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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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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只是一次普通的送别。由于晚上没有公车,我们花15分钟走出进学校的那条小马路,在大马路上才拦到的士。
信海欣说凌晨一点半有趟去她们那的火车,她就坐那趟。她在候车室外面那个夜间临时售票点买好票,离上车时间就不多了,我们赶紧进站。
上车后,帮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再帮她把行李一二三四地搭在行李架上,我准备下车。这个时候两边都还有很多涌上来,走过来走过去,想挪动一下都难。信海欣却还不肯坐下,站在我身边,说我把我送到门口。拗不过她,只好由了她。
我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手还扯着我的衣服,生怕我一溜烟就跑了似的。也不知道她跟我说话没有,当时车上闹哄哄的,就算她说了,我也不一这能听见。等我们走到门口,该上的人也都上了,我回头看她,她也正看我,而且是一副想打我主意的眼神。
“蔡小菜,你抱一下我吧。”
“为什么?”
“反正这里没熟人。”
“没熟人就要抱啊,还有天理没天理?”
“不抱算了,我都这么不要脸了。”
“脸还是要的,那么大张脸,丢了可惜。”
“蔡小菜你到底抱不抱?”
“我不知道怎么抱。”
“就像电视里那样”
“可是我好久没看过电视了。”
“算了算了,太丢人了。”
“要不你转过身去,不要看着我,这样我可能就有色胆了。”
“好!”
“我现在要去系里帮海欣请假。她走那么急,肯定没请假。我晚上给你电话吧。”
我折回书店里,和高老头两个人翻来倒去折腾了个把小时,最终还是没租成,因为书店里好像每本武侠小说我们都能倒背如流了。高老头不甘心,说来了不租本书回去,太不划算了。于是我们开始在武侠小说之外的书架上翻找,很快两个达成共识,搬了套《海蒂性学报告》回去。
晚上我和高老头便窝在床上看这书。高老头是强化训练,而我还只是启蒙,所以我看得比他慢许多。寝室里的兄弟进门后的问候千篇一律:小菜,猫在寝室里干什么呢?我说看书,等盛可以的电话。一般的人只是问问,并不是真的要关心我在寝室里干什么,更不会关心我看的是什么书。
偏偏粟雷那小子神经兮兮地把书抢了过去,然后暴笑道:“小菜哥你不会吧,见盛可以之前还是研读这种书吗?我跟你说,那种事是无师自通的,根本用不着学。”
我对他挥了挥拳头说:“学你奶奶的两块,我又不是为了见盛可以才看这书的。”
他用脚跺了跺地板,再朝我笑,说:“小菜哥,算算看,此地无银几百块啊?”
这时高老头说话了:“小菜要不你站起来给他看看,连处级干部看了都没反应,说明书非常健康,是吧?”
我说:“高老头你别想害我,有反应说明书不健康,没反应说明我有问题,那不成了有反应没反应都不行?”
开着玩笑,大家闹了会,很快到了晚上9点。盛可以怎么还不找我呢?不会又放我鸽子吧?正纳闷,并准备咒盛可以几句,电话响了。我呼啦一声冲过去,接起来,刚喂了一句话,那边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断了。把听筒搁下,着着等了五分钟左右,眼睛都快把电话机盯得起火,铃声也没再响起。惨遭调戏,心里不郁闷那我肯定有病。为了证明自己没病,所以我大发了一通牢骚。
悻悻坐回床头进行纸上谈兵式的性启蒙,正进入状态,电话不合时宜地再响,我嘴里嘀咕着说他奶奶的这电话太不人道了,但还是去接了,依然希望是盛可以。
“喂你好,找我还是找谁?”
“麻烦你帮我叫高老头接电话好吗?”
“哦!”我失望地回应道,把听筒重重地搁在桌面上,转头冲高老头大喊,“高老头,找你。女孩子。估计是找你要债的。”
其实除了秦琪,另外也没哪个女生来向高老头讨过情债,但自从那次秦琪上门闹过之后,凡是有女的找高老头,他们都会揭高老头的伤疤,故意反问说讨债的又来了?
高老头接电话,我去隔壁几个寝室转了一圈。不同系的,大家也挺熟悉,不过彼此交流的项目相当单调,除了周末熄灯的时候出到走廊上一起起起哄,就只剩下切磋牌艺了。逛到第三个寝室的时候,听见一伙人又在眉飞色舞地谈论九教的鬼故事。我是个喜欢听鬼故事的人,他们讲得神乎其乎,完全把我给勾引住了。这个学期,高老头已经不负责那里的卫生,我们自己寝室对鬼故事的获取显然已经比别人慢半拍。
原来九教的鬼故事已经有了新内容。九教新出现的,仍旧是女鬼。在我的记忆里,在那些传言里,九教是从未出现过男鬼的,这可能自习人群中阴盛阳衰不无关系。
他们说,最近在九教经常能看到一个女生,披散着的头发快要把整张脸都遮住。这个女生出没在四楼的某间教室,坐最后一排临窗那个位置,把头埋得很低,别人无法看清她的脸,但有时候会能听见低低的啜泣声,悲悲切切,煞是恐怖。据他们讲,这个故事是从理学院的大一新生那边传出来的。
九教的四楼我去过几次,只一间教室,别的房间在我们念大二的时候就被改成书籍科的仓库。在学校所有的教学楼里,去九教上自习的人最少,而在整个九教,四楼则显得更冷清。那间教室在最东头,从楼梯间左拐,好像要走过六扇门才到。那是间很大的教室,几个班一起上公共课才会安排在这里。只一扇门,直对着走廊,进去之后,往右边是黑板,左边才是后面。传说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女生,就常常坐在那。三个大窗户,往下看,是去年刚刚整出来的一块草坪,很大,也还算漂亮,每天晚上都有热恋中的男生女生在上面摸爬滚打。
理学院一个大一男生,性格很孤僻,专门找那种人少的教室上自习。这个学期开学不久,上了一次公共课之后,他发现了九教四楼这个好去处,于是每天晚上都去,一个人,自习到很晚。每天去的时候,一进门他就能看见坐最后一排那个见不着脸的女生。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小男生,自习完离开时,会很礼貌而又像在自言自语地提示说,很晚了,回去吧。女生从来没理会过他,这让他很受打击,觉得这女生真是奇怪,老不理人。
有一次,他心血来潮玩了个恶作剧,出门的时候顺手把灯给关了,又站在走廊的光线下等了足足两三分钟,竟然没人出来,也没人问他为什么把灯关掉。怪事在紧接下来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他正专心看书,突然听见那女生在哭,于是就回头问了一怎么啦?”没人回答,哭声却还在继续。他其实有点害怕,但还是起身走到了那个女生旁边,再问,同学,你怎么啦?为什么哭?”良久,女生才出声,哽咽着说,我眼睛不舒服。男生说你眼睛怎么不舒服了?这个时候,女生突地抬起头,抬头的瞬间,低垂的头发被散开,发出呼呼呼的几声闷响。男生很清楚地看见,女生哪有眼睛,在她整张脸上,除了一张张大了淌着血的嘴巴,别的五官司都不见了。嘴巴以上,平平整整,像被利刀齐切过似的,一片焦黑……
我听到后背阵阵发冷,然后就听见盛可以在男生宿舍下面叫我。迅速逃离恐怖制造场,寝室都没进,应了盛可以一声,就直接下了楼。可能是听鬼故事的时候受了惊吓,见到老喜欢把头发披着的盛可以,我便条件反射地警觉起来,说你怎么不把头发扎起来?我的唐突然让她很是莫明其妙,她说我一直都不喜欢扎头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时语塞,闭上嘴巴跟她往外走。
原以为盛可以是因为我白天跟她约了,才来找我的,结果又自作多情了一场。她压根儿就把我约她这事给忘到伊拉克去了,找我是想问信海欣家里的电话号码,说是找信海欣有非常要紧的事。我说你不知道打手机啊,她却说信海欣的手机一直关机,,可能是忘带充电器回去了。可是信海欣家里的电话是多少,我还真不晓得。
“她家里电话你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非要知道啊?又没打算做她家女婿。你找她有什么要紧事哦?”
“很要紧的事。”
“我是问你什么事,没问你有多要紧。”
“就是很要紧的那种要紧事。”
“好啦好啦,不说算啦,你现在反正喜欢跟我玩神秘。”
后来我才知道,这段时间盛可以急着找信海欣,是因为学校催交拖欠的学费了,否则毕不了业。她急着找信海欣找一些钱。
10点多钟,上晚自习的都陆陆续续回寝室了,我和盛可以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话不投机地东拉西扯。这样一种矛盾状态,走在路上还可以叫话不投机,要是放在床上,那就叫同床异梦了。最后她还是良心发现,问我这几天想找她说什么。我一五一十地把日记本的事跟她交待了。
“海欣跟我说过一段,我和她都觉得可能是有人想告诉你们真相。”
“有人想告诉我真相?那我哥以前跟你说过他还跟什么人有交往没有?”
“没说过,他好像不太喜欢对我说自己的私事。”
“会是谁呢?”
“是啊,会是谁呢?”
“我现在要去系里帮海欣请假。她走那么急,肯定没请假。我晚上给你电话吧。”
我折回书店里盛可以也跟着我作疑惑状,但显然有点儿漫不经心。我能感觉出她的若有所思,想的却好像是与日记本无关的别的事情。我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什么夜宵,她不答应,倒是拒绝得很爽快。我们站在近女生楼很近的那个十字路口,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相对无言。身边不时走过有说有笑的男女生,他们相拥而行,或者牵着手放肆单纯的快乐与浪漫。他们的笑声很清脆,落在夜色里像一枚枚干净的珠子;他们的面孔很阳光,即便是在晚上,也透着势不可挡的诱惑,令人羡慕。
而我和盛可以,为什么忧伤?难道是因为我们长大了?
回到寝室,高老头正在发牢骚,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我估计他已经发了不止一会了,因为寝室里还有另外三个人在,竟然没谁理会他。我问他发什么神经,他继续拍他的桌子,还怒气冲冲地说,他妈的臭婊子,我非宰了她不可。我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很无心地说被女孩子缠是很难受的,以后还是少犯点风流债的好。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晚上接的那个电话是白玲玲打过来的。他不停地骂臭婊子,我也没问他是在骂谁。
第二天黑麻子告诉我,高老头接完那个电话后,就在寝室里怒不可遏地发起疯来,拍桌子,骂婊子,盛怒之下还叫出了白玲玲的名字。但我依然没去追究到底发生什么了,因为在我想来,或许是他们两个人在感情上出现什么新问题了,这是我不便过问也最不愿意去过问的事情……
“蔡小菜你要死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当然已经没了心情开玩笑,就算说了玩笑话也是因为习惯了脱口而出罢了。联想到上个学期莫明其妙收到的那6000块钱,我突然无比肯定地认为,在蔡小财死这事的背后,隐藏着另一个人。我仔细看了包裹上的邮戳,那个人就在省城,在离我哥学校不是很远的地方,但地址写的是H大。的信,他说他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他说他说我跟你在一起,他说他你等我等到毕业,你答应了。到底有这回事没这回事?”
“有啊,当然有,只是我自己不好意思告诉你嘛。”
“难得你有时候还能矜持几下子哦。”
“蔡小菜你过奖啦,嘿嘿。那你说我们能不能修成正果啊?”
“怎么修?”
“我也不知道怎么修,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没一点感觉。”
“什么感觉?”
“你爱我吗?”
“好像不爱!”
我话刚落音,信海欣就站了起来。其实我以前也这么坦白过,只是可能这次坦白时语气正规了些,这刺伤了她。她是低着头跑开的,头发半掩着脸。有种疼痛,已经不需要表情来表达,我想我是能感觉得到的。我在后面叫她的名字,但并没有追上去。我的脚步是沉的,沉得迈不开。
坦白就是去掉一些伪装,好比刀离开鞘。坦白没有错,只是有时候,坦白就是伤害。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判断到底爱不爱一个人,我一般采用比较原始的标准。比如,跟信海欣在一起,我连亲她一口的想法都没有,于是就觉得是不爱她的。
说信海欣像根橡皮筋,一点也不为过,而且是性能非常好的那种。按她的说话,伤心过后,洗把脸就没事了。上课的时候,她依然喜欢跟我同桌,喜欢在桌子底下做些小动作。她说她喜欢看我笑,她说我笑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也是开心的。我却不领情,还说,信海欣你得付费给我才对,你开心我给你做表情,没钱我可不想一直干下去。
跟高老头的关系死灰复燃后,一切又好像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了。惟一的区别,就是曾经十分讲究以身作责的盛大班长喜欢上了迟到早退。那天上课的时候,本来都已经说好了,我,高老头,还有信海欣、盛可以,四个人中午一起吃饭,可还没到下课时间,盛可以已经不见了人影。
三个人在餐馆里坐了没五分钟,菜都没点好,信海欣就接到家里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她始终望着我,眼神里躲着疑惑,而嘴上只是不停地说着“怎么可能”。最后脸色全变了,呈惊恐状。我莫明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什么,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蔡小菜,你以前跟你说过你哥还问我要过我家地址没有?”
“不记得了,好像说过吧,我不记得了。”
“见鬼,我一定给忘了。你问过我那么多次,问你哥正月给我打电话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就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事?”
“怎么啦?”
“先别急,让我缓口气,让我好好想想。你哥那次是问我要了我家的地址,我想是你哥,所以随口就告诉了他,还跟他开玩笑,叫他有空带你一起到我家里玩。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见鬼了!”
“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我妈给在电话里跟我说,家里收到一个包裹,是寄给我的,寄信人竟然是蔡小财,你哥就叫蔡小财对不对?”
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头在听到蔡小财三个字那瞬间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这个时候,我想信海欣和高老头的心也一定悬了起来。高老头望着信海欣,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已经被鬼故事折磨得如同惊弓之鸟的他,脸色倏地一片苍白。
高老头说:“怎么可能?小菜他哥都走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给你寄包裹?信海欣你成心吓我可以,但你千万别跟小菜开这种玩笑。”
信海欣说:“高老头你去死哦,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吗?你当我神经啊?你以为我相信?可是我都问过我妈好几次,我妈说寄信人的确写的是蔡小财。”
我问:“你妈说里面寄的是什么?”
信海欣说:“我妈没打开,我叫我妈别打开。蔡小菜,我吓死了,你摸摸我的胸口,现在心跳至少每秒五百下。”
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有女生主动叫我去摸她的胸,可这种时候,我哪还有心思名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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