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术·逆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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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晚周易不是临时起意给袁姗打了个电话，故事的走向或许会有所不同，周易可能稀里糊涂地铩羽而归，提前结束在鹭岛的职业生涯。不过，袁姗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么？她太了解李纯保了，所以她告诫周易要提防李纯保。周易也立刻猜出了李纯保此行的目的，于是，和李纯保在宾馆展开了一场艰难的谈判……周易螳螂捕蝉，李纯保黄雀在后。周易说服蓝梅给他准备人，李纯保却要横插一脚，借助官威，截留南昌生源。只因为上次给鹭岛的三十六人既没有给周易提成，也没有跟鹭岛要管理费，所以他当然要给合作得更熟的海上人家办事。不过，在被周易撞破后，他却掉转枪口，开始对付起海上人家。当然，这不是没有代价的，那就是，周易要拿比海上人家更高的管理费、更低的回扣。周易别无选择，只能签城下之盟。事后，李纯保并没有兑现当初对周易的承诺——前三个月不收管理费，这直接导致了周易不得不离职。可以说，在职场上，周易完败于老狐狸李纯保。
　　之后，周易又顺利地招聘到陕西西安烹饪学院的三十名有国家一二级厨师证书的厨工，临走前送给厨房几位大佬一堆包裹着蜜糖的慢性毒药。这些人如果成了鹭岛的顶梁柱，林总就不会再那么忌惮厨房大佬们了。
　　服务员和厨房招聘的成功似乎把周易在鹭岛的职业生涯推到了顶点，然而按照易经的说法，阳极则阴生，到了兔死狗烹的时候了。况且，仅凭周易在南昌“自作主张”和李纯保签的那份带高额管理费的合同，林总就不会放过他。而且，李纯保借唐瑶仙事件给周易施压，连原先承诺的三个月内不收管理费的缓冲时间都不给周易留了，再加上花副总即将被调离，于副总一来，第一个收拾的就该是周易。此时，林总也知道了周易在泡方锦骊的事情……事实上，周易还没入职时，就注定了他离职的命运，但他辗转腾挪，硬是把自己在鹭岛的人事经理生涯延长到了极限，几乎是寿终正寝，没留什么遗憾。
　　“入局先手卧槽马，收气双活贴目身。”深谙进退之道的周易，当然不会等到林总开口让他走人，也不会给于副总折磨他的机会，在这个最微妙的时间点，选择了主动辞职。等待他的，将是更加精彩的朵颐快餐公司人事总监职业生涯！
　　

五美图（1）
《逆鳞》的特点之一就是美女众多。时下的YY小说的特点一般也是以美女多为卖点，这本会和那些书有什么不同呢？那就是每个美女都写出各自精神，没有花瓶。另外，餐饮行业本就是吃青春饭，多些美女，合情合理。
　　写这么多美女，要怎么做到让读者印象深刻，不至于眼花缭乱呢？
　　从地域分布上看，五个美女，西羽涵是河南长垣的，方锦骊是福建莆田的，袁姗是安徽的，邬凡凡是广西玉林的（是马渝银同乡，马渝银是广西玉林茅山宗），朱成碧是上海的。明里交代出来，已经让人物先附着了一层“地域属性”。
　　从位置分配上看，公司内有西羽涵、方锦骊、邬凡凡，细分一下，西羽涵先是前厅的，后来调到办公室；方锦骊是前厅迎宾部的；邬凡凡是后厨的。酒店的三大领域，每个领域一个美女。公司外则有关系单位人才中介公司的经理袁姗、对头公司的招聘经理朱成碧。
　　从年龄上看，大致可推断出：西羽涵年龄最小（千年女妖……汗），邬凡凡其次，方锦骊和朱成碧居中，年龄相仿，袁姗年龄最大。
　　从个性上看，西羽涵活泼好动，聪明伶俐，是个小女孩子；邬凡凡羞怯懦弱；方锦骊宅心仁厚，静女其姝；朱成碧本色天真；袁姗成熟狡黠。
　　谈美女似乎就不能不提容貌身段，普通的外貌描写，早已没有任何意义，任作者把所有形容美女的词儿都堆砌出来，也不能在读者心中把一个大美人儿写活了。况且，文中如果不止一个美女（现在文中只有一个美女的长篇还有人看么？），难道要让她们生成一个模样？就像明清小说千篇一律描写的那样：“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拜托，就算长成那样真的很美，可所有女人都长成那样，也会审美疲劳的！要用润物细无声的立体笔法，才能让这些美女的形象跃然纸上。
　　出场安排上，方锦骊是直接出场，西羽涵也是直接出场，两人隐然在楔子中就亮过相，只是当时未点明，到了第十章，才让读者隐约记起。至于方锦骊，还有一个另类出场，那就是《厦门快报》上那张妈祖石像的照片，为方锦骊左额靠近发际的地方点了一颗小小的黑痣。邬凡凡是先通过花副总的嘴出场：“另外一个，是粤厨的‘鲍鱼公主’邬凡凡。做鲍鱼很多时候要在客人面前表演，所以各家酒店的‘鲍鱼公主’长得都不差。”然后再让邬凡凡和西羽涵同时出场，做一对比。朱成碧是人未登场，照片先声夺人，虽并未具体描写眉眼，但通过花丛老手花副总惊为天人的赞叹，让人提前有了强烈的期待，果然，一出场就颠倒众生。袁姗则是反差最强烈的，先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中年妇女，连周易去见她时都和读者一样，没抱什么期望，一见面，才知道她很美貌，而且身材肯定不差。写她的身材，是通过写袁姗在日本求学期间是在酒吧做女招待跳钢管*舞的，这种女人，脸蛋和身材当然是差不了。况且，不到三十的年龄，不至于和在日本时有太大差异，不然，也不会成为海上人家大老板陆宣冥的地下情妇，色鬼古精也不至于对她动心。
　　如果模糊排列一下五个美女的相貌身材综合得分，大致能得出以下结论：
　　朱成碧≥方锦骊＞袁姗＞西羽涵＞邬凡凡
　　朱成碧自不必说，文中她简直就是天下最美女人的代名词。方锦骊是“神仙姐姐”，和妈祖长一样，肯定不差，又是迎宾部部长，身高和身材当然都没话说。袁姗的相貌和身材，如上分析，也非常好，但吃亏在年龄偏大，所以略逊方锦骊和朱成碧一筹也在情理之中。西羽涵属于可爱型的，容貌未必很能镇住人，况且，身高矮那么一点点，这从她和方锦骊斗嘴时，方锦骊说如果她身高够就把她调迎宾部就能知道。邬凡凡则类似于邻家小妹，楚楚动人，但和前面的四位美女有一定的差距。

五美图（2）
上面这些信息，读完小说，就大致能罗列出来，我基本上是一点一滴地把上述诸多信息分散描绘出来的，而不是美女一出场就什么都交代出来，为的是留些遐想空间给读者。
　　周易对待五个美女的态度也颇值得玩味，如果不理出一条线来，有的地方还真容易让读者一时摸不着头脑。
　　怎么解读周易对小说中五个美女的不同态度呢？还是要从周易的个性出发，以职场这条主线为纲。
　　先说方锦骊。周易对她可谓一见倾心，而方锦骊也因为周易的修养和气质产生了爱慕之心，两人的相恋似乎是水到渠成，问题是，真这么简单么？
　　花副总在向周易介绍鹭岛“四大美女”后说：“我可得事先提醒你，这四朵花，朵朵带刺，小心没摘到还扎伤了手……尤其要提醒你，方锦骊是林总从厦门带过来的亲信，宝贝得跟女儿似的，你要是得罪了她，连我都救不了你！”
　　林总的儿子在追方锦骊，周易后来又知道了方锦骊受宠于林总的原因是她长得像新出土的妈祖石像，为什么周易只和方锦骊暗通款曲呢？首先当然是方锦骊身材相貌都是上上之选，不过这不能成为唯一理由，从书中描写可以看出，朱成碧恐怕才是美到颠倒众生地步的。答案是：碰方锦骊几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方锦骊在鹭岛的身份很特殊很超然，上上下下对她都另眼相看，甚至连花副总都要让她三分，以花副总的好色本性，仍然是不敢打方锦骊主意的，因为这会直接开罪林总。所以，方锦骊是鹭岛唯一“无主”的美女。餐饮业从业人员素质普遍偏低，所以方锦骊对周易这种业内罕见的大学生感兴趣，十分正常。但是，两人的关系只能处于地下状态，这是对当事双方的保护。小说结尾处可以看出，花副总这种老江湖早就看出两人关系的程度了，他或许会有点妒忌，但还可以忍受，毕竟他不能亲自碰方锦骊，让手下周易得到，也可以从心理上满足一下。周易是看准了这点才下手的，而这样一来，方锦骊在林总面前说他几句好话这种好处，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了，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
　　周易对西羽涵一直敬而远之、态度谨慎，其原因也在于花副总。刚开始看到周易借调西羽涵当助理，读者可以会以为周易是见色起意，想近水楼台，可直到周易知道西羽涵和自己的前世周南在唐朝时就关系暧昧，也没有追究下去或主动表示点什么，原因无它，周易一开始就认定了西羽涵是花副总的人，因为西羽涵是花副总招进来并承诺升部长的，由于怕下面反应太大，正为难着，周易顺水推舟，让西羽涵做了自己的人事助理，是间接帮花副总还愿，又把西羽涵拉到办公室，“方便”花副总接近。
　　和邬凡凡的关系，也直接和花副总有关。邬凡凡是后厨一枝花，马渝银的禁脔。西羽涵为解救她，趁做工资时，借花副总之手，把她调到周易手下，后来又安排两人逛街，最后由于邬凡凡的悲惨遭遇，周易决定挺身而出。周易之所以敢碰邬凡凡，是因为他感觉到花副总和后厨的矛盾，和邬凡凡交往，可以直接打击后厨大佬的气焰，当然能得到花副总的暗中支持。周易经过天人交战，没有和邬凡凡在床上做进一步“亲密接触”，最后，认了邬凡凡做妹妹，算是对她有了个交代。
　　既然提了鹭岛四大美女中的三个，不妨也说说唯一一个和周易无染的大堂副理潘雨柔。要说潘雨柔，不妨先说说很晚才出场的江西中专校花唐瑶仙，两个都生着一双桃花眼的美女。无论男女，有桃花眼，都是很吸引异性的，往往是不自觉的吸引。明写唐瑶仙，暗里写的，却是潘雨柔。从唐瑶仙的升迁路线，可推见潘雨柔当年的经历。凭借美色在餐饮行业向上爬，似乎更具有现实意义，毕竟，餐饮业是讲究外貌的行业，长相如何对职业生涯起重要作用。周易首先是的确不喜欢潘雨柔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其次是他察觉到潘雨柔和花副总的关系很狎昵，所以他很自然地战略上避免和潘雨柔发生任何联系，这是对顶头上司花副总最基本的尊重。让周易有点叹息怜惜的，是唐瑶仙。她付出了身体，却因为怀孕这个意外丧失了即将到手的一切。周易大概隐隐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拒绝，才间接导致了她投入花副总的怀抱。
　　周易和朱成碧的关系，则是双重的：一重是几年前周易还在吉林时，就认了网名叫“青杏小”的朱成碧做诗词写作的徒弟；一重是朱成碧到竞争对手海上人家做了招聘经理。朱成碧之所以到了海上人家，居然也和花副总有间接联系，且看：朱成碧通过伊妹儿投递简历，一张照片已经让花副总神魂颠倒。待朱成碧来应聘，花副总更是垂涎欲滴，对朱成碧志在必得。经过周易展露卦技，朱成碧已经有点动心要来鹭岛，说来至少周易应该争取一下，可周易话里话外都是隐隐把朱成碧向别处推，就是因为如果朱成碧到了鹭岛，肯定难逃花副总魔掌，这是周易不愿看到的。之后，朱成碧作为招聘上的对手和周易在南昌凯莱相会，因为原来网络上的那层特殊关系，周易断然决定帮助朱成碧渡过难关。不得不提一点，朱成碧出场时间表面上比方锦骊晚，但实际上，她在正式出场前，早就在网络上和周易认识好几年了。这种安排，让周易和她的感情发展具有了一种共同爱好的基础。不过文中还很难看出周易有想跟朱成碧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最后要提的是袁姗。书中虽然美女众多，但写明和周易发生肉体关系的，只有袁姗一人（花副总在后面曾经怀疑周易早和方锦骊上过床，但这不能证明两人就一定有过，不过是花副总的推测），这是偶然还是必然呢？在我看来，这几乎是必然。袁姗与周易之间存在业务往来，周易需要袁姗的大力支持，并且周易存在将来从袁姗那里获得录用人员后利益分成的可能，这都促使周易必须搞好和袁姗的关系。袁姗是东方大学中文系毕业，又在日本东京大学留过学，极有文学修养，这是周易可能喜欢她的另一原因。袁姗的身材和相貌也都是*，而且事业、经济上都很强，人格又很独立，况且她又比周易年长，周易和她发生关系，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如果是和其他几位美女，就遗患无穷了。
　　白衣卿相　于上海青浦留水园
　　2007年12月12日
　　

跋：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1）
2003年初，离开工作了将近一年的某餐饮公司，离职原因也大体如书中所写。当时做了一首诗：
　　上海映象七首之职场
　　职场惯惊野史坟，一朝天子几朝臣。
　　入局先手卧槽马，收气双活贴目身。
　　八斗才应五斗米，屠龙技遇好龙人。
　　如今我亦不知己，衣锦犹能就网民。
　　写这首诗只因为工作那段时间脑海中经常出现“屠龙术”一词：“朱泙漫学屠龙於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这个典故据说是用来讽刺好高骛远、华而不实。但在我看来，庄周作为一个浪漫理想主义者写这个典故，另有深意，里面应该含着愤世嫉俗、不为人知不为世用的悲哀。延伸开来，我们在学校中所学的，到了社会，不也绝大部分成了典型的“屠龙术”？又有几个人从事的是大学所学的专业？“单千金之家”，上大学的确要耗费万贯家财；“三年技成”，再赔上大好青春；“而无所用其巧”，沉痛啊，这一转折转的，让人欲哭无泪。大学生就业难仅仅是因为毕业人数太多？不尽然吧。
　　说起“逆鳞”，在提韩非子之前似乎有必要提一下周董。2002年那段，周董刚出道，可能是因为福建员工比较多，宿舍多个房间从早到晚无数次地放他的两张专辑，正如因为老板的偏好，大厅营业时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放N遍后街男孩的精选集。这让我也终于“熟能生巧”，不得不“喜欢”听起来。
　　周杰伦的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鬼才方文山。感觉方文山是可以称为“诗人”的人，他通晓了中国古典诗词作法的某些只可意会的秘密。《十一月的肖邦》专辑中，他作词的那首《逆鳞》（果然又是他，《东风破》，《发如雪》……）似乎并不抢眼，正如“逆鳞”本身。可是，很多公司的小职员们，对周董这首《逆鳞》，都应该心有戚戚。平时你不会注意到这些活动在你身边的小人物——唯唯诺诺，模模糊糊，更不会注意到他们灵魂中隐藏着的那片倒生的鳞片。那鳞片，在午夜梦回之际，常把他们自己刺得隐隐作痛。为了生存，为了至爱，他们不断让步。直到有一天，最柔软的鳞片被触碰、被撕裂，于是，有了冲天一怒，有了毁灭……很多杀人的人，平时都是很怯懦的。
　　“我要让他们都知道
　　我生命再怎么粗糙
　　我都要活得很骄傲
　　我说自尊那看起来或许可笑
　　但它至少支着我；试着不让我颠倒
　　活着如果只是不甘寂静的喧嚣
　　那就咆哮吧让每个人都听得到”
　　这首很有深度的歌，源自《韩非子·说难》：“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杀人。”
　　我们卑微地活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