去,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上方晋蘅眼睛早就瞥见她杵在那里,虽不知她为何会来,但几日不见,乍见之下,她却朝别人笑?还没心没肺地想走过去?他心里火起,手上不觉就狠狠用力,美人痛呼一声,差点以为闻名天下的恒王爷有何怪癖……然而下一秒,美人却被抛在地上,虽说华毯铺就,摔不甚疼,但问题是,难看得很。

苏辛只觉眼前一花,却已凌空而起,看一眼那不过两三步之遥的小十五,明明马上就要到他眼前了,此时却南辕北辙,越离越远,生生被晋蘅抱到了堂上主位。

那金衣美人儿早已立起,此时颇有些不知所措。

苏辛当此大变,眼睛也不由圆了圆,看看那金衣美人儿,再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晋蘅,小手儿立刻环上晋蘅颈项,再瞧向金衣美人儿,颇想用手一指那丹漆柱子后头,让她也去站一遭儿,小脑袋里甚至看到了她咬手绢儿的哀怨可怜。

苏辛乐了。

晋蘅微蹙双眉,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低了头,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瞧了她一遭,冷声道:“你就这么个打扮来庆我生辰?”

苏辛瞧瞧他,也开始从头到脚地打量起他来,打量了两遭才道:“我与你同样的衣料颜色,腰带与靴子也如出一辙,头上都只着一簪,恰同是白玉制就,还不算尽心?”

晋蘅一愣,颇有些挑剔地又瞧了她一遍,半晌,才道:“那玉簪子,是我给你的,怎算得你用心?”顿了一下,又道:“你既言尽心,那可备了何生辰礼物与我?”

苏辛眼睛一瞪,又眨了眨,“哼”道:“你又是何时告诉过我今日之事?存心将我视为外人,百般厌弃嫌恶,才故意瞒了我,现下又问我讨什么礼物,你可有脸?”

晋蘅觉得她极为可恨,这几日的别扭和隐怒一霎时混着刚刚她没心没肺的笑爆发了,“离了我几日,你倒是过得很好。”

苏辛一笑,点点头,“嗯。”

晋蘅心说,“嗯什么嗯?”他想掐死她。

堂下宾客逢此一变,倒是不如刚刚自若了,八成是因为抱个美女是人之常情,抱个苏辛这样的……恒王爷莫不是有眼疾?

那美人儿眼瞅向堂下一长胡子老朽。

“王爷,”那“老朽”开口了,“这金衣女子可是金素国的第一舞姬,据说美貌无双,当世无匹啊。”

苏辛翻了个白眼儿,心道:“要不怎么叫你‘老朽’呢?人称‘老朽’是自谦,称你‘老朽’是夸你!”

那块长胡子朽木旁边坐着个美貌后生,见此言道:“人说美人配英雄,当世第一美人自然要像王爷如此的英杰才配得上了!”

苏辛“哦?”了一声,诧异道:“当世第一美人,如此稀罕的宝贝,不是应该先献给圣上的吗?莫非还有什么英杰能杰出得过当今明君的不成?”

那后生一愣,长胡子朽木“哈哈”尴尬笑了两声,道:“姑娘说的虽是,但圣上已迎娶了皇后……”

“第一美人不是舞姬吗?还想当皇后不成?若不是,那迎未迎娶皇后又有何关系?王爷还有好几桌侍妾了呢,打马吊时也不缺美人儿凑局了。”苏辛哪给那“老朽”半分巧辩机会?

后生与“老朽”对视一眼,那后生刚要再开言,苏辛忽地状似恍然,看着二人道:“莫不是你二人与我家王爷有什么深仇大恨,欲坐成此事,留作他日话柄?若因此落了个好色之名也就罢了,只怕有小人借题发挥,到时扣个不敬君王、不以君王为先、擅藏私宝的大帽子下来,二位就算有面子有担当,也为我家王爷解释不来啊。”

那后生脸色丕变,待得稍定,干笑道:“姑娘多虑了,吾皇圣明得紧,怎会为此小事开罪无辜?”

苏辛一点头,“无不无辜,到时可就要看怎么说了。即便明君圣主,奈何此事瓜田李下,不好摘割得紧,也难挡有心之士、悠悠之口了。”

“不过一个舞姬,苏姑娘有些太过小气了。”

那“老朽”都知道苏辛这号人物,苏辛有名得紧。

“刚还说是当世第一美人。”

“若是日后有事,老朽自去承担就是,在座各位皆是见证,此事丝毫不影响王爷清誉,苏姑娘意下如何?”那“老朽”,他终于自己也承认了。

晋蘅一皱眉,使劲拧了一把苏辛的腰,苏辛“哎呦”一声,水汪汪地就回头瞅过去,瞅得晋蘅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向那老家伙,“老丞相莫要往心里去,她不懂事。”

话音刚落,那金衣美人儿缓步上前,徐徐揭开脸上珠帘,盈盈拜倒在晋蘅身边,略扬起脸,喃喃道:“王爷。”当真是姮娥不输,仙子临凡,竟比那萧子雅还美上几分。兼且身段玲珑,不似萧子雅的稚子之美,别有风韵,荡人心魄。

苏辛颇觉此场景好笑,又丢人。她被人抱在怀里,脚边跪了个一往情深地仰望着抱着她的那个人的绝美女子,那她像什么?笑话!

苏辛看看正指着那美人的自己的脚尖,忽地抬起了腿。

☆、第二十二章  许配

苏辛悄悄抬了腿,就欲朝人美女巴掌脸儿上的小下巴招呼。晋蘅眼疾手快,赶忙按下她不安分的脚,瞪了她一眼,看向那绝色美人儿。

“王爷……”美人显然发觉了苏辛那坏蛋想对她干嘛,小脸儿上有些微惶恐委屈,惹人怜惜得紧。

苏辛小嘴儿一撇,不用看都知道晋蘅定是被迷了个七荤八素,他向来怜香惜玉得很,嘟嘟囔囔“哼”道:“好个桃花公子。”声音甚轻,连美人儿都不知她说的是甚,却没躲过晋蘅的耳朵,他这回倒没掐她,而是一只手稍稍下移,正落在苏辛腰间最怕痒的所在……

苏辛“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惹得本就一头雾水的堂下诸客更是一惊。晋葭摇了摇头,自娱自乐地举着杯子摇了摇,“嗤”声一笑。晋蘅脸上淡淡的,看来并没被苏辛的丢人行径影响……

晋蘅看向那美人,果然是人间殊色,再瞧瞧老丞相在底下吹胡子瞪眼睛的气喘模样,思索了一回,心说这老丞相平日正派得很,怎的今日竟送来这么一份“大礼”?再瞥向他身边的后生,正是他的幺子,最近好像正热络地准备当驸马,尚的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听说向来是个刁钻娇蛮的主儿。

晋蘅看着那美人,语气无甚波澜,却是向着那父子二人道:“丞相大人当真执意要将此女子送予本王?”

老丞相也觉得丢人,实在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被那小兔崽子给算计了进去,现今若是送不出去,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他恨恨地白了一眼身边的龟儿子,又讪讪地朝晋蘅笑道:“不瞒王爷,这可是老朽第一次给人备下礼物,若是送些什么珠翠宝剑,倒觉得太过平凡了,这女子,可是世无其两的造化杰作啊……哈哈哈哈……”

苏辛差点喷他一脸,哈他个大头鬼!她转过脸来,刚要开口,又被晋蘅拧过来,但见晋蘅一点头,“甚合我意,老丞相为我解决了一个悬心已久的大问题!”

苏辛一怔,轻皱起眉,就要挣开他立起来。

晋蘅手一沉,重重瞪了她一记,轻斥道:“老实点儿!”

苏辛刚要开吼,被晋蘅连拍了几下,当下定在那里,敢怒不能言。

晋蘅微掀掀嘴角,轻飘飘瞪了她一眼,重又将目光落在那女子脸上,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大喜,脸上却还是我见犹怜地且惊且忧着,半天,嗫嚅道:“明真。”

晋蘅忽地一笑,点点头,轻道:“好名字。”

苏辛心中一滞,他那样子甚好看,笑成那样,她想留指甲,然后挠花他那张脸……

美人渐渐羞低了头,却听晋蘅忽地高声唤道:“叶莱!”再抬头,只见从斜地里站出一位锦衣佩剑侍卫来,那侍卫身高七尺,长身玉立,垂首施礼道:“在。”

晋蘅笑道:“叶莱随我十年有余,当初就曾答应他如花美眷、锦绣前程,只可惜这些年过去了,竟都成了空话,如今正好老丞相体恤,送来如此美人,我怎能不念旧言,据为己有?”说着看向低着头的叶莱,“锦绣前程是我亏了你,这如花美眷可不能再欠着,便将明真姑娘许配于你,也算替你家中老太君了了心愿,可好?”

明真一怔,待反应过来颇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向晋蘅,又转眼看向立在下面的叶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叶莱也不抬头,抽着嘴角稳了稳声调,“谢王爷!”

丞相父子面面相觑,那后生刚欲出声相驳,被晋蘅抢先问道:“老丞相不会介意吧?叶莱随我多年,常不分彼此。”

老丞相刚张了嘴“啊”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见晋蘅伸出一只手将那美人儿搀了起来,笑如春风道:“弟妹请起。”

美人直到被扶了起来,还如在梦里,不知怎么就急转直下到这种地步,而且,似乎,她再一次被送出去了!

明真咬咬牙,眼中不觉含了两滴泪,想她不过一个普通女子,只是生得好了些,自小就被逼着学这累人遭罪的行当,活到这一十九岁,尽是被当作个奇货可居的宝贝送来送去,先是由舞班子里自小带她长大的干娘送给了金素国的大商人,那大商人瞧着她直点头,请来了个更厉害的师父,又教导了几年,终于在一次宴会上被送给国丈大人,那老国丈虽没难为她,却转眼将她展示给金素长公主的驸马,不过跳了两曲舞,就惹得长公主大发雷霆,一状告到太后那里,差点累得驸马全家满门抄斩,过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倒霉驸马他爹,金素国的鸿文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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