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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战1915-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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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邵文决定现在去向李万齐道谢，借此可以多与李万齐接触一下，同时也可以表明自己是一个礼尚往来、知恩图报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与李万齐多套套近乎。想到这里，他将手头上的事情搁置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出了房间，去二楼的李万齐的书房了。
然而，刚刚来到书房门口，徐邵文却发现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锁扣根本就没有扣上。他准备上前去敲敲门，可是当自己走近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书房之内，李万齐和李振宁的谈话。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去拜会过在租界里发展的几位华人老板，”李万齐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暗暗的透着一股严肃的气氛，“我和他们打算一起做一笔大买卖，如果这笔买卖成功了，其中的油水一定不会少。”
“爹，到底是什么买卖？”李振宁豪不知情的问道，声音带着浓厚的疑惑。
“从北方那边发过来一批军火，大约是五万支步枪和十几万发子弹，这批枪支弹药的来历有三个途径，一批是北洋正规军新兵配发的多余的枪支，另外一批是日本人不要的旧枪，不过翻新之后依然可以使用，最后一批就是黑市上搜集的货。”李万齐缓缓的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考量李振宁的态度。
“军火？那这批枪支弹药是怎么发过来的？又是北洋正规军的又是日本人的，还有黑市的？而且这五万支也不是小数目，有人能把这三批货聚集在一起发过来，那可真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李振宁惊讶不小，转而又问道，“爹，这批货的卖家是谁呢？”
李万齐哂笑了两声，说道：“振宁，这笔买卖非同小可，至于上家你就不要多去问了，毕竟军火买卖如果出了闪失，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那，爹你是打算接下这批货了？可是正如爹你所说的，军火不是一般的货物，接下来之后也未必能找到适合的买家呀，而且军火存放也是一个问题，枪支弹药必须经常保养的。”李振宁是军人，自然懂得枪支弹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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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伟大的投机分子，他们来了！他们不会给美国人任何机会，这是历史理论上的死角！他们来了！
第九章 军火生意2）
“至于卖家，爹这边早已经联系好了，我李万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买卖，”李万齐开怀的大笑了两声。在笑声结束之后，他又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语气恢复了严谨的态度，说道，“不过，至于这些买家，他们的身份还是比较棘手的，所以爹才叫你过来一起讨论这件事，因为爹是知道你一定能帮上忙。”
李振宁有些疑惑不解起来，不过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急切起来，说：“爹，莫非你要把这些军火倒卖给南方的军阀？”
“振宁你果然是聪明人，没错，这批从北方来的货，肯定是不会再卖回北方去，那么眼下就只能卖给南方了。”李万齐认真的说。
李振宁的情绪显得有些着急起来，严肃的问道：“爹，你已经与买家接触了吗？”
“这种事情爹怎么会亲自出面，爹可不是小孩子，”李万齐语态很随和的说道，就像这不过是一批寻常小买卖一样，不值得小题大做，“不过，云南的唐继尧，两广的陆荣廷，就连前不久在日本改组为中国革命党的国民党，都陆续有派人来商议这批军火。”
李万齐顿了顿，感叹的说道：“军火确实不是寻常的货物，但是向来都不会没有买家。在这个时局，有枪支有弹药，就是有权力有势力，再没有什么商品能比这个更贵重了。”
“爹，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官方查出来了，那可是叛国罪呀！而且，爹，你现在告诉了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在警备司令部奉公吗？”李振宁焦虑的说道，他现在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就算做军火买卖，私下神不知鬼不觉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还要告诉自己呢？
“振宁，你还是太不沉稳了，买卖还没进行，你就已经乱了阵脚，以后还怎么做大事？”李万齐责备的说道，语气有些愠怒。“你动动脑子想想，以你爹现在在上海的威望，就算让郑汝成知道了我把军火卖给南方军阀，他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的。哼，当年要不是我组织人力物力协助郑汝成，单凭他那点人马早就被革命军给革命了。”
他说到这里，让语气缓和了一下，又道：“而且，今天爹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从中帮忙，让这笔买卖进行的更安全。”
“可是，爹……”
“爹知道你现在的立场让你很为难，”李万齐打断了李振宁的话，“但是爹跟你说过，现在南北的时局根本就不能单纯的用立场关系去看，北洋政府现在确实是正统，但是这个政府是不得人心的，历朝历代哪有一个王朝不得人心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南方军阀虽然四分五裂，国民党也羸弱毫无力量，但是命运是没定数的，指不定哪一天那个小军阀就成了正统了。”
李振宁仔细的想了想，然后问道：“爹，你希望我做什么？”
“这批货月底就会到，我之所以和租界里几个华人大老板协商，是希望这批货先安置在租界里，这样比较安全。”李万齐见李振宁想开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现在在司令部参谋处做事，也应该知道最近上海官军都提高了警惕，爹就是希望你能利用职权，月底的时候放松了一下闸北那一带公路的检查，好让货能顺利开进来。”
李振宁缓缓的点了点头，脸色看上去有些艰难，他说道：“爹，我知道，我会尽量去做好的。”
李万齐赞赏的点了点头，说：“振宁，这样就对了，我李万齐的儿子是要做大事的。这批军火虽然是我接下来的，但是我会分给几个老板一起卖出去，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把赚钱的人情卖几个出去，二来分销的老板多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多几个人承担。当然，最重要的是老板多了，货物交手交去，其中也有私扣的机会。我打算悄悄的扣下少量的枪支和弹药，积少成多，你日后做大事会用的着。”
“明白了，爹，我一定不会辜负李家所望的。”
徐邵文站在门外，将李万齐和李振宁父子之间的谈话全部听到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感到激动或者欣喜若狂的地方，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走私贩卖军火多得是，根本就不值得新奇。而就算李万齐是将军火卖给南方军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自己的伯父是徐世昌，但是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决定站在北洋政府的立场上。
他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自然知道北洋政府的时日不过久远，尽管现在北洋政府是中华民国的正统，但自己也不会明知道结果而继续一头扎进去。
不过，既然李万齐提到军火贩卖的事情，徐邵自己在心中也有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徐邵文在门外稍等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敲了敲门，道：“李叔叔，邵文有事请见。”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李振宁走上前打开了房门，李万齐站起身来热忱的说道：“文远呀，来来，进来吧。”
徐邵文走进了李万齐的书房，李万齐招呼着他坐了下来，李振宁站在一旁。
“文远，有什么事要找我吗？”李万齐带着笑容向徐邵文问道。
“哦，是这样的，今天下午在韦斯顿会所的事情，邵文确实太过冲动了，还好李叔叔你及时解围，所以邵文这次是专程来向李叔叔你道谢的。”徐邵文语气很客气，表情也很自若，丝毫没有刚刚偷听过对方谈话后的不安。
“咦，文远下午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李振宁在一旁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李万齐罢了罢手，哈哈的笑了笑，说：“小事而已，今天我也是碰巧路过，看到虞少炎太过嚣张了。文远，你也是太见外，这样的小事都还记挂在心里，呵呵。”
“虞少炎，这小子我一直都不喜欢。”李振宁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多提了嘛！”李万齐大度的说着。
徐邵文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又说道：“其实，邵文来找李叔叔，除了对今天下午的事情道谢之外，还有一个请求。”
第九章 军火生意3）
李万齐飞快的思虑了一下，他现在可是巴不得徐邵文多求自己一些事情，这样一来就能让这个徐世昌的侄子欠自己更多人情了，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好说话。他畅怀的大笑了起来，说道：“文远有事尽管开口，用不着这样正经，可千万别把你李叔叔当外人了，只要李叔叔能帮忙的，绝对不会推辞。”
“如此，那邵文就先谢谢了，”徐邵文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之后，说道，“其实，李叔叔和文翰兄你们刚才讨论的军火事情，请恕邵文无礼，邵文无意之中听到了，并且对此也稍有不同的看法。”
一句话说完，李振宁和李万齐都吃惊不小。父子两人相视一眼，顿时都有一些不知所措了。李振宁勉强的笑了笑，连忙说道：“邵文，你……是不是听错了，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刚才……刚才我和我爹在书房一直可是在谈……在谈中秋佳节的闲话呀。”
李万齐的为人要比李振宁更有城府，他没有像李振宁那样急着辩解什么，相反他坐在书桌后方，一动也没有动，眼神直直的盯着徐邵文。
徐邵文看了李振宁一眼，笑了笑，说：“文翰，你不用紧张，不必以为我是国务卿徐世昌的侄子，就认为我会去通风报信，如果我真要这么做的话，就没必要来告诉你们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了。”
李振宁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依然有些紧张。
李万齐在听完徐邵文的话之后，再次笑了起来，说：“文远果然是有见解，那么文远你提到这件事，是否希望从中分一部分花红呢？放心吧，这笔买卖若是顺利，李叔叔可不是小气的人，李叔叔可以答应给文远你四成的利润。”
徐邵文微微的笑了笑，李万齐果然是一个豪放的人，四成的利润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完全是大大超过封口费的标准。他当然知道，李万齐给自己四成的分红，除了封口费之外，连讨好的费用都算进去了，真是一石二鸟。
“李叔叔，像您这样大度的大老板，在上海可真是少见呀，”徐邵文语气平和，没有一丝一毫显得受到了金钱诱惑的样子，如果自己是想要钱，开口直接对李万齐说借钱都会比分四成军火花红要来得多，而且李万齐说不定更觉得容易接受。“不过，李叔叔，你这样是不是太把邵文看得见外了呢？”
李万齐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中暗暗揣测，是不是给徐邵文少了点对方不满意。
“文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李振宁一直把徐邵文当自己的好朋友，现在徐邵文要敲诈自己的父亲，怎么能不生气。
“文翰，李叔叔，你们都误会了，”徐邵文的表情依然平静自若，嘴角带着意思温和的微笑，“李叔叔您做任何生意赚来的钱，都是您辛辛苦苦自食其力赚来的钱，邵文不过一个窃听之徒，岂能收李叔叔一分一毫的钱呢？至于李叔叔你大可放心，您要把军火卖给南方军阀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去告密，也会当作从来听过。”
李振宁和李万齐父亲再次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懂徐邵文到底想要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叔叔我就是多心了，也是太见外文远你了，这是叔叔的错，算叔叔欠文远你一个人情吧。”李万齐勉强的笑了笑，但是眼神依然有一股戒备。
“李叔叔言重了，今日下午韦斯顿您替邵文解围，邵文可是还欠叔叔您一个人情呢。”徐邵文淡然的笑了笑，他知道李万齐是想一个人情还一个人情，大家当扯平，即便如此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不错，起码不欠李万齐什么了。“邵文之所以提到军火这件事，只是觉得叔叔做这样的小买卖，太失身份了，而且五千支枪最多也就只能赚二十多万，这点钱想必在李叔叔眼中根本不值得一哂。”
二十万银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小数字，李万齐就算再有钱，也不会对二十万银圆轻轻一哂。对于他来说，自己旗下所有公司一年的盈利都只有百余万，而且还必须考虑市场和经济环境的良好才可以。更何况，二十万银圆就算拿给一个中产阶级，也能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呢。
李万齐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知道徐邵文这样说一定是有比二十万更大数目的事情。他略略的思索了一番，然后说：“文远，二十万确实不算太多，但是对于李叔叔来说，也不算太小。”
“如果李叔叔你能帮忙，我可以保证让李叔叔在二十万后面最少加两个零。”徐邵文自信满满的笑了笑，脸上有一股神秘的意味。
“两百万！？”李振宁因为一时惊讶，连数字都算错了。
李万齐瞪了李振宁一眼，但是他的神色也很激动。他认真的看着徐邵文，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口吻也变得正经，问道：“文远，你说的可是两千万呀！去年我找人统计我的旗下所有资产，总值也不过只有四千五百万，就算加上我在上海和广州的几套房子，最多也只有五千万。”
“李叔叔，你是想说，邵文是在夸大其词了？”徐邵文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自己空口所说的事情，是没有人能相信的。两千万的盈利，而且还是保守的估计，这个数字可不是近代资本家、企业家说想赚就能赚的。
不过，李万齐说自己资产总值只有四千五百万，徐邵文是不会相信的，单凭李万齐输渡公司的三艘船只都能卖去两三千万。李万齐之所以这么告诉自己，很明显是担心自己大放厥词，会拖累了他。
“文远，李叔叔并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赚两千万呢？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通常要赚两千万这个数字，投入的本钱恐怕也不少，就算文远你真的能保证赚两千万，李叔叔我这边也拿出去这么多本钱来呀。”李万齐讪笑了两下，有些无奈的说道。
徐邵文自然知道李万齐这么说，就是不相信自己，无法是在嘴面上客套一下。他笑了笑，没有动任何声色，平静自若的说道：“这个买卖做不成也无妨，不过李叔叔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先听听我是打算如何赚这两千万的计划吧。”
“也好，文远你可以把想法说出来，如果真的是不错的计划，就算叔叔帮不了你，也会介绍其他老板与你合作的。”李万齐的话从始至终都为自己保留着后路。
徐邵文笑了笑，然后开始描述自己的计划，说道：“邵文所说的计划，也与军火有关，但是绝不仅仅是五万支步枪这么少的量，而且也不是从北方卖到南方这么简单。如今欧洲那边矛盾激化，这段时间也有报道协约国和同盟国开始正式交火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时间是1914年7月28日，当然这个时间只是双方宣战的时间，第一场战斗打响却是在1914年8月2日，德国出兵占领卢森堡。今天是八月十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帷幕已经缓缓拉开了。
李万齐是一个商人，不过他的目光目前也只是局限在国内，所以对国际上的事情不过是走马观花，没有多放在心里去。但是他有相当的耐心，没有打断徐邵文的话，继续认真的聆听下去。
“战争所带来的就是乱世，乱世中要想赚钱就必须投机。同盟国和协约国在去年的时候，双方都进行了军备上的竞赛，无论是海军、陆军，都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扩张。兵员的扩大，那么理所当然军火武器也必须接踵跟上，于是在这个时期一些中立的国家就借机向协约国和同盟国出售军火，赚了一大笔横财。”徐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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