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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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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指导员总是这样和我过不去呢?鲁兵有点想不通。就像那晚吧,本来联欢会上应有鲁兵的口琴独奏节目,还没有排到鲁兵上场呢,指导员说时间太迟了,就中止了晚会。
鲁兵火热的心被泼了冷水,感到有点郁闷,悻悻地往回走,差一点和本班的周仁撞了个满怀。
周仁端着一大盆洗过的衣服,袖子挽得老高,显得急急匆匆地。看到鲁兵,周仁有点不好意思,冲他一笑:“帮我们指导员晒衣服吧?”
鲁兵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有事,头也不回地朝宿舍奔,边走边在心里骂:妈的,都是马屁精!
晁亮在5班的门前等鲁兵老半天了。平时他们接触得很少,虽然在一个连队,但新兵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只有星期天才可以在一起谈谈心。
“鲁兵!”晁亮把一封信在他面前一晃,又藏到了背后。
“谁的呀?”鲁兵急急地问“是我的吗?”
“当然是你的喽!”晁亮故意不紧不慢地卖着关子“猜猜是谁写来的?”
“我怎么知道呀?快给我吧!”
看到鲁兵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晁亮感到有点扫兴,把信塞到鲁兵手上。
逢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虽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但对于军人来说,能收到一封远方的来信,的确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呢。在新兵连,通信员是最受新兵欢迎的人了,个个对之宠爱有加,几乎比排长还神气呢。
鲁兵看了一下信封,并没有立即撕开来看,叹了口气,把信放进了裤子口袋。
“怎么了?谁来的?”晁亮一脸的困惑,有点摸不着头脑。
平时,战友们的信几乎都是公共的,在班里互相传阅,连女朋友写来的情书也不例外。老乡之间更不用说了,总是聚在一道分享来自于家乡的信息。
“别问了,”鲁兵拍拍晁亮的肩膀,故意岔开话题,“我们去打羽毛球吧!”
晁亮比鲁兵小一岁,但长得和鲁兵一样魁梧。性格有点内向,不善于语言表达。他在家读过两次初三,中考的时候,因为书信题的作文署了真名,1分未得,仅以3分之差与中专失之交臂。家长一怒之下没让他继续念高中,留在家帮助务农。赶上验兵,家人还是把他送到了部队。
晁亮很喜欢和鲁兵交往。在这个连队,还有几个老乡,但他和鲁兵的关系最铁。在他的眼中,鲁兵比他们显得成熟,有头脑,说话有分寸。一碰到事情,晁亮就会找鲁兵来汇报思想。
本来鲁兵叫他打球是随口说的,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但晁亮却信以为真,转身到自己宿舍拿球拍去了。鲁兵抬头看了看蓝天上飘动的白云,长长地叹了口气。
信是女友写来的。与其说是女友,不如说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姑娘刘佳和鲁兵同村,自幼一起长大,应该说是青梅竹马。其实上,他们接触得很少。刘佳是村里刘老三唯一的女儿,自小在家娇生惯养,小学毕业就不肯再读了。而鲁兵读书很聪明,成绩一直在级部名列前茅。因为家境不好,读到高二下学期就读不起了,跟远房的亲戚干建筑队。由于鲁兵人忠厚老实,人生得白净,肚子里有墨水,在村里很受姑娘们的青睐。
那年夏天,鲁兵的父亲生了重病,而这时刘老三主动上门提亲,愿意把女儿嫁给鲁家。其初鲁兵不肯同意,怎奈老父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鲁兵的面前。鲁兵知道,村里的同龄人都找到了对象,自己因家中贫寒,还没有人上门提过亲。为此,父母没有少为此事犯愁。其实,鲁兵倒没有怎么把它当回事儿。谁也不知道鲁兵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有着干一番事业的愿望。父亲的举动把鲁兵逼得没有办法,违心地答应先处着,一家人这才喜出望外。从那一刻起,鲁兵就在心中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对于刘佳的来信,鲁兵一点也不想看。在家时两人都没有话说,要不是感到郁闷,鲁兵也就不会出来当兵了。趁晁亮回宿舍拿球拍的功夫,鲁兵快速把信拆了,把半页纸扫描了一下,顺手撕成碎片,丢在门前的垃圾箱里。
第四章
深秋的夜晚,多了一份静谧和安详。月光静悄悄地洒下青辉,把树叶在风中摇曳的影子映射在地上,稀疏斑驳,富有诗韵,使得这座远在郊外的军营显得十分幽静。
白天,在训练场上“龙腾虎跃”了一天之后,晚上排房里倒热闹成茶馆,南腔北调大杂烩,三五成群高谈阔论自己的“飘泊奇遇”,有的还且歌且舞,“归来吧,归来哟……”的歌声塞满了整个房间,那情形,好像他们一夜之间都成了海外归来的赤子。
自从周仁在联欢会上表演吉它弹唱获奖以后,大家对这个平时喜欢拍马耍奸的家伙宽容了许多。他的一把吉它为班里争得过集体荣誉,也活跃了班里的文化生活。昨天,被任命为5班的班副。
班副班副,生产内务。虽然没有职权,也没有多大的威信,但足以说明自己在新兵中崭露头角,进步明显。在班里,有两人不买他的账,一个是张强,另一个是鲁兵。张强连班长都让着他,眼中根本没有他这个班副;鲁兵之所以不喜欢周仁,是因为在心里瞧不起他的为人。由于鲁兵为人正直,又会点功夫,周仁在“行政”之前,总习惯先看看他们俩的反应。今晚班长到连部开会去了,让大家在宿舍自由活动。战士们有的在安静地写信,有的在吹牛聊天。周仁终于找到了行政的机会,站在宿舍当中拍了两下巴掌,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不要玩了,我们班现在开始练习打背包!”
张强和鲁兵在下象棋,正处在被动的局面,听到周仁这么一搅活,一肚子不快,头也没抬,张口就骂:“滚你妈个,想练自己练,别在这儿小鬼充大仙!”
周仁当众挨骂,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由有点恼怒。本想发火,但看到张强一副挑衅的样子,鲁兵也投来冰冷的目光,只好转怒为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愿意练习的同志打背包,说不定今晚就要紧急集合了!反正也不是为我练的。”
也许是周仁后面一句话起到了作用,不少人开始练习起来了。一时间,床铺上“劈哩扑通”地热闹起来,把背包翻过来整过去,像在极力捕捉一条大鱼似的。鲁兵望了望张强,也收了棋,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除了班长睡的那张是行军床外,新兵们睡得都是大通铺,木板下面支了几块砖。鲁兵挨着墙睡在最里面,叠被子时总感到别扭,没有发挥的纵深。
这时,班长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即日起,随时要准备紧急集合!班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张强也加紧练习起来。
白天就够累的了,晚上熄灯后头脑一片空白,班长的口令还时时在耳边萦绕。战士们提心吊胆地睡着,害怕突然拉紧急集合!
鲁兵才进入梦乡,就被一阵急促的哨音惊醒!营房内顿时一团慌乱!鲁兵在慌乱中穿上了衣服,却找不到自己的被子了。在黑暗中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被子让睡在自己旁边的上海的小胖子拉过去叠着,鲁兵二话没说,一把夺过。小胖子白忙活半天,懊恼万分。外边整队报数了,小胖子才从跌跌撞撞地跑出宿舍。
连长刘培做着“战前动员”:紫金山一带发现小股越军,上级命令我们前去迎击!
机会来了!这可不是儿时的游戏,这可是真的,做英雄的机会到了!鲁兵感到自己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下意识在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途中才知道,这只是正常的训练而已。从晚上10点多出发的,一直跑到天亮!有几个战友背包没有打好,跑了没有多远就散开了,只好用手抱着,因为时间不允许他停下来重新再整理,偷偷地掉着泪。由于慌乱,鲁兵的两条腿伸到了棉裤的外边,跑起来裤腿围着他的腿打转,使不上劲。特别是这山路,虽然不怎么陡峭,但每迈一次腿,棉裤腿就在腿弯处摩擦一次。鲁兵特别恼火,早知走这么远的路,宁可晚几秒从宿舍出来,也要把裤子穿好。
不知什么时候,连长刘培走到了5班,和鲁兵并肩前进。鲁兵顿时来了精神,缠着连长讲前线上的一些事情。连长用手一指前面的灌木林,问道:“如果前面突然遭敌人袭击,我们该怎么办?”
鲁兵把冲锋枪一端,做了个射击的姿势:“他打我,我打他!”
连长被鲁兵的举动逗乐了:“恐怕你还没端好枪就中弹了。”
“那我们怎么办?”
“趴下”连长说,“听到枪响立即趴下,最多不过伤78个人。”
鲁兵还想问点什么,连长却拍了拍鲁兵的肩膀,飞快地又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指导员孙建群在后面收尾押阵,其实他渐渐被队伍甩下好远了。出发前他就不赞同跑这么远的路。后勤兵嘛,做做样子就行了,没必要这么练。而连长却坚持搞一次真正的拉练,正因为是后勤兵,以后少有训练的机会,所以一定要让战士们尝到当兵的感觉,不留下遗憾。争来争去,也只好同意。在军事上,毕竟还是要听连长的。
收容十几个人了,有的扭伤了脚,有的体力不济,有的喊叫肚子疼。自己也快走不动了,还要给这些战士鼓劲。这时,天又下起了小雨,新战士的雨衣还没有发放到位,万一棉被都淋湿了,再倒下一大片,这责任谁负?想到这儿,孙建群不禁有点恼火:就你刘培会逞能!
第五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随着几场秋雨的降临,气温陡然降至零下。是呀,时间过得真快,它从不为谁而放慢自己匆匆的脚步,转眼间又一个冬季到来了。
按照连队指示,所有的战士从今天起必须着棉袄。不少南方的战士从来没有穿过棉袄,看到别人穿着肥大臃肿的样子,死活不肯穿,宁要风度也不要温度,气得班长又骂又撅。
鲁兵倒没有感觉有什么别扭,穿上棉袄的确暖和多了。今天的训练课目是射击预习,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练习瞄靶,要不穿棉衣,不冻缰才怪。想到这儿,鲁兵心中感到十分温暖。虽然离家在外,在部队并不缺少关怀。
经过近两月的接触,班长吴涛对鲁兵也有了新的认识。这小伙虽然来自农村,但思想活,接受能力快,训练认真,工作积极,样样不肯落后,和班里的战友相处得很融洽,在班里享有很高的威信。看得出,他是个有心人,将来也许在部队有所发展。
鲁兵正认真地瞄准,击发,随着板击的扣动,枪击发出一声脆响。“又是一个十环!”鲁兵心想,却不自觉地说出口来。
吴涛正在指导检查瞄准,刚走近鲁兵,就听鲁兵在喊叫自己又是一个十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他妈的,我来看看你十环是怎样打的!”边说边把瞄准检查镜装到了鲁兵的冲锋枪上。“打一枪我看!”
鲁兵也毫不含糊,据枪,瞄准,屏气,然后慢慢击发。
“好!就这么练!”吴涛很满意地从地上爬起,看来打个十环还是有门的。
虽然瞄靶比其它的训练科目强度小一些,但是枯燥无味,趴在冰冷的地上久了很难受。正在这时,吴涛的一个老乡从老连队为他送棉鞋来,就和班副周仁打了个招呼,带老乡回宿舍去了。
班长一离开,马上就有人把视线从靶子上撤了下来,有的开始互相嬉闹。小胖子用上海普通话叫道“阿拉小鸡鸡这块不舒服……”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还是张强有办法,用随身的小刀,在自己的裆部位置挖了一个小坑。小胖子挤过去一试,就占着不肯起来了。
“阿拉用5块钱买你这个位置,好不好?”
“说话算数?我们俩请鲁兵当证明人,改天去总部看电影时,你请我们吃东西。”
鲁兵笑了笑没说话,算是应答。张强讨了便宜,心里畅快,掏出小刀又忙活开了……
总部离连队约5公里的路程,每次组织看电影,打蓝球都要到那儿去。尽管大多数都是整队步行去的,但新兵十分乐意,兴奋地像过节似的。平时在这个山沟里,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外出多好,可以大开眼界。
今天看来又要去总部了,新兵和老兵有一场球赛。一路无话,到部队后,队伍解散让新兵们先去方便,于是张强拉了小胖和鲁兵去了军人服务社。过去了这么多天,张强还记着这笔“合同”。
“兑现!”张强不依不饶。小胖一副孙子相,实在被逼不过,要了三包花生米。
三小包花生米,竟花了五块多钱,让鲁兵吃了一惊。这儿东西真贵,再说,花五块钱买这点零嘴,实在有点浪费。五块钱,在家打工时,那是自己一个月的零用钱呢。尽管没花自己的钱,鲁兵还是感到有点心疼。
回到球场,球赛已开始了,班长吴涛正一脸严肃地用目光迎接他们。
“去了这么久?干什么了?”吴涛明知故问,周仁早把情况报告了他。
“方,方便……”小胖嬉皮笑脸地回道。
“过来!”吴涛从小胖身搜出了半袋花生米,笑着问:“方便?”
三个人不说话了,低着头。吴涛把收来的“战利品”掏了一颗放在嘴里,香甜地嚼着,然后大叫一声:“入列!”
跑过队伍的时候,小胖用白眼剜了一眼周仁,心想,一定是这个“内奸”告的密!
离新年越来越近了,新兵们在部队的第一个元旦要在新兵连过了。年前,分部还要举行一次阅兵,在训练上,一刻也没有放松。连长每天都在操场上盯着,从一排到二排,从一班到八班,不断地巡视。有时会停下来,提起新兵的裤腿,用手按一按,如果按下去后肌肉还能弹起,说明训练的强度还不够,最起码还没有到达体能的极限!
超强的训练强度,考验着每个新兵的意志,几乎每天都有新兵哭鼻子。晁亮今天上午也哭了,蹲在地上,任凭班长怎么叫他,就是不肯起来。这一切都被鲁兵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鲁兵一点也不可怜他,这哪象男子汉?为家乡父老丢人!
午饭后有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鲁兵就去找晁亮。转了一圈,才发现晁亮和他的同学杨宗伟在一起,躲在排房后面那片小树林边摸眼泪。
杨宗伟是晁亮的小学同学,缀学后在集市上贩鸡卖,后来托关系当了兵,晁亮为鲁兵介绍过。有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是,鲁兵对这位经过商的“鸡贩子”没有好感。感觉他不仅面相有点儿猥琐,言语还显得十分粗鲁。在连队这么久了,鲁兵还从来没有主动找他玩过。
“你上午在训练场怎么了?”鲁兵冲杨宗伟点了下头,算是给他打过了招呼,其实话是对晁亮说的。
“想家……”晁亮这时情绪好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有点想家,”鲁兵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心一下子飞到千里之外去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安慰晁亮道:“再坚持一下,快下连了,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提到下连的话题,三个人忘记了乡愁,一道谈论起将来面临的分配事情。其实,这也是每个新兵都关心的事情。
“你肯定能分个好单位。”杨宗伟一脸狡黠地对鲁兵说。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鲁兵被杨宗伟说得有点像丈二的和尚,搜肠刮肚半天,也猜不出此话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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