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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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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小菜,你抱一下我吧。” 
  “为什么?” 
  “反正这里没熟人。” 
  “没熟人就要抱啊,还有天理没天理?” 
  “不抱算了,我都这么不要脸了。” 
  “脸还是要的,那么大张脸,丢了可惜。” 
  “蔡小菜你到底抱不抱?” 
  “我不知道怎么抱。”                
  “就像电视里那样” 
  “可是我好久没看过电视了。” 
  “算了算了,太丢人了。” 
  “要不你转过身去,不要看着我,这样我可能就有色胆了。” 
  “好!” 
  ,和高老头两个人翻来倒去折腾了个把小时,最终还是没租成,因为书店里好像每本武侠小说我们都能倒背如流了。高老头不甘心,说来了不租本书回去,太不划算了。于是我们开始在武侠小说之外的书架上翻找,很快两个达成共识,搬了套《海蒂性学报告》回去。 
  晚上我和高老头便窝在床上看这书。高老头是强化训练,而我还只是启蒙,所以我看得比他慢许多。寝室里的兄弟进门后的问候千篇一律:小菜,猫在寝室里干什么呢?我说看书,等盛可以的电话。一般的人只是问问,并不是真的要关心我在寝室里干什么,更不会关心我看的是什么书。 
  偏偏粟雷那小子神经兮兮地把书抢了过去,然后暴笑道:“小菜哥你不会吧,见盛可以之前还是研读这种书吗?我跟你说,那种事是无师自通的,根本用不着学。” 
  我对他挥了挥拳头说:“学你奶奶的两块,我又不是为了见盛可以才看这书的。” 
  他用脚跺了跺地板,再朝我笑,说:“小菜哥,算算看,此地无银几百块啊?” 
  这时高老头说话了:“小菜要不你站起来给他看看,连处级干部看了都没反应,说明书非常健康,是吧?” 
  我说:“高老头你别想害我,有反应说明书不健康,没反应说明我有问题,那不成了有反应没反应都不行?” 
  开着玩笑,大家闹了会,很快到了晚上9点。盛可以怎么还不找我呢?不会又放我鸽子吧?正纳闷,并准备咒盛可以几句,电话响了。我呼啦一声冲过去,接起来,刚喂了一句话,那边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断了。把听筒搁下,着着等了五分钟左右,眼睛都快把电话机盯得起火,铃声也没再响起。惨遭调戏,心里不郁闷那我肯定有病。为了证明自己没病,所以我大发了一通牢骚。 
  悻悻坐回床头进行纸上谈兵式的性启蒙,正进入状态,电话不合时宜地再响,我嘴里嘀咕着说他奶奶的这电话太不人道了,但还是去接了,依然希望是盛可以。 
  “喂你好,找我还是找谁?”,少跟我耍这些老掉牙的花招,小心你踢得你屁股开花。” 
  “哈哈,信海欣?是你啊!那你来踢吧,正好我现在只穿了内胆,高老头也是。我们正站在走廊上抽烟呢,我在抽前半支,他在等着抽后半烟。要不你把我们两个一起踢了,准备踢成玫瑰花还是牛屎花你自己选择吧。” 
  “蔡小菜难道你话这么多。告诉你吧,我睡不着,想起家里收到包裹的事。你和高老头也因为这睡不着的吧?” 
  “我自己的哥,我有啥好怕的,不过好像高老头有点。” 
  “是的是的,我也有点。我刚才还是忍不住打电话回去了,叫我妈把那包裹给拆了。” 
  “真的?寄的啥?” 
  “我妈说是两个笔记本,全新的,里面什么都没写。” 
  我心里直犯嘀咕,接下来的整整一晚,都在想信海欣所说的那两个什么都没写的空笔记本。会是谁寄的呢?难道天堂也有邮局?就算有,蔡小财他寄两个新笔记本给信海欣干什么?该不会是天书,活着的人看不到字吧?我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说不上害怕,只是心里找不到出答案有些闷而已。我说过,我自己的哥,我怎么也不可能去害怕。就算晚上睡着睡着,一个翻身发现蔡小财就挤在旁边躺着,我也不会害怕。或许,还会惊讶地叫一声哥。 
  第二天上液压传动课。这课我们在课表上都划了五个红色的五角星,表示教这门课的老师变态得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是万万缺不得半节课的。变态都达到了五星级,简单吗?五星级的厕所我们是不敢上,而五星级变态老题的课我们是不敢不上。 
  我和高老头都一夜未眠,但还是一手拿包子一手撑眼皮地赶去了教室。很及时,两只脚刚踏进门槛,上课铃就响了。我们走的是后门,想找后排的座位坐,却发现全被先到的同学挤满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刚好从信海欣旁边经过,她对我做了个鬼脸。她那张脸做鬼脸真是太方便了,稍稍有点表情就能变形。 
  一二节课下课之后。我和高老头刚走出教学楼大门,就被信海欣追上来了。信海欣要我们陪她去收发室取信件和报纸,我想老爸可能给我回信过来了,于是点头答应。 
  由于到了大四,班里的信少了,信海欣自己也懒了,所以常常三五天才去开一次信箱。我问信海欣多长时间没去开班里的信箱了,她说这个学期都还没开过。我要她把信箱钥匙给我算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她神经病发作似的唱起卖报歌,啦啦啦啦,结果拉到一半就拉不出来了。 
  盛可以看着我们在疯,在旁边经过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我是在她走出有三米远的时候才认出她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叫她,虽然心里其实很想跟她说句话。她好像对我有些躲闪了。 
  “信海欣啊,你不会又跟盛可以打架了吧?她怎么都不理你呢?” 
  “又打什么架啊?难道还要讲究江湖规矩报什么仇不成?” 
  “那她刚才怎么不跟你打招呼?” 
  “猪脑袋,她肯定是害怕跟你说话,所以才低着头溜的啦!” 
  “我有什么好怕的?” 
  “怕你泡她啊。” 
  “泡你个猪脑子。以后别开这玩笑了。” 
  我再次往前望的时候,盛可以已走到前面那个岔路口。背影晃荡在夏日的阳光下,竟然有些恍然,有些暗淡。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许是我在猜测她的心思。她会有多长时间找不回快乐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她快乐起来。是因为我自己很不快乐吗? 
  曾经有人说过,只有那种很不快乐的人再会无比强烈地想身边的人快乐,因为别人的快乐对他来说也是种希望。 
  传达室一般都在一二节课下课之后才开门,全校的信箱都集中在一间不是太多的房子里。这算是我们学校的特色,说是便于管理,其实还不是他们想偷懒。大一大二的小孩子们打信箱格外积极,本就不宽的过道上挤满了人,进进出出,像挤公车或在食堂排队打饭。 
  信海欣往里挤,我在门口等她。我们班的信箱在比较里面的位置,挤进去不是很容易,像信海欣那身材就更加困难了。正想着她怎么还不出来,突然听见她在里面大叫我名字,语气焦急而慌张。接着就看见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样子,抛手榴弹似的把一个扁平的包裹抛给我。我都在疑惑,心想难道有人寄了热东西来不成,丢得跟烫手似的。 
  “蔡小菜,鬼啊,你哥寄来的包裹,又是你哥寄来的包裹。” 
  拿住包裹,定眼一看,我也差点尖叫起来。这个寄给我的包裹,寄信人同样写的是蔡小财。我没有眼花,那的确是我哥的名字。我也能看得出来,那不是我哥的字。那字写得也够丑,但还没丑到我哥的那种境界。我哥的字我能不熟悉吗?他给我写过那么多信,再说我还为了冒充他给老爸老妈报平安研究过他的狗爬体。 
  手微微发抖,心和眼睛却微微发涩。 
  不是我哥,会是谁?可是我又多么希望就是我哥寄过来的,多么希望他还偷偷活着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如果他还真活着,如果他还真可以给我寄东西,就算寄的是核武器我都愿意收啊!我知道蔡小财不可能还活着,他拿自己的生命开了玩笑,生和死便已经没了奇迹。 
  寄给我的竟然也是两本崭新的笔记本,里面什么字都没写。一本是蓝颜色的外壳,上面的图案是一束斜放的鲜花,被一根红色的带子拴着;另一本是黑色外壳,中间有块留白,像开了扇窗,隐隐地能看见远处的星星和月亮。 
  代表着天堂和祝福吗?天堂在哪里?祝福送给谁? 
  信海欣站在旁边,眉头紧锁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惊慌也有疑惑。她告诉我,她妈看到的两本笔记本,也是一本蓝一本黑,应该跟这两本是一样的。 
  “蔡小菜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也糊涂了,我只知道那字不是我哥写的。” 
  “那又会是谁玩这种恶作剧啊?” 
  “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不可能的。再说你家的地址,我哥不告诉,谁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哥要别人寄的。” 
  “也许吧!可是我哥要别人寄两本笔记本干什么呢?当真是吃饱了撑着啊!” 
  “烦烦烦,烦死我了,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着。” 
  “睡不着跟我去睡。” 


  我犹如一只惊慌、焦切的鹿子,徒睁着双眼,看不到想看到的一切。最后我开始发出很无助的悲吼,一句一句,回应给我的,仅仅是些零碎不堪的回音。在梦里,我听见我哥叫我的名字,我听见他在很远的地方用微略的声音对我说话,说他错了。然后声音一点点小下去,我便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往往都还是半夜,走廊上的路灯,透过窗户漏进些许暗淡的光线。打鼾打得很香的高老头,是惟一能被我的惊叫声吵醒的人。其实在平常,他都睡得很死,但这些天,我制造稍微大点的声响,他便会突地从睡梦里跳出来,把头越过床沿,小心地问我:小菜,你怎么啦?又做梦了是不? 
  有天夜里,我醒来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就披件外套下床来,搬把凳子坐在我边上,陪我抽烟、说话。他的脚还是那么臭不可闻,可是他让我感觉到的那份兄弟深情,却依然在那些幽灵似的脚臭味中显得温暖沁人。 
  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和两本空白日记本,却让我感觉自己离某个真相越来越近。这种感觉让我心若悬空,就像我很不想去哪个地方,却被人强行拉上了车。很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 
  谁是最有可能的“真相携带者”,白玲玲,盛可以,信海欣,还有给我汇款和寄空白日记本的那个“神秘人”?                
  第十八章 
  白玲玲去了北京。其实应该早就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拖再拖。那天晚上,她是在上火车之前给高老头打的电话。到最后,她哭了,说话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要高老头告诉我,是她害死了我哥!在此之前,我也有过怀疑和猜测,很想知道白玲玲是不是也收到过两本日记本。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白玲玲在给高老头的那个电话里,就提到了日记本的事。只是她收到的那两本日记本,不是崭新的,而是旧的,里面满满当当写着蔡小财的故事和心情。白玲玲所收到的包裹,是寄到老家,再由家人转过来的。这说明这个事情是蔡小财生前已经安排妥当,因为一年之后的今天,白玲玲肯定已经毕业,再寄到学校不可能收得到。 
  按照以前我和信海欣一起作的一些推断,应该是我哥在死之前把真相交给了某个我们所不熟识的人,然后又委托那个人在一年之后对真相进行一场孩童式的赌博:复制三份假真相,再与他所写的两本日记混在一块,包装好之后再写邮寄地址。 
  当然这只是一些猜想而已,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已经没人能说清。我比较了解我哥,他是时常会有一些单纯而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死前所做的安排真像我猜想的这样,那么我会心痛,心痛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处心积虑。他害怕把真相告诉所有人,却又不想对每个人都隐瞒,于是弄出这么个幼稚的办法。 
  我越想越觉得像在摸奖。如果我中了,算是他对我的一个交待,从小我就喜欢较真,啥事都喜欢弄个水落石出才心甘,这个我哥他是知道的;如果我爸妈中了,可是说以另一种形式上的认罪;而对于白玲玲,倘若真像她对高老头所说,她才是促使我哥自杀的罪魁祸首,那么我哥把她也列入“摸奖者”行列,是不是可以说是秋后算账或者兴师问罪呢?至于在这个大奖面前,信海欣也有一试手气的资格,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哥他试图用他的自杀真相,用他的故事来告诉信海欣如何爱我才是他所希望的。他的日记里一种充满了苦和泪,而信海欣知道了,跟我谈恋爱,就不会花我的钱。 
  我哥他最怕女孩子花我的钱了,记得他有次还危言耸听地对我说:小菜上学的时候你千万别谈恋爱啊,我看好多女生跟男生谈恋爱就像在抢劫似的。这个说法挺新鲜,用来解释“男娼女盗”特合适。 
  高老头去买了二锅头,我们开始坐在足球场中央,觉得无依无靠的,累人,喝了半瓶的样子,提着酒去了球门边,背靠门柱舒服多了。接连好几个晚上,我跟高老头都在外面喝夜,这全是让白玲玲给惹的。她说她才是害死蔡小财的罪魁祸首这句话,被我和高老头借着酒性一遍一遍地重复,在愤怒中猜想,又在无奈不叹息。 
  “高老头。”我把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转头看着把头埋在膝盖上的高老头说,“白玲玲她真的没说具体的事?” 
  “她啥都不肯说,我咬着牙齿问了好多次,就差没把电话机给吞进去。她只说她看了你哥的日记,是她害死了你哥;她说她以后都不会见到我们了,我们也再不能找到她了,她会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赎罪!” 
  “那她的意思会不会是说,我哥是因为知道她跟别的男人乱搞了,接受不了才自杀的?” 
  “我有这么想过,但觉得不太可能。小菜,从你收到汇款和日记本来看,这里面明显存在另外一个人。再说你哥那么懂事个人,失次把恋肯定不至于要死要活。” 
  “那倒也是。”我用手抓了抓头发,停顿许久才说,“高老头,其实我有个事情很想问你。” 
  “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小菜。” 
  “我很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跟白玲玲搞到一起的。” 
  “小菜……”高老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他叫了我一声,看着我,却不再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这个总可以说吧?!” 
  “是的小菜,我喜欢她,但现在我恨她。” 
  “恨她是因为我哥吗?是因为她现在说我哥是她害死的才恨对不对?” 
  “嗯。她以前对我发过毒誓,说你哥的死不可能跟她有关。我那么相信她,可是……现在我觉得她把我们都给耍了。” 
  高老头是真爱白玲玲的,这种爱跟他对信海欣那种带着功利目的的爱截然不同,似乎更纯粹,发自内心。爱和恨,往往都无法抵消,更何况她对白玲玲的爱由心而生,而恨却是因为一些外界的东西。后来高老头有好几次都试图对我坦白他与白玲玲的相爱过程,却又一次次地流产。他根本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过去,说到动情处,不见眼泪,但我依然能感觉得出,他的心被揪得很紧,想哭!当我要他说不下去就别再说了的时候,他会长长地叹口气,然后别过脸去说,小菜,长这么大,她是我惟一爱过的女孩子。 
  说是爱过,其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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