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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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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若觉得不妥,奴婢这边派人去详查,还请太后娘娘说与万岁爷,让其留中不发,都察院的那个御史,奴婢也会派人去查问申斥……”
“锦绣,留你在,其他人都出去!”
李太后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对贴身伺候的女官说了句,在殿中伺候的宫女宦官都是退了下去,李太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冯保,只派人去查查这封奏折是不是针对潞王,其他的不用做了,这奏折本就是皇上那边看,那边处置的……”
冯保又是躬身领命,李太后开始神色颇为复杂,但很快就淡然下去,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通报“陛下驾到~~~”,李太后神色更是平静,只是开口说道:
“请皇上进来,冯保你也留下,听听皇上怎么讲?”
万历皇帝走进殿中,受了锦绣和冯保的拜见,又给慈圣太后李氏见礼,起身后开口说道:
“皇儿来见母后,就是为了大同边镇的那折子来的。”
没想到万历皇帝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话,李太后稍楞,随即淡然道:
“哀家也刚听闻此事,不知道皇上准备如何处断?”
“不瞒母后,这折子就是皇儿安排人上奏的。”
万历皇帝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头半低,做的是晚辈见长辈的姿态,说话倒是中气十足,说出这句话之后,殿中明显安静了会,万历皇帝也不出声,又过了会,李太后才缓声说道:
“既然是皇上安排人上奏的,那皇上安排人处置就是了,何必来知会哀家呐?
这话中有刺,万历皇帝却神色不动,从椅子上站起,肃声说道:
“母后,这折子参劾的就是分守大同左卫的参将余四强,余四强是勇胜伯幼子,和翊镠那边有关系,此事说的虽然是边镇,可却牵扯到天家,牵扯到皇儿和潞王那边,所以要来知会母后。”
李太后淡淡的“哦”了一声,又缓声问道:
“既然如此,皇上要如何处置,这奏折哀家也看了,文字含糊不清,所述扑风捉影,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之处。”
“母后,凡是和潞王那边有关的事,皇儿都是慎之又慎,怕被人离间了兄弟的关系,此事是马栋先行呈报,他手中虽无十足的物证,却有人证,所说之事虽说现在已经含糊不清,可各处公文却有暗合之处,事关重大,皇儿不得不查。”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上前一步,声音提高了两分,朗声说道:
“九边之地乃是社稷屏障,一处乱则门户大开,一处不稳则社稷不稳,牵扯到镇守军将更要万般小心,即便谣言也应查个明白,若不是谣言,宠信不衰,还他个青白,但若不查,余家虽为作过大同总兵,但自余元刚始,到如今余四强,在大同山西经营多年,各处军将多是故旧,关系盘根错节,若无事倒罢了,若有事,余家手中有边兵,又可以裹挟煽动大同各军,更不要说大同北就是俺答大部盘踞之处,若真有个万一,那就是滔天的大祸,母后,皇儿身担大明社稷,兄弟之情皇儿记得,祖宗托付的江山社稷,皇儿更记得!”
侃侃而谈,说完之后,万历皇帝居然跪在了地上,抬头盯着慈圣太后李氏,边上的锦绣和冯保都慌不迭的闪开,生怕失礼。
李太后脸色绷紧,看着万历皇帝坚定无比的表情,不知道何时,那面孔的稚气已经消散无踪,从这个面孔上李太后依稀看到了隆庆皇帝的影子,慈圣太后绷紧的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柔声说道:
“既然皇上已经拿了主意,那就安排下面去做吧!”
“母后!?”
万历皇帝又是叫了一句,李太后这句话语气缓和,但意思却未必是他想要的那重,不问明白,天知道还有什么手尾,看到万历皇帝有些急切的又问了句,李太后却微笑了下,随即收了笑容,沉声说道:
“皇上说的没错,一家一户比起大明社稷来,算不得什么,虽然订亲可毕竟还没成亲,大不了给翊镠那边再选一个就是了!”
万历皇帝愣了愣,肃然拜了下去。
三月下旬,万历皇帝下旨,闻地方密报,言大同镇边将勾结鞑虏,残害本镇官兵,弊病丛生,特派兵部职方司郎中某为钦差,前往彻查。
旨意中有“寡人闻之,震骇不已,大同边镇,可是大明天下”的言语,这是自万历元年以来,旨意中语气最重的一次。
所有人都知道大同镇要面临着一次暴风雨,所有人都不敢说什么,只能照办,文人们对武人的任何事都不会有好感,何况既然下旨命彻查,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那就是太后、冯保、张居正和万历皇帝之间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御马监监督太监的值房之中,林书禄似乎是刚刚醒来,神情有些恍惚,看着身前满脸悲戚和关切的双喜,摇头轻声说道:
“刚才好睡,居然梦见咱家的两个弟弟……”
“二爷,三爷也记挂着主子。”
林书禄没有出声,只是在那里出神。
五百八十七
伺候林书禄的双喜对自家主子的身体很明白,那膏子虽然是虎狼药,可的确能让人撑住,此外济南府那个名医开的方子也有效果,虽然不能治病,却在缓慢调理,让人不会出什么大的毛病。
但身子在一天天弱下去,这个却是不可逆转的,林书禄每日间在值房中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就是一个证明。
“主子,钦差就是前次去查王通的那个郎中,咱们用不用做些……”
“不必,你安排老二那边,把余家的那些事情掀出来点,山西那事情越查越大,京师这一处就少点是非。”
林书禄淡然吩咐,双喜连忙答应下来,顿了下,双喜脸上带着笑容禀报说道:
“主子,有桩喜事要跟您老讲,前日宫内下旨内阁议事的时候,张居正那边却在家休养,还是把旨意送到他家里才拿的主意,方才小的才得了消息,张居正是热风上头。”
这么一说,满是疲惫之色的林书禄双眼一亮,直起身开口道:
“可确定?”
“主子没错,说张居正脚上起了泡,头上有热风,请来太医院的院正诊治,说着急上火,操劳过度,静养几日就是。”
林书禄脸上的笑容更重,微笑着说道:
“张阁老怎么能离得开女人,再说,那味药对身子大有助力,他怎么离得开?”
双喜在边上也是笑着点头,林书禄沉吟了下,强撑着自己坐直了身子,沉声开口说道:
“夏元成身边那几个人一定要用好力,不要到时候用不上。”
这边连忙应了,林书禄随手拿起一本文卷,翻看了几眼,问道:
“银子不太够了吗?”
“有些紧,前段时间过大同去北边,花的厉害,三爷手里的浮财都花的干净,体己钱再也不愿意拿出来,二爷这边做的事多,进项却不怎么有,也是为难,不过小的们让外面的人去想办法,弄得多,就可以进宫当差,这几个月也有近两万两的进项……”
林书禄沉默不语,到最后长叹了口气,沉声开口说道:
“杯水车薪……罢了,到这时候,咱家何必盯的这么紧,双喜,御马监下面有什么手尾,你尽管伸手进去分一份,这才是大进项。”
御马监掌握五个营,又有皇庄皇店的进项,收支开销这其中不知能做多少手脚,林书禄在这边做监督太监,一向是盯的紧,下面人想要捞钱都不容易,这几个月林书禄却无暇顾及,口子渐渐放开,克扣贪墨等舞弊情状又是猖獗起来,双喜身为林书禄的亲信心腹,如果他要伸手,旁人肯定会以为是林太监伸手,自然会有分润。
这边双喜应了,林书禄吃了两丸药,精神好了不少,由双喜扶着在值房内走了几圈,这才坐下继续批阅办公。
双喜告辞出了值房,走出那院子,就有一名穿着黑袍的中年宦官凑了上来,走进了见礼,然后笑着说道:
“双喜公公,前几日进宫那十个人做的都还不错。”
双喜点点头,那宦官小心客气的跟在身后,又是说道:
“都是老毛病,进宫之后以为是人上人,一顿板子鞭子教训下来,也就都老实了,不过那个叫李全的不错,人很憨实,感觉脑子缺根弦的样子。”
“脑子要是好用,就不会拿着几百两求进宫了!”
双喜冷笑着说了一句,声音放的很低,后面那个宦官没听清楚,双喜笑了笑,转过头说道:
“宫内缺憨实的人,这样的人都是有用处的。”
……
天子下旨查办大同边镇,京师中众人实际上不怎么关心,大同那边自正统年开始,就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说鞑虏入寇,边将和鞑虏约定,大同镇不阻拦,鞑虏越过大同后抢掠别的地方,还有鞑虏大队因为在归程中遭遇大雨,马匹兵丁病死甚多,到最后拄着兵器狼狈回到塞外,经过大同镇的时候,大同镇官兵都是龟缩不出,等到敌人后队出塞三十里,才装模作样的出塞追击,抓了几百头牲畜号称大捷。
在嘉靖四十年之前,大同镇年年都有哗变,无非是下面兵卒被克扣的太狠,忍不住闹起来,朝廷的处置就是调川兵或者浙兵千余人过去镇压,然后几千上万人的哗变,这千余南兵到了就立刻平息下去。
其无能、其懦弱,都是天下边镇顶尖的,之所以安静了这么多年,无非是边塞太平,朝廷懒得去查而已,既然朝廷要查,就算没有什么边将舞弊,总有这样的毛病,到时候撤换掉一批,再换上一批,仅此而已。
边兵无能懦弱,可这些年天下间却都知道山西商人豪富,潞安府盛产丝绸,泽州冶铁兴盛,奈何这两处早就败落,山西这边又能有什么致富的资源,两淮有盐,江南有工商海贸,说白了还不是和鞑虏贸易。
为了避免资敌,贩运到草原上的盐铁朝廷都有法度严控,可正因为严控,所以贩运起来才有大利,山西商人正是依靠此桩事发财。
就算消息再闭塞的人,都能想出这么多的错处,朝廷要去查,又有什么奇怪处,无非是看谁倒霉被抓出来而已。
京师最关心的却是张阁老病情,内阁首辅张居正因病在家休养三日,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大事。
自万历元年张阁老做首辅,不,自隆庆年张居正入阁时起,除了夺情丁忧那桩事的时候,张阁老在家歇息了几日之外,其余时候,从未见他因病歇息过。
一时间京师传言纷纷,身份够的都是上门探望,身份不够的则是多方打听消息,希望能知道消息。
但登门摆放的人都是见到了张阁老,张阁老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此外在无异常,对几位阁僚笑着说道:
“本是小事,吃东西调养一下就好,家人大惊小怪,倒是让各位费心了!”
消息传开,猜测疑问迅速平息了下去,众人这才把目光转回到山西,看看这次能有什么样的热闹,能有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内阁学士、兵部尚书张四维和内阁学士、礼部尚书申时行都是最早去张府探望的,不过也是人情客套,尽本份不失礼而已。
平日里,他们不过是照常进内阁办公,一切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是热风上头,太医院的消息就是这个?”
兵部尚书张四维的府上书房中,只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张四维脸上可看不出什么如常,反倒是阴沉的可怕,他对面站着的汉子只是躬身回答说道:
“小的问了三名太医,还找院正的长随打听了,都说是热风上头,休养几日就能好了。”
张四维在边上书案抓起一本书,翻看几页又是丢回了书案上,轻轻的晃晃头,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还是盯着申家那边,买消息花的银子让内宅给你支了。”
对面那汉子点头应了,然后开口说道:
“老爷,除了咱们家这边问,院正和太医院凡是能知道这桩消息的人都有人问过了,那贾院正收了不少钱,据说都去天津卫那边置办宅子了……这个,要不要小的打听……”
“不必了,京师不知道多少人打听。”
几句说完,那长随躬身行礼退了下去,张四维拿起手中的书卷又放下,往复几次,才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
“还要等啊!”
……
大同和京师之间的公文往来要半月以上,可实际的消息传递要远快于这个,旨意下达几天内,大同已经知道了消息。
大同总兵官孙大英得到消息之后,整个人立刻焦躁了起来,旨意那么严厉,所提大同边将有没有指名道姓,大同镇上下,谁也不能说自己多干净,难道这次都折进去了。
按说手握重兵,又是九边重镇,朝廷不敢这么轻举妄动,可孙大英心中有数,自己要生什么事端,都不必蓟镇戚继光那边带兵过来,宣府总兵李如松的家丁和骑兵就足够平了他们。
孙大英不是没想过勾结鞑虏,行险一搏,可思来想去也只能骂娘,和归化城俺答部那边的联系,都被余家霸占着,别人根本插不进手去。
彷徨无计了三天,大同监军熊招财登门拜访,熊招财登门拜访让孙大英恐慌不已,把自己的亲兵家丁全都布置了起来,生怕这太监来就是抓人的,听到熊招财带了两个随从上门才松了口气,连忙派人请进来。
“孙总兵,咱家这次来就是和大人知会一桩事?”
落座之后,熊招财开门见山,孙大英这才想起面前这位监军太监犯忌讳的事情也做了不少,查办查办,他也跑不了。
“不知公公要说何事?”
“咱家来大同前,在司礼监办差,一向是受秉笔太监张公公的照顾,昨日张公公派人递来了口信,说的是让咱家会同孙总兵与钦差严查弊案”
听到严查二字,孙大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却反应过来了熊招财所说的话,会同钦差严查弊案,那岂不是和自家没干碍。
五百八十八
来山西查边将弊案的钦差是兵部职方司郎中郭平广,他当年和外廷内朝各衙门联合天津查办,却被王通抓住了把柄,灰头土脸的回返京师。
若不是这件事牵扯太广,恐怕兵部尚书张四维早就寻个由头给他打发到地方上了,自那以后,郭平广的姿态就放的很低,做事业用心实在,人沉下心做事,自有人看在眼中,反倒得了个忠厚可靠、勤谨办差的美名。
既然是放心人,这次来大同边镇查办,也就点了他的名,兵部大小官员和地方上的边镇军镇,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前去查办,保不齐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不是,这也并不是什么美差。
郭平广也不想来,可他那次联合查办之后,已经让张四维彻底失望,想不来也由不得他。
人都说在仕途上春风得意,做的这样憋屈,黑锅什么的砸过来,实在是做不下去,郭平广辞官回乡的心思都有了。
不过临行前,有一名在京师颇为场面的人登门求见,送上了程仪若干,郭平广这倒是没想到,心想送银子这人难道是给大同那边求情的,没曾想上门这人说的大义凛然,说请郭大人从严查办,给屈死的边兵一个清白。
糊里糊涂收了银子,郭平广过后一打听,送礼这人似乎是给王通办事的,日前在京师交游广阔,顺受欢迎,据说原来是在沧州做知州的,还是户部侍郎徐青山的侄儿,后来不知道怎么投了王通。
王通居然是这个态度,郭平广觉得事情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然后临行前,顺天府通判吕万才登门求见,和他详谈了半个时辰,郭平广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差事居然是个机缘。
郭平广得了这么多消息,自然不会和外面说什么,只是闷头准备办差,启程的时候,专门有一名锦衣卫百户率人护卫。
钦差出京,锦衣卫派人跟随护卫,这也是惯例寻常事,一问,又是吓了郭平广一跳,原来是南街百户田荣豪。
锦衣卫百户千户不少,在东厂做千户做百户的,那地位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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